三八小说网 > 都市电子书 > 福运来 >

第48章

福运来-第48章

小说: 福运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过来了一样,层次深浅鲜明丰富,更兼等的上头下方都有金银色箔纸扎花,中间的六角孔隙将灯中的光亮散射出来,亮晶晶的碎光如萤火齐飞,又似碎星匝地,灯在转,景在转,这流光飞火也在转着,引的一群人在下头流连观赏,啧啧称赞。

阿福与李固携着手在一旁,他们今天穿的与普通富户无异,阿福只用块帆布包头,别的银簪。李固穿着青布直裰,两口子平常的不能再平常,几个侍卫也换了便装在人群中看热闹。

“只是听你形容,就知道这花灯也美的紧了。”李固轻声说:“想必实物实景一定是美不胜收。”

可惜他看不到,不过,语气中却也不觉得多遗憾。

街上可称是火树银花,光彩辉煌,各处的花灯都各有千秋,有武将家扎的骏马扬蹄,那灯和真马一般大小,长鬃勇烈,几可乱真。有书香世家门前那灯便扎的雅致,四角方灯,上面字迹挺拔隽秀。简单写着的诗句讲的是祖上的事迹,有文人士子便驻足停观,摇头吟诵。

“嗯,咱们再朝前走走。”阿福手里还拿着一盏河灯,李固手中也有一盏。上头那花灯是她亲自设计动手,加上几个大丫鬟帮手一起做了出来,构思既巧,做工又精,一扎了起来点了烛火,府里人一片欢腾,纷纷说今年的花灯状元就出在咱们王府了。

这盏小河灯却是阿福和李固自己动的手,没要别人帮忙。削竹篾什么的,李固自己来,糊纸染色扎花是阿福来,最后将写了心愿的木条放进灯里,灯底涂了些蜡,以期这河灯能漂的更远,能将这许下的祈愿传的更远。

河边已经有了不少人在放灯,侍卫替他们占了一块柳树下的稍平坦的地方。阿福扶李固蹲下,轻声说:“你先放。”

“你先吧。”

阿福一笑,也不和他再让,两手举起灯,低声祝祷,然后将灯轻轻放在河水里。灯晃了两晃,稳稳的顺水飘去。

“来。该你了。”

李固笑了笑,拿了起灯来,过了一刻,也将手中的灯放了下去。

一盏莲花,一盏圆灯,在水里漫漫漂浮,竟然极巧的,就挨在了一起。阿福怔怔的看着那两盏灯挤挨在一起,相伴相连的朝远处飘去,混进了一大群的灯海中,再也看不清楚了。

但愿上天保佑,让我们两人永如今日。

李固握着她手。轻声说:“回去吧。”

“嗯。”

愿上天保佑,愿天上月永圆,愿人间永团圆。


正文 五十二 心愿得偿 

也许人生之所以要有苦难,是提醒人们去珍惜幸福。

倘若没有这一场变故,阿福觉得,自己不会像现在这样懂得平安二字的宝贵。

最重要的是,两个人能在一起。

阿福在能照到阳光的窗子底下睡了一觉,太阳渐渐西沉,风也凉了起来。

李固问她,想要做什么?阿福点头说,想回去。

回家去。

这座宫殿华丽而冰冷,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隐约的冷漠的血腥气,让人坐立难安。

李固握着她的手,沉默了一会儿,说:“好,我们回去。我去和父皇说一声,我们这就走。反正这里的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府里头,他们也一定极担心。”

阿福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紫玫与海芳也回来了,那天德福宫生变之后她们两个也被拘起来,关在空屋子里,倒也没吃什么苦头,只是憔悴的厉害,紫玫的脸庞本是圆圆的,现在那种圆润不见了,一下子显得苍老了许多。海芳倒还好,但眼睛深深陷了下去。一见阿福,两个人都无声的哭了起来。

“别哭……这不是没事儿了吗?”

紫玫先收住泪:“是,淑人说的对。”

海芳说:“我服侍淑人梳头更衣吧。”

阿福点点头。

太平殿里空荡荡的,紫玫出去一会儿,搬了一套妆奁进来,海芳替她把头发一一梳顺。

阿福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好像过去那些天并没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但是,心中隐秘的伤痛,却镌刻在那里,抹之不去。

那盒子里有不少珠宝首饰,阿福也不知道紫玫是从哪儿拿来的,盒盖打开之后,阿福看着摆的整齐的一层簪环,伸手轻轻拿起一枝玉簪。这簪子玉质极好,有一种剔透的水光。紫玫看出她的疑惑,轻声说:“这个不知道是谁搁在前头的,或许是刘润拿来给淑人用的吧。”

“是么?”

刘润又是从哪儿拿来的呢?

海芳顺口说:“淑人这些天受了不少委屈……头发得用些油才好,不然显得枯了。”

“枯了吗?”

阿福自己摸了一下,并没有感觉。

“并没有多严重,大概是吃睡都不好,又不能常洗的关系。”

“嗯。”

发髻梳好,阿福从袖里掏出那颗珠子来。她的衣裳里外都换过,这个是她又从衣上拆下来的。珠子在手掌心轻轻的颤动,阿福提着裙子站起来,紫玫替她系上披风。

门外面,刘润的声音说:“淑人,皇上召见,请您速去云台。”

阿福转过头:“皇上召见我?”

“是。”

阿福怔忡着,点点头:“好,我就来。”

阿福还从来没有去过云台。

云台就是云台宫,只是建在高处。去云台要爬长长的阶梯,阿福仰头看,感觉自己的发髻沉沉的向后坠。

阿福爬这台阶爬的十分吃力,不知道平时那些来云台伴驾的美人,夫人,她们怎么上这台阶的?或许她们自有动力,并不以此为苦,反而体会到快乐吧。

四周每隔一丈就有持戈的禁卫相对而立,阿福几乎不敢看他们。

这些天,宫里一定没少死人。

如果说往日就很安静,那么现在宫中的静默带着一种近乎死亡的沉寂,连偶尔吹过的风声,都会让人突然心悸。

爬上那长长的台阶之后,眼前是一片平阔的石台,几乎像是一片小广场了。穿过这里,对面的宫殿还有长阶。阿福爬的头晕眼花,上气不接下气。紫玫她们不能跟来,刘润过来扶了她一把:“当心。”

“嗯。”

刘润扶着她的手腕,微微怔住了。

阿福转头看他,刘润脸上露出茫然中透着欣慰,沉静中又有些伤感的表情。

“怎么了?”

刘润微微一笑:“快走吧,不能让皇上等。面圣之后我们就可以回王府了。”

我们这两个字,让阿福听着会心一笑。

是的。

幸好大家都活着,这就够了。

刘润在宫殿门口停下来,阿福只身跟着一个宦官向里走。过了回廊,到了殿门口,有人通报,通传的声音一声一声传进去,一直传向宫殿的深处。然后又一声一声传出来,阿福于是轻提裙摆,迈步进去。

她有一种穿越了时光的感觉。

是的,她本来就是穿越了时光来到这个世界的。

可是,这会儿太的感觉特别强烈。也许是因为夕阳将落,金红的光映在墙上,地上,也映在天上的云朵上,这一刻所有能看到的东西都失去了原本的色彩,有一种怀念的陈旧。

云台处于皇城的前后分界之上,从这里可以看到皇城一侧烟波浩渺的落云湖。长廊的墙上绘着古色古香的彩色壁绘,人物衣冠鲜明,面目栩栩如生。

就像在眼前缓缓绽开的,一轴历史的画卷。

高正官迎出来,让阿福进殿里去。阿福微微点头致谢,高正官还了一礼。他气度从容,已经人到中年,举手投足言谈之间都有一种文人的气质,丝毫不像个伺候人的奴才,倒像是堂皇立于朝堂上的大臣。

阿福走进去,正殿里更加空旷,脚步声仿佛都有回音,。

她看见李固站在一旁,可惜在皇帝面前不能说话,李固也没有办法给她一个安慰的目光……

阿福盈盈拜下去:“淑人朱氏,拜见陛下。”

“平身吧。”

皇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

阿福缓缓起身,垂首而立。


“我听说,你在征纳入宫之时,是冒名顶进的?”

阿福应了一声:“是。”

她答的很坦然,这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而且,在宫女之中这种情况并非没有。有的人家不愿女儿进宫,有时也会行顶替之举。她是没有办法,当时里正与内官的威逼,不答应的话一家都会遭祸。

皇帝又说:“你顶的是自己妹妹?”

太后与皇帝都知道……这当然也并不奇怪。

阿福还是应了一声:“是。”

“顶的好。”

呃?

皇帝接着说:“这也算是……错有错着吧,既然你和阿固有缘分,怎么都会相遇的。”

……道理就是掌握在有权的人手里。

太后当权,就说她是图谋不轨。皇帝当权,又说是缘分所致。

一旁宦官出前一步:“朱氏听旨。”

阿福跪了下来。

“淑人朱氏,虽系平民庶女,然知礼重孝,性行淑厚,入宫以来恭俭持重,谦而益光,德仪兼备,规言矩行……”这么长长的一篇话,阿福听着直发蒙,直到最后一句:“着令朱氏为成王夫人,即日册封完礼。”

成王?阿福要过了好几秒才明白过来成王就是李固。

成王夫人……

她惊愕的抬起头来,这消息来的太过突然,太不真实,旁边高正官提醒了一句:“朱夫人,谢恩吧。”

李固也在她身旁跪了下来,与阿福一起拜了下去:“谢父皇恩典。”

她现在,也可以称皇帝为父皇了——她不是奴婢侍妾身份,而盛了皇帝的儿媳了?

她是李固的妻子了?

一瞬间,阿福本能的在自己腿上又拧了一把!

疼!真疼!


正文 五十二 心愿得偿二 

这就,这就从妾变成妻了?

阿福站起来之后,皇帝又说的话她可一句都没听进去,整个跟在云里雾里一样。

自己过日子是一回事,可是没有那个名分……

就是不一样啊。

当然,她也可以清高的说,我们有真情就够了,名分这种东西不重要。

可是真到了这时候,谁能说这东西不重要?

不重要的话阿福就不会一直心中忐忑。

不重要的话就不会在任何公众场合李固站着,而她作为侍妾,身份只比婢高一点。

不重要的话,就不会被人明里暗里的小看贬低……

阿福几乎要哭出来。

事实上,她也的确哭出来了。

眼泪一流出来她就知道不对劲,急忙去擦。可是,越擦却流的越多了!

皇帝的目光投了过来,阿福连忙跪下。

皇帝却很通情达理,没等她开口便说:“太高兴了,这是喜泪,朕知道,你们回去吧,回去好生歇着。”

李固扶了她一把,阿福说:“多谢皇上宽宥。”

皇上一笑:“还忘了改口?现在该叫父皇的。”

阿福忙不迭的点头,带着泪又笑,脸上乱糟糟的。

李固也向皇帝深揖一礼:“父皇,那我们就先告退了。”

皇帝挥了一下手,李固和阿福从殿中退出来。

啊……

现在的心情和进去时全然不一样了!

金红色的夕阳看起来如此温暖,李固脸上也有融融的光晕,那样柔和,那样俊逸……那样让人心醉。

阿福忽然笑出声来。

李固小声说她:“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阿福才不计较他一个皇子居然说起市井小儿的俚语来,拉着他的手说:“现在我能和你并肩走了。”

以前不是没有并肩走过,可那名不正言不顺,不能让人看见。

就算现在良人同走还要落后小半步,那是因为男尊女卑的关系,却不再因为他是主,她是婢。

阿福觉得心情仿佛像展开了翅膀的小鸟,轻快之极,既想仰天高喊几声,又想狂奔蹦跳,原来幸福真能这样的浓烈,让人措手不及,晕头转向,又欢喜癫狂,情难自已!

李固也笑了起来,两人倒走的不快,沿着廊道缓缓穿过中庭,白石铺的廊道两旁有浅浅的水池,水光清朗,令人心旷神怡。

阿福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来:“这件事,是你恳求皇上的吧?”

李固挽着她手:“那也要父皇对你赞赏,才会同意啊。嗯,我说了不少好话,说你照顾李信尽心,对我更好。在太后那里的时候,我们两个是要死在一起也不愿意答应太后的条件的……”

是啊。

幸福来的并不那样容易。磨难之后,风收雨住,云破天开,那一抹碧青的天光,才更令人觉得珍贵无比。

阿福瞅着并美人注意他们,翻过手来,飞快的在李固手背上咬了一下,她咬的很轻,李固只觉得微微麻痒,并不觉得疼。他笑吟吟的转过身,虽然看不到,但是阿福整个人鲜活的气息,这样亲切而真实。

他们在一起。

风吹在脸上,泪痕干了,显得紧紧的绷的很难受。

阿福说:“等我一等。”她在水池边蹲下身来,投了帕子在池子里浸湿了,拧了水,把脸擦了擦。李固拢着手,靠在一旁柱子上。阿福抬头起,他似有所觉,就朝着阿福的方向微微一笑。

嗯,虽然他看不到——

阿福也冲他笑了笑。她想……这也许就是心有灵犀吧。

夕阳斜了下去,天色暗了下来,平台上回廊上的灯柱都已经点起,石灯铜棱,灯光晕黄而温暖。

阿福擦净了脸,站起身来:“走吧。”

平台那端,一个人缓缓的拾阶而上,渐渐露出头顶,面庞,然后整个人都上了平台。

阿福怔了下。

那个人也看到了站在这里的他们两人。

李馨。

李固听到了来人衣裳窸窣的动静,还有环佩互撞的叮当脆响。

“是谁?”

“是三公主。”

李固点了点头,李馨怔忡之后,缓步走了过来,在他们面前停下。身旁铜灯的光亮照在她脸上身上,阿福忽然想起一个词,烟笼芍药。

芍药花是极美的,有的重瓣名品芍药美艳并不下于牡丹。暮烟沉沉,花香沉酣……那是一副多美的景致。

“固王兄,阿福。”

李固点个头,淡淡的纠正她:“你以后可不能喊她名字得称她嫂子了。适才父皇下了旨,阿福现在已经是皇子夫人了。”

李馨那有些僵硬的笑容变成了讶然:“是么?这……这可真是恭喜啊……”

阿福看她并不像是多么高兴的样子,心中微微奇怪。

太后已经失势,按说三公主也该高兴才是。毕竟她母亲在玉夫人小产的事情上,可算是狠狠得罪了瑞夫人和太后的,所以那天在德福宫,太后才会让她那样难堪。可是李馨现在的神情,比那天去见太后时,也并不显得轻松多少。

李固问她:“是父皇召见么?”

李馨微微摇头,然后似乎才想起李固看不见,低声说:“不是的,是我来求见父皇。“

李固没说别的,只说:“刚才我出来时,涂将军与吕校检都在里面,恐怕父皇一时还没有功夫。”

李馨说:“没事……我侯着就是了。王兄,嫂子,你们这要回去么?”

“是啊,离府多日了。”阿福答了一句。

她不是不敏感,李固对李馨说话的语气,神情,甚至连站立的姿势,都有一种冷漠的疏离感。

这是怎么了?

李固和李馨她们之间的兄妹之情甚笃,不是旁人可比。

可是李固现在的表情,都不是生分二字能涵括得了的。

他们有了什么别扭?

还是……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元庆上了石阶,朝他们迎过来,手里托着一件李固的斗篷。

“王爷,淑人,咱们这就回去了吧?车已经备好了。”

李固点点头,又正经的纠正了一次元庆:“父皇下了旨,以后不要喊淑人,要称夫人了。”

元庆一怔,接着就笑得合不拢嘴,扑通跪下来,麻利的叩头:“恭喜王爷!恭喜夫人!”

李固笑着摇摇头,阿福说:“快起来——我现在两手空空,你就是叩了头我也没赏钱给你。”

元庆说:“夫人心地仁厚,待人好,我这是打心眼儿里高兴,可不是图赏钱。”

李固点了下头,一本正经的说:“好,既你这么说,那回府开发赏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