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都市电子书 > 福运来 >

第77章

福运来-第77章

小说: 福运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边二丫也被紫玫盯着喝了一大碗姜汤,洗了头洗了澡换了衣裳,还严严实实的包上一床被,苦着小脸说:“紫玫姐,热的很啊……”

“小声些。”

紫玫走到东厢门口掀起帘子看了看,又悄悄走回来:“夫人刚睡下。这一夜折腾的可不轻。”

二丫头不知道想什么,嘻嘻笑着说:“紫玫姐,我们菜的那草药还是挺有用的吧?”

“嗯,记你一功。”紫玫在她额头戳了一下:“快睡吧。”

紫玫也吹了灯躺下,她睡在外侧,里面二丫却怎么也睡不着,翻一个身又翻一个身。

“紫玫姐,今天那个生病的刘润哥,他是很要紧的人吗?夫人都急成那样。”

“嗯……夫人当初也是小宫女,不比你现在大几岁,征选进宫来,要服侍贵人的……”紫玫想起头次见阿福时的情形。

圆圆脸,话不多,很本份的一个小姑娘。那时候可没人想到,小宫女会变成皇子夫人,一转眼连小世子都出世了——时间过的真快。

记得那会儿刘润和阿福的关系就好。后来,他们一起被太后拨到了太平殿服侍。各人际遇不同,可是彼此间——似乎最初的情谊,一直都没有变过。

庆和把煎好的药给刘润喂下去,又搁下药碗,给他喂了两口水冲淡嘴里的苦味。

“你觉得怎么样?”

刘润含混的应了一声又睡了过去,这一次睡的极好,什么也没梦见。

庆和起来看过他几次,热度已经渐渐退下去。

天亮起来雨仍没有停,刘润闻到一股香味儿,又香又浓,直往鼻孔里钻。

“来来来,吃饭。”庆和拉过一张小桌来,把一大碗面条放在他面前,又有些担心的问:“你自己能吃吗?要不要我喂你?”

刘润无力的一笑:“那你就喂吧。”

庆和一愣,把筷子塞给他:“美的你,自己吃吧。你这一病,满庄子里都跟着折腾,大夥儿一夜都没睡好,等你好了,这份情可得记着还。”

刘润本来不觉得饿,可是吃了第一口,立刻觉得饥饿的感觉全被舌头上的鲜味儿给勾了起来。他低下头默默吃面,眼让热气熏的有点模糊,汤里放了醋和胡椒,面条混着鸡丝,吃下去肚里暖洋洋的,流失的力气似乎也一丝一丝的回来了。

庆和看他吃的香,自己也端了一碗面条吸溜吸溜的吃。这么一夜下来肚子还真饿了。

“托你的福,今早儿大家都吃上鸡汤面条了,杨夫人发的话,算是犒赏大家伙儿昨晚的辛劳。”庆和小口小口喝着汤:“对了,你烧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一直喊娘……刘润哥,你想家了?”

刘润怔了一下,把碗放下来。


正文 七十五 雨 二 

屋里有些闷,庆和也知道自己肯定问了不该问的话,轻轻咳嗽一声,转了话题说:“这雨看来有得下了。昨天你烧的厉害,黑灯瞎火雨又大,没处找大夫,夫人都急坏了。”

“我没事儿。”刘润把碗里的面条吃完,庆和把碗筷收起放进食盒,刘润轻声说:“也多亏你了。”

“行了,和我客气什么。那年我病那么厉害,要不是你一直照看我给我弄药吃,骨头渣子都没处找了。”

庆和把碗筷收拾了,打了热水来让刘润洗脸。刘润把脸洗了,又把头发理一理,看起来脸色有点微微泛黄,人倒不是一脸病容的样子。

“你要干什么去?”庆和拦了他一把:“刚退了烧,谁让你起来的,外面雨还大着呢。”

“没事,我穿的严实。”

这也叫严实?庆和从柜子里翻出一件青布的披风来给他披上,自己也拿起一把伞:“我陪你去。”

“我就是去见夫人。”

“你快拉倒吧,再像昨晚似的把我们吓一跳,命都去半条了。”

远远近近的一切都笼罩在雨中,雨没有昨天那样急,可是依然很密。远处的山野都被雨雾严严实实的遮挡住,一瞬间——让人觉得这个山庄像是一个孤零零的悬在海中的岛。

刘润他们在门外就听到婴儿呀呀的声音,还有李信稚嫩的调门在说话:“嫂子,嫂子,雨什么时候停?”

“要雨停做什么?”

“出去玩。”

阿福笑着摸摸他的头,瑞云已经看到他们到了廊下,看着刘润倒有几分惊喜:“你,好啦?怎么这会儿过来?”

阿福在屋里听到声音,问:“是谁在外面?”

瑞云卷起帘子:“夫人,刘润来了。”

屋里头,阿福正在梳妆,菱花镜被李信拿在手里把玩,小世子李誉趴在炕上,光着屁股裹着白菱红里儿的肚兜,口水滴答答。

刘润觉得有点悬着的心,慢慢就沉了下来,隔着纱帘说:“给夫人请安,给信殿下,誉世子请安。”

阿福放下梳子站起来:“你好了么?下这么大雨,湿气重,这会儿不该过来。”

刘润说:“不用掀起帘子了,别过了病气。我就是来谢谢夫人,也没别的事。”

李信抓着那面小镜子,隔着帘子好奇的瞅他,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有一种泉水似的干净透彻。

“你病了?”他问。

刘润微笑着说:“是啊,昨天夜里病了,今天好的差不多了。”

李信小脸儿一本正经:“病了,要吃药。”顿了一下:“吃药才是好孩子。”

阿福扑哧一声笑出来。

这孩子自己生病吃过一回药,苦口二字可算是牢牢记住了,现在好不容易轮到别人吃药,自然得显摆一下。这倒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纯粹是孩子气。

雨下的人发闷,没休没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下。屋里到处都是一团湿气,抓起被子都觉得有点潮腻。衣裳也不挺括,软软的塌着。阿福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揽着李信,望着窗外的雨幕,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腐化了。下雨天有很多不便,收不到信就是其中一样。

有句诗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朱门几处看歌舞,犹恐春阴咽管弦。”

李信不能出去玩,在屋里面有些不耐烦。阿福讲了一个大灰狼与小羊的故事给他听,二丫和唐柱却想了办法,拿了一个小皮球来,搬开桌椅,陪着李信在西屋里玩,只听着那边屋里笑声不断,李信显然玩的极是开心。

孩子是得有同龄玩伴才成,不然弄的一板一眼跟小大人一样——虽然没什么不好,可是孩子就该更多的享受童趣。该玩时玩,该笑时笑。等他长大了再回想起小时候,也许会觉得这时候傻乎乎的,但更可能会心一笑。

儿子吃的又白又胖,脸粉嘟嘟的,一天中大部分时候都在睡睡睡,有五分之一的时间醒着,用来吃喝拉撒——

这会可是真正的无忧无虑啊。

真希望他永远这样的幸福无忧下去。

阿福尽力的张开双臂,要将他抱的更稳当。

她希望自己能更有力,能保护他,不受任何风雨。

不知李固在城里怎么样了——这样大的雨,不知道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京城的排水不大行,雨大,说不定地势低洼的地方会积水,会被淹。这么一来,李固只怕又要忙着这事情了。

希望他也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才好。

阿福写了一封短信,压在案头。

她只是习惯了,把自己想说的话写下来。

但是今天却无法将信送走了。

不知道雨何时会停。

杨夫人来了,逗了一下李信,又过阿福这屋来。

“夫人来了?快坐。瑞云,倒茶来。”

杨夫人只回了几件小事。两个人低声聊天,下雨天人都闲着,阿福顺口说起:“韦素也不知道在城中做什么,想必也忙。”

杨夫人点点头:“咱们闲着不怕,外面男人都是做正经事的,他们忙才好,闲着反倒不好。”

这话很简单,可是道理中肯。

“夫人不必担心,王爷老成,韦素又机警,就算忙,也一定是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对了,刘润怎么样?我听说退烧了。”

“是啊,一早还来请过安,看着还好,不过脸色有点……”

“我吩咐厨房给他做些补养的东西吃。还有,那个婉秋这几天倒是安安分分的样子,缩在屋里都没出来,都没和送饭的小丫头多说话。”

瑞云问:“她本份不好吗?”

二丫头正在外间学着绕线,仔细听着屋里大人说话。虽然她不是都懂,可是她记心好,一句句都记下来。

现在不明白,将来总会明白,反正都是有用的。

杨夫人微微皱起眉头:“我倒情愿她是个轻狂角色,这么能忍,倒教人更不放心。”

阿福明白杨夫人的意思。

轻狂浅薄的,反而好应付。

能忍,会忍的人……忍耐可以积蓄智慧,力量……还有怨憎。

雨势到了傍晚时才渐渐小了,西面的天空云层似乎破了个口子,有些黄色的光亮透下来,院里,墙上,都给照的有些茶黄色。窗上糊的纱绢看起来有些晶莹的浅金色。

刘润喝了口茶,把那扎包好的信笺取出来。

里面信件不多,不到十封的样子。

这是至关紧要的东西,他展开一封信,逐字逐句的认真阅读。

写信的也是个女子,笔迹柔软,字却不怎么工整,语句也不怎么通顺,就可算是大白话,看来这人该没读过什么书。

四妹一向可好?许久没有你的音讯,也不知这信能不能交到你手上。我自从生了锦儿之后,也很少出去走动。你若得闲就来探我……京城最近很不太平,宫里头也一样。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这信下面也没有什么日期,看纸色墨色,这信起码得超过五年了,说不定已经超过了十年。

刘润再朝下翻,还有一封是尼庵主持的请柬,邀请去听法会。

刘润拿不准,这些信是特别重要还是特别不重要。按说,如果是至关紧要的,一般会看过就烧掉,不会留存。这些信也许真是没有什么紧要的东西写在上头,所以才随便收着,最后还落到阿福手中。

但如果信件不重要,那重要的是什么呢?

刘润再朝下看,还有两张记着账的短笺,看起来只是又买了多少米,支了多少钱,还有柴与油盐……

他把所有的信都看了,没找出什么不妥的地方来。

刘润说不上来心里的失落是因为什么。

是没找到王美人的把柄,还是……

他有些困惑,屋里那晕黄的光,让人有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在这样的黄昏,好像许多积年的旧的记忆悄悄开了闸门。

他承认,他是想在这里找到更多关于当年宫变的线索。

家中那场大变,其实现在想来,也许早就有了预兆。父亲皱起的眉头,母亲的忧虑……空气中弥漫着看不见的,但确实存在的危险气息。

韦皇后到底生的什么病?他后来偷偷查过所有当时的医案簿记,但是却找不到当时事情的任何线索。当时的人,不是消失不见,就是对此事懵懂隔膜,没有什么地方能打探——自然,有的人一定知道。

太后……皇帝,还有……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秘密,一个皇后死了,许多人家在那时获罪,掩在重重迷雾之后的天哲宫变。那场宫变留在许多人的记忆中,黑暗,血腥,死亡,疑问……

刘润觉得脑子里乱纷纷的,他推开窗子,外面的雨更小了,天空亮的异常。

他回过头来,看着桌上那一迭纸。天光照进屋来,正照在那堆看起来杂乱的纸笺上。

不!不对!

王美人是个很有心计的人,做事情说话,应该都是极为周密滴水不漏的。

这些信,还有笺纸放的如此杂乱……这不是她的性格。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玄机。

只是,他还没有发现,被他给忽略过去了。

刘润坐下来,把那些信笺一张张平整放好,又开始审视其他东西。

首饰盒子是普通的黑木盒子,包着镏金角,上面还有嵌的玉石山水花纹扣,是个很精致,但并不是特别昂贵的盒子,一般富户人家的女眷用来装首饰就会用这样的盒子。

刘润极小心的,缓缓将盒子打开。


正文 七十五 雨 三 

很好。到处都没有。

首饰盒并没有夹层,盒子里只是几样普通的簪钗之类。

画轴也只是普通画轴,木刻经卷中,也找不到任何破绽。

一切都很正常,太正常了。

正常的刘润只觉得全力一拳打出去却只砸着了空气,那种失落和沮丧的感觉让人只想吐血。

明明不该这样正常。

明明知道这些东西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

可是偏偏就是找不着!

找不出来,不知底细,就拿不到主动权,处处被动受制。

明明知道对方的要害就在这里,可是你偏偏看不出,找不到!

他几天别的什么事都没做,就翻来覆去研究这些东西,几乎快把那木经画轴拆散拆碎了,那几封书信,连账单,都横读竖读斜读,对着光看,在火上烤,要不是怕浸坏,只怕也要拿水也浸一浸。

结果一无所获。

阿福也很意外:“没有发现?”

这不可能。

如果有人能看出那些东西的重要和关键,那一定是刘润。

刘润有些低落,勉强笑笑:“也许——是我们猜错了,那些东西并不要紧。”

这句话一说,无疑是承认他们一开始就完全猜错了方向,事情又陷入了一团迷雾中,没半点头绪。

“可是除了那些,我这里还有什么值得人惦记的东西?”阿福坐了一会儿,轻声说:“你把东西拿来,我再看看。”

刘润点点头,虽然他已经查的那样仔细,不过这些东西是阿福当时亲手收起装好的,也许她……能看出什么不同之处来?

即使是一线希望,刘润也不会错过。

连箱子一起,刘润把所有东西都拿了过来。

“全在这里了。你看看有没有少什么。”

阿福笑笑:“我可记不那么清楚了,依稀就是这些东西。”她一样样拿起来看,还从账单里挑出一张:“这个还是我抄的呢。”

刘润说:“是么?”

“嗯,师傅……嗯,就是王美人,她没空的时候,这些算帐什么的事情我就会帮着做。盐钱柴米这些事情,她也不是怎么认真过问。”

刘润在她旁边慢慢打开一轴画:“这画你当时为什么要特意收起呢?”

阿福一笑:“我是不懂书画的,只是看画轴像旧的,旧画嘛,多半是值钱的,所以理当好好收起来。对了,你已经看过画轴了吗?”

要是藏东西,画轴里面最有可能了。

“没有。”刘润低声说:“什么也没有。”

阿福叹口气:“我和她一起待的时间不算短,可是我从来没了解过这个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乍一看,她像是个心如古井的修行人,不过……现在自然知道了她不是的。所以,我觉得我们没猜错,这些东西里面,应该有对她很重要的事物。也许哪样东西,就是什么信物。或许……”阿福顿了一下:“刘润,为什么我觉得你这次不同往常。以前你从没这样焦虑过,更不用说——还生那样的热病。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能对我说?”

屋里很静,阿福几乎屏着气。内室里李誉在摇床中睡的很踏实,山风吹着窗上的竹帘,帘杆轻轻敲在窗棂上,叮叮,叮叮。

“我……”

两个人差不多同时出声,刘润笑了,虽然笑意显得很苦涩。

“我不是想隐瞒你……只是,那时候,我年纪还小,家里的事情,其实记得不他清楚。”刘润声音很低,听起来,像是有人在很远的地方说话——

“我家中是世代行医的,从祖父起就在太医院中任职……父亲医术是极好的,所以,后来韦氏入宫,先封美人,有孕后晋为皇后……我父亲便负责为皇后诊脉问案,调理身体。”

阿福的手紧紧抓住了裙摆。

虽然她猜测过刘润到底是什么来历,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与皇宫的纠缠这样深。还有,与李固的母亲,竟然是这样的关系。

“可是,后来,后来呢?”

刘润还在笑,可是那笑容让人心里酸涩压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