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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弱妾-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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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苏红茶忽然问。
如花偷偷瞄了一眼凌无双,脸色有些难看,压低声音道:“半年前小姐追随世子去后,曲公子就叫我们往西关等小姐,可是我们一行四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才在半路上,就被哑姑半夜施暗手给放倒了。然后就一直被她不知从哪里叫来的人,让我们这里躲躲,那里躲躲,好像见不得人一样,还把竹影也打伤了,她现在都还躺在床上不能下地走。”
苏红茶皱眉,“哑姑?”她早就怀疑她了,但是她怎么又会是凌无双的人?
两人正在嘀咕,凌无双状似无意般踱着方步沿着篱笆边几株满是白色透明叶片的植物边走边说道:“这里算是一块洞天福地,土地肥沃,培养了不少有着奇异功效专解紫檀香毒的明叶草,这草有个很特殊的特性,它离了这块土地,立刻就会枯萎,神仙也把它养不活,所以,希望如花和白公子还有你们的儿子能好好珍惜,别浪费了这么些个好东西。”
苏红茶听得莫名其妙,如花和白春水却吓白了脸,还不待苏红茶问,凌无双已经嘻嘻一笑,似是毫无心机般,“这些天可能都要劳烦如花陪你家小姐解解闷了,我有事先走了,我晚上来接你。”
说完,朝苏红茶眨了眨眼,便挥了挥手转身而去,很快就消失在石阶外,如花和白春水好久没反应过来。
“他是谁?”白春水把苏红茶让进屋,如花倒了茶。
苏红茶苦笑,“圣王。”
白春水和如花差点从板凳上摔下去,“他就是圣王?不是传说已经死了吗?”
“此事说来话长?”苏红茶叹了口气,转而问道:“他刚才说什么紫檀香毒是怎么回事?”
如花低下头,红了眼圈,“昨天晚上的时候,哑姑就和几个男人把我们赶到了这里,然后她强逼着我们一人吃了一粒毒药,说是紫檀香,不会死,但永远都别想离开这里。”
这么多日子来都被哑姑囚禁着,虽然没受到什么虐待,但被人控制着没有自由,跟囚犯又有什么两样?她不知道一直都慈祥的哑姑怎么会是这样?她从小看着的哑姑怎么会变成另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苏红茶仿佛被人迎面打了一拳,她明白凌无双那么说的意思了。
他的意思是说,如花他们身上中了紫檀香的毒,只有这里的明叶草能解毒,而明叶草在别处又不能生长,那么如花他们只能永远呆在这里,然后,他们就成了他控制她的筹码,她若敢逃走,他就会杀了他们!
好阴险!
好毒!
根本就绝了她任何想离开的念头。
如花生的是儿子,还没取名,他们说,等见到白芳华,就让这个白家的大家主亲自为白家新添的男丁起一个响亮的名字。
他们的言语很朴实,苏红茶的心却很沉重。
她抱过如花养得白胖才两三个月大的儿子,小家伙咯咯直笑,笑时还有一对深深的酒涡,眼珠乌黑,可爱极了,她不由打心眼里喜欢这么个新生命。逗了一会,便笑道:“不知道有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不然我一定要带个值钱的东西送给他,算了,我下次来的时候再带过来,一定不能怠慢了他。”
如花忙不迭道谢,又聊了一会关于林漠遥和白芳华的事,白春水方了解他姐姐的近况。沉默了半晌,忽然说道:“我姐姐对小姐做下的事,我先要替她说声对不起。当初如果不是为了我和如花,事情说不定也不会变成这样……”
苏红茶摇了摇头,“不是任何人的错,一切都是圣王在暗中操控。你姐姐做的事,自也有她的立场,是是非非,我现在也不想去论断,但是你们现在这样,却叫我担心不已。”
这些话题越说越沉重,几人不免都唏嘘又难过。为了调转气氛,如花先笑了起来,指着另一间厢房道:“小姐,竹影在那边休息,过去看看她吧。”
苏红茶点了点头,随她进去,只见厢房光线暗淡,青纱帐低垂,里面静悄悄地。如花把帐子挂好,就看见竹影静静躺在那里,一张脸苍白而尖瘦,神色依然淡漠,睁着眼,静静望着自己。
她坐在床沿,眼里漾起温柔的笑意,轻唤,“竹影……”
竹影淡淡地回了一声,“小姐来了。”
苏红茶点了点头,声音竟开始有些哽咽,“是,我来了,对不起,我知道得晚了,让你又受了好多苦,对不起……”
当初是自己从林漠遥手中把她要过来,后来她就马不停蹄的为自己做事,直至出京城,却因为自己的原因,如今被哑姑弄得不能下地走路,都是自己亏欠了这个少言寡语的少女。
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竹影伸出坚实而略带粗糙的手指,轻轻揩掉她的泪珠,“别哭,怪只怪竹影没用,没有好好保护小姐,小姐一哭,更让竹影感觉无地自容。”
“不是,是我不好,让你们到现在都还跟着我受苦,被我牵累,是我感到愧疚……”
她身边的人被钳制,苏红茶感觉快被压抑得喘不过气来,不待竹影再说,她就掀开了她的被子,却看见她一双腿紧紧地蜷曲在一起,像一个畸形儿一般,竹影急忙把被子拉上,有些慌乱道:“小姐别看,没什么事的。”
苏红茶望着她极力掩饰的惊慌,努力让自己不去理会忽然狂涌而上的愤怒和伤心,胸口像有千万把刀的戳绞,“为什么会这样?以后还能走吗?”
太残忍了,都是哑姑下的手吗?她怎么干得出来?
竹影不敢看她的眼,别开脸,沉默着。
如花难过地接口道:“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她每天都会有一段时间全身上下跟被人抽了筋一般疼痛,满床的打滚,小姐如果有什么办法,能先让竹影不再每天受这种痛苦都好……”
苏红茶握住竹影和如花的手,坚定道:“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他把竹影治好!”
*
天黑的时候,凌无双并没有来接苏红茶下山,来的是伍德。
依然被带回到凌无双独居的那间特殊寝宫,独自用过饭,就端了杯茶,想坐下来静等他回来。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铺着两张平板床的卧室里照明用的居然不是蜡烛或油灯,是在壁顶各处都镶了夜明珠,那种莹莹的光华将整间屋子照得朦朦胧胧,似真似幻。
看来这间房自他们出去后就没人进来过,因为早上起床的时候她没有折被子,他的也一样,被子上面还扔有换下的脏衣物,床头柜上的碗碟依旧散乱,旁边的大衣柜敞开,全是男子的衣袍,或许是因为早上凌无双随便取了衣,几件袍子都被拉得歪歪扭扭的绞在一起。
她不由皱了皱眉,偌大的圣宫,威风的圣王,竟然都没能安排一个人给他收拾?
以前艺溪也是这样,只要有她在,他便什么都不管不顾,衣服,书,鞋袜到处扔,她就必须得每天一收,搁得两天,家里就会跟放牛场一样凌乱。
本想安静坐下来,或是叫人进来收,想了想,还是自己动起了手——对于这样一间居室,她实在好奇得要命,如此熟悉的场景,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前世,她没办法置之不理。
她先是收了碗碟,铺床折被,然后帮他把换下的衣物放到外面用热水浸泡,同时再把衣柜收拾整齐,再拿了抹布,把地面抹干净。不一会,房间里就变得干净整洁,她不由抹了抹额角的汗,笑了,好久没做过这种家务事,竟也是畅快淋漓。
凌无双回到居室的时候其实已经很晚了,他以为会看到某个小女子熟睡的面容,结果,他却看到一个忙碌的身影。整间居室里都很干净,她还趴在地上来来回回的擦着,这些事她都做得熟练,好像她每天都会这样做一般。
在蒙蒙的夜明珠下,她的脸庞绽放出珍珠般晶莹的光泽,微笑轻轻染在唇边,目光轻柔,没有怨怼,没有愤恨,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他一度以为自己眼花了。
她竟然习惯他这种布置得奇怪的居室吗?
她究竟是谁?
为什么他看她忙碌的身影会感觉如此熟悉?好像他曾看到过千百遍一般?
这间居室是他很小的时候就要求老圣王建造的,但是老圣王说它太出格,曾限制他在这里长期居住。但是他非常喜欢这里,自然而然的感觉异常亲切,从来不准任何人进来。
而自从他的父亲老圣王去世后,他接管了圣城,成了新一代圣王,那一年他才十四岁,便担负起了为圣城扩大疆土,将圣城的势力要遍布整个大陆的任务。
他日夜思索,苦恼钻研,每天想着如何侵占别人的领土,想着如何在这个冷兵器时代通过最落后的技术造出杀伤力极强大的武器,那一段时间,他研制新型武器,研制毒药,忙着建立强大的军队发动战争。他玩心机,以毒制毒,以恶制恶,收服邪教,利用恶人打入各国内部,搜集掌握各大要臣的秘密,再加以利用和要胁。因为这些因素,他的铁骑几乎是所向披靡,打哪里胜哪里,声名一时间如日中天,令人闻风丧胆,望而生畏。
如果不是遇到那个有史以来就与圣城相对立专遏制圣族的音族族长舒惊容,他当年向老圣王所下的承诺早已经一一实现。
撇开这些烦心的事,不管他在外面杀多少人,侵占多少别人的领土,他都不能安稳的睡一觉。只有在这间居室,他凭着自己脑海里的印象所建造的居室里,才能让他感觉安稳,这里,似乎有一种能让人安静的气息,亲切而温暖。
曾经,他认为这个地方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安乐窝,但是每当望见另一边空荡荡的床铺,他觉得还是少了什么,心里空落落的。他曾经问过自己很多次,那边的床铺上,是应该还有另一个人吗?可是那个人是谁?他总是回答不出来,这便成了一个没答案的问题。
而现在,这个忙碌的小女人,竟与这间居室如此契合,契合得好似她本就是这间居室的女主人一般。
他选中她一点都没错。
他忍不住笑了,笑容像朵幸福的花,在心中蓦然绽放。
这一刻,他像受到了某种蛊惑,慢慢走到半跪在地板上的女子身后,像个久违了亲人的孩子般,握着她的双肩,把脸颊依赖地靠在她背上。
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苏红茶一僵,挣扎着推开他,凌无双像祈求一般低声道:“别动,让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
想着身后是那张似是无助又熟悉的脸,苏红茶扔掉手里的抹布,无奈的叹了口气,“艺溪,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又在痛?”
一说完,方觉不妥,应该叫身后的人为圣王,怎么又叫了艺溪?他不会又发飙吧?
这一次凌无双没有发飙,把她从地上扶起来,转过她的身体,眼底有大海般的感情,认真道:“告诉我,艺溪是谁?你一直把我叫他,他是不是你喜欢的人?”
苏红茶定定看着他,半晌,才摇了摇头,“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我也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你别问。”
凌无双盯紧她,眼瞳由淡紫渐渐变深,苏红茶不由吓得往后一退,怕是他发怒前的征兆。
谁知他脸色一松,揽住她的腰,让她无法逃开,微笑着,带着包容:“好,你不说,我也不追问,只是以后别再认错人。”
他放开了她。
苏红茶狼狈地捡了抹布逃了出去。
夜风一吹,人也清醒了几分,不由怔住,她为什么要怕他?也没必要惊慌,他不是艺溪,只要她坦然,有什么可心虚的呢?
可是要和他独处一室,夜夜这样居住吗?
安全系数太低了。
月光如水。
她怔然地坐在廊下的石阶上,冰凉的寒意从地底往身上钻,四周静谧,更让她感觉清冷孤单。此时此刻,她不由想起一张懒洋洋的脸,那个人曾在风雪中用大氅裹紧她,戏笑着问:“还冷不?”笑声仿佛还在耳际回旋。
以前这张脸一直都很模糊,曾有一段时间还狠狠地把这张脸赶出脑海,她排斥他,不允许他来扰乱她,她认为她的心已经被一个人塞得满满的,可是现在脑海竟无故浮现他的脸面,她疯了吗?
她使劲甩了甩头,想把这种荒谬甩开,可是一抬眼,居然又看见他在不远处的青石上在笑吟吟地朝她招手,仿佛在说:小茶,快过来,我带你离开这里。
她吓了一跳,正想站起来看仔细,凌无双出来了,他换了一身家常袍子,领口很松,很闲散的样子。他拉住她的手,“如果睡不着,我带你去看夜景。”
他的话不容质疑,她随他起身,仍望向那边的青石,只是树影摇,哪来那个人的身影?
她揉了揉眼睛,难道自己是在想念他?因为太严重,然后都已经出现了幻觉?
她再一次认为自己疯了。
*
整座圣城的布局很有些考察,双层环状陆地,外围还有三条环状运河,同心圆的陆地分别是冷泉和温泉,岛屿中央还有座壮观的祭祀神殿,分成九个单位,每个单位都有一个指挥官,然后若把这些单位人数布置满,整个加起来的部队就是一百二十万的部队,容纳性相当之强。
凌无双带着苏红茶登上了圣城最高的祭祀神殿旁的铁塔上,站在这个高度俯瞰圣城,感觉是全然不同。
城里的万家灯火虽是稀疏,但是遍布全城,那些星星点点犹如夏夜草丛里的萤火虫,又似群星跌落凡尘。月光下河流宛如一道美丽的玉带,两岸的屋舍人家倒映其中随波澹荡不绝,漫天星斗和粼粼波光一起闪闪烁烁,美固然是美的,但倘若没有欣赏的心情,这份美就显得很烦躁。
“以前我父王最喜欢带我来这里,说那么仰天俯地感觉,是每一个君王必不可少的。他教我要眼界开阔,胸纳百川,能放眼未来,只要坚忍不拔,有雄心,这天下必被我踩在脚下。所以自我继位以来,我一直遵循着他的教诲在前进着。而我的母后黎姬却似乎并不太满意我,总在我身后使着手段,试图将我取而代之,但是我曾经答应过父王,不管母后怎么样,我都不得太亏待她。所以,尽管她不是我亲生母亲,我也必须尊重她。”
他望着脚下灯火,神情沉毅宁静。
苏红茶望着天,“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不感兴趣吗?”他侧目。
苏红茶直接承认,“这是你的家事,与我无关。”
凌无双低笑,“好,那你说对什么感兴趣?”
苏红茶眼珠转了转,“向你说一件事。”
好久没看到她这种灵黠的眼神了,凌无双心底一乐,轻点她的额头,溺声道:“你这贼丫,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苏红茶嘻嘻一笑,晶莹的眸子盯着他,“没有坏主意,只想让你下个命令,别再让竹影那么痛苦了,行不?”
她的目光里写满期盼,看得凌无双心底柔情万千,他慢悠悠地也学她撑起下巴望天,“行是行,可是却有个条件,如果你答应了,我明天就叫人把竹影给治好。”
“什么条件?”
凌无双笑眯眯,“你这贼丫太狡猾了,以后的日子我都会很忙,我总不放心,所以,得给你身边安个人,权当是我的眼睛。”
苏红茶瞪他,“都被你关在这上不沾天下沾地的鬼地方,我还能耍什么诡计?根本就是你这人无时无刻不忘记算计人罢了。”顿了一下,才不甚乐意道:“说吧,想安排一个什么人?”
凌无双竟带着一抹奸笑,“水战。我的四大护法之一。”
“不是吧,这么大手笔?你的护法来看顾我的,谁来保证你的安全?”
“意思就是答应了?那好,以后就让水战寸步不离的跟在你身边,如果你敢赶她,我立即就让竹影恢复原样。”
苏红茶大为不满,撇开头,“你这是威胁。”
凌无双低低一笑,“我这就是威胁,你能拿我怎么样?”
他把她抱进怀里,宠爱的摸着她的头发,命令道:“这件事不准反抗,都是为你好,之后的日子我会很少回宫,因为有我母后在,我怕她会对你不利,所以留一个信得过的人在你身边,我才能安心把我那个最具杀伤力的杀器最后部分研制完工,知道吗?”
如此温言软语,谁都不能拒绝。
靠在他怀中,苏红茶静静咬着下唇,垂下眼帘,也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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