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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弱妾-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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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踏进一座院子,便见到一个纤纤弱影出现在她面前,定睛一看,原来是四夫人身边的丫头香儿,手里端了一碗冰糖燕窝羹,正两眼含泪的朝四夫人的风华阁走去。
方怡眼珠一转,狡黠的抿着嘴角打招呼道:“香儿在忙什么?”


第3章 新曲

香儿本是心里委屈无限,见有人问,顿时低头抽泣不已。只是眼前露出关切之情的是毫无地位且比她身份高不了一分的胆小女苏红茶,记得以前,她也没少对她落井下石过,就算再伤心,她也不会对她诉苦。
方怡也不让路,只是盯着她看,慢慢地,眉头皱起来,细细打量她的脖子,倒抽一口冷气,惊道:“你的脖子上有伤,好像是被火烫的,难道被四夫人用了刑?”
香儿慌忙一手捂住伤痕,一脸又惊又怕,“你看错了,四夫人对我很好。”
方怡一脸纯善,很小女儿态的翘起小嘴,“你别骗我了,我知道最近四夫人因为百花宴的事正在闹脾气,去年这时候花了大价钱在府外请了京都有名的乐师写了首好曲,四夫人才从原来的五十一位一举拿下第四,着实陪了王爷一段时间。可是听说今年那位名师被大夫人挖走了,四夫人的曲子没有着落,心里烦闷,就拿你这贴身丫头出气,谁人不知,为什么要瞒着人?”
她直来直去的言语直如一把穿心箭,一下子就点到了香儿的伤心处,她抖动着双肩,只是低头闷声哭泣,憋在心里的怨气,顿时随着泪水一涌而出。
四夫人脾气本不好,平日就因被大夫人压制着,表面和气,暗地里,却把所受的气全加诸在下人身上,辱骂是小菜,还动不动就拿东西砸,最近因为名师被大夫人挖跑的事,戾气更是变本加厉,脖子上的伤,就是被四夫人拿着烛火烫伤的,可是她们是下人,四夫人就算要她们的命,她们也只能命苦的担着,哪敢出得半句怨言。
方怡笑盈盈地接过她手里的托盘,拍拍她的肩,“不要怕了,正好我昨晚睡觉梦中得一首好曲,醒来后回想起来觉得着实不错,便想到四夫人那天籁一般的嗓音,不如我现在就过去把梦中所得的曲子唱给四夫人听,如果她也认为不错,你们这一众小姐妹也不用再担惊受怕了,若四夫人拿得好名次,大家都可以沾光,你说是不是?”
说完,便只手托盘,一手牵着香儿的小手,脚步轻盈地往风华阁走去。
香儿怔住,侧目看身旁的女子,阳光斜斜地照在她尖俏的下巴上,闪亮的眼睛里虽仍不脱懦弱之色,可是那里面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光芒。她竟忘了流泪,不知不觉地随她走着,喃喃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方怡眨眼微笑,“我只是想证实一下昨夜的梦倒底灵不灵。”
风华阁内,一个绿衣小丫头站在香炉旁拿着扇子轻轻的扇着熏香,雕花木窗前,一个一身粉蓝色轻纱软裙的少女斜倚,满目愁绪的望着窗外,不时还幽幽叹口气。
方怡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将冰唐燕窝羹放到少女旁边的矮几上,轻道:“四夫人,燕窝羹来了,请用。”
四夫人回过头来,一见是她,忧柔之色顿时变为厌恶,“怎么是你送来,香儿呢?”
方怡低头,握着托盘显得惶惶然,“香儿在外面,是我求她让我进来的。”
四夫人皱眉,“你不是不愿意伺候我们这些夫人的么?这会子怎么又自动请缨?莫非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能够爬到四夫人这个位置,她付出了不少努力,在王府里是除了大夫人外是许多人想巴结的对象,莫非这位胆小怯懦面色苍白的小妾也想从她这里沾到点光?她现在自己都烦得要死,如果找不到好曲,后面不知有多少人要踩着她的头往上爬,哪有心思理这些已经被人踩到谷底的小人物,不是给她添堵么?莫非是香儿那丫头不想活了?
香儿在门外听得直抖,后悔不该一时鬼迷心窍放苏红茶进去。
方怡低眉顺目的,却有条有理的将自己所想慢慢说了出来,“四夫人多虑了,是我刚刚听香儿说夫人正在为曲子犯愁的事,恰好昨夜我在睡梦中得一新曲,旋律悠婉,非常动听,左想右想,正适合夫人的音色和气质,便过来毛遂自荐,希望夫人能听一下,说不定能对夫人有所帮助。”
四夫人撇了撇嘴,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妾,能梦到什么好曲?
方怡暗观她神色,怕她不允,忙道:“夫人现下反正也无事,不如先听小茶把这首曲子唱出来,如果夫人不满意,就只当被一只麻雀吵了一下,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四夫人静静喝了口燕窝羹,瞄了她一眼,竟然心血来潮地点了点头。
方怡心头暗喜,故意逼仄了下嗓音,缓缓唱了起来: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从王府里这几日的观察来看,各位夫人燕瘦环肥,真的是各有千秋。其中有忧柔型的,妖艳型的,纯情型的,高雅型的,英气勃勃型的,甚至比较讨喜的娇蛮型,真如百花齐放,看得人眼花缭乱,不怪乎燕王整日流连这些侍妾中不知年月。
而这位四夫人,正是那种林妹妹式的我见忧怜型,这一首《月满西楼》正与她气质相合,顺便也道出了她的满腹相思,说不定一下子就能勾起燕王的怜香惜玉之心。
歌声环绕,四夫人端着碗呆怔在那里,半晌没动。
“夫人认为如何?如果不合夫人的意,小茶就退下了。”方怡一脸怯怯,欲抬步往外走。
“慢着……”缓过神来的四夫人脸上闪着惊喜之色,放下碗情急地拉住方怡,“这首曲子……很好,如果你能教会我,定有重谢。”
方怡自然知道此曲会入四夫人的耳,而且说不定能在今年的百花宴上一举夺冠。
可是她敢打包票,夺冠不见得会是好事。
去年百花宴的时候,二夫人和三夫人的歌声琴艺就有赶超大夫人之势,听说,如果不是她在燕王面前使了点手段,大夫人多年来第一的位置就要被撼动,后来虽然二夫人和三夫人相继得了第二和第三,但是还没等到侍寝,两人就相继暴毙。究竟是怎么死的,没有人知道,传言是两人做了亏心事,被鬼半夜吓破胆吓死的。
当然,这都是无稽之谈,并没有人亲眼目睹可以证实。
但是在方怡看来,事情朝简单处想,两位夫人分明就是被人害死的,至于是谁,她也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不是大夫人,就有可能是下面的几位夫人,利益冲突下,必有人死。
反正接下来她留在了风华阁,四夫人叫人端来上好的茶点,很热切的招待了她。而她也毫不客气,有得吃,她必须要大口大口的吃,只要把身体养好,她才能另谋它路。
吃饱喝足后,她才开始认真的教四夫人唱那首歌,四夫人果然并非草包,不仅歌喉不错,连记性也非常好,只唱得十来遍,就把一首歌唱得凄迷婉转,莫不令人动容。
“小茶竟然把如此好听的歌送给我,谢谢你。”四夫人为所得新曲满意不已,收了歌喉,喜不自胜地拉住方怡道谢。
方怡诚恳道:“是夫人嗓音好,人又聪慧,这首曲子再适合您不过,其他人就唱不出这种精髓了。”
四夫人媚眼如丝,“小嘴儿还挺甜的,说吧,我该怎么谢你才好。”
方怡脸红,低声道:“也不需要夫人怎么谢我,只要夫人把我刚才吃的茶点再端来一些,我就非常满足了。”
四夫人掩嘴偷笑不已,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眼里只剩下吃了,好哄得很。
燕王府兵器库内。
兵器架上各种兵器挤挤一堂,空旷的大厅中,一个藏青袍服的高大男子手握长枪,静静看着寒光闪闪的枪尖。
良久后,他才从怀里抽出一条雪白的绢丝,就如对待情人般,既温柔又深情的擦拭着,从上到下,从枪尖到枪柄,每一个地方都不放过。
只是他的目光与他的外形颇不相符。
他乌发如墨,像匹练一般散在肩后,宽额浓眉,年轻的脸庞上既有阳刚之色,又有由内而外的高华贵气。他本应是养尊处优的皇子,如今却因为赫赫战功而成了令人瞩目的王爷,可是现在……
“王爷,属下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库房门一响,一个青衣侍卫推门而进。
宋欢头也不抬,依然擦拭着长枪,面无表情地问道:“这么急,究竟是什么怪事?”
侍卫犹豫了一下,“四夫人刚才得了一首新曲。”
“为了百花宴而战,得新曲也不奇怪。”
“可是……这首新曲很好听,却不是出自名师之手。”
宋欢依然眉目不动,“难道是四夫人自己谱写?”
侍卫摇头,有些紧张,“是……出自苏红茶之手。”
宋欢手一僵,终于停了手,缓缓转过头来,麦色俊朗的脸上有了惊色,“你没有看错?”
“属下绝没看错。”
宋欢幽潭一般的目光连闪,好半晌后才道:“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妾写出了新曲而已,也不算什么奇怪,不过她之后的行踪,要继续关注下去,一刻都不可松懈。”
“是。”


第4章 种因

从风华阁出来,方怡手里提着一个大纸包,脚步迈得更为轻快,估计如花和哑姑很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糕点了,等下回去,要让她们大餐一顿。
正待转弯,不料从旁边突然扑出一条人影,她条件反射地斜身一闪,才险险避开来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身土布衣的哑姑。哑姑是一个头发灰白、背有点驼且脸上还有一大块刀疤的哑巴,所有人都厌恶的称她丑婆婆,不过她待苏红茶倒好,也是苏红茶的奶娘,所以嫁到王府的时候,哑姑也随了她来。
哑姑此时一脸焦急,嘴里呜呜地直拉方怡的衣袖,方怡不知她有什么事,忙皱眉问道:“哑姑想拉我到哪里去?”
哑姑手里又比又划,却也比不出个所以然来,见方怡仍不能理解,急得头发根都快竖起来,干脆一扯方怡的手臂就往前面奔去。
方怡无法,只得跟在她后面瞎跑,经过秋风院,后花园,练武堂,再往前,就是通往厨房的石径,这时,一阵凄厉的惨呼声从前面传过来,再近些,就能听到“啪啪”地敲打声,又沉又重,就如敲在人心版上一样。
惨叫声有些熟悉,且夹着女子惊恐的大哭声,方怡心里一紧,带住哑姑的身形谨慎地蹲在一旁的花草丛里,拨开绿枝朝声音传来处望去,这一望,顿时如遭雷击,愤怒的火焰一下子就蹿得老高。
厨房前面的天井上,此时已围满一大堆丫头婆子,中间空出的一块地上,两个粗壮的婆子正挥着儿臂粗的木棍朝地上干瘦少女的手臂死命打着,每打一下,少女就惨呼一声,她的脸上嘴上都是血水,手臂上更是血肉模糊,周边的黄土地上,已染满鲜红的血迹。
在两个婆子不远,却有两条大黄狗正争抢着一大块肥肥的猪蹄。
而这个正被打得去活来的少女,正是早上说要到厨房里找点吃食的如花,看来,是她东西没找着,被人歹了个正着。
“杜妈妈王妈妈,这小贱蹄子手脚如此不干净,给我狠狠地打,今天不废了她的手,都道我刘玉霞治下无方,今日不来个杀鸡敬猴,往后恐怕有更多效仿者,治了她,等下我们连她的主子都一并问罪。”
一张楠木大椅上,大夫人挑着兰花指,漫不经心的拈着酸梅往嘴里送,一边居高临下的朝挥棍的两个婆子发号施令。
其他人噤若寒蝉。
方怡的手指甲全掐进掌心,她感觉不到痛意。
她从来不是一个乱发同情心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相反,她还相当自私,善于用虚伪的外壳将自己包裹得严严的,从来没有出过一次纰漏。就如前世很小的时候,妈妈病死了,爸爸没等上两个月就把新妈妈娶了进来,她当时就笑得天真无邪,翘着小嘴围着新妈妈又叫又跳,把新妈妈哄得前后找不着眉眼。
后来生了弟弟,她的嘴巴仍然乖巧着,没能让新妈妈对她有一丝厌恶的机会,好似她毫无心机只是纯真快乐的爱着家里的每一个人。
其实她的内心是冷漠的,没有大人的时候,她会把弟弟晾在一边,一个呆呆的坐着;新妈妈和爸爸吵架的时候,她会把弟弟推到大人中间,然后再远而避之,静静地欣赏着那一家三口哭闹争吵怒骂的热闹场面,她认为比看电影里的极速时刻还惬意过瘾。
她就在那种戴着面具的环境下长大,她也想着自己会一直无情的冷漠下去,可是现在如花的血刺痛了她的眼,她的喉咙里有一股热气在往上冲。
她按住哑姑,缓缓自花丛中走了出来,低头垂目。
“大夫人,请您大人大量,饶了如花这一次。”
大夫人凤目一挑,白葱般的指尖儿轻托尖俏的下巴,轻启朱唇:“贱蹄子的主子来了,也好,一并在这里将总帐算了,免得夜长梦多,以后不好打发。”
方怡深深吸口气,紧紧咬住嘴唇,将满腔的怒意都吞了下去。脸上很自然的堆起了怯怯的笑,“大夫人管着厨房,我们这些小人物再嘴馋,也不敢给大夫人添乱,只是如花到厨房里来,也是受人指使,大夫人再打她,其实也没找到罪孽的源头。”
大夫人冷哼,“除了你是她的主子,谁又能指使得动她?”
方怡顾左右而言他,“其实我正有一事要向大夫人禀报。”
“你能有什么事向我禀报?”大夫人不屑,不过不代表她不好奇,毕竟这偌大的院子里,从上到下也有好几百号人,大大小小的事物都要涉及关心,只要心细,常常能自平凡中发现不太平凡的事。
方怡左右看了看,才为难地上前两步,以极低地声音在女子的耳边说了两句话,然后将手里的糕点包在大夫人眼前扬了扬,低声道:“这就是她刚才犒赏我们的东西,求大夫人千万别说是我说出去的,不然我们几个都会没命。”
大夫人盯着那包糕点冷笑,忽然因为无意间探得一个秘密而心情大好起来,在这个王府,哪一个女人都休想往她头上踩!
见大夫人还没下令停手,方怡眼珠急转,忽然从领口取下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佩,恭恭敬敬地递到大夫人面前,讨好道:“夫人向来关心我们这些不起眼的小人物,这块玉佩是我出嫁的时候我娘用积蓄一生的银钱买的,虽然不太入夫人的眼,可也代表我的一番心意,请夫人笑纳。”
大夫人眼前一亮,脸上终于有了笑颜。羊脂玉乃玉中上品,一般人是见都难得见着,此下竟然从一个小妾身上能得一块,如何让她不欢喜?
她装模作样的推辞了一番,才让旁边的丫头将玉收了,然后一挥手,“王妈妈杜妈妈停手,我现在才弄明白,原来如花并非偷食贼,真正的偷食贼另有其人。算了,今天的事就此揭过,以后谁都不准提,散了吧。”
在这个院子里,她说黑就是黑,说白就是白,就算如花真的偷了,眼下有无名妾苏红茶用上好玉佩当赎,也没人真正敢计较。
“算你贱命好!”凶悍的杜婆子和王婆子恶狠狠地骂了句,终于停了手。
如花的胳膊已经被打烂,鲜血流了一地,扭曲的形状叫人触目惊心。方怡不敢朝那里看,怕自己眼中的怒火泄露了她的怨恨,她只是咬着牙根,死死地将杜王两婆子的面貌记了个一清二楚。
院子里的人终于都相继离去,她迅速冲到没了声息的如花面前,先按住穴位,然后撕了身上的衣服,帮如花把伤处包扎好。做好一切后,哑姑驼着背,才背着如花往偏僻的小院里走去。
刚刚走到花园处,一个带着调侃的男声突然在耳旁说道:“啧啧啧,怎么每次到燕王府来,都会看到这些血腥的东西,宋欢那家伙就不可以对府里的花花草草温柔些么?”
立即有一男声在稍远的地方叹气道:“那家伙,把这些千娇百媚的女子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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