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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弱妾-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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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红茶与她同感,盯着那辆马车,指甲使劲掐入掌心也不自觉。
随着马车的驶近,夜色中忽然飘落起一股熟悉的香气。
时间仿佛好短,又似乎很长。
她如被人使了定根法一般,怔怔地站在凄迷的天幕下,就似一个等待被人凌迟的重刑犯。
直到马车与她擦肩而过,她的后背已被汗水浸透。
然而此时马蹄声又起,就闻街头有一骑飞奔而来,还未下马,一个王府家奴就高声急呼道:“世子妃,王妃让奴才传话,请您快到御台大人家去……”
苏红茶强自集中精神,问道:“究竟有什么事,这么急?”
那家奴喘着气道:“刚才御台大人家来人说,李清颜小姐自杀了,御台大人说如果现在不把二少爷交出去,他们今晚就会杀到王府,王妃找二少爷没找到,希望世子妃能马上过去一趟调和一下……”
苏红茶头痛地抚着额,事情果然不出所料,一个被人强奸的女子,最终的结果就只有结束生命一途。
“好,你先去回王妃,我这就过去李大人家,叫王妃和夜先生尽管找到二少爷,知不知道?”
不管怎么样,林暮语是罪愧祸首,李清颜自杀成还是未成,都必须由他自己去承担这些后果,而不是她这个旁人。
如花扶她上马车,在蹬上马车的一刹,她仿佛看见那辆令人窒息的马车也停了下来,隐隐地,她感觉里面的人已经牢牢地锁定了她……
到得李大人府上,自报了身份后,家奴就径直带着她和如花,把她们往内院里引。穿厅过廊,就见一排排灯盏下,是面色慌张又沉重的丫头婆子的脸,她们似在议论着什么,又似带着惋叹,然后又立即散开。
苏红茶忍不住在路上问那个带路的家奴,“请问李小姐现在情况怎么样?”
那家奴恶狠狠回头瞪了她一眼,“如果不是贵妃娘娘今天想大人回来,二小姐早就去了。你们林家捅了这么大的蒌子,等着贵妃娘娘大发雷霆吧。”
李小姐自杀未遂?虽然是好事,可是李贵妃也回来了?苏红茶与如花对望一眼,那她们今天进到这里来,岂是说两句调和道歉的话就会揭过的?
如花暗急,连使眼色想让苏红茶找个托词先回王府,等找到林二少再过来赔礼道歉。苏红茶只当没看见,依然信步跟上。
这种事情,她越是退避,李家就越会恼火,就算等到林暮语来了,事情说不定会因为她的毫无诚意怕担责任而变得更为复杂。
家奴带她们来到一座梧桐深深的庭院里停下,他朝一间亮着通亮灯火紧闭着门扉的厢房禀报道:“贵妃娘娘,大人,镇南王世子妃已到,说是想看看二小姐,是否让她进来?”
屋内顿时传来摔破杯碟声,同时一个粗重的声音吼道:“叫她滚!这里不欢迎她!等着明天给林暮语收尸吧!”
苏红茶沉眉不动,李大人有怨气她能理解,谁家出了这样的事都会这样。
家奴回头看她们,冷冷道:“听到了吧,大人叫二位回去,早点准备棺木。”
苏红茶没理他,稍提声音冷静道:“李大人,此事我知道是我们王府不对,不过能否让我看看李小姐的伤势,如果无大碍,我会回去后择日让暮语与二小姐完婚……”
话音未落,紧闭的门扉突然吱呀打开,一个身着宫装云鬓高耸的年轻女子背着灯光站在那里,声音透着一股隐而未发的凌厉之气,“是么?事到如今,你们竟然还在妄想以娶我妹子来平息事端?如果不是本宫来得及时,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早已不在。我们委曲求全在前,你们一再置之不理,任事态恶化下去,任京城所有人都嘲笑我们李家,你们镇南王府又是何居心?现在我妹子虽然被救活了,可是心如死灰,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所以说,镇南王府休想把一个女人毁了后,还想有好日子过。世子妃,最近在京城里听到不少你的英雄事迹,亦了解你是个很明智的女人,但是做为女人,我奉劝你一句,这种事,你最好不要替林家出头,不然。连你一块,都会死得很难堪!”
别人说得在情在理,苏红茶不由一声暗叹,敛目一礼道:“贵妃娘娘说得很在情理,确实,怨只怨,我家暮语不懂事,总是惹一些难以收拾的祸事。不过事已至此,还望贵妃娘娘息怒,一些事情还是要从已伤者的角度去考虑。如果我家暮语回头,愿与李小姐结为夫妻,不但可以挽救她,说不定更能成就一段美好姻缘……”
“放屁!”李大人闻听此言,顿时冲到门口指着苏红茶大骂,“你这个女人最是居心叵测,昨天那般说,现在又这般说,如果你昨天答应了下定的事,我女儿还会因为无处可去而自杀么?一切都是你在背后使手段,还有什么脸面在此说大话?滚,我们李家不欢迎你这种女人……”
李大人气得身子直抖,苏红茶黯然以对,确实,如果她昨天不是回拒那么断然,李清颜的希望也不会破灭的那么快。
见她无言以对,李大人还要大骂,这时他后面有个微胖的妇人拉了拉他,哽咽着低声道:“老爷,你就不要再说了,清颜说想见见世子妃,看看她有什么话要说……”
李大人一愣,李贵妃皱眉问道:“娘,妹妹为什么还要见她?”
妇人揩着眼泪道:“娘也不知,你们就别吵了,让她也清静会,看她还想和世子妃说话,就让她们单独谈谈吧,说不定也能解开她一些心结。”
场面上一片沉默,最后,李大人不得不冷哼一声,带着一屋子人避开,苏红茶进到厢房里。
屋子里一片温暖而又馥郁的熏香味,典雅别致的摆设,显示主人是一个文静的女子。床头上,金钩挂青帐,一个额头覆白巾的苍白女子轻卧,正是李清颜。
苏红茶走过去,看着榻上双目无神的少女,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李小姐,还好么?”
李清颜将目光移向她,干裂的嘴唇上起了一层死皮,她定了定神,眼里渐渐泛起晶莹的泪光,好久才低声抽咽道:“世子妃……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可是这般活下去,真的是生不如死,请你回去告诉他,如果他真的不愿娶我,就请他亲自站到我面前来说,为什么在玷污我后,又要弃了我?是我前世欠他的,那我今生愿意用命来还,如果是其他原因,也要让我死得明明白白。”
她的声音又轻又虚弱,却让苏红茶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沉重。一个花季少女啊,怎能就这样离去?
她看着眼前毫无生气的女子,轻露安慰的笑颜:“好,不管怎么样,今天回去后,我一定将暮语带到李小姐面前,就算他是个铁石心肠的人,看到李小姐这般模样,也该要收起顽劣的心,好好的待你……”
李清颜微摇了下头,目光呆滞的移向帐顶,“我不期望这些……他是一匹谁也拉不住的野马,很小的时候见过他一面,那时其实他就已经活在了我的心底……可惜,我没有那个福份。”
少女的泪水终于从眼角滑了下来,就像是一颗颗绚丽的珍珠,而每一颗,就似蕴含着一个荫动少女流失在岁月里的爱情。
苏红茶看得几欲泪下,原来这个自杀未遂的少女,竟然还有一段埋在心底已久的过往。怪只怪,林暮语太不是人,这样待了一个女子,却不给下文,分明是在残害生命。
她陪着她叹息一阵,轻道:“既然你也知道他是一匹野马,你就要打起精神来将他驯服,不是福份不福份的问题,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积极去争取。虽然我们是女子,难道不可以为自己的幸福努力一把吗?李小姐,你只管拿出你的勇气和真诚,好好活下去,说不定有一天,暮语就会爱你若狂呢?”
李清颜明知这些话的不现实,却感觉是一个比任何安慰都来得好听的幻想。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除了一个独立的思想,还剩什么?
苏红茶见她仍是低垂泪,又安慰了她一会,便匆匆出来,这种为情而伤的女子,她实在不忍心再多看,这次回去后,一定要将林暮语那个混球抓来,就算绑也在所不惜。
只是当她准备出李家大门时,李贵妃和李大人带着一众家奴守在了那里。
苏红茶暗觉形势不对,仍装作无知道:“贵妃娘娘,李大人,我已经答应李小姐,明天将林暮语带过来,你们多劝她安心,不日定让林暮语娶她回去……”
李贵妃冷笑,“不管明天怎样,今天世子妃既然想代表林家,想必也要表达歉意的吧。那么,此刻是不是也该要用行动表示一下你的歉意?”
苏红茶一怔,“贵妃娘娘想要我怎样表达歉意?”
李大人哼道:“从这个门里三跪九磕爬出去,不然……今天这个大门,可不容易出去!”
如花脸色一白,当即不顾场面大声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家小姐?犯错的是二少爷,关我家小姐什么事?你们别欺负她是一个女子,就想侮辱她!”
李贵妃喝道:“大胆,一个下人也敢在本宫面前大呼小叫,简直没有王法了,来人,先把这贱婢拖出去乱棍打死!”
立即有两个家奴应声而上,苏红茶笑了笑,伸手拦在他们面前,朝李大人道:“事情要解决,自有解决之道,如果李家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反而落了下乘,传出去,只会说李大人欺凌我们妇道人家,并不会为李大人添上多少光彩不是?所以,李大人,贵妃娘娘,此举还请三思而后行。”
李贵妃哪里得听,对于林家的怨恨,不仅仅是因为李清颜的事,更基于在后宫,她本与杨贵妃交好,想借由杨贵妃这个桥梁拉拢端王。但是林漠遥因为眼前的女子,是不仅不买墨音的帐,同时还将被他弟弟强奸过的妹妹亦拒之门外,在她看来,就是苏红茶在后面搞鬼,让她无从帮到端王宋启程,于是就想将这个坏她好事的女子好好凌辱一番,也让她知道知道她的厉害之处。
她嘴角噙着一抹倨傲的笑意,“苏红茶,你太天真了,你真以为,外面的人会将同情的目光的投向你?林暮语犯下的事,已经天理难容,现在不论我怎样对你,别人都只会骂林家不对,我看你现在还是……”
她的声音突然嘎然而止,同一时间,众人只觉一缕劲风在空气中迅急划过,李贵妃立即就捂着嘴开始尖叫起来。众人顿时一乱,李大人也不知出了何事,拉开她捂紧的手掌一看,只见她的满嘴都是鲜血。李贵妃一见她手上的血,更是惊吓万分,凄厉的叫声几乎响彻云霄。
苏红茶看着这一团乱的人,目光移向大门外一棵隐隐有树叶摇曳的参天大树,仿佛透过茂密的树叶,她看见了一双忧柔冷绝的眸子。她再也难以保持平静,拉了如花就赶紧朝门外马车上冲去,虽然他为她解了困,可是她并不感激他,因为,她自己选择的生活,不需要任何人来插手!
黑夜的风像野兽的怒吼,狠狠地肆虐着人间。无月的夜晚,更是让路人感觉一股孤独行走的凄凉。
马车好像经过了很长时间,才慢慢回到了王府。苏红茶摸着不知何已经冷汗涔涔的脸颊,故作无事的让如花先回房休息。
王府里,此时黑影重重,阴气森森,就像有只黑暗怪物藏匿在某个暗处般,随时准备蹿出来择人而噬。
竹院里,婆娑的竹影掩映着那一幢小竹屋,苏红茶颓然坐于竹屋前的石凳上,抱着双膝,将头深深埋进膝弯间。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抬起头,望着眼前静悄悄漆黑一片的屋宇,终于喃喃道:“你不说让我想你的时候就来见你的么?可是我坐在冷冰冰的石凳上,看着冷冰冰紧闭的竹门,却总不见你出来?为什么,还是你根本就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人?”
黑夜里,她睁着眼睛望着遥远的夜空,仍然自言自语道:“林漠遥,你还要多久才能出来?你的病到底有多严重?你不是说要坦诚相对的么?可是你从来没有向我提过这些。确实,你曾向我说过,等我进了林家的门,保证让我每天过得惊险刺激,可是我并不想要。怎么办?我虽然答应过你很多事,但是我现在后悔了,我也不想要你给我找什么药王了,生死由命,如果老天只让我在这一世活这么几天,我已经毫无怨言。”
这个时候,与他相遇相见的每个场景,忽然都如一场电影般在她脑海一一映上来。
记起第一次与他的见面,他淡淡如月光的笑容,给人以自信的目光,都是那般动人。
那次他探出她身体不适,为了她不受马车颠簸之苦,与燕王对峙,劝她在苏府暂住时的清淡,依然历历在目。
后来他在小船久候一夜的热心,为她的伤势在天香楼时的温暖,与温七决裂时在风雨中他宽厚的胸膛,病榻前强忍咳嗽的照料,最后在天香楼再一次为她解围的恩情,一件件,一桩桩,她何曾忘记过?
最让她记忆犹新的,是他在暗河底未弃她而去的坚决,在悬崖上愿与她同生死的决心,那晚离去时忧郁的眸子,一曲柔靡万端的凤求凰,一个几乎让人窒息的吻……更让她难以用那些凡尘烦扰与他相处时的一切划上等号。
她该怎么办?
她捧住脸,再一次无声的抵在膝盖上。
不管她自认有多么坚强,这个时候,她真的需要一个肩膀,再大的困难,她需要靠在一个宽厚的肩膀上,有一双温暖的手握住她,然后说,小茶,有我在,什么都不要怕,只管往前走,我在看着你……
风在无声的刮着,卷起了她薄薄的衣角。
一件大裘将她裹住,她一怔,猛然回头,却是一张冷峻的脸。
“这里很冷,去睡吧,养好精神,我明天就带你去一个地方。”夜无歌并没有看她,只是平静无波的望着黑暗中的竹林。
苏红茶拉紧大裘,想站起来,腿脚却酸麻得不能动,只好慢慢揉着几乎快失去知觉的小腿,淡道:“你要带我去哪里?林暮语找到了么?”
夜无歌低下眼帘,就算是近距离,也不能了解他眼眸中的情绪,“林暮语的事你不要再管,我带你去一个很好的地方,从此再也不用理会这里所有的事。像你这样的女子,就该被人捧在掌心,好好的呵护。”
苏红茶哑然失笑,“被人捧在掌心好好呵护?无歌,你是不是在说梦话?我苏红茶从出生到现在,还没尝试过这种滋味,不管是哪辈子,我想那样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在我身上。连想要一个安逸的生活都不可能,怎么还会有被人好好呵护的一天?你是想让我嘲笑你的天真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抹难言的嘲讽,夜无歌只觉心头亦是堵塞般难过。他蓦然将还在揉膝的女子从石凳上提了起来,牢牢地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听好,我没有天真,这样的生活真的不适合你,什么镇南王妃,什么林含烟,什么林暮语,所有和林家有关的事,你现在可以统统舍弃。我要带你到一个可以真正给你一切的人那里去,在那里,将会有疼爱你的长辈,真心待你的男人,谁也不可以嘲笑你,更没有人让你做这做那。难道这样的生活你不想要?”
这个女人难道是个傻瓜?男人可以因为一个承诺而终生不悔,她又算什么?她只不过是个柔弱的女子,应该被人宠着哄着,而不是这样每日活在永远没有尽头的麻烦和算计中。有些事情太沉重,应该是由他这样的男人顶着撑着,把她一个放在那里,算什么?这种事情,他不允许在发生下去,会让他感觉愧疚不安。
苏红茶看着这个倏忽变得情绪激动的男子,半晌没有说话。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离开林家,会有疼爱她的长辈?真心待她的男人?这世间哪会有这么好的事,莫不是这个人真的在半夜发梦?
夜无歌忽然推开她,有丝挫败和难堪地转过身去,他知道她不信,可是他该怎么说?
苏红茶在他身后轻道:“没有找到林暮语么?”
夜无歌堵气似乎的没有回答,给她一个冷背。
苏红茶自嘲地一笑,“也好,李家的事,明天我会最后做一个了断,为了报答世子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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