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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弱妾-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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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红茶的心,好似突然有些抽痛,她无法想象,一个受了毒伤的孩子,独自一人被带离生养他的父母,千里迢迢被送到一个陌生的国度,叫一个居心叵测的女人为母亲,他受伤的身,孤独的心,是如何熬过一年又一年的?
“既然镇南王林德说能医好你,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为何你的身体还是很虚弱的样子?”
沈书狂轻缓一笑,回过头来,看着女子秀妍的容颜,“林德因为与圣王一战,声名在东华如日中天,宣武帝向来多疑,最忌高才,他如何又会让林德在他的眼皮底下称王称大降低他皇室威名?林德自此被调往南疆,而林氏一族,却被受质于京都。想那镇南王妃是何等人,她又如何不明了宣武帝的意图?宣武帝留他们一族在京,无非就想找一个借口趁机将林家并带林德的旧部一并铲除,以绝后患。”
苏红茶按捺住心底的振撼,忍不住问道:“这些,又与你的身体仍未复原有什么干系?”
她问得很迫切,不知是惊是喜。看着她情不自禁关切的样子,沈书狂的心都几乎停止了跳动。早知会这样,当初,他就该将事情和盘托出。只是,他瞻前顾后,害怕她会在知悉他的身世后,会吓得抽身而去。虽然他相信她的承诺,但是他不敢赌她的真心相随。在东华,为了生命的延续,他本就过得很卑微,他害怕她明了一切后更会对他不屑一顾,这些年的忍辱负重,本就已经让他负伤累累的心不堪一击,又如何禁得起在意着的女子讥笑而去?
他只能小心翼翼的捂着掖着。
他像要确定她不会离开般,宛如一个想要找到慰藉的小孩子一样紧紧握住她的手,慢慢十指交握,苏红茶也不推开他,任由他与她的掌心相对,因为,她从来不曾见过那个总是神色淡淡不带任何烟火的男子这么低沉彷徨的时候,不论他说的是真是假,这一刻,她都不想推开他。
“开始的时候,镇南王妃是想利用我西武太子的身份,借我父皇之力将林家解救出京都,后来发现,如果借用外力,宣武帝势必让在南疆的林德死得更快,只好放弃。后来她看出我异于常人的聪颖,竟然与我做了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苏红茶赶紧追问。
“首先,她对外宣称,我是她与林德还未成婚前在灵山时就生下的私生子,也就是说,我一下子就变成了林德与她的亲生儿子。她的这一说,没有人会怀疑,因为在她嫁与林德之前,林德就曾成过婚,后来由于他长年奔波在外,女方红杏出墙,与人私奔了。林德在前方大受打击,在与一个边陲小国交战时被困受伤而逃,在灵山被现在的镇南王妃救下,两人相处数月后,林德才回京都,在平定东北几年后,他便娶了她,两人这才结成连理。”
“那么后来呢?”
“后来?”沈书狂感觉手心是那么充实,安心一笑,“她告诉我,只要我能帮她把林家所有人都带出东华而林德不受损,她就全力医治我身上的毒。如果林家因此而死伤一人,我必陪葬!”
骤闻此言,苏红茶心底不由一阵又痛又寒。
这就是他身为林漠遥的时候为什么对林家鞠躬尽瘁的原因么?
这就是他为什么顶着一副残弱的身躯仍然苦苦支撑林家的原因么?
这就是他云淡风轻的笑容下时隐时现忧郁神情的原因么?
难道……就没有人解开他的伤痛?连他的父皇也不能将他自苦难之中解救出来?
她手指颤抖着,这就她第一次见着就感觉那么体不胜衣俊秀不凡的男子,时不时还红着脸面扮着酸腐的书呆子,偶尔又是那么坦荡磊落的一个人,竟然有着如此震撼人心的过往,他如何凭着一已之力去解开林家在东华难以化解的局?他的性格到底有多坚韧?又如何坚持到现在而不倒?
她感觉喉咙里像有什么东西堵着一般,连呼吸都不再顺畅。
不知自何处吹来一阵冷风,卷起男子鬓角的发丝,轻轻的拂动,愈发让他的眉眼显得轻淡如雪,不染尘埃。
这样的人,老天为何要给他安排如此多难的命运?
“既是如此,为何……你不早些对我说?不说你对我的恩义如何,就凭着我们的夫妻名份,都应该让我帮你分担,在有了我之后,你还想一个人这样走下去多久?”苏红茶红着眼圈,用手捶着自己的胸口,缓缓说道:“这里,因为被你不信任,已经受了伤,难道……你还想让我因为负疚而再难受?”在他心目中,真的只把她当一个过客看待?
沈书狂握住她敲打心房的手,低头看着她,眼睫微颤,一时间心潮澎湃难定,这个秀嫣的女子,竟是在说,她是在乎他的?她没有嫌弃他?她已经原谅了他?
他盯着她看了半天,突然微微一笑,在她发红的鼻尖上一捏,“鼻子这么红,同情心泛滥了?”
苏红茶吸了一口气,低声道:“你这个自私的大恶人,有值得我同情的地方么?这些事,如果你同我早说,现在我们也不会呆在这个黑咕隆咚的地方,不仅害了你自己,把我也一同给害了。”
“好,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掉进了这里,为了娘子没有怨言,为夫负责带你出去。”
内息已经调匀,又因为解开一切心结,沈书狂忽然之间变得容光焕发,如星的眸子里熠熠生辉,他蓦然长身而起,也一把将苏红茶从地上拉了起来。由于用力过大,毫无防备的苏红茶一下子就撞进了他的胸怀。
这一刹,她没有急匆匆地推开他,而是顺着自己的心意,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身,闭上眼睛静静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第一次,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眼前男子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也有疼,有恐惧有害怕,并不是一个总是挂着淡淡笑容不惹凡尘的人。
她深深吸吮着他身上的药草香,幽幽道:“以后,你准备怎么办?如果镇南王妃知道你现在悄然回复了西武太子的身份,不怕她不再医治你?”
“有些事情,仅仅局限于镇南王世子的身份极难完成,这一次,我必须用西武太子的身份借宣武帝寿辰的时机促成很多事。只有多方入手,我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林家一起转移出东华而林德无损,只能冒然行事……所以,小茶,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原来这就是他的目的。苏红茶了然的仰起小脸,“需不需要我帮忙?”
沈书狂低头看她,女子脸面莹白粉嫩,一双眼睛好似天边的星子一般明亮闪耀,闪烁着诱人的光辉。
他牢牢注视着,轻道:“我只要你看着我就好。”
他是想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能多停留在自己身上,不要去看别人,不要总想着其他的东西。
只是他总感觉这个目标离他还很远。
苏红茶终究不敢对上他亮得可怕的眼睛,低了头,贴上他的胸口,此时此刻,她认为说得再多,都不如她心底突然下定的决心来得重要。
这一瞬,她感觉他离她的心是如此之近,当初的恩情高义似乎在无形间起了微妙的变化,就像春藤上的菟丝花,在月夜下悄无声息的一点点生长蔓延壮大……
沈书狂心有所触,双手一紧,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很久很久也不想放手。
那个鲜活明黠的女子,此刻既然已在胸怀,他又何必想再多?
其实他的奢求并不是太多,这样已经很好……
“咳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扰打扰,两位在此柔情蜜意,本公子在滑不溜丢的石壁上呆的时间太长,实在憋不下去了,只好很煞风景的蹿了出来,可不要见怪啊……”
就在两人静静享受那难能可贵的宁静的时候,一个很不合时宜的声音忽然打破空气中的渐渐酝酿的暖意破空而来,同时,背着凤邪琴的曲湘南已由入口处飘然而落,优雅的在地上一旋,笑眯眯地紧瞅着拥在一起的两人。
苏红茶一阵发窘,忙要退开去,沈书狂则若无其事的揽了她的腰,瞟了眼嘴上在说着抱歉,实则脸上毫无愧意的男子,慢悠悠道:“恐怕是秘密听得差不多了,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吧?曲大公子,这样做人好像很不厚道。”
被人揭穿心思,曲湘南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只是摸了摸鼻子,如闲庭信步般踱着方步左右张望着,“我才懒得听那些乱七八糟的秘密,听得越多,本公子麻烦越多,还是快快找到出口,再也不要与你们这种一时怨气冲天一时又情意绵绵的人见面,把肉麻当有趣,我都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沈书狂不以为忤,反将一军道:“看来曲兄还未涉过情场,不然怎么不知道这是叫打情骂俏?”
如此一说,似乎一下触动了某人的某根神经,正在前面大摇大摆踱步的曲湘南身体一顿,继而转过身来,弯着唇角轻佻地斜斜望着沈书狂,忽然抚掌大笑道:“呀呀呀……我怎么现在才发现揭了面具的沈兄竟有一副风华绝代的好容颜呢?啧啧啧,怪不得令得墨音姑娘都芳心碎了一地,果然是有缘由的,妙极妙极。”
说到这里,他又摇头叹息起来,“可惜可惜,沈兄已经名草有主,不然,本公子倒想与沈兄好生亲近亲近,才不枉我风流曲大少的花名。”
“是么?曲公子原来爱这一好,出去后,我倒想领教领教。”沈书狂不咸不淡回应。
曲湘南口齿伶俐,损起人来伤皮伤骨,而沈书狂此下似乎兴致也不错,竟与他抬上了扛,照这么下去,肯定会没完没了。苏红茶忙咳了两声打断他们,指着前面的甬道大声道:“我好像听到之前的金铁之声是从那边传来的,先不说找出路,我们起码该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这一打岔,总算把两个男人的注意力给引开了,这时他们不仅听到之前的藤洞口传来那些追击他们的人嘶吼谩骂声,同时还能清晰听到一阵阵金铁敲击声,比之前在地面上听到的似乎在位置上近了很多。
而他们掉落的地方,算是一个洞穴,重新吹了支火折子四下一照,才发现洞穴内只有一个通往更深处的甬道。这个甬道光滑平坦,用手摸去竟然颇为温润,完全像是人工打磨而出,足足有四五十米长。
三个人中,曲湘南在前,沈书狂携着苏红茶在后,在甬道内左右翻找查看着,走出二三十米远时,竟然发现地上有大堆白森森的头骨,一些骨架四下散开,根本就难以找出一具完整的人形骨架。
苏红茶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骨骸,虽然她胆子大不太害怕,却也忍不住连抽冷气,“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竟然死了这么多人?”
沈书狂亦动容道:“这些人骨骼粗壮高大,似乎都是做苦力的男人,有些皮肉未腐尽还发着恶臭,显然死去的时间也不长,难道这里是一个专放死人的地方?”
曲湘南一扫散慢之色,眼睛机警地盯着地上一些破布衣,“我看这个地方怎么像个埋人坑?莫不是有心人专用来掩埋尸体的地方?而且……我似乎还嗅到不同寻常的死亡气息?”
苏红茶毕竟是女子,一时间被他们说得身上的神经都绷了起来,微颤着声音道:“你们说,这些人会不会是冤死的?他们会不会变成厉鬼来找我们索命?”不要告诉她没有鬼神说,起码她自己就是灵魂穿越而来的。
执着火折子的曲湘南嗤地一声就笑了出来,不仅不安慰她,反而逼仄着嗓音鬼声鬼气道:“冤死的人自然怨气大,在这个阴暗的地底,第一个就要找阴气重的女子索命……啊啊……索命……”
他话音还在半空中缭绕,果然似有阴风从后面吹来,苏红茶一时间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脸色都变白了,顿时惹来曲湘南一阵恶作剧地哈哈大笑。
苏红茶恼羞成怒,一脚踢起一节白骨直刺刺朝曲湘南射去,她这一脚又快又狠又准,两人又相隔极近,曲湘南未料她会如此彪悍,不及防之下,胸口一疼,居然被打个正着,笑声嘎然而止,拧着眉捂着被踢的地方,一张脸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
苏红茶这才解气,沈书狂过来笑吟吟地紧握她的手安慰道:“别听他的鬼话,这些人如果真是冤死的,他们要找,也不会找我们这些才从上面下来阳气重的人,何况,这下面,似乎还有其他人,总也轮不到我们。”
他的手掌温凉,就如一块上好的暖玉般,苏红茶顿觉心头一暖,自然也知道是曲湘南故意在吓她,当下挺了挺背脊幸灾乐祸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就算冤魂要索命,也要找那些自命风流不知欠了多少风流债的人,绝对找不到我的头上。”
曲湘南哼道:“牙尖嘴俐,果然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言罢,也不再胡扯下去,又执起火折子往前走去。
甬道的地势一直是向下,如果不是那金铁之声越发清晰,三人几乎都没有勇气头朝下的往下攀爬,因为谁也不知道下面究竟是什么,如果没有人,就有可能是什么未知的怪兽之类。只是越往下去,温度似乎越高,到了快出甬道的一扇石门前,几人竟然已经大汗淋漓。
总算是有了望头,几人稍事休息,便开始齐心协力推开这扇阻碍他们前进的石门。
石门是一块硕大的青石板做成,很烫手,就似在烈日下炙晒过一般。本是很厚重应该很难开启,结果他们却很容易的找到了开启的方法——旁边竟然有一个圆形的铁索链,把它往外一拉,石门已在扎扎声中缓缓启开。
当沉重的石门被全部打开的时候,一股不知是从哪里吹来的热浪扑面而来。
探头看去,外面是一座高大雄伟的殿堂,而他们居然是在殿堂壁上一个悬空丈来高的石阶上,再往下面看去,触目所及,竟然是一室不断翻滚的蛇,它们仰颈乞食,盘根错节,细的宛若小指,粗的却有大腿般粗细,色彩鲜艳,眼光凶狠,一看就全是毒蛇,上面黑烟碜碜,显然是毒气在不断滚动弥漫,只要人稍沾一点,肯定即刻身亡。
苏红茶看得浑身发麻,忍不住低呼出声,惊动了那些畜生,几条巨蛇惊恐仰颈吐芯,眼睛血红,狰狞可怕。
沈书狂见状,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拔开木塞,从里面倒出三粒鲜艳欲滴的拇指大小的丸子,“这是能解百毒的解毒丹,快服下。”
曲湘南毫不客气地接过服下,然后也俯下身,良久后道:“有这些畜生盘踞在此,我们哪里还有前路可走?这里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居然还有如此大个蛇窟?”
沈书狂皱眉沉吟,“我们现在已经后无退路,而且那些金铁之声似乎与这座蛇窟只一壁之隔,所以这里肯定是我们出去的必经之路,曲兄,只一墙之隔了,我们总不该放弃,不知你可有办法?”
曲湘南抱胸摸着下巴,瞅了一会下面的蛇群,接着又瞅了瞅苏红茶,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道:“自然有办法。”
看他那笑意,苏红茶就知他在想馊主意,当即白了他一眼,哼道:“你的办法不说也罢,没人想听。”
曲湘南哪里会听,嘿嘿笑道:“既然要我说了,你们不听也不行……你们看,这里的蛇群众多,关在一处,不知多久未闻到血腥味了,不如把某个血肉鲜嫩的女子划破皮丢向右侧,引得所有的蛇群滚过去,自然就会把左边留出一条通道来,这样一来,沈兄,我们不就是有机会过去了么?”
他言之凿凿,说得一本正经,直把苏红茶恨得牙痒痒地,但是却又拿这样的人毫无办法。
沈书狂实在不明白,这位曲大公子为何总要拿苏红茶开涮,他无奈地一笑,“这样的办法自然不可取,不过,据我所闻,曲家好像有传家之宝叫避毒珠,此下危难时刻,不知曲兄是否舍得拿出来一用?”
“咦?这么隐秘的事沈兄都知道,耳朵倒是灵光得很。不错,这个东西有是有,但是……”曲湘南的眼睛再一次溜向苏红茶,很是不满道:“这种宝物我还真不敢拿出来,记得不久前就有个人把我好不容易得来价值不菲的孔雀绿像摔瓦片一样给摔了,还没找她算帐,如果再把传家宝拿出来,岂不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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