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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独霸王妃by淼仔-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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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沉鱼讽刺她“本来就是你的公主,我的母后。”
晋王含笑责备“这不是对母后说话的语气,就病才好也不能这样无礼,”他带笑的眼睛在纪沉鱼面上扫来扫去“以后再无礼,让教养妈妈们打你。”
纪沉鱼抓起一个茶碗,劈面就砸过来。晋王身子一闪,接住,茶碗里水滴水不漏,放下来笑“对我,你可以无礼。”
纪沉鱼翻翻眼睛,你有被虐狂吗?
接下来,纪沉鱼并不拖泥带水,问过成亲日期问过起程日期问过和行走路线问过…。,从小到大无一不问,就差把金漆马桶上多少斤重金也问得够。王后用帕子掩口打了好几个哈欠,还要知道晋王为何改变主意不让这个姑娘死,她不能走。晋王眼有笑意,一一回答,毫无倦意。没有拖垮他的纪沉鱼,成功地把自己拖垮了,眼皮子往下耸拉,房中暖香软温,只想睡觉。
一个哈欠忍无可忍出来时,晋王微笑,站起身来负手道“睡吧,我会送你们一程,有什么话你路上可以问我。”
王后累了,巴不得要走。张氏自己过来,又有两个侍女扶起王后。晋王不走,对纪沉鱼含笑“公主,为何不送母后?”
“我从不送我妈!”纪沉鱼大吃蜜饯,不管他们听不听得懂。
王后和晋王笑起来,王后叹了一口气,要是自己的女儿这样娇纵该有多好。想想自己女儿,当母亲的知道她心里喜欢小乔,不过也对她说过,安陵公主身份尊贵,嫁过去再喜欢小乔又有何妨。她还是走了,留下一堆烂摊子和国君的责难给自己。再看一眼纪沉鱼,难道是上天知道安陵国缺一位成亲的公主,神人御风把她送来。
公主走了两天,王后两天里没怎么吃没怎么喝,寻上另外皇叔的女儿,人家不肯嫁,认为嫁安陵的贵族都比云齐王子身份低。寻上大臣的女儿,人家寻死觅活,没有亲事的也赶快寻亲事。说来也是,宁做故乡人,不饮他乡水。这是现代,有飞机火车很快回家。古代远嫁,一辈子不再回来的多得是。
累得她,什么都忘了。
晋王想这个姑娘真聪明。带上三分宠溺,真的如公主还在,轻笑对王后“全是王后惯得她,也罢,不送就不送吧。”再交待纪沉鱼“在你婆家,你可知趣些儿。”
“哼,”纪沉鱼鼻子微哼一声回答他。
晋王装没听见,和王后举步出来。廊下,王后打发身边人站开几步,对晋王低声“她真的能留?”
“反正派去的人在她身边,先这么对她说,再看看。”晋王含糊过去,王后放下心,露出笑容夸了一句“这姑娘很有品格。”
晋王也这样想,不过他谨慎地忧愁一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问也不说。”又不能动刑。叔嫂两个人踏雪而去,一同见国君交差。
房中烛火摇摇,张氏客气许多,亲自带着两个宫人服侍纪沉鱼洗过,小心地真如面对公主“可以睡了?”
纪沉鱼掀开被子往里面爬,又回身“你睡外面,我不习惯房里有人。还有,”手一指红烛“亮着我不着。”往被子里一钻,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瞅着张氏。
张氏腹诽一下,这一位,还真的当自己是公主。不过,眼下她就是公主。张氏不敢违拗她,吹了蜡烛,检查窗户关得紧,自己到外间拉过软榻睡下来,没有一会儿就大打哈欠。
外面有梆子声“梆,梆,梆”,离中夜子时近了。
纪沉鱼张开嘴,吐出来好几个酸梅核坐起来穿衣服。她只有几个时辰逃走,再难也要试一试。要没有这一碟子酸梅,只怕上床就睡。窗户纸上泛着雪地白光,房中还暗,摸黑到梳妆台上,把刚才认准的头油拿在手上,走到窗前往窗缝上整瓶倾下去。有香气不怕,她头上就是这香气。宫人们头上也有香气。公主宫中,处处宫女,处处是香风。
等一会儿,头油浸透窗缝紧窄处,取下关卡,轻轻推开一半,雪地冷风呼的一下子吹进来,鼻子一痒,险些打出一个喷嚏。
她没有先走,到门口听听处处安静,就着雪光取了早就看好的金瓶收好,这才轻手轻脚爬出窗户,认一认天上北斗星的方向,来的时候是从北斗星的斗柄位过来,现在跟着走不会有错。
她在找水源,记得来的时候那水不过三丈远,中间还有睡莲,当然是石雕的,平时打量应该有船在附近。
寻到船会怎么样,她不去想,只知道自己要安逸安宁详和的日子,不要再见到许王。
许王的内心活动,韦明德的求情,纪沉鱼都不知道,以她想再见许王,许王不会客气。都干了什么呢?比如卷马逃走,比如送个美人给他。比如他很没有脸面。纪沉鱼嗤之以鼻,认为许王最在乎的不是自己走了,而是他失了脸面。
古人重视脸面,高于一切。
被发现时从水边被带过来并没有走太久,现在过去也不远。公主寝宫本就临水,从走廊路上走,绕得还远。纪沉鱼不管什么路,一概踩之,中间躲过一队上夜的,他们高挑灯笼很好认。遇到两个暗哨,惊问“谁?”
见眼前女子亮一亮相,他们放出来“公主?”
“我睡不着看梅花。”纪沉鱼大模大样的吩咐他们“你们很勤谨,很好,别处再去转转吧。”两个人露出感激,悄无声息走开。
水边,终于在眼前。一带清流弯曲着,对面是熟悉的树林,是自己呆过的地方。另一处,也是树林,她不认识。才在水边站定,就见到一个人。对面树下,高大的杜莽客对着自己笑,因为树林暗,笑出来一嘴白牙,再加上他的笑和别人不同,是嘻嘻着顽皮,纪沉鱼火冒三丈的认出来!
她手一指,意思天杀的,你等着瞧!又用手在自己脖子上一抹,很是威胁,意思是,你要敢喊人,我把你宰了!
杜莽客以为和他玩,忽然想到这位“麻麻”要搜自己的糖,转身一溜烟跑走了。
纪沉鱼地上抓起一捧雪,团团是个雪球,用力砸了过去。砸出去,才想到自己气疯了,雪球一落水,就有动静,只怕飞天又要空中舞。
回身来看,纪沉鱼傻了眼!
从窗户到这里,有无数梅花。开得团团簇簇,红梅挤着白梅,白梅压着红梅。梅花下面,有一个更为耀眼的男人。藏青色的锦袍,紧窄显出肩膀和腰线,衣角摇曳中。他胸脯饱满,颇有体格。白玉腰带如流水般,下面坠着一块环形佩。衣着虽然华丽,却天然有气势,不是一般贵公子的奢华迷丽。俊而霸气的面庞上,眸子里似笑非笑,带着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的味道。
皇叔晋王,悠然站在梅花下,不知道来了多久。
两个人雪中对峙,杏眼对上俊眉,不远处有一个人低低“咦”了一声,把耳朵往前面凑凑。这个人,是宗丘国的世子宗行风。
不甘心安陵公主花落云齐的宗行风,还在想着主意。
那不是公主?松树后的他一眼认出来。
心思还没有多转,就见安陵公主笑嘻嘻抬起手“嗨,”皇叔和太子一起掉下巴,嗨?大半夜里,嗨?
笑逐颜开的纪沉鱼无害的走过去,离晋王只有一步远,忽然疯子一般冲过去,对着晋王……一脑门子撞过去。
宗行风瞪大眼,宫闱内幕?
晋王笑上一声,身子一转,脚底下就是一滑。旁边有宫人们铲雪的雪铲,他踏在雪铲上。纪沉鱼不顾性命撞来,要的就是这一着。身子还有余力,往旁边一侧,弯腰握住雪铲把,回身用力送出,嘴里发出“嗨!”,晋王连铲带人往水中滑去。
她手中火辣辣的痛,太用边磨破手皮。
雪铲底部是铁,滑在雪地上,比风车在风中都快,离水边又没有几步,只一眨眼,“扑通”摔入水中。
纪沉鱼解气的拍拍手,见到这个男人就知道自己走不了,就走不了,也得先出出气。
雪松后的宗行风张大嘴,几片飞雪扑在嘴里也没发觉。
晋王脚一沾水,马上脚尖一点雪铲掠起。无奈这是在水中,不管身法多美妙,姿势多轻灵,雪铲往水中沉去,他一只鞋落入水中,借着这点力,双臂划飞,回到岸上,眸子里怒气燃烧,大步来到纪沉鱼面前,幽深蓄怒,居高临下瞪着她!
纪沉鱼不甘示弱,反目瞪着他,双拳握得紧紧,眼神儿飘忽着左一下,右一下的两边看,还想再给他来上一下。
梅花落下几片,飞舞在她身边。
最终,晋王泄了气,提起拳头抵抵她额头,低喝道“回去!”抵得纪沉鱼后退一步,脚下一滑,双手扑向晋王腰间,抓住他腰带用力一撕,头对着他肚子撞去。
这腰带并不好撕,带得晋王的肚子,也对着纪沉鱼撞过来的头撞去。眼看着就要撞到,至少撞个以后下半身不“性”,头顶上有一声“哼”,耳朵被人拧住,剧痛得要撕裂开。
晋王揪住纪沉鱼耳朵,把她拎回窗边,往里一塞,喝道“进去。”自己随后跳窗而入,警惕地看看窗外,“啪”地扣上窗户,回身低喝“你又想干么?”
“放我走!”纪沉鱼摸自己耳朵,上一回被人揪耳朵,是许王殿下,这一次换了这位皇叔。她怒目而视,贵人们的嗜好?揪你一个试一试。
她的眼神有怒有怨,晋王好笑,觉得脚下冰冷,眯着眼睛想起来自己差点被她推落水中。水中有碎冰,一入水冰寒入骨,围绕王宫的水下有暗流湍急,要不是自己起来得快,今天命还在,落汤皇叔是肯定的。
想想晋王很生气“你想什么!”门口有动静,张氏和上夜的宫人听见说话过来查看,才到门边儿,里面是晋王的咆哮声“滚!”
纪沉鱼默默的坐着,默默的搅着手指,默默的想着许王发现公主是自己,会怎么对自己?如果可以,把另一边耳朵给他揪一回,请他不要生气。
如果可以这样的话……。
想到这里,抬起眼怒视落水皇叔“放我走!”
“成过亲,去过云齐,再接你回来!”晋王在火盆前烤鞋子。
纪沉鱼冷笑“你当我傻?”
“你不傻?”晋王亮亮自己的鞋底“不傻会把皇叔往水里推?还有你那一撞,我是叔叔呢,给你一顿好打,我是你主子呢,给你一顿好打!”
纪沉鱼冷笑“值得相信?”
“什么?”晋王终于正视这个问题。
他遇上一对黑亮亮的眼睛,眼睛里全是疑问。假冒公主就这么简单就成了?你们放心我嫁到云齐?你们另有手段吧?这手段是什么,快老实交待!
晋王又笑了,他忽然舍不得把纪沉鱼送走。看着那张和王后相似的面庞,他心中酸痛一下,又强压下去。当年他没有得到王后,却依然可以得到这张面庞。喜欢归喜欢,警告归警告“你成亲,去云齐,至多半年就回来!”
“我不答应去是死,云齐发现我是死,反正是一死,你以为我会为你办事?”纪沉鱼大加嘲笑“原来是你傻!”
晋王沉下脸“是了,我过来就是告诉你,还想要命,成亲的时候就不要乱说话。还有,你是不会有机会单独和云齐王子呆一起,所以,他的那方面你不必担心,至于你,给我放老实!”
纪沉针鱼不屑一顾。
有一会儿,没有人说话,各自在出神。
炭火微响着,晋王先开了口,他柔和不少“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纪沉鱼简单干脆一个字。
“你家在哪里,还有什么人?”晋王笑如春风。纪沉鱼白他一眼“不说会上刑?”这一眼,更像极当年的王后,晋王好脾气的微微笑“你一走是半年,我代你告诉家人。”
房中薰着百合香,高雅又清幽。火盆散发着温暖,银霜炭是松木香,可以提神。虽然在危险之地,不过闹也闹了,打也打了,这个人留下自己就是包藏祸心,不过他一直笑意殷殷,也是一种不明目的的温暖。问出故乡家人,纪沉鱼鼻子一酸,忍不住流下泪水。
晋王愕然,这么犟的人也会哭?
要不是用得到她,没到自己面前她就没命。她倒好,有一条活路走,条件提个没完,又要逃走又要撞人,他以为这姑娘胆子奇大,不会有伤心事。泪水,让晋王同情心上来。
他怜惜地道“你不要怕,信我,不会杀你,不过你要听话,按我说的去做!”
“你要什么?”纪沉鱼吸吸鼻子。
“你是个聪明姑娘?”晋王不放心地再试探一次。
纪沉鱼烦躁“有话快说!说过走人!”
晋王习惯了,认识没有半天,他已经很习惯纪沉鱼的冷言恶语,但出于谨慎,郑重再问一回“你要活,还是不要小命,让你的家人伤心!”
自以为用家人打动这姑娘的话,说过却见两道愤怒的眼光。纪沉鱼大怒,已经见不到家人了!她一字一句地道“你敢对我下暗招,我就让这亲事和不成!”
下药,迷香,让人四肢无力,慢慢死去,还有可能带上毒,传染给许王,拖着他一起小命呜乎。
当然,先完的是纪沉鱼。
晋王也怒了,他的落汤脚干了不少,走到纪沉鱼身前一步,昂扬身躯压力重重,他微伏下身子,也一字一句地道“要我说几回!我留你活命,让你安然回来。不过,”他眸子更为幽黑,里面蕴藏着隐然风暴“你—得—听—话!”
“你指天为誓!”纪沉鱼顺着杆儿就爬上来,认为他离得太近不舒服,双手用力一推,把晋王推出几步外,斥道“站开些!”
晋王由着她推,对着她和侄女儿相似的面容,和王后相似的面容惊讶不已。要是自己的侄女儿,自己可从不会这样。一模一样的面庞,怎么会自己有乱心思?回味刚才的小手,贴在身上隔衣可以感受到柔软,肉乎乎的掌心,骨节细腻的手指,都在心头划了一下,如雪泥鸿爪,有痕迹。
他硬是愣了一会儿。
纪沉鱼纳闷地对着他看。
回味完她小手的晋王自知失态,轻咳一声掩饰住尴尬,想起刚才的话题,慢条斯理地道“我说的话,一句顶一句,不用发誓!”
“那我如何相信你?相信你的护卫会听我的!”纪沉鱼不无讽刺“有皇叔在,想来我是安全的。”对着他烤干的落汤鞋子看看,功夫是不错的。晋王笑哼一声,很是谦虚“见笑。”
“不过你不在的时候,肯定有人看住我是吧?比如我不按你说的做,就会如何如何!”纪沉鱼沉下脸。
晋王故作惊讶“你不是公主?”
纪沉鱼想上一想“也是!”抬起爪子晃晃“夜深了,公主要睡觉,不送不送。”转身往床上去,心里骂他不知羞耻,侄女儿的睡房也呆上半天。身后飘来一句“打听一件秘密,早回来一天。”
晋王一动不动,打算看她去衣服上床盖被子睡下来。纪沉鱼没想到他真的这么无耻,说不定以前就玩过亲情恋,拿起枕头砸过来骂“滚,出去!”
出于对皇叔的尊重,才没直接说“滚出去”,而是隔开来,先“滚,”,再一句客气的得多“出去。”挑不出来脏字眼儿。
张氏和宫人们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心想皇叔能骂吗?皇叔手中有兵权,又是个喜怒无常的人,真是奇怪,他今天这么好性子。难道真的当这位是公主?
晋王退出来,不生气也没有皱眉,走了。
纪沉鱼总算可以睡下来,身子一挨枕头就想入梦。被杜莽客装在箱子里带来带去,药性儿没有过,冷风吹走不少。再来受惊吓,防备人,和人搅脑汁,就差痛打晋王,全是花力气的事。她又困,又睡不着,也不能睡,同时担心熬夜影响皮肤眼袋会出现一切细纹加斑点,就更想睡而又不敢睡。
迷迷糊糊中,有冷风吹来,她猛地一醒,见房中多了一个人。
他坐在晋王刚才的位置上,皮肤黝黑,烛光下光泽幽幽,整个人都似沐浴在光环中。浓眉狭长细眸,眼角处往鬓角挑起,精气神全在这里。
是个少年,华衣美服金玉冠,一脸的审视。
纪沉鱼不是古代人,再说这个不要脸的也进了来。她呼地一下坐起来,上半身暴露在被子外。少年吓得不轻,差一点儿歪地上。
他低下头不敢看,小声道“唐突莫怪!”纪沉鱼披上衣服,没好气“你是谁,家住哪里,还有几个人?”忽然发现这是晋王刚才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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