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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盛世为后by就爱嗑瓜子-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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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儿跪在地上无语,太皇太后啊,现在挨饿的可是你的孙子,你居然把责任全推到皇后的身上,不用说,一会儿皇上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娘娘一定吃不了兜着走。可到底是你孙子的健康重要还是找我们娘娘的茬重要啊?

心里带着情绪,珍儿只能把脸对着青砖,无比悔恨今儿怎么是自己领了这趟差事,早知道就应该让玲儿带人来。自己也不用受这份罪。看她跪着不说话,知道赫舍里教的那些说辞她都学完了,再下去就没词儿了。当下很严厉地来了一句:“回去告诉皇后,要是皇帝有一点点闪失,我唯她是问!”

珍儿连忙磕头:“奴婢领旨!”心里却咬牙切齿:太皇太后,你就不能来点儿新鲜的吗?你的心思,连我都能猜得出来了。我估摸着,皇后娘娘也能才的八九不离十,可是既然能猜着,又为什么叫自己白跑这一趟呢?

就在珍儿满腹狐疑的时候,苏嘛拉姑进来,在太皇太后耳边耳语了几句,太皇太后的脸色丕变:“此话当真?皇帝真的如此糊涂?”

 第一百五十四章 说亮话

皇帝在遗像前站了四个小时,终因体力不支昏倒,幸好皇后在边上扶住看他顺便叫了太医,现在太医正在诊治。皇后陪着。太皇太后哪里还坐得住,吩咐摆驾乾清宫。心里着急上火,面上咬牙切齿。到了地方二话不说就把赫舍里赶了出去,自己亲自照顾玄烨。

赫舍里一点儿反抗都没有,乖乖走人,回宫睡觉。康熙四年十二月二十八日顺治第六子夭亡,年七岁。皇上痛失手足悲伤昏厥太皇太后亲自照顾,特命以贝子礼将皇六子安葬。玄烨醒来以后,又请祖母同意,将皇七子和皇八子移出原来住的院落,改与福全和常宁同住。让太医院组成专家组时刻监控他们的健康状况。

这么一来两位小皇子因祸得福了,前朝对皇帝的这种做法深表赞同,尤其是南书房的先生们,更是对小皇帝尊老爱幼的好品德赞不绝口。然而,六皇子过身,玄烨至此完全没有了笑容。康熙四年的新年晚宴也因为皇帝不笑,大家都不敢笑了。福全带着七弟,常宁带着八弟上来给他敬酒,他还是板着脸,一顿饭吃得无比憋屈。

女眷这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两尊大佛杵着,宫里有遇上了白事,虽说先皇的皇子眼下只要皇帝健康,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但架不住新年遇上白事,影响情绪。上面的头头脑脑动了真火,下面的人就不敢嬉皮笑脸。这场年夜饭吃得两边的人都消化不良。

过完年,最要紧的事情就是玄烨要恢复临朝了,其实状况并不比去年好,和去年一样,他还是说不上话,底下还是鳌拜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苏克沙哈的态度让玄烨疑惑了一下,他似乎不那么激进地反对鳌拜了,反而在鳌拜说话的是站在一边听着,不再急着发表意见了。玄烨不动声色,继续看着。他忽然发现,观察臣子们的表情细节,其实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儿,有些人,看表情就知道心里想什么,比如鳌拜。有些人表情和内心永远的相反的,比如康亲王和其他一些宗室。

但是安亲王和索尼,他却完全看不透他们的表情底下是一颗怎样的心。不过这些人都是自己人。只是现在潜伏下去罢了。

大舅舅小舅舅安王叔,还有索尼,都是自己人。只是只有这几个人,太少了啊!他可以等鳌拜众叛亲离,他等得起。可国家能等得起吗?玄烨暗自摇头,不,我也扥鼓起,我可以安静,我也可以对鳌拜和苏克沙哈的争斗视而不见。但是,苏克沙哈的反抗总好像缺了临门一脚。不给力啊!

脑经动到了这个方面。玄烨灵光一闪,想起了自己的那些伴读。于是,一条挑苏克沙哈上山的计谋在他的心里萌芽了。他还不知道。这将是他独自策划和面对的第一场政治风暴。

时间过渡到三月的某天,玄烨正带着福全常宁以及一众伴读在佟国纲的带领下进行基本的马步训练。半个时辰之后,皇帝要求休息,顺便和伴读们聊起了一桩趣事儿,说是康熙三年的某进士被下放到山东去当知县。结果居然给土豪下了跪,就为了替当地一对老夫妻讨一分薄田。那土豪非但占地不还。还召集了地方乡绅,来围观县太爷下跪。

大家都把这事儿当笑话说,越说越高兴,嘻嘻哈哈地忘了形。佟国纲却在边上皱眉,认为皇上的三观有问题,这样下去会扭曲。于是,佟国纲找到地弟弟,把这件事告诉他并让他分析分析,佟国维却叹息:“六皇子的死给了皇上巨大的打击,这次事件,恐怕不是寻常。只怕这玩笑底下,暗藏杀机。”

佟国纲不相信,又去找索额图。索额图一听是康熙三年进士,在山东当县令,马上想起了一个人,脸色一正,皇上怎么想起利用这个人了,情况不妙,皇上这是不想再忍了。不行,我得回去和阿玛商量一下,这是要出大事!”

赫舍里完全不知道玄烨又想着要闯祸,太皇太后对她的管教自六阿哥夭亡那一天起似乎宽松了,平日里请安,也不刁难她了。只不多两人的关系始终淡淡的,当然,这是相较于太皇太后对钮钴禄氏的百般体贴。小姑娘渐渐懂得察言观色,知道太皇太后想把她推到和皇后的队里面去。

儿时的那段尴尬回忆再次回到钮钴禄氏的记忆当中,这个皇后,惹不起。不要说皇上真心喜欢她,自己和她比起来,完全没有胜算。更不要说这皇后在还没有当皇后的时候,那防守强度硬得像块石头,她已经撞过一次,坚决不撞第二次。

再加上在这个问题上阿玛和干爹完全是两种立场,干爹要她毫无顾忌地绊倒皇后,阿玛却让她安安心心地做妃子,好好地过日子,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只要宝贝女儿能够过得舒适,就是对家族最大的贡献了。

额亦都开国功臣的名声足够让他们这一支永远头顶光环了,女儿还小,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把自己陷入政治斗争中去。老爹这块老骨头都玩不动的游戏,女儿这水嫩小萝莉,还是算了吧。

幸好,钮钴禄舒舒最终选择了父亲的建议,太皇太后对她好,她欣然接受,但对皇后,她也同样露出我是天然呆的表情。赫舍里也根本没把钮钴禄舒舒当对手,在她的眼里,这姑娘和皇帝是一个级别的,都是孩子。对待孩子,不能太严肃,要温和,要有耐心。钮钴禄舒舒情窦未开,她目前只想要舒适的生活环境。赫舍里想的是,如果在太皇太后的诱惑下,她依然能保持她的童心,就让她陪着皇帝,毕竟在她身上,皇帝能体会到智商的“优势”

所以,今天太皇太后又留了她们喝茶,赫舍里坐在太皇太后的对面,替她煮茶,然后看她把茶杯递给钮钴禄舒舒,某人低头浅笑,其实钮钴禄舒舒的苹果脸看起来还是很可爱的。太皇太后见她笑了开口问道:“最近皇帝经常在乾清宫独居,你这个做皇后的,也不劝劝他!”

“回太皇太后的话,这的确是孙媳妇儿的疏忽,可皇上自从六皇子出殡之后,潜心跟着佟大人学武,即便是休息的时候,也总是闷闷不乐,自打那天之后,喜欢夜深人静的时候站在先皇遗像前面一看就是一个时辰,孙媳妇儿也很担心,皇上似乎是变了。”赫舍里摆出一副很为难,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

“这孩子,就爱钻牛角尖,多大了都改不了。皇后,你知道这个情况,怎么也不劝着点儿?你是皇帝的正妻,皇帝龙心不畅,你就该在边上好好开解。钮钴禄氏,皇帝最近到过咸福宫吗?”钮钴禄舒舒放下茶杯小心翼翼地摇头。

太行太后凌厉是视线直接就扫到了赫舍里的脸上,赫舍里浑然未决:“回皇祖母的话,皇上有心事,而且心事还不小,据孙媳妇儿所知,皇上的心事,和六阿哥夭亡其实没有直接关系,只不过因为六阿哥夭亡,触动了皇上心中的某部分恐惧,因此他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恐惧?你是说他在害怕?他怕什么?”汰换太后的眼紧紧地盯着她:“他身为皇帝,他需要怕什么?”“孙媳妇儿不敢说,请太皇太后回忆一下先皇亲政之前,皇上怕的,也许先皇也怕过。皇上会什么把伺候过六阿哥的内侍全部殉葬了,为什么会在他入殓之后依然有这么大的震动。

皇上的心结一直存在,只是六阿哥的死把这个心结活生生地挖了出来,摆在了他的面前。所以,现在的皇上,恐怕想得最多的是想尽一切办法改变现状。劝说什么的,已经起不了作用了。

孙媳妇儿当晚在皇上身后站了许久,皇上分明看见了,却假装看不到。之后虽然常回坤宁宫留宿,但也只是和衣而睡闷闷不乐。孙媳妇儿也担心皇上这样,会影响龙体安康,却想不出有效的办法。太皇太后,皇上的心结能不能解开,只有您能够帮他,也只有您最了解他现在最需要什么,您的心里一定比我们还要担心。”

“你,你是从哪儿听来这许多事儿的?先皇亲政之前遇到的事儿,你怎么会知道?谁告诉你的?”太皇太后仿佛被戳了心筋,又仿佛找到了赫舍里的弱点,故意忽略了她话音里的重点,而诘问。

赫舍里深吸一口气:“太皇太后忘了吗?我是赫舍里索尼的孙女,皇上登基以前和登基之后,所遭遇的那些事故和困境,玛法都只是看着,他老人家年纪是大了,可记忆却好的很,前朝和如今,有许多事都在重复发,只是经历的双方换了新的身份。太皇太后您说是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说的这些话,是索尼教你的?你知不知道,就凭你的这些话,哀家就能废了你!”太皇太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似乎是生很大的气,但语气却没有丝毫的波动。

 第一百五十四章半 事后聪明

赫舍里端起茶碗捧在手心里:“太皇太后息怒,您可别为了孙媳妇儿几句话就气坏了身子,孙媳妇儿却是担心皇上会一时冲动坏了大事儿,毕竟去年长至节,鳌大人带病参加先皇大祭,是给大臣们留下了口碑的。皇上要是现在冲动了……太皇太后,您要三思啊!”

“你这丫头,反倒指使起哀家来了,你可知道哀家依然可以治你的罪!”太皇太后不知是气乐了,还是本身就没真生气,这会儿竟然露出了笑容。于是,赫舍里也笑了:”皇祖母,您罚孙媳妇儿什么都行,孙媳妇儿都认了,谁让我最听您的话呢?我嫁进来之后,一直都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您是我们的主心骨啊!这不,皇上情绪一不好,我就上杆子地问您讨主意来了。有了您这棵大树,我们这些做小辈的,都有地方乘凉了不是?”

“你……你这张嘴……行了,你们都回去吧,皇上那边,你们只要多劝劝,皇上若到你们那儿去,你们就想办法把他留住,这些事儿,不用哀家再教你们了吧?”太皇太后终于下了逐客令,赫舍里带着钮钴禄舒舒退场,小姑娘已经被刚才的话题给吓傻了:“皇后姐姐……太皇太后不会真的……”

出了慈宁门谨妃在赫舍里上步辇之前,还是忍不住开口了。赫舍里听到“皇后姐姐”这个称呼,苦笑了一下,回转身:“妹妹在怕什么?皇上最近心情不好,对妹妹板着脸什么的,也是寻常,妹妹别忘心里去就是了。”

“不是的,臣妾是担心,担心太皇太后真的会迁怒皇后姐姐……”

“那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回咸福宫去吧。”

赫舍里并不想跟她多说什么。上了步辇回宫去了。钮钴禄舒舒今天真的是吓坏了,她这么一问,反倒让赫舍里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自己一旦和太皇太后明着冲突了,就像今天这样,底下的妃妾们会有怎样的反应?钮钴禄舒舒的反应是一种,会不会还有其他?

她是很明显把自己当做挡箭牌了,只要自己在太皇太后跟前杵着,她就可以高枕无忧地享受她仅剩不多的“童年”生活。那么其他人呢?地位决定眼界,眼界决定境界。这些身处低位的小主们,是不是也和钮钴禄舒舒一个性格?赫舍里觉得不竟然。

想来想去,都觉得现在自己的这个后位。被自己三番四次折腾得似乎越来越不牢靠了,太皇太后居然当着谨妃的面说要废了我,这已经是第二次说“废”这个字了。自古废立都是大的不能再大的事儿,偏偏这位太皇太后奇葩地一直把这个字放在嘴边当口头禅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修炼成太皇太后的。

赫舍里心里烦闷,她发现自己无法做到清心寡欲。只把皇帝当家庭成员去照顾,其他什么都不过问,她总想着自己能为他做点儿什么,为了替他争取一些场外援助,不惜和太皇太后再次翻脸,这到底是为了帮玄烨。还是为了在太皇太后面前显示自己的能力?

这样一次次试探太皇太后的底线,会不会太愚蠢了?皇帝的事儿,只有靠他自己走。他撞了墙才会知道选错了方向结果会受伤,受伤会很疼,自己根本没必要去替他探路,万一牺牲了,完全没有价值。

回到坤宁宫。赫舍里扑到在榻上,双眼无神。一声不吭。连璧和含烟围着她,想要替她卸妆换衣服,却被她打发了,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之后,她一个人望着桌上的花瓶发呆,自己就像是一支鲜花,原本栽种在索家的大花园里,可如今却被人剪来,插到了花瓶里,摆在大庭广众之下受人瞩目。

花瓶里的养料极其单调,她得不到土地的滋养,随时都有可能枯萎凋谢。所以,她等不起了吗?所以她迫不及待地就想绽放了吗?不,这样不行,这样会死得很惨,太皇太后一直监控着整个朝局,她又是皇帝的亲祖母,有什么事情是她查不到,想不到的?自己怎么就冲动得淌了这一滩浑水,忘了自己就是一支无根的花儿。

哎……冲动了,又冲动了。赫舍里懊恼地拔掉头上的簪子,把凤钿拆下来,拿在手里是冰凉的,很华丽,很耀眼,很值钱,但是确是冰凉的。随手往桌上一放,偏偏碰掉了花瓶,地上的碎瓷片和水渍还有纤弱的花朵,一切的一切都让赫舍里无比烦躁,哎,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犯浑,做了这么糊涂的事儿,真是该死!

含烟和连璧听到响动冲进来:“娘娘,您怎么了,呀,伤到没有?快让奴婢看看……娘娘,您的手怎么这么凉,怎么都是汗呢?娘娘,奴婢扶您起来,来人,宣太医啊!”

一叠叠的声响吵得赫舍里脑仁生疼:“宣什么太医,别丢人了,我只是……我只是来了葵水了……你们两个,别大惊小怪的,赶紧让人收拾一下,让小厨房给我弄一碗姜茶,我喝了就会好的。”“是,谨遵娘娘吩咐,那奴婢服您换衣裳,您小心。”

没错,赫舍里只是来大姨妈了,在十三岁的头上,她正式成人了。靠坐在床头,感受小腹一阵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赫舍里眯着眼,皇后就是各种享受,就是好啊!自己可不能再冒险了,小皇帝多点儿磕绊也是为他好,自己要真成了他的老妈子,肯定短命,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这边厢赫舍里偃旗息鼓,那边厢太皇太后呼着烟杆儿眯着眼:“格格,你说说这个丫头,胆儿是越来越肥了,不但跟我叫板,还给我布置起任务来了,大有如果我不出手,她就自己动手了的架势,你说这丫头到底哪儿来的底气,三番四次试探我的底线,她以为我就真的……嘶……”

“太皇太后,您心里明明已经有了打算,又为什么要那样说,那样对娘娘会造成伤害的。”苏嘛拉姑永远都弄不懂这对祖婆婆和孙媳妇儿之间的攻防转换为什么总那么戏剧化。太皇太后到底是喜欢皇后呢,还是厌弃皇后呢?傻傻分不清楚啊!

 第一百五十五章 纠结也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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