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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宅门求生手札-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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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有能力站起来了,他定然首先将她护在身后。

他面上有些浅浅的不快,“凌娘呢?怎么阿娘就差了你过来?”

“凌娘说是有事儿,在老爷太太们用餐前先在屋子里休息了的,我只管先过来服侍小郎君用餐,玉奴和凌娘都是下贱胚子,哪里不舒服忍忍就好,没的不伺候小郎君就餐自己先回去休息了的道理!”玉奴摆着手,想了想先前好像看见凌娘不是从正厅直接回去的,倒是从三太太的屋子前绕了一圈子。

她摇摇脑袋,给说了出来,“我瞧见凌娘从三太太屋子前绕了圈子才回去,也不晓得她怎么还特意从三老爷三太太那处绕了圈的,路途分明要多上一大半了呢!”

汤骏秋先前就黯淡的颜色似乎是亮了亮,轻咳了一声,说道:“我心头有些不舒坦,暂且还不想吃东西。你先回去看看凌娘,若是她真有哪里不舒服,你只管去请大夫来,账目都记在我名下。”

玉奴“嗳”了声,“这午膳还是先搁在这里吧!饼馁里奴特意加了许多的苏,您待会舒坦了,好歹给吃上几口,您的身子可熬不住呢!”

汤骏秋点点头,其实吃什么不打紧,只是这会子秀秀肯定气上了!她特意为他做的,都忙活了一晌,难得的和平共处的机会,竟就给玉奴这么给岔开了。

他扶额,前方艰难险阻的路,还有他半吊子可能活不下几个月的命,他想努力给秀秀最好的生活,但愿秀秀千万要多理解他。

汤宅里的求生路不比皇宫后院要好上多少,有的是勾心斗角,能像阿爷与小叔叔那样真正吵起来的,大约是要近乎功德圆满了。


作者有话要说:隋唐时,苏是奶酪、 豆餤是豆饴。
春饼是一种以麦面裹菜肉蒸成或烙成的圆薄饼。
《月令广义》中说:“唐人立春日食春饼、 生菜,号春盘。薄剂煿菜肉裹食也。”“赍字五色饼”的制作方法是“刻木莲花,藕禽兽形按成之”。“五福饼”也是一种类似点心的饼,它其中有五种不同的馅料。此类糕点也就是今天的饼干之类食品。
冷陶是过水凉面,和汤饼一样的,都是面条。




、明朗

第十三章:
楚云岫跑进小厨房,端着自己做的不被看上眼的糕点怔怔出神。她辛苦了一晌午的成果仅在汤骏秋未置一词之间被拒绝了,先前他分明还信誓旦旦的和她说她做的食物他吃着放心,这都是从哪张嘴里说出来的话?

一个人静了好久。她算是省的汤骏秋不会随她再跑到小厨房来的,心里本就没期待,真正面对了,也便不会存了多大的失望。仅仅只是平常心对待。

也不知多了多久,她心头舒畅许多后她才出了小厨房。从前从来没有的,只在汤家这一天多,她发现她越发的能自己开导自己了,大抵是她自己没用吧!若是态度够强势,才刚直接训斥那婆子几句,给她几分颜色瞧瞧。

汤宅真像个堆砌着华丽高墙的牢笼啊!除了汤骏秋的屋子,其他的地方她无处可去。

忽的,想着屋子她便想起了先前仔细看了的屋子,平缓的单檐,拉的老长的斗拱,细细想来,大周的人家极少有将斗拱拉的那样长的。与众不同间又增加了几分宏伟威严,只是看着就能猜到那屋子主人的脾性。

“秀秀在想什么?”汤骏秋的声音不知从什么地方传出来,就像他忽然出现在楚云岫跟前的身影一样。

楚云岫吓一跳,“你从哪里冒出来的,不是要慢慢品尝那婆子给你做的苏馅饼馁吗?”

“天天吃来着,现下我只要看着了就没胃口。”汤骏秋半真半假的说,“我还是比较想吃你那个饧蜜,入口甜丝丝的,有种腻在嘴里舍不得丢下的感觉。”

楚云岫用眼睛觑了觑他,“这是有好吃的不吃,偏要吃我做的这难吃又没看相的。郎君这是要找苦吃呢!”

“我不爱吃苏。”汤骏秋只撂下这么句脸子便挂下来。他自顾自的端起先前楚云岫给他做的吃食就往回走,一面还不忘记说,“跟我回屋去,小厨房里烟味大,闻多了要吃不消的。”

楚云岫无奈,只跟在他后头慢慢走。没两步的,只瞧见个年岁约莫三十上下的妇人端庄的站在院落里,一副等着问人的样子。她身后跟着的,与一般妇人爱带着婆子不同,是两个年轻貌美的丫头,年岁不过十七八。

明知打量长辈不好,但她还是忍不住仔细打量这妇人,她穿的是绯色半臂搭着米黄的襦裙,袖间挽着同是绯色的画帛。这样大艳的颜色穿在妇人身上原本难以叫人眼前一亮,可眼前这位偏生又与常人不同,她雪肤细腰、玉指素臂,到有些不是华美的衣裳衬着她美,反倒有种这一身的罗裙给她的肤色衬得恰到好处的美。

风吹一吹,裙褶与画帛飘飘而起,像是壁画里的飞天。

楚云岫心底啧啧赞叹,美容止!

那妇人瞧着他们走近了,这才缓缓开口,问道:“骏秋见着小绵蛮了吗?那丫头爱乱跑,这会子没在六叔那里,我过来瞧瞧有没有躲懒跑来你这里。”

“四婶子打发丫头子过来问声就行了,怎的还亲自过来了!叫四婶子在院子里白站着,真是骏秋的不是!”汤骏秋转身给手上的物件往楚云岫手中一丢,又回身说:“才刚小绵蛮在我这里待了一会儿,也就是瞧着我这刚刚大婚过来瞧瞧,她是孩子心性,爱沾喜气。”

“到底还是你三婶婶会出点子,我瞧着你啊,这刚成了婚了就是不同,气色也要上许多了。往后也要这么好下去才好。”那妇人端端正正的站着,言语间只是动了动唇,身子倒是半分都没有动弹。

汤骏秋无声的笑笑,也未往这话茬深了说,他说,“我给婶子介绍,这是我娘子,清秀绝伦,我爱叫她秀秀。”

楚云岫对于汤骏秋直接忽略宁娆这名字的这一点还是十分讶异的,即便大家都晓得新妇子叫宁娆,可他替她引见长辈时总该说她名字的,他竟然这样就忽略过去了,还一本正经的说他爱叫她秀秀。也不知那位四婶子要怎么想,要是把她想成个没羞没臊的,她真恨不能现在就把汤骏秋的嘴巴给堵上!

她糯糯的朝那位四婶子低眉喊了声,“四婶子好。”她是学着汤骏秋喊的四婶子,大约是汤骏秋四叔叔家的吧!

“真是好教养!我家小绵蛮何时能有这样的温婉贤淑我就不用这样操心了!”妇人半笑着朝她说,像是亲近,又像是刻意的要疏远些保持距离。

楚云岫也学了她,只是笑的比她真心几分,“婶婶哪里的话,小绵蛮年岁尚小,再长大些就是副端庄稳重的样子了。”

“这话我爱听。”妇人爽快的应声,“我瞧新妇子叫秀秀十分的好,还是骏秋会看人。秀秀的叫着十分贴切,我也欢喜。”

汤骏秋从来会看人,秀秀合他眼缘,当然是个好的!他侧身挪开一步,瞧这她,满眼幸福的说,“四婶子瞧,我们夫妻和睦,是一条心的,这是我们没事儿在小厨房里折腾着玩儿的,四婶子要不要尝尝我们夫妻的手艺如何?”

他说着,像模像样的叫楚云岫把手中的物事往四婶子面前端。

四婶子是个眼尖眸亮的,没先去瞧盘子里盛着的五福饼,倒是一眼就瞄到了糖稀状的饧蜜。喜上眉梢,她自嫁进汤家来,多少年都瞧见这个了!在她没出嫁之前,没事总爱叫丫头婆子的去东市给她买些糖块吃,那糖块就是饧蜜给做成的。那是她童年多么美好的回忆啊!

从对饧蜜的好感升至对楚云岫的好感,她是长辈,不能跟小辈要这些东西,不成体统。但她可以叫丫头过来找她要个秘方,她做的成色不错,或许口味上也有上几分的好!她的端在云端的笑容逐渐浮在面上,印在人眼前,“秀秀真是个心灵手巧的,往后同骏秋好好过。有事儿只管去找婶子,婶子大的能耐没有,替你做主的能耐倒不是一般的大。”

她这话说的蹊跷,楚云岫不好多问,只是笑笑应是。

那四婶子摆了摆手,客套的说:“得,难得你们夫妻这样的好,就是小绵蛮再往骏秋这里跑,有你这样的嫂嫂教导她我也能下放心了。婶子还要去找小绵蛮,就不多打搅了。”

汤骏秋没有要送人的意思,只是任着四婶子带着丫头走了出去。楚云岫侧首看他,她突然发现他对这位四婶子的性子挺淡,全不像先前同小绵蛮的那样熟络。她心底暗自咋舌,汤骏秋的脾气实在古怪,若是可以,下次遇着人之前最好与他先通通气,不然丢丑了可不好。

汤骏秋瞥眼瞧瞧她,只说:“走吧,外头风大,咱们回屋里说。”

“才刚你一口一句‘我们夫妻’的,听着怪臊人,下次别这样说了好不好?”楚云岫坐上地台,想着他那叫着极其顺溜的“我们夫妻”心底直臊的慌。若是成亲老久了又感情好的这么说没什么,可他们这不才大婚翌日么!怎么能说的这么动听,乍一听像是那么回事,细细想想却觉得有些刻意的恶心。

汤骏秋眉角上挑,直愣愣的盯着她,反问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你不是我娘子谁是我娘子?”

楚云岫辩不过他,低垂着头任他如何说。

“四婶子是尤国公府里嫁过来的,英雄不问出身,只要你不提及她的身世一切好说。她为人有些爽快劲,你对小绵蛮好些她便绝对的会对你好。”汤骏秋俯身坐去她身侧,挑一勺饧粥浅浅的尝了尝,眉头微微一蹙,反手又加了勺饧蜜进去。

又尝了口,似乎甜度适中,他咂咂嘴,“这位婶子还比较好说话,往后,要是我不在你身边,遇上了端端大气的招呼声,没甚么。但若是三婶婶,你可千万绕着道儿走。你还是稚嫩没心机的,遇着三婶婶指不定要招损吃亏,她女儿,二妹妹净月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你能绕开尽量绕开。汤宅说大不大,可要避着些人还是十分容易的。”

楚云岫听着都记下在心里,这汤宅她还不熟,目下最能依靠的便是她的郎君。他有心提醒她,她自然不能白白将这良心话都抛诸脑后。

二妹妹净月,她倒是听小绵蛮说起过,抢了小绵蛮为他们夫妻准备的结婚贺礼的?

她心底啐了口,真是没羞没臊,她竟学着汤骏秋油口的说“他们夫妻”……

汤骏秋接着说:“二叔是庶出,二婶不怎的出来,你也不经常能见到。四叔在外头办事多,极少回家。五叔自幼夭折。如今家里常见到的就是阿爷、三叔和小叔叔。我阿爷和小叔叔你都是晓得的,三叔叔,你只看那满面的桃色肥油的就是了。”

“桃色肥油?”这是个什么词,乍一听着觉得新鲜,可往深处想总觉得不是个好意思,楚云岫问着:“这是个什么意思?我听着感觉怪不好的。”

汤骏秋一说起他三叔叔,满面的鄙夷,粗口说道:“就是说他荡漾着满面春|情,眼底时刻泛起片片烂桃花,人长的一副欠了八辈子桃花债的像,肥得流油。兜里时刻揣着万儿八千的飞钱,恶心的紧!”

汤家人看着一个个都似精神的,竟还有这样的?楚云岫心下有些怀疑,不是人都爱说虎父无犬子么?不说虎父,看看汤家上下,阿翁与小叔叔都是武将,怎么看都不会有个被汤骏秋说的那么惨的兄弟。她憋不过,说了句,“就是人家长得寒颤了些,可到底是长辈,你怎么能在背后这么说长辈呢!”

汤骏秋没应声,只吃着粥。嘴里甜乎乎的,感觉真妙。都不知道玉奴和凌娘平时给他吃的什么糖,和这个比起来,分明味道不正!

楚云岫看他不置可否的样子,有心劝说,凑着身子靠近了些。却不妨他正好偏头过来瞧她,沾着饧粥的唇从她脸颊上匆匆擦过,她心底几乎要炸开来了,面上涨的老红,先前想好了要劝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支支吾吾的“郎君……”喊了半天,也没给说出什么来。

汤骏秋平素说话老练,可这会子脸上难免有些不好意思,他正正经经的过二十年,除了家里几个伺候的婆子几乎无人近身过,这下与他要共处一生的娘子亲近了,还是不经意间的,他的心脏跳动的有些快,禁不住这样尴尬的场面,轻咳了声。

不经意间的美好比刻意的要高尚许多,很多时候,就在这不经意间捧起了人这一时的小心肝。

所谓“情不知其始,一往而情深。”汤骏秋止不住,伸手擦了擦她面上沾着的饧粥,他有些想近些亲密,他想吻吻她娇嫩的唇。

楚云岫心脏跳动得快要从身体里跳出来,身子竟都有些颤颤的。汤骏秋发觉了,蓦地收回手,他知晓她还不习惯,最起码现在还没能接受。

心底有些黯然,他不想同那些寻常的新郎官一样,大婚之夜和新妇不怎的相熟就上床生娃,那样没意思。他希望他与新妇的婚姻建立在有感情的基础上,先拜了堂,然后慢慢处,能产生了感情自然是好!若是不能,就像他不知未来究竟是只剩几个月的命还是有希望能同个正常人一样活着长命百岁一样,随缘吧!他不是个爱强迫别人的。

其实挑开盖头时他就晓得她不是宁娆,阿娘给宁娆的画像给了他,他看那长相先前还怕着会难相处,可揭开盖头了,却发现不是那画中的宁娆,他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只是,他不清楚她究竟是谁。

就像他自己所说,娇娆二字不适合她。

他没能忍住心里的冲动,托着她的脸印上一记。只是这么浅浅的,暂时先这么着吧!

他就像没事儿人一样,亲完了脸又转回头,继续吃着饧粥,指着五福饼说,“吃吧!我都不嫌弃难吃,你自己亲手做的也绝不能连尝都不尝上一口。”

楚云岫手指绕着画帛打圈圈,骏秋太爱闹人了,她都分不清他哪时真、哪时假。就像刚刚,他明明透着一脸的情意,虽然有些浅、有些淡,但她能看得出来那是份情,他亲了她的脸,蜻蜓点水一般的,可转头便又去吃粥了,他……他是怎么想的……他是猪么?

她捏了块五福饼在手里,小小的掰了块放进嘴里。甜蜜蜜的,也不知是种什么感受,总归和她心里的感觉不同,她吃不出甜味,心里倒是苦的可以。

“往后你都给我做吃食怎样?”汤骏秋不是在请求,有些僵硬的语气,听上去并不是在商量。

楚云岫继续用手指绕着画帛打圈圈,嘟嘟嘴说,“你不是有玉奴和凌娘两个近身婆子么?人家巴巴的做了一大盘东西过来,我给你做,不是抢了人家的活计么,这样可不好。”她心里还在计较先前从玉奴嘴里泼出的脏水,不光是这个,她也为他的态度生气。

汤骏秋努嘴朝向玉奴端来的那些食物,尤其眼睛直直的看着那盘饼馁。他不爱吃饼馁更不爱吃苏,他从来就不喜欢吃这些!他想想,也没直说,只说着:“这些东西我都吃厌了,还是你做的好,虽然味道不是上佳,但我吃着舒坦。心里面快活了,身子也会好起来。”

楚云岫想想也是,如果一个身患重病的人成日愁眉苦脸形同那鬼见愁一般,那这人不死也得是个半残的!倒不如每日心情舒畅的好,看着就叫人觉得病情有起色了。

可她想着后半句,又依稀想起他先头的话来,“过几日我去求我阿娘,待我阳寿尽了便许你重新嫁人可好?”,“你以为我这身子骨真能娶亲,能生孩子照顾妻小么?”这都什么跟什么!这样悲伤,他的嘴上苦,心里又是有多苦?

她嘴上答应着,“好,只要能叫你身子明朗起来什么都好,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只有一点,你不许说嫌弃的话。”

汤骏秋唇边笑意不止。看看,他就说,他娶了个多好的娘子!

“对了,我有件事想问。”楚云岫忽然想起自己的两个丫头,赶忙问道:“我那陪嫁过来的丫头都去哪里了?没她们服侍,我有些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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