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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毒妇从良记-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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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妃回到寝宫,便见儿媳兼内侄女田氏正坐立不安地等地那里,二人见了礼,容妃说道:“我这次去,已经见地政儿,他没受什么罪,身体也很好,等到时机成熟,他自然会被放回来的。”

田氏听了直念佛,连声道:“还是母亲有法子。”

容妃此时脸上已带了倦容出来,田氏忙上前服侍她躺下,心底的话终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您不在这几日,父王把二弟和三弟调了上来,把夫君的差使都分给他二人了,这以后夫君回来,岂不成了光杆儿世子了。他两家本就有些瞧不上田家,以后再立些功劳,我们便要过上仰人鼻息的日子了。”

容妃便正色喝道:“你快住口,定又是那没见识的在你跟前乱嚼舌根子。自来打仗父子兵,如今是陈地危急时刻,覆巢之下无完卵,正该齐心协力一同对敌,争权夺利也要看时候。以后不许再说这些话。”

田氏低头不敢言语,看容妃似是睡着了,这才委委屈屈地退了下去。

容妃这时睁眼,心中暗道:少年时结就的恩爱夫妻情分、田家的支持及多年的父子情分,陈王定不会舍弃政儿和田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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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三二章 绑缚阵前

容妃忙敛了心神,暗道:差点被沈氏的话影响。

虽然她现在与陈王有些隔阂,但她相信二人这几十年的夫妻感情,知道自己母子在他心中的地位,无论如何陈王都不会抛弃她们的,而且现在大敌压境,只有先保住东陈,才能再谈其他,否则自己内部先乱起来,倒让敌人省了力。

只是过不久,容妃发现自己真是有些一厢情愿了。

陈王当年为了扩充势力,少不得做些联姻的事来,那两子的外家也是有些势力的,只是因为陈王本身势力强大,田家又有财力,再加上与容妃乃是结发夫妻,情分不同别个,故陈王一向极宠信容妃,倒把那两个才貌俱佳的侧室如置入冷宫,况且陈安政还占了个嫡长的名份,他两家虽有些怨言,却也不敢有什么想法,一直被田家压制得不得动弹。

如今陈安政被大齐所浮,陈王不得已只得提了两个儿子上来,那两家的势力也水涨船高起来。

倒是那两个儿子因被压制的久了,先时还有些胆怯,不敢在田氏一族跟前称大,见到嫡母也如从前一般恭谨,便是见了陈安政的妻儿们,也一如往常。

不过后来见嫡母去大齐空手而归,心里便有些打鼓,看来兄长是一时半刻回不来,说不得最后会被押到大齐都城,如此一来,倒是他二人显身手的时候了,到那时就算他陈安政回来,也没了他的立足之地了。

如此一想,便又想起自家母亲,出身大户之家,论德才贤良气质风度,哪里比一个商户女差,就算是嫁得晚些。名份上差点,也只能自认倒霉,但一个半路上改嫁他人并为那人生儿养女的失贞女子,怎么论也不该她做王后,让他们认这等女子为嫡母,实在是平生的耻辱。

当然现在因为陈王尚在,又一向被王后迷了头脑,故那二子虽心中不服,却也不敢十分表现在脸面上。

只是这些事情本就是田氏家族极在意的,便是无错还要扯出点错呢。他二人又到底年轻些,虽知道掩饰却还是有些显形,田家众人便都悄悄到容妃处敲边鼓。

容妃自然也有所感觉。只是现在是危急时刻,少不得以大局为重,安慰劝解一番家人,在陈王面前也不露一丝风声。

当陈兵重振旗鼓再次与大齐对阵,却见陈安政赫然被绑于两军阵前。

将俘获的对方重要将领绑于阵前。这也是极常见的做法,不外乎是助长自己这方的士气,打击震慑一下对方的气焰。

陈兵见自己的世子爷被绑在前边,有愤慨的,也有心中浮动的,更有人想到前段时间的大齐显现的种种的神迹。更怕自己助陈遭了天遣。

大齐又派那嗓门大的将士上前骂阵,言语中极力贬低东陈及陈安政。

陈安政哪里受过这些屈辱,后悔即便当时不能及时自裁。便是后来饿死,也比在臣民面前受此奇耻大辱强。

本来一心想着活着回去的他,此时自尊受到打击,反生出求死的心来,于是便对着陈兵大声地慷慨陈词。并表示自己不愿苟活,那些大齐的人不配杀死自己。请求父亲给自己一个痛快的。

大齐的人听了,顿时起哄,嘲笑道:这些时候不死,偏今日又做出此视死如归的架势来,可见是个怕死鬼。

陈王见此心中为难,只冲着大齐不是取下儿子的头颅高挂,只将人活绑在阵前,便知他们此时有意放过儿子,说不定真是庄承荣在其中起的作用,只是存心羞辱东陈众人。

可偏偏儿子年轻,只为了一时之气,将性命可贵之处看得太轻,此时他是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

这时陈王二子陈安国催马上前,说道:“父亲如今是箭在玄上不得不发,不过,父亲请留心看大哥旁边,明显有两人拿了盾牌护在那里,必不会让父亲真拿箭射中的,不然到时定会激起我军的义愤,他们讨不到什么好处。相反,如果父亲不射出为一箭,竟是示了弱,不但这一仗不必打,以后也不必再打了。”

陈王闻言,细思了下,暗道:果然是关心则乱,如今只好射出一箭。可是为了显示自己宝刀未老,又必须射个正着,如果那二人袖手旁观,岂不是活活要了儿子的性命?

陈王闭了一下眼,暗在心中祈祷上苍:若是我儿如果有些造化,还请神灵保佑他能渡过此劫,若是他是个没福份的,罢,罢,也是我陈氏一门没有称王称帝的福气,我此生也不敢再做他想了。

陈王想毕,对着陈安政大笑道:“好,好,我儿果然是大好热血男儿,为父以你为傲!你今日虽死在此处,却不失为英雄豪杰,为父及众东陈将士必会为你报仇雪恨。”

陈安政也大笑,朗声说道:“儿子多谢父亲,唯愿来生再做父子。我相信我东陈的儿郎们俱英勇无比,必能助父亲未能完成大业。”

就在东陈士兵心里充满了悲壮与斗志之时,陈王对着儿子拉满了弓,随着陈安国兄弟脸上闪过一丝暗喜,那箭便“嗖”地一声飞了出去。

陈兵将领也适时大叫道:“大家随我出战,为世子爷报仇,杀大齐个片甲不存!”带兵冲了出去,大齐也忙带兵迎上前去。

陈王仍在原处,忐忑不安地看着儿子,这时就见陈安政身边一个戴着青面獠牙面具的人执了盾牌,将那箭挡了回去,陈王正要吐出一口浊气来,却忽见那人将面具摘下,冲着他微微一笑。那灿烂的笑容,竟是让花儿失色,让众人眼眩。

大齐的众将士们只管向前冲也没注意这些,反是陈兵大多都眼看着自己家的世子爷,便免不了被六皇子吸引了目光去,他们实在没见过一个男子竟可以美貌如斯,竟脑中呆傻,反应慢了半拍,差点忘了这是在战场上。

陈王却顿时如被打了一个闷棍,原本紫膛脸儿,现在直接变成了锅底灰:原来那人不是别个,正是大齐的六皇子庄承荣。

其实他本就该想到的,在战场上无端戴了个面具,必是有些蹊跷,可惜他只一心在儿子身上,竟没想到这一出,如今看到那酷似妻子面容的男子,他的眼中充血。

在这次战争中,这还是二人第一次真正面对面相立。想到他身边还有一些将领也留在原处观战指挥,此时自然也看到了六皇子,他觉得这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耻辱。

大齐皇帝也是不愿让六皇子出面在两军对阵之时,听说六皇子来督战与亲见他是不同的概念,如今只看他与容妃肖似的容貌,对于大齐皇帝来说,亦是一种耻辱,所以才只命他处理陈氏一家,却不让他上战场。

不过六皇子自从被陈安政讥笑为爹不疼娘生厌的可怜虫,便时时想着要报复回来。毕竟这也是他心中一生的伤痛,他向来是自己不痛快也不想让别人好过的主,如今见陈安政已经有了求生的意头,便想要他也尝尝那个滋味。

因为把敌方的将领绑缚两军对阵之时,也是惯例,六皇子又振振有词,郑将军也不好阻拦,讲好六皇子只管看好陈安政,不要贸然插入战局,也就由着他去了。

此时六皇子已经转了头,看着陈安政笑道:“你我果然是难兄难弟。原来你的兄弟也是恨不得你死了,好取而代之。不过我比你强些,我的父亲当年至少还派了侍卫及兵士来救我,而你的父亲却是要亲手取你的性命。”

陈安政恨得两眼通红,牙齿紧咬,可方才父亲听了二弟的话,要取自己性命也是事实,倒让他不好反驳,除了怒视六皇子,心里也暗自警醒自己:方才既然捡回一条命来,决不能再轻易放弃,否则将来母亲与妻儿们靠谁。

大齐自从得了新甲后,遇着使用箭弩的陈兵,自然不惧,两军混战时,也是组了方阵,铁甲与新甲相互辅助进攻防守,战不多时,陈兵便明显落了下风。

陈王狠狠瞪了六皇子一眼,少不得打起精神指挥作战,只是这一局败势已显,陈兵明显士气不振,任他如何排兵布阵,总不能改变战局。

六皇子看着陈王狼狈的模样,不由叹道:“原来陈王竟已经老成这般模样。当年他攻入我大齐都城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发下斩杀我的命令时,又是何等的威风,如今看他这般年纪还要亲上战场,我都觉得他可怜,也罢,我本就是个心善的人,不如就成全他,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陈安政闻言,知道六皇子定没安好心,正要开口质问,却被旁边的杨远塞了嘴,这边六皇子已经搭好弓箭,对陈安政笑道:“都说你们陈人箭法娴熟,今天也让你赏鉴一下小弟的箭法如何?怎么说你我都是同母兄弟,我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你以前对我做过的事,而且还会以德报怨,替你寻回这一箭之仇。”

陈安政说不出话,只急得满额头的大汗,六皇子屏气瞄准,对着远处的陈王便射出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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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编编给了个封推,明后两天会一日三更!

正文 第二三三章 夫妻离心

六皇子虽然射得极准,陈王也疲于应付,不过他身边的亲卫们却也是时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听到风声,便将那箭挡了下来。

六皇子不由“嗐”了一声,重又拉弓上箭,除他身边的几个负责他安全的侍卫以外,其他人也都对着陈王那边一阵乱射。

虽不曾射伤人,却也令陈王那边阵脚大乱,再加上主战场失利,陈王急令回兵后撤,大齐自然要追杀过去,六皇子也趁机又乱射一气,竟把陈王头上铁盔鹖羽给射了下来,对陈安政说道:“今日便算是稍稍为你出口气,来日便取下他的头颅,为你报仇。”

陈安政不能说话,只恨恨地看向六皇子,六皇子笑道:“你不必如此见外,你我总是兄弟,这点子事我还是可以办到的。”

大齐也不敢十分去追,怕中了埋伏,已在打扫战场,六皇子便命人把陈安政装入囚车押了回去。

此时容妃也正带着众人焦急地等侯陈王的归来,远远看到陈兵辙乱旗靡垂头丧气的样子,便知这次战斗又失利了,虽然心中失望,倒也知兵家胜败乃常事,不到最后关心,一切都不好说,便仍是打起精神迎接陈王等诸将领。

陈王看到容妃,心里不由发堵,令众将士先歇息一下,再入帐好生商议下面的战事,说罢便去了主帐。

容妃忙跟着过去伺候,眼见陈王盔帽被射破,从没有过的狼狈,便心疼地开口道:“那些亲卫们真是该重罚,怎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幸好王爷有上苍庇护。”

陈王心里糟透了,如今见容妃还往枪头上撞,说话间便没了轻重。冷冷看了妻子一眼,恨恨道:“这都是你那好儿子做出的好事。”

容妃大奇:“这关政儿什么事?他也不愿意做阶下囚……”

话未说完,陈王已经指着门外,怒气冲冲说道:“难道你就只有一个儿子吗,你被人抢走,是我没本事,也怨不得你,可你为什么要生下那个孽障来?这也就罢了,我知你在那里的危险,可当年我接你回来时。依着我就该立时杀了他,偏你还念着什么宝藏,如今宝藏的影儿都没有。我的性命却险些交代到他的手中。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容妃这才明白,原来竟是六皇子所为,欲要解释,可众将士已经开始过来议事。不得不委屈地退了出去,一路走到寝宫,眼中的泪水便止不住流了下来。

她承认自己当年在大齐生下儿子,是有那么一点私心,可说到底也一种保命的法子,若是自己害了六皇子的性命。在大齐皇帝眼中便没有利用价值了,只怕小命不保。

再者当时大齐已隐有占据天下的架势,田氏家族又频频对自己施压。希望自己为了家族利益,暂将儿女私情抛下,也怪自己无法拒绝家人,这才造成如今这不尴不尬的局面。

但是,她与陈王少年夫妻。向来恩爱,虽在大齐皇宫。她的心却是时时在他父子身上的。便是生下六皇子,也不曾真正疼爱于他,只想着夫妻还能有重逢之时,忍辱偷生。

后来她终于得了大齐皇帝的宠信,六皇子也入了大齐皇帝的眼,细细谋划未必不能应了术士之言,在这样的优势之下,她仍毫不犹豫地抛下一切归了东陈,这一切还不能说明她对陈王的爱意吗,为何总是揪着那些陈年旧事不放。

当年六皇子的凄厉求救,确实也让她心下不忍,不管如何说,他总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多年来母子相依,也是有感情的,又因为田老太爷不信自己,将宝藏之事偷偷说给了六皇子,于是她便想将六皇子带到东陈,细细询问宝藏之事,将来陈王得了宝藏,如虎添翼,六皇子得了活命,也是双全之策,没起到最终六皇子却被大齐夺了回去,倒让陈王这些年以为她对大齐那对父子有情。这实在是天大的冤枉。

容妃抹一把眼泪,深叹一口气,自嘲道:自己如今都是作祖母的,还学小儿女想什么情啊爱的,隔阂已经产生,再补救也不会恢复原状了,不管如何,陈王之所以如此,也是对自己仍旧有情的缘故,也罢,自己只好生看着儿孙们吧,只要他们好好的,自己这一辈子也不算亏了。

容妃想罢,重整心情,正好田氏上来伺候,因见自己眼睛不显红,便让她进屋里来。

却见田氏红着眼睛,走上前来。

容妃不悦道:“你这是做什么,如今政儿不在,你更该坚强些,也好给孩子们做个榜样,只知一天到晚地抹眼泪,政儿便是有些福气,也得被你嚎丧没了。”

田氏泪珠子便断了线地滚落下来,泣道:“姑妈只知道骂我!我愿意哭吗,我是为了夫君所受的委屈而哭的。”

容妃不由愣了一下,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田氏号啕大哭道:“姑妈向来消息灵通,还在这里哄骗我吗,他是您的亲生儿子,您怎么就能无动于衷……”

容妃不由怒道:“到底什么事,说起话来怎么这么没头没脑的,将来如何辅佐政儿,担起一国之母的重担来。”

田氏见此知道容妃定是没有听到消息,忙止住哭泣,小声说道:“今天父王在两军阵前,亲自拉弓射箭,欲杀死夫君,可怜夫君为了东陈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竟落得这么个下场!”

容妃也急了,忙道:“政儿有没有事?你快详细讲来。”

田氏忙把今天两军对战的情况原原本本讲了出来,容妃听说儿子无恙,放下心来,说道:“这只是大齐的攻心之术,王爷也是瞅准了他们的意思,才会如此做的,你放心,王爷对政儿向来寄予厚望,他不会舍弃政儿的。”

田氏却道:“这话我可不敢相信。那箭可是正对着夫君而去,如果不是庄承荣出手快,只怕今日就……如果不是陈安国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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