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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毒妇从良记-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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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怜悯与轻视的目光放在沈秋君身上,他都忍受不了,可惜他没有办法去阻止岁月的流走。

就在这时,关在牢狱之中的空渺却让人传话给庄承荣:他实在不堪牢狱生活,他愿意拿生平所学的炼丹之术,为皇上炼制长生不老之药,只求皇上放他自由。

如果是在往日,庄承荣定会嘲讽地一笑,然后置之不理,任由空渺在牢中受罪,他挑拨了那么多的事情出来,庄承荣怎么会让他好过?

不得不说空渺是在最佳时期提出了长生不药,庄承荣此时心已经不平静了,空渺的话给了他一种提醒,道家向来就极爱炼制丹药,虽然未听说真有长生不老之人,可延年益寿的作用总还能有吧。

于是庄承荣便提了空渺出来,空渺此时倒是老实了很多,不敢在庄承荣面前大包大揽,言道长生不老之药确实不易炼制,但延年益寿的丹药还是能炼制出来的。

庄承荣又问道:“世上可有青春永驻之术?”

空渺转动了一下眼珠,试探着问了几句,方知庄承荣想要皇后青春永驻,便道:“修道之人童颜鹤发的不在少数,不过娘娘终是红尘之人,若要她修道是不妥的,故也只能服用贫道所炼制的丹药了。”

庄承荣大喜,空渺又道:“炼丹需要一个人迹罕至的安静场所,而且青春永驻之丹既然是皇上为皇后娘娘所求,到时还请皇上能与贫道一起炼制,方能显出您的诚心,这丹药才能更有成功的把握,若是心诚了,三五个月便炼制出来也是有的。”

“这些好办,”庄承荣说道,一时又冷笑道:“两种丹药炼成时,我会让人试服,如果你敢在其中捣鬼,我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空渺苦笑道:“贫道早就尝过那种滋味儿了,再也不想试第二次,贫道只希望有生之年实现我道教为国教的理想,如果皇上与皇后娘娘服用丹药见效果后,若是能封贫道为国师,也让贫道得享一点荣华富贵和极高的声望,那就更好不过了。”

庄承荣冷哼一声:“只要你不耍什么花招,老老实实把丹药炼制出来,这些世俗中的东西上,我保管你手到擒来,但是如果你敢再玩花招,这次就不要想着有命活了,天王老子来求情也救不了你。”

空渺忙诺诺应着,而庄承荣则开始准备炼丹一事。

其实说来庄承荣也算是聪明一世,却因贪欲糊涂一时了,他向来最是小心不信人的,但如今却鬼迷了心窍,一心要炼制丹药,竟听信了空渺的话,国事都放在一旁,竟要搬到庄子上炼丹。

当然庄承荣如此自负,也是因为他这些年成为天下之主,也算是比较顺遂的,且登基后,他即不纳妃选宫女叨扰百姓,也不修筑宫殿大肆挥霍给百姓添加赋税,且因着他的冷酷无情,下面的官员也不敢随意鱼肉百姓,一时倒是政通人和,得到百姓景仰百官称颂,在这日日是的吹捧中,庄承荣再是冷静,也不免有些飘飘然起来。

同时庄承荣又认为人都是有私欲的,虽然他与空渺不对付,但空渺既然想要得到国师和富贵,那么如今只能巴结着他,再则,他对自己能掌控空渺还是很有把握的,故才由着空渺,又怕沈秋君会劝阻他,竟未会沈秋君一声。

且因为沈秋君的心思全在沈氏夫妻的病情上,庄承荣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决定先悄悄炼出丹药来,等到辛学厚入京,医好沈侯夫妻的病,去除了沈秋君的忧心事,然后把给人试吃的丹药经辛学厚查验无不妥后,他再给沈秋君一个大大的惊喜。

于是庄承荣便借着守孝之名,将国事扔给儿子,他则躲到静雅山庄去炼丹,以至于生出了一些误会,差点发生了父子夫妻相残的悲剧来。

第三三七章 松哥起事

被沈秋君传昭的辛学厚快马加鞭很快就赶到京城,经由他为沈侯夫妻细细诊治后,言道:只因心病难医,故迟迟不见起色,虽缠绵病榻良久,倒是性命无忧,由他斟酌着用药,再请宽他二人的心,将养一段时间,必有效果。

沈秋君闻言,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命众人全力配合辛学厚,自己兄弟姐妹则每日在父母床前开解尽孝。

而庄承荣这边的丹药炼制却不十分顺利,一个多月以来,状况频出,生生毁去几炉丹药。

于是空渺道人便向庄承荣进言道:“一阴一阳之谓道,炼制丹药更是讲究阴阳调和,而且如今乃是皇上追求丹药,又关乎着国家社稷,越发的慎之又慎。先前皇上和皇后居于圣上寝宫,倒也是阴阳平衡,现在却只有皇后一人居住,难免阴胜于阳,故这炼丹之事总出状况,怕是与此有关,还请皇上想个法子使阴阳相合才好。”

听这意思竟是要让皇后搬离皇帝寝宫,改而去后宫居住了。便是寻常人家的主母若无正经理由,也是不能随意搬离原住处的,何况是皇宫这个人人瞩目的事非之地。

庄承荣眯眼冷笑道:“我看你是没事寻事呢,而且我怎么觉得你处处总在针对皇后的意思?不要以为我现在用着你,你就可以左右我,你只管炼丹,我还真不信炼个丹能有这么多的讲究。若是再挑事,小心我砍了你,天下会炼丹的人可不只你一个。”

空渺道长闻言便笑道:“皇上多心了。贫道此前确实总爱针对皇后,也不过是因为当日贫道投效于贤王的缘故,那时与皇上做对头,自然少不了彼此算计,所谓打蛇打七寸,皇后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极重,由不得贫道不拿她作筏子。如今。贫道的一切还要指着皇上,巴结皇后尚且不及,哪里敢在皇上面前挑拨事情?贫道只是担心不能如期成炼制丹药,毕竟炼制一炉丹药至少需要九九八十一天,哪里能搁得住这炉炉的报废呢。”

庄承荣本来很怀疑空渺的用意,如今见他如此说。倒有些拿不准了,也是他炼丹心切,实在不能三个月三个月地荒废时光,可让沈秋君贸然搬出正殿,他又担心会让沈秋君受委屈。若说出实话,又怕招来沈秋君反对炼丹。

左思右想下,庄承荣一咬牙:只要炼成了丹药。想来沈秋君也是欢喜的,到时二人可以相守百年,有的是时间让他补偿沈秋君。

当沈秋君又一次疲惫地回到宫中时,庄承荣便派了人来看望妻子,又道:皇后若实在忧心父母,可以暂时住到沈府以便于照顾,免得来回奔波,反累坏了身子。至于御史言官那里,只推说皇上在山庄守孝,皇后也不易再居于正殿。还是搬回后宫为好,这样一来,他们也不会时时盯着正殿里的一举一动。还能为皇后添得恭顺和孝的美名,岂不是两全其美?

沈秋君初听心中觉得有些异样,不过想到丈夫对自己的事情向来心细如发,况且她最是知道父母心病的,自己如果能时时伴在他们身旁开解劝说,倒是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便只当是丈夫的好心,欣然接受下了。

此后沈秋君果然按庄承荣的意思让人收拾了后宫主殿去居住,实际上也过十天有一天住在后宫,大多还是住在沈府,因为后宫均在她的控制之下,倒也无外人得知,眼看着父母在自己的日夜照料劝说下身体日渐好转起来,而前朝后宫也无话传出,沈秋君不禁暗道丈夫的主意果然不差。

但此时身为太子的松哥儿却紧皱起眉头看着母亲宫中的女官,再一次确认道:“你今日没有见到皇上,而是被人阻在外面?”

女官忙道:“是的,下官说道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前来给皇上送东西的,可那些人却道皇上如今有要事,一概不见外人。”

松哥儿对女官言道不许将事情泄露出去,便挥手让她下去,自己却在殿中来回走动几次,拧眉道:“不见外人?事情果然蹊跷的很。”

其实早在沈秋君搬离出寝宫之时,松哥儿便感觉出事情有些不对劲。

虽然沈侯夫妻是松哥儿的外祖父母,对于他们的身体,松哥儿也是极为关心,不过总归来说那种关心是不能和沈秋君相比的,而且也不比沈秋君对庄承荣的极度信任,松哥儿倒是能保持一定的清醒度,他认为父亲在让母亲搬离正殿的事情上,实在有违父亲一向把母亲捧到高处的处事原则,松哥儿便不由起了疑心。

因为庄承荣要斋戒炼丹,不得空闲,便以清心为先帝守孝之名,命儿子们无事不必前去请安,故松哥儿只是逢着日子命人代自己去请安,先前派去的人还能见到庄承荣,后来因炼丹事出状况,且又是炼丹的紧要关头,庄承荣哪里还有空闲理会这些,故一概不见外人。

此时松哥儿把事情前后一想,便不由推测道:莫非父亲已被人挟持操纵?

虽然他知道父亲向来聪明小心,不会轻易相信人,但父亲必竟是人不是神,不可能事事都能未卜先知避过祸去。

松哥儿又接连几日派人去给父亲请安,仍是不得面圣,此时他的人也已经打探出静雅山庄的事情来:皇上并没有清心守孝,而是与空渺一起炼制丹药。

松哥儿越发觉得可疑:父亲向来不信鬼神,怎么就忽然转变了要炼什么丹药?便是炼制丹药,天下道人多得是,他何苦要用此前的对头呢,实在不符合父亲此前的小心谨慎。

松哥儿越想越觉得自己猜测对了,因为他对空渺也不是一无所知的,据他所知,这个空渺还是有几分本领的,况且这些神神叨叨的人,说不得真会用什么法术摄了人的心魄借以控制人的思想。

鉴于此时沈秋君的身体状态,松哥儿决定暂时先瞒着母亲,自作主张以母亲的名义,派出母亲身边的女官寻了借口前去看望父亲,果如他所料,仍然是空手而归没有见到父亲。

对于父亲对母亲的在乎程度,松哥儿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了解,这在以前是绝对不会发生的,发生的种种不寻常的事情,只能说此时山庄必是出了什么漏子。

松哥儿把自己的所思所想与心腹谋臣们一说,那些人也觉得事情很蹊跷,便谏言道:“应该立即调集京城御林军,发兵去庄子上救出皇上来。”

也有人反对道:“如此一来,只怕闹出太大的动静来,反打草惊蛇,万一那歹人鱼死网破伤了皇上可如何是好?况且那庄子上也未必能藏多少人,倒不如悄没声地过去,出其不意地攻进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乘机救出皇上来。”

松哥儿的意思也倾向于后者,便只悄悄点了东宫的卫队,议定明日佯作一般京城护卫外出巡视,然后直奔静雅皇庄。

一阵准备就绪,天也黑了下来,众人都回去养精蓄锐以备明日之战,松哥儿坐在房中想了又想,让人叫过二弟栩哥儿来,郑重说道:“父亲在庄子上怕是有些不妥,我明日会带了东宫的卫队去救他,这一去也不知结果如何,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便居长,一定要担起肩上的担子来,保护好母亲与弟弟妹妹。”

栩哥儿大惊,忙道:“父亲向来英明,他会出什么事情?如果真出了事情,事情必不简单,大哥还是应该告诉母亲和众臣,大家商量出个万全之策,不比大哥孤身入险地的好?”

松哥儿忙道:“这事万不可告诉母亲,她如今为了外祖父和外祖母,身心已经够疲惫的了,若是再加上父亲一事,我真怕她会支撑不下来,我身为长子,此时也该站出来为家人顶起一片天了。”

栩哥儿到底年少,又向来信服大哥,此时听大哥说得也有道理,便暂时止了告诉母亲的念头,便道:“至少也该和众臣一同商议一番才是。”

松哥儿说道:“这种事情必要迅速出兵才成,拖拖拉拉反会走漏风声,到时父亲就更危险了。还有,若是明日午时已过,我却没有派人传送消息,你务必要告诉母亲和舅舅,就说妖道空渺杀死了父亲和我,请母亲和舅舅做好京城防御。切记不可早也不可晚,将来大齐和母亲他们的安危便都交于你的手上了。”

送走弟弟后,松哥儿叹一口气,慢慢坐下,口内暗道:“父亲,但愿你只是被人操纵挟持,而不是因为祖父之言转了心思,不然你我父子之间必会有一场恶战,帝王之家无亲情,您与母亲之间,我只能选择母亲与弟妹们。”

原来松哥儿虽对外人言道怕是庄承荣有了危险,但他内心深处却更惧怕另一种情况的发生:当日太上皇宾天之时,曾叫了他父子二人在跟前,将沈秋君的命格和沈庄两家的恩怨说了个详细,松哥儿因着庄承荣最近的表现,他实在担心,父亲会不会受祖父之言的影响,而对母亲的感情发生的变化。

第三三八章 松哥被擒

松哥儿之所以怀疑庄承荣是否还能一如既往地对待沈秋君,主要是因为松哥儿如今单独掌管朝政已有段时间,经过最初的生疏与不适应,他很快便切实尝到那种高高在上的极致权势,而那种天地间唯我独尊的感觉,是很能让人心境发生变化的。

松哥儿不由想到,在庄承荣与沈秋君多年的感情生活中,沈秋君始终是处于上风的,当日庄承荣做安乐王时,或许对于妻子压在自己头上的事情不放在心间,但当他成了天下之主,达到人间权势的巅峰时,他还能任二人的相处模式保持当年的状态吗?

如果不能,那么沈秋君的牝鸡司晨的命格,便有可能会招致庄承荣的反感,再加上当日先帝所说的庄沈两家龙脉互换之事,松哥儿不得不深深为沈秋君担忧。

再加上前段时间沈家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可以说是庄承荣为妻子出气,也可以认为他是在消除沈家在朝堂上的影响力,毕竟沈侯已老,沈家最该顶起来的沈昭英获罪被发配边关,在宫中当值的沈昭宁则要沈老太太而丁忧,倒是极大的贯彻执行了先帝当日的嘱托。

沈秋君是自己的母亲,且因着孝道,所以松哥儿倒不太在意母亲将来凌驾在自己头上,况且他也极了解母亲并不是一个权力**很高的人,况且没有哪个母亲可以撇弃自己的亲生儿子,而将江山家业交给内侄的,但是对于父亲,他却没什么把握。

松哥儿知道父亲是个心肠冷硬的人,若说这世上父亲真正在意的人莫过于母亲,可是人心总是不可捉摸的,天家又是最无情的,所以在前有沈家的变故后有父亲拒见母亲的使者,他再不敢将母亲及弟妹的前途性命交到父亲手中。

松哥儿默默在心中祈祷,只希望一切都是个误会。不然,他还真不敢去想象明天发生的事情。

第二日一大早,松哥儿便乔装打扮带领卫队离开京城,留在宫中的栩哥儿心中不踏实,可弟弟尚小,妹妹更是个奶娃子。思索良久,栩哥儿最终没有听从大哥的话,跑去沈府去寻到沈秋君,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对母亲讲了。

沈秋君一边暗责自己实在太粗心大意了,怎么就没发现丈夫的蹊跷。又不由在心中暗骂松哥儿主意太大,发现事情不对劲,竟连提都不对自己提。便私自出兵,这可不是寻常人家父子不和,到头来老子打儿子一顿,事情就能揭过去,可如今发生在皇家,事情就复杂的多,一个不小心,能将整个人废掉。

沈秋君心中越发地发起急来:丈夫身边卫士不少。且还有不少死士护卫在身边,再加上他向来小心谨慎,虽说此次事情实在不寻常。但被人挟持禁锢是不太可能的,若是他父子因种种误会兵戎相见,以丈夫的性子及身边护卫的实力。儿子只怕凶多吉少。

沈秋君想到这里,忙悄悄叫了沈昭宁随她一同进宫,将皇后令符交由他,也是防着万一庄承荣真被捉了,以方便沈昭宁守卫皇宫及皇子公主们,同时又让人去传周少泽与杨远进宫,沈秋君则利用这个空档换上了戎装。

周少泽如今负责京城守卫,而杨远则主要是护卫庄承荣的安全,因为庄承荣知道雪柳对沈秋君的忠心,只要杨远知道他所做的事情,保管要不了多久必会传到沈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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