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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笑封疆-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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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色。
李小姐李雁见兄长来到,心里一块巨石放下,立时笑靥如花,拉着兄长走到容笑眼前,落落大方介绍道:“这是我三哥李敢
,现在期门军中任职!”
围观的百姓中有不少年轻女子,正值青春少艾,见了长得还算顺眼的异性就忍不住多看两眼,与闺中密友议论一番。其中有几人,本来见李敢箭法精湛又生得俊俏,就已忍不住窃窃私语,此时听说李敢出身期门军,更是忍不住“啊”的一声低喊:“原来是期门郎!怪不得。”
容笑不懂什么期门、奇门的,但见众人艳羡的眼神,自然知道这来头很大,于是装模做样一抱拳,客气道:“原来是李兄,久仰久仰!”
李敢哈哈一笑,目光灼灼,瞅着容笑道:“这位兄弟,若你说对我父亲大名是久仰久仰,我还相信!可我李敢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期门郎,你说久仰久仰,这不是折杀了我么?”
别人闻言倒吸一口气,替容笑感到窘迫,容笑自己倒不以为意,心想素闻李广是个直脾气,想不到他的儿子很像他,也是有话直说之人。与口蜜腹剑之人相比,心直口快的人更让她愿意交往,于是再不客套,朗声道:“在下容笑,村野之人,想学着别人客套,不想画虎不成反类犬,让李兄见笑了!”
李敢听她如此说,心头大喜,转头向站在树下的一位年轻男子展颜道:“司马兄,你快过来,这位容笑兄弟很对我的脾气!”
那人将两匹马的缰绳稳稳系在树上,这才笑吟吟地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初时与李雁一起看杂耍的那个小丫头。
容笑反应过来,那个丫头必是李敢方才所说的“报信的舒儿”了。这个舒儿倒是个机灵鬼,见事不好,溜走报信,对她的消失,旁人竟一丝也没察觉,可见将军府调~教得好。怪不得李雁自出事以后,只是气愤,并不见如何慌张,还有胆色长篇大论,原来是要稳住对手,等待府人来救,看不出她年纪不大,居然颇有心计。
想到此,忍不住又掠了李雁一眼,孰料李雁恰巧也在偷偷看她,二人目光相撞,李雁蓦地脸色一红,低下头去。
容笑愣了愣,方才忆起,自己此时是一身男装打扮,难怪李雁看自己一眼都会害臊。
片刻功夫,那人带着丫头舒儿走到近前,容笑细细打量,只见他身高与李敢不相上下,着一身青色粗布衣,唇色浅淡,双眼明亮,五官虽没有李敢英挺,却是满面书卷儒雅之气,别有一番风骨。
心中好感顿生,容笑对他施了一礼,抢先道:“在下容笑,见过司马兄!”
那人微抿
嘴唇,笑容隐现,说话节奏不疾不徐,恰到好处:“不敢不敢,在下司马迁,见过容兄!敢弟说话爽直,你别见怪!”
这个名字一出口,旁人不觉如何,容笑只觉如中雷击,眼前电闪雷鸣,星星四窜,满脑子都是“史记”、“太史公”、“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扒拉扒拉扒拉。
电闪雷鸣中,容笑无意识地重复:“久仰,久仰,久仰……”
李敢笑得弯下了腰,讲起话来,语句都不连贯了:“容、容笑兄弟,我真好奇,你到底是哪里的人,怎么见了人,只会说这两个字!”
容笑被他笑醒,撇嘴腹诽:对你,久仰是假的;对人家司马迁大人,久仰就是真的!
司马迁淡淡一笑,如月出岫山,左手捏住右手袍袖底角,伸出手掌拍拍李敢的背,助其顺气,然后低声提醒道:“敢弟,李叔父在回城的路上,再不赶去,怕是迟了。”
李敢如梦方醒,直起腰,扭脸看看雷被等淮南三人一“尸”,思忖一瞬,敛容正色道:“容笑兄弟,瞧你一身风尘仆仆,可是刚到长安?”
容笑用眼角余光扫了刘迁一瞬,转转眼珠,心里有了计较。走到宝儿处,一把将惊魂未定的孩子抱进怀中,冲李敢兄妹点点头:“我表兄弟二人自幼居住边塞小村,因为匈奴,家破人亡,逃难来到长安。才来一天,尚无落脚处。我倒无妨,只可怜我这小表弟年幼没了双亲,孤苦无依,又随我吃了这许多苦头!”
李雁奇道:“原来这个小兄弟是与容……容大哥一起的。三哥,你不知道,这个小兄弟方才也很厉害呢,那个胖子……”说着,一指抽噎得就快背过气去的苏非,然后接道:“他强拉行凶,多亏这位小兄弟抱着他的大腿,才没让他得手!容大哥兄弟俩个,果然都是侠肝义胆!”
事实上,方才宝儿刚抱上苏非的大腿,就被苏非一脚蹬开。若是宝儿这五短身材也能阻止苏非行凶,淮南王当年发明豆腐时,苏非早一头撞死其上了。
可恨李小姐说话添油加醋,只一味捧宝儿、贬苏非,胖子哭太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实实顾不上反驳。
瘦子李尚手忙脚乱地掐太子的人中,更是顾不上这边有人信口开河。
剑客雷被站在一边,满脑子都在回味自己方才的一战,脸向天际,面色怔忡,哪有闲心听这些人瞎聊。
期门郎李敢明知妹妹说话不尽不实,
却肯捧场,顺着李雁的话,伸出手去,摸摸宝儿梳得煞是可爱的小小发髻,认真赞道:“小小年纪,就如此有胆色,长大了,也必是英雄!”
宝儿听明白了这是好话,惊惶之色渐去,只用软软的手臂搂紧容笑的脖子,眯着眼睛享受着李敢的抚摸和赞美,舒服得一咧嘴,露出磕坏的半颗门牙。
李雁见他如此可爱乖巧,心里越发欢喜,忍不住道:“三哥,容大哥一家为匈奴所害,身世如此可怜,我听了于心不忍。他们兄弟二人又对我有救命之恩,咱们便接了他们来府里同住,可好?”
李敢点点头,语声诚恳:“我正有此意,只是不知容笑兄弟意下如何?”
容笑刚要答话,却听胖子苏非惊喜欢呼:“太子,原来你没死!”



、009偏坐金鞍调白羽:布鞋

第九章布鞋
淮南王最心爱的儿子,太子刘迁,好似做了一生中最悠长的一个梦。
梦里反反复复,全是一只普天之下最廉价、最粗糙、最肮脏的粗布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自己尊贵无比的头颅呼啸袭来!
他一次次被踹昏,又一次次醒来,可每一次睁眼,看到的,又是那只可恶而执着的布鞋!
他知道这是梦,拼命挣扎,用力闪躲,躲得大汗淋漓,闪得气喘吁吁,想要清醒,可那布鞋如鬼魅附身,始终不肯放过他,总在他以为终于逃脱时,从侧面给他狠狠来上一记,狠绝无情。
如影随形的攻击让人灰心丧气,刘迁最后认定,自己永远要沉沦在此。
就在他彻底举手投降时,突感有个肥硕无双的人抱着自己的身体不停摇晃,晃得蓝天破碎、白云欲坠。
杀猪似的嚎叫在身侧连绵不绝,耳膜似裂非裂:“太子,你醒醒!太子……”
刘迁在这喊声中挣脱梦魇,却挣不脱胖子山崩地裂也似的怀抱,神志渐渐清楚,再不耐烦,睁大双目,出声喝止:“苏非,闭嘴!”
肥硕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双臂勒得刘迁险些又厥过去,杀猪声响彻天际:“啊!太子,你记起苏非了!王爷,你听见了么,太子没死,没死!”
一个尖细的声音适时插了进来:“咳咳,苏兄,冷静,冷静!王爷其实也没死,还好端端地在淮南!既然没死,就不会在天上,你此时对着天喊,王爷似乎是听不到的!”
苏非一愣,举起宽大的袍袖,用力抹干脸上的宽面条泪,点头如小鸡啄米:“李尚,你说得对,是我心急了。羞愧!羞愧!”
趁胖子抬臂,奇葩刘迁在瘦子李尚的帮助下,成功滚离魔爪,颤巍巍地站起身,任由李尚重重地为他拍去彩衣上的浮尘污垢。
雷被本来一脸迷茫地盯着天边,此时被惊醒,瞧见刘迁闪着寒光的双眼,心底一凛,忙跪地下拜:“太子殿下,属下护主不力,论罪当斩,请太子责罚!”
刘迁没搭腔,只用一双漆黑的眼珠扫视四周,待扫到容笑身上,蓦然定住,眼里再放不下别人。
苏非擦干眼泪,直起身,走到太子身后,愤怒道:“太子,你不知道!在你被袭后,雷被居然对凶手剑下留情,平白饶了对方的性命,其心可诛!”

br》雷被在淮南时,素与苏非有嫌隙,此时听他指控如此严厉,太子又沉默不语,心中越发忐忑,微黑的面皮紧绷,握住剑柄的右手无意识地用力,骨节青白地刺进长街的春风里,冷汗一滴一滴渗出发际。
李尚微微张口,犹豫不定,终于伸出舌尖舔舔发干的嘴唇,鼓起勇气为雷被辩解:“太子,雷兄遭到李家人偷袭在先,这才会一时不察,中了那庶民的诡计,导致佩剑一合脱手而落败!追根究底,这实实怨不得雷兄!”
刘迁闻言,惊讶地挑了挑眉,目光却仍牢牢锁在容笑脸上:“哦?你是说,这个混小子仅用一招,便打得我们自诩天下第一的雷被握不住剑?”
李尚无奈点头:“是的,太子。”
雷被听他二人谈论自己方才一败,不禁咬紧牙关,勉力压下心底翻涌而起的耻辱怒火,可是眼睛却忍不住扫向容笑,目光里散出些许藏不住的怨气。
容笑原本胸怀坦荡地对上刘迁的目光,任凭对方瞧个够,此时感到雷被的怨气,心知自己到底是无缘与这位闻名天下的剑客结交,不由惋惜,轻轻叹口气。
太子目光闪动,微微一笑,倏然欺身移步,伸臂“唰”地一声抽出雷被所佩宝剑!
剑身绕着冷气,剑尖正对容笑面庞,映着阳光,点点生辉!
李敢与司马迁齐齐皱眉,暗暗为容笑悬心。 
李敢和司马迁二人,一路上经由侍女舒儿的解释,早已知晓事情的前因后果,更知此事绝不会善了。
初时,太子强抢民女,即使淮南的人告到未央宫,也是太子失礼。然而,容笑紧接着一脚踩上太子的脖子,又出脚踹昏了太子,却是低等庶民对皇室血脉的大不敬,论罪岂止当诛,简直是灭九族的重罪!
此事因李雁而起,李敢原本打算趁乱带容笑回府,等到父亲李广归来,再由父亲出面向天子和淮南王求情,纳钱也好,责罚也好,好歹要保全容笑一条性命,以报对方的救妹之恩。
谁承想,太子竟在此时醒转,坏了李敢的计划!
李雁冲向李敢,紧紧揪住他的军服左袖,尖叫“三哥”,神情哀婉。
李敢握弓的左手蓦地收紧,右臂却被司马迁一把攥住,右侧传来司马迁压低声音的耳语:“敢弟,别忘了,他是淮南太子!先别慌,瞧瞧再说!”
司马迁自幼博览群书,见
识非常人所能及。李敢与他相知多年,对他沉稳的性子和准确的判断力颇为了解,此时见他阻止自己,心知有异,心里虽焦急,却也只好耐住性子,静待太子刘迁的下一步动作。
宝儿见到明晃晃的剑尖,怕得缩在容笑怀里,“啊”地一声,用细软双臂环紧她脖子,浑身哆嗦,双眼却睁得大大的,一滴眼泪都没流。
容笑赞许地一笑,亲热地用脸颊贴贴宝儿迎上来的冰冷小脸,借给他些许温暖。
宝儿细声呼唤:“笑笑!”
容笑低声回应:“宝儿今天一直没哭,笑笑心里欢喜得很!”
宝儿挺挺小胸脯,故作镇定:“宝儿是男子汉,宝儿不怕!”
容笑柔声道:“宝儿这么勇敢,站到李小姐身边可好?”
宝儿摇头不允。
容笑翘翘嘴角:“笑笑抱着宝儿,怎么跟人打架?”
宝儿想了想,不情愿地滑下容笑臂弯,挪着小步,走到李雁身边站定。
李雁和侍女舒儿一左一右护在孩子身侧,均是用一双俏目瞪着刘迁,神情如临大敌。
容笑这下便是将宝儿托付给了李家,见李雁等人明白她心意,心头一松。
定定神,目光澄澈地对上刘迁的双眼,以及他手中的利剑,挺直背脊,容笑一字字道:“不错,是我容笑打脱雷大哥手中的剑。太子如是怒气难消,不妨冲我一个人来,不必迁怒他人!”
围观的百姓中有胆小的,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压得退后数步,却又忍不住在人群中探头探脑,期待事情发展。
静默的低气压中,刘迁斜睨一眼跪在旁边的雷被,突然绽开一脸灿烂笑容,右手将剑撤回,左手用拇指勾住中指,紧接着在剑身一弹,宝剑发出清亮的吟啸,悠长绵远。
众人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容笑蹙起眉心,沉吟问道:“太子为何发笑?”
刘迁笑吟吟将目光重新投向她,慢悠悠道:“你这混小子,倒是胆大得很!雷被一向自负剑术纵横天下,就连本太子都不被他放在眼内,今天你教训他,教训得甚好,也叫他知道人外有人!”
李敢兄妹听得一喜,没料到刘迁和雷被的积怨颇深,反倒帮了容笑大忙。听对方这口气,此事还有回旋余地。
百姓里有读过些书的,也适时捧场:“怪不得都说
淮南王是大汉第一贤王,府上门客众多,各有才华,还写出古往今来第一部奇书《淮南子》!淮南太子果然看事独到,宽宏大量,气度不凡!”
刘迁听见众人恭维,心底也感受用,嘴角上翘,续道:“可是,你终究偷袭本太子在先,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饶!”
众人心里偏向容笑,听到此处不由得紧张屏息。
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刘迁找回了做太子的优越感,朗声道:“只要交给本太子你身上的一件物什,我便不再追究此事!”
李雁听到“身上”二字,脸色登时变得惨白,抓紧李敢的衣袖,颤声道:“三哥,如果他要容大哥的项上人头,那如何是好?”
李敢咬咬牙,暗下决心,若真如此,自己便凭着手中弓箭阻住对方四人,让容笑上马,逃出长安城。
司马迁忧心忡忡地看向容笑,却见“他”脸色如常,不似寻常村夫应有的表现,不禁对“他”的来历生出疑窦。
一干百姓中,被贵族无端欺凌过的,不在少数,此时见刘迁似笑非笑,比素日里见到的那些普通士族更为可怕,心底寒意更盛。
容笑心中冷笑不止。若他真要自己的人头,难道自己便会乖乖双手奉上?他以为他是谁?在这个世界里,他是王族,是掌握生杀大权的主宰,但在她眼里,不过是个被吸血鬼咬一口就会血流而尽的普通人。
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天开始,她决定日后要活得痛快,有酒便喝,有仇便报,再不做委曲求全那等傻事!
如果此事难了,大不了鱼死网破,与那朵奇葩同归于尽!
反正她早该死在龙卷风里,能将宝儿送进吃喝不愁的飞将军府,她心愿已了。李敢兄妹人好,必会念着自己的情,善待宝儿。
下定决心,她扬眉轻笑,看进刘迁黑漆漆的眼眸:“却不知太子想要我身上的什么物什?”
她五官本就生得极为标致,这一笑虽有说不出的桀骜不驯,配在她脸上,倒好像她天生就该露出这样的神情。
笑对天下,蔑视众生。
刘迁看得一怔,完全忘记自己方才说过什么。
过了半晌,方回过神来,吸口气,昂着头,故作威严道:“我要你……脚上的那双布鞋!”
运了半天气,准备拼个鱼死网破的容笑,只觉天上
一线黑乌鸦“呀、呀”飞过,险些一跟头栽倒:“你说什么?我脚上的这双烂鞋?鞋底都快磨出洞了,你要?”
刘迁转身,再不看她,将剑蓦地插回雷被手持的剑鞘中。
金戈声里,奇葩脸上一阵滚烫,口中隐隐发干:“本太子……本太子是要罚你光脚走路!让你走得双脚生泡,被地上的石子磨破流血!怎么,本太子要怎么罚人,还要你来管不成?”
容笑此时才明白那货是认真的,心想他不愧是朵奇葩,就连罚人都罚得如此别开生面。
好吧,一双烂鞋而已,他要一双鞋总好过要一颗头。
学着市井粗男的模样,她双脚互踩,直到鞋帮完全脱落,才将两只鞋甩到苏非眼前。
胖子大惊失色,匆忙捂住鼻子,向后乱蹦两步,生怕被鞋里的臭气熏晕。
却不想跳得太远,一脚踩到站在身后看热闹的老百姓。
百姓被他踩得唉唉叫,一个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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