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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心疼你的装纯-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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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食袋打开,便被酥脆金黄的烧鹅肉勾出了口水。
“你起这么早,就是为了这个?”不由得有些发怔。
“废话。”他抿抿唇,取出一块鹅肉塞进我嘴里,“难道你以为我是在找殷雪随?”
我不好意思地干笑。
“话说回来,”凉又拿了烧鹅喂了自己一口,“我来这里这么久了,还没有看见过安族的大人物。”
“大概出去了吧。”
“不。”凉摇摇头,“他们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年,族长都从来没有去过其他任何地方。”
我突然想起来,“好像这次是去取一个人的遗物。”
凉微微凝眉,神色突然一变,“他妻子的吗?”
“你怎么知道?”
“和他们打交道这么久,连这点东西都不清楚的话,我早就亡国了。”凉的口气又恢复了几丝漫不经心。
“那你都知道,族长夫人的遗物都有些什么吗?”我下意识里仍对瞬之明显宽慰我的话抱着疑心。
凉优雅地向茶壶里洒下一大堆茶叶子,“听说是一些当年我弑君谋反的铁证,只要这些东西一见世,青鼎必然会有一场浩劫。”
我横了他一眼,“那你还这么吊儿郎当的?”
“咦?”他一下子扑在我身上,“若若你是不是感觉错了,钟时说临危不乱的男人会比较有气势啊。”
“你都说了是临危不乱不是少根筋!”我推开他,直接向着隔壁房间走去。
瞬之还是老样子,气色也没有明显的好转,然而脸上的笑意却绽放得轻松之极,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婴儿一样,没有任何的阴影。
我也向他笑了一下,便掩门来到他面前,“今天好些了吗?”
“好多了。”
他眼也不眨地撒谎。
我也没有拆穿他,“你父亲还没有回来?”
瞬之的面孔上掠过一丝惊诧,“他要离开两天多,我不是向你说过么?”
“哦,我忘了。”我垂眸玩弄着垂在胸前的青丝,“对了,你父亲究竟是去干什么的?”
“我说过……”
“你说过真话吗?”我抢断他的话头。
“你又怀疑我。”他委屈地开口。
我后退了几步,远远地望着他,“你和凉的个人恩怨,为什么非要把这么多百姓牵连进去?”
他的嘴角轻轻翘着,露出一丝极为苦涩的笑意,“我的自私全都被你看到了呢,沫合你嫌弃我了啊。”
我头疼地扶额,“这跟我问的无关吧。”
“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有这么打算过,”他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否则那些证据早就在他们手上了。”
“现在还能阻止他们吗?”
瞬之移动了一下、身子,疲软倦怠地摇头。
“你想过没有,证据一旦出现在你爹手上,凉的位子要怎么稳下去?”
他看着我耸立起来的眉头,仍旧淡然虚无地笑,“我只知道,如果当时我没有答应他,你就已经不在了。”
耳朵仿佛被人用力从两边拍碎一样,沉闷模糊,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他笑得越发耀眼起来,“啊,这点心思也被你发现了,又多了一条让你厌恶的理由呢。”
我别过头,惊慌失措地走出了房门。
*******
第二天早晨,第一缕阳光慢慢爬进眼睛里的时候,我又看见默默坐在床上的凉。
虽然是晴天,冬季里的温度却是冷得吓人,我刚从暖和的被窝里爬出来,肩膀便不可自制地颤了一下。
凉在扔狐裘过来的时候发出一声轻笑,“又怕冷又怕热的,若若你还真是不好养啊。”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蔫头蔫脑地说,“哪有这么金贵,你给我这种东西我不都得吃下去么。”
他的脸色马上就变了,“这可是我一大早亲自做出来的!”
“知道了,”我漫应一声,接着紧紧看着他,“这几天我哪里得罪你了,说吧。”
他愤愤地坐到一旁去,用力地扒着盘子里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有骨气你就饿着吧。”
一副我不识抬举没有眼光的样子。
其实……看你的样子,好像吃着也挺难受的吧。
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我和凉同时回过头,看见立在门口面容清俊的瞬之。
看到凉的那一刻,瞬之的脸上闪过震惊。“你怎么在这里?”
“原来小美人你还记得我啊。”凉将手中的筷子放下去,风骚入骨地笑着说。
“一生就撞过一次鬼,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忘记呢。”瞬之轻笑着,淡若清风的声音吐出刻薄的词语。
凉嘴角上扬,魅惑地注视着他的眼眸,“原来美人你也觉得我不似凡夫俗子啊,眼光不错哦。”
瞬之好像杀了他的心思都有了。
为了避免出现流血事件,我不得不开口打破僵局。
“瞬之,你急着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吗?”
瞬之总算将目光移到我身上,他的嘴唇轻轻张合,最后却只化作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本来是有的,现在没了。”
我不禁微微蹙着眉头,“你在跟我打哑谜?”
“我爹……提前回来了。”他望了一眼自己垂在腰侧的手,“原本是想叫你快点逃跑,现在看来,好像没这个必要了啊。”
“美人你真英明。”凉在一旁笑咪、咪地说。
瞬之瞪着他,刚想张口,喉管深处便传来一阵低微却缠绵的咳嗽声。
“瞬之,你怎么了?”我刚要靠近他,手臂就被凉无声地攥住。
我不满地回头瞪了他一眼,他却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有力的五指甚至在我的胳膊上越陷越深。
靠着门框的瞬之已经咳得一塌糊涂,侧面的轮廓像虫子一样用力地扭曲着,似乎要把整个心肺都咳出来。
他的面色简直是一片死灰,连平日里那一点勉强的生气都没有了。
在宿敌面前现出弱势的滋味,很难受吧。
身体被禁锢着不能动弹,我只能抬头去继续等着凉,而凉的眸子里,同样滚动着幽暗而诡谲的怒火。
最后瞬之一语不发地支撑着走回去了。
我猛然抬头,房门却已经关上,视线里只匆匆掠过他雪白消瘦的背影。
凉还在神经质般盯着我的脸庞,我皱紧眉毛,用力甩开他。
“你放心不下的那个人,就是他?”凉的语气比以往的那一次都要冰冷。
“是。”我面无表情地点头。
“那他的身份,你都清楚吗?”凉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我当然清楚。”
凉脸上一直隐忍着的怒气终于在一瞬间内全部爆发,“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没准哪一天我就会死在他手上你知道吗?”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死。”我轻描淡写地说。
他的语气软了一些,却还是带着生气和质问,“可是他是我的敌人啊,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关心?难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没有地位么?”
“他是你的仇人,不是我的。”我向他启唇而笑。
“我一直以为,我已经可以影响到你了。”他摇摇头,又喃喃地说。
看见他隐隐带着失落的眼,再想起瞬之虚弱又绝望的眼神,声音变得更加冷淡下来。
“很明显,你错了。”
我再也不看他,披了外袍就一语不发地走出去。



、离别

在外面闲逛一圈后,我终于在黑夜即将降临的时候回到房间。
凉一语不发地坐在床上,屋子里的光线极暗,我点亮烛台,借着幽幽的光线看着他。
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还在生气呐,我尽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脱了外衣就想滚到床里边去。
手却被他紧紧扣住了。
我挣脱不得,只能抗议地看向他。
凉专注地望着头顶的床帐,微微干涸的嘴唇在起伏的烛火下面一张一合,“若若,如果我和殷雪随之间必须有一个人要死去,你会选择哪一个?”
我莫名其妙地看向他,“好无聊啊这问题。”
“刚好配你啊。”他唇角轻轻扬起来,眼睛里却依旧没有温度,“你还没告诉我答案呢。”
“要不你俩都死了算了吧,免得谁都来问我这种乱七八糟的。”
他的脸上又泛起一丝不知道什么意思的笑意,“那如果必须有一个人活着呢?”
我凝神想了一阵,才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他的手生硬地缩紧,严密的疼痛和麻木的冰冷包裹在手腕上面,像是一幅没有温度的枷锁。
“哥你想让我变残废吗?”我吃痛地看着他。
他看我一眼,静静将加在我身上的禁锢抽离,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件漆黑的东西,递到我的面前。
凑近了才发现,这也并非纯正的黑,而是一种近似于乌黑的紫檀色。事实上,这就是一条用透明天蚕丝串成的链子,链坠上面挂了一颗很考究的佛珠。
我将目光移向仍旧安然躺在榻上的凉。
“喜不喜欢?”他笑着问道。
“什么意思?”
“这是我从前让人做的,给你留个纪念。”眉宇淡淡地皱了一下,他又妖孽地笑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给人送礼物呐,你的运气真不错啊。”
“我不能要。”直觉就告诉我那链子是我要不起的。
他却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就已经把项链套在我的脖子上了。
“你……”我惊愕地瞪着他。
“我说的是要给你嘛,又没问你的意见。”他无赖地躺回去。
我拉扯着链条,发现它竟然是越折腾越紧的,根本没机会取下来了。
“为什么要送我这个?”我抚弄着珠子,好奇地问。
“如果哪天我不幸英年早逝了,有这么个东西,你也不至于把我忘了啊。”他哈哈笑着说。
“干嘛成天胡说八道。”我非常不喜欢他每次提到死时的那种散漫语气。“你是注定要贻害千年的。
“我小的时候也经常对一个我看不惯的人这样说呢,”他懒懒地说,“可是没过多久,他就死了。”
他的眼睛里有几丝一闪而过的悲悯。
“可是那样的事,总不会出现在你的身上?”
“死掉的那个人,我也曾经以为他会做一辈子天之骄子。”凉缓缓摇头,“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
空气不知不觉就陷入沉沉的寂静里。
在莫名其妙的哀恸气息中,凉吹熄了蜡烛,抱着我默默睡去。
*******
半夜,低幽的呼唤声突然从耳边响起。
虽然神智一直清醒着,但我并没有回答,也没有张开眼睛,只是安静地蜷卧在靠墙的床上,装着睡得一塌糊涂。
嘴唇被柔软温暖的东西轻轻覆住,屏住呼吸的时候,我又闻到楠木的淡淡清香 。
接着唇片从我身上抽离,身边的温度骤然变冷,再一摸床边,只触得到一片渐渐变冷的体温。
他走路的声音很轻,但开门的时候,老旧门轴发出的声响仍旧低调不起来。
在这些声音的掩护下,我顺利地摸到了自己的外衣,又摸着黑在尽量不发出太大声音的前提下来到此刻已经被他合上的木门前。
估摸着他已经走开了一段距离以后,我才小心翼翼地拉开门,无声无息地溜了出去。
凉先是出了客栈,然后又拐进一个小巷,在潮湿的巷子里穿梭了一阵后,他在一座没有丝毫特色的小庙面前顿住了脚步。
距离有些远的我很难看得到他的表情,不过也顾不了这些,因为刚眨了一下眼,凉就已经在我的视线里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忙跑进庙里,发现凹凸不平的地板上插满了锋利的羽箭。
高大的佛像下面,一道刚可容人的黑窟窿极其自然地长在佛龛上,我环顾了一圈四周,确定没有其他入口后,便动作麻利地走进了大黑洞。
密道两边的油灯都燃得很盛,不过在里面走了好久,都看不见凉的影子。
好在这条路是没有分支的,只要走下去,不愁找不到他。
不过,终于真正在密道尽头看到他时,我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停滞了一下。
凉的后背对着我,颀长的身躯连动也没有动一下,投在地上的影子随着灯火摇晃着,长长地一直摇到我的头顶。
在他的面前,还悄无声息地躺着一个眼睛紧闭,神情安详的人。
凉对着这个人站了许久,才拿出了袖中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刺过去。
匕首却被我仓皇踢出去的石子撞上了,落在地上,好大一声响。
凉没有回头,说话的语气里不知道是怒还是冷,“你跟踪我。”
“你一个人出门我很担心啊哥哥。”我嬉皮笑脸地身形一晃,便来到他的身边。
雪随正躺在一张冰冷的石床上面,身上连件褥子都没有,我脱下外衣,慢慢覆住身体都已经僵硬的他。
然后蹲下、身子,拾起地上的匕首,塞进凉的手心,再牵过他的手,让闪着寒光的匕首尖端抵住我的心口。
凉扭头看看雪随,又看着我,琥珀色的眸子里凝聚起深重的狠戾。
我没有撤回目光,只是不闪不避地和他对视着。
他的手动了一下,似乎要收回,我紧攥着他的手腕,用力将匕首向我身体里刺着,他却始终僵着身体,不让那凶器陷进我的皮肉里面。
最后我俩终于都不耐烦了,同时彼此一手甩开,锋利的小刀再次在空划过一道白光,然后狠狠摔下去。
“你疯了是不是?”他负气地低吼道。
我咬住嘴唇,无声地低下头。
下巴却在下一刻被他狠狠抬起来,在我干涩的眼睛里面,凉的眸子早就变成了深深地褐色,阴沉得像个魔鬼。
“为什么不说话?”他狂躁地问我。
“对不起。”我微弱地对他说。
“每次都是这一句。”他冷笑着加紧了手中的力道,然后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眸光迫切地向我凑近,“你也知道对不起吗?那好,只要你杀了他,当着我的面杀了他,我就原谅你,好不好?”
我避开他的目光。
“快点啊若若,只要他一死,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喜不喜欢?”他将我的脸扳回去,强迫我与他对视。
“你真的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当然。”
“可是我不可以。”我扬着脸向他缓缓摇头,“在我都快要死了的时候,他没有丢下我,现在他遇到困难,我也当然要和他在一起。”
“如果不是受了骗,我当初也会毫不犹豫地出现在那里!我本来可以代替他!”
“这怎么可以代替呢,”我咬着嘴唇,笑着向他道,“我已经开始爱他了啊。”
凉后退一步,脸色变得虚白,“不,你骗我!”
“也许的确是隐瞒了,”我笑颜如花地说,“我现在其实,已经很爱很爱他了吧。”
“你不是……不懂情爱的么?”他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是我也到了这个年纪了,懂得这些不是很正常的么?”
“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一声呢?”他笑得极其勉强。
“如果你真的是我哥哥的话,的确是应该恭喜一下妹妹妹夫的。”我点头。
他的眼神一点一点变得陌生起来。阴冷的目光久久地凝在我身上,像恨不得把我吞噬一样。
最终他叹息了一声,将我拉进怀里,断断续续地拍打着我因为寒冷而不住战栗的身体。
“他就真的那么重要么?”凉在我头顶恍恍惚惚地问出声。
我点点头,“有可能,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重要一点吧。”
“既然如此,我的存在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我慌乱地从他怀抱里抬起头,“你要走?”
他淡淡而笑,嘴唇上的弧度完美得有些牵强,“他是你最看重的人,我不是;你是我最看重的人,他不是。我们没必要再让各自不宽心。”
“嗯。”我空洞地颔首。
“若若,我还想再犯贱一次,”他微微低下脸,对我露出温柔得让人心酸的笑容,“你可以放下他,跟我走吗?”
“抱歉,我不可以。”
“若若你从来都不会委婉一点。”他的笑容已经有了僵硬的味道,“想向你寻找一点安慰的我,果然是够傻啊。”
我怔了一下,正不知道该怎样向他开口时,他已经放开我,后退了一步。
他优雅地扬起手,细腻的手指温柔地拂过我的眉眼,“说实话,我害怕看到你将来后悔的时候。”
“为什么呢。”
“因为你后悔了,就代表你要再受一次伤害。”
“哥哥你好像在咒我。”
“我怎么舍得,”他笑了,“之所以担心,是因为命运啊。”
“你和雪随好像都很信它。”
他笑着将视线转移到了火光辉映的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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