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配保卫战by颜昭晗-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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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罪论处云云。云子义看看左右无人,连忙将这张告示撕下来。
怎么回事?邛崃派一直安分守己,怎么会与贼寇勾结、妄图谋反?难怪没有客店肯收留他。云子义心里发慌,不知道师父或者断层崖的陈先生又是得罪了什么人,只知事情复杂且颇为严重,也不像是以他之力就能改变。他急忙低下头,又把头发拨乱,掩住了脸,向县外走去。
灌县外有座废弃的庙宇,云子义又累又饿,决定就在那里胡乱对付一晚上,明天再做打算。
不料云子义才推开破旧的庙门,便见一名男子在大殿里生火取暖。而且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今天山路上遇到的铃医。相逢是缘,那男子热情地招呼着云子义,又相互介绍了一番。男子说他名叫“吴支祈”。云子义想,无支祈不就是神话中的水怪么?因为邛崃派现在乃是非之地,云子义也不敢报自己的真名,随便扯了个“苟胜”的化名便糊弄过去了。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修真寻道问药之事,觉得颇投机缘。水怪,不,吴支祈高兴万分,把他养娘叫出来去买酒。原来这厮是和他的养女同住在这破庙里的。云子义初还在想,所谓吴支祈也是高人姿态,何必窝居此处,就见一名少女穿身白裳,翩翩从后厢走出来。不是别人,正是他心心念念寻找的阿寒。
阿寒和云子义照面,都大吃一惊。云子义只听说过阿寒有个义父,名叫向风,人品低劣,胸无大志,却从来没见过向风。如今见这等情形,马上也明白过来,水怪吴支祈就是向风。他急忙低头饮茶做掩饰,阿寒却不动声色道:“请义父和客人稍坐。”就出门去了。
阿寒将酒打回来后,云子义便和向风对饮了几杯。因为怀着心事,他也不敢多喝,就推脱不胜酒力,去廊下寻了间厢房歇息。向风热情地帮他张罗,又喊阿寒搬来铺被。阿寒趁着向风不注意,悄声附在云子义耳边说:“侬便住在左手第二间房。”
安顿好后,云子义躺了一会儿,琢磨着阿寒的话,披衣起身,悄无声息地溜进廊中。月寒如水,他想着自己和阿寒相爱却偷摸如做贼一般,无论是在邛崃派,还是在灌县,都是如此。不由满心悲凉。
夜已更深,阿寒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当她在佛殿中看到云子义时,还以为自己是做梦。云子义怎生寻过来了呢?当然不会是因为思念她,肯定是云子棠闯下了大祸,云子义要来跟她讨解药。她闷闷地翻了一个身,胡思乱想,希望不会被义父察觉自己和云子义的情愫,前些日子,官府那边说邛崃派和贼寇勾结什么的,还让她好生担心云子义……
门上被轻轻叩了三下。两短一长。阿寒腾地翻身坐起,这是她和云子义约好的暗号。在邛崃派时,她就是这样敲云子义的房门,溜进去与其相会的。
阿寒摸着黑打开房门,她感觉一个人闯了进来,然后她立刻被那人抱住了,那个人将头埋在她披散的长发间,一呼一吸都被拉长,减弱。就是这人,也是这般熟悉的气息,让阿寒顿时觉得,无论她为云子义付出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子义……”阿寒轻声唤道,泪凝于睫,“你真的是子义,侬没有做梦。”
云子义抬起头。屋内光线太暗,使得他看不清阿寒的表情,却能想象得到泪水顺着她美丽的脸颊往下淌着。他只能苦笑:“阿寒,你闯了祸。你那毒药,把我大师兄给毁容了。”
阿寒抿唇无声地笑,似是早就料到这般闹剧一般的结局。她附在云子义耳边说:“子义,侬若告诉你解毒之法,你可愿娶侬?”
云子义怔愣住了。阿寒却很善解人意地又说:“也罢。错先在侬,救人要紧。”
她依然是附在云子义耳边,告诉云子义解毒之法,又将解毒的药囊解下来,拴在云子义腰间。
云子义摸着那尚有余温的药囊,说:“你不同我回邛崃派吗?”
阿寒摇头:“侬怕义父会对邛崃派有所不利,再说……”再说二月十五未至,将要赠予云子义的那把剑还没有打好。
“侬二月十五一过,就去邛崃派寻你,可好?”阿寒喃喃问。
云子义眉头紧锁:“阿寒,你近来还是不要去邛崃派了。师父对你将毒药给子棠一事非常生气。”
阿寒叹口气。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这些话她没有说,却扯着云子义的衣领让他低下头来,仰脸吻住了他的嘴唇。云子义哪里经历过这些,只是在黑夜中愣愣出神。他感觉到嘴唇上的柔软和湿润,如同温柔的手在他心中抚摸一样。阿寒一定也是喝了酒的,她的舌尖带些酒味。然而如她这般美丽、神秘的娘子,就算是寡味的村醪,也能在她口中发酵出繁花一般难以言喻的美味。起初云子义还有些慌张,但随即就融化于这般缱绻,甚或闭上眼睛,去感受着同阿寒柔情似水溺于深夜的吻。
两人不知过了多久才分开,在黑暗里喘息着,看不清彼此,唯能感受相互的心意。阿寒推着云子义说:“你还是趁夜快走。侬担心明天,就算义父不识破你的身份,官府中人也会为难你。”
云子义觉得她说得也有些道理,就悄悄摸着往院里走,阿寒跟在他身旁,紧紧依偎着他。云子义刚想从院中解下拴在树上的马,就听见身后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
“苟胜兄,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云子义身边的阿寒身体一瞬间变得僵硬起来。他侧头去看,就着星光,只见阿寒的额上布满汗珠。
向风一手提灯一手持铃站在院中,似早就发现了云子义的行踪,冷冷地望着他。就算光线这样暗,云子义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恨意。
“想起有重要的事情,抱歉不辞而别。”云子义不着痕迹地和阿寒拉开距离,正准备牵马溜之大吉,忽然云子义听到摇铃声起,拴着马的这棵树不知何故,树枝窸窣摇动,如同起了风一般。
“义父,不要这样!”阿寒喊了一声,跑到向风身边,想要阻止他摇铃。向风反手甩了阿寒一巴掌,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气,竟让阿寒坐倒在地上。云子义还不明所以,阿寒便冲着他大叫:“你愣着做什么,快骑上马跑……啊!”
院中狂风大作,把尘土都卷了起来,弥漫一片,云子义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得阿寒惨呼了一声,像是向风又打了她。他咬着牙,跨步上马,一驱鞭,便往庙外飞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插播一下三师兄的坎坷情路。废弃的兰若寺,书生(一样的农民),女鬼(一样的妹纸)。义父大人在半夜三更气势登场时,本来想渲染一下紧张、可怕的气氛,结果“苟胜兄”一出,我就破功了= =
、血腥
最大的风有多大?云子义不知道。他长在深山里,自然是没有见识过台风海啸,就是山里的白毛风,也只是冷厉而已,不像环着此时此刻自己这风,仿佛只绕着身周,透出些诡异。云子义分辨不出方向,也不知道马蹄是否正在前行。夜色太黑,他什么都看不见,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嘴唇,口腔弥漫着甜美的酒香,那是阿寒的味道。
云子义莫名其妙就失了神。他好像在做一个冗长的梦,梦见自己小时候,因为没饭吃而饿得嚎啕大哭,然后一个长相干净清秀,神情严肃的男孩拉着他的手将他带走了。对方正是小时候的大师兄云海清;时间倏忽流逝,他和大师兄都长大了。有一年的春天,百花盛放之时,在山坡上的花海中,云子义初次见到阿寒。因为惊艳对方的美貌而失神一瞬,让他记忆犹新。
他的异国公主阿寒,他的綮琀……
意识渐失。云子义感觉自己牵着缰绳的手松开,从马背上跌落下去,却感觉不到疼痛,身体好像都是浮在云上一般。慢慢的,周遭沉入了一片寂无的黑中去了。
风慢慢地停了下来。依然是破庙之中颓败的庭院,夜色越沉越深,连星光都看不见了。云子义倒在地上,面如土色,不省人事。
阿寒从地上爬了起来,拍去衣裙上沾的土。向风想要去搀扶她,被她一把推开。因为急匆匆便送云子义出来,她连外衣都没有穿,就穿了件薄薄的襦裙,领口半开着,白皙的肌肤映着向风手中灯笼微光,吹弹可破的样子。向风吞了口唾沫,把目光投向了倒在院中的云子义身上。
凌府之中,陈炽猛地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
他梦见自己娶了陈若初,洞房花烛夜时,面对温香软玉,红妆美人却动弹不得,陈圣卿却狞笑着走进来,将陈若初抱起……醒来时听得更漏声响,怎么都再难以入眠。
他披衣起身,想了想又将那玄铁剑挂在腰间,像个鬼魂一般走出庭院。不知是不是因为夜色太沉,风又太冷,连个巡夜的都没有。他悄悄沿着墙根往后院走着,连自己要去哪里都不知道。
后院便是凌苏卢的住处。陈炽站在角门边上,往里头看着。只见凌苏卢卧房的灯还亮着,里面隐隐有声音传出来。
“那厮又在做这等事……”陈炽心想。凌苏卢分明说过他是爱慕陈若合的,却天天叫些女人来做这等事,上次被陈炽撞见他衣冠不整的,竟然还笑笑说:“小兄弟要不要一起来?”
不知廉耻。
陈炽捏紧了拳头。不一会儿,见凌苏卢卧房的后门打开,一个钗横鬓乱的小娘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还不忘回过头对房中娇嗔:“凌公子好生薄情,也不留奴家在此过夜……”房中传来凌苏卢懒洋洋的声音,也听不清,大致就是让那娘子快些回青楼去,他不留人。管事尤默就守在廊下,急忙给她引路,教从后门出去了。
“便是露水情缘,也不留着过夜?真乃罪过。”陈炽冷笑了一声,沿着墙根溜进了凌苏卢的院中。他的武功练得很好,行走时悄无声息,也没有被任何人察觉。尤默是将那娘子从后门送出去的,趁这功夫,陈炽攀爬上另外一侧的矮墙,跳了出去。
这边是条小巷,也没有遇见巡夜的人。陈炽远远听见后门那边,尤默安慰那娘子:“凌公子最近脾气有些怪异,娘子见谅则个。我叫个人来送娘子回去。”
那娘子怒气冲冲地说:“奴家算什么卑微的歌妓,还高攀不上凌府的人来送!奴家腿又没断,自己走回去就是了!”说罢便听见小碎步的声音,那娘子径自朝着陈炽这边跑过来了。
就算只是被凌苏卢带回府,春风一度又赶出去的流莺,也有着年轻的躯体和美丽的面容,甚或还有曼妙的嗓音。陈炽握紧腰间玄铁剑的剑柄,急促呼吸着。他想做些什么纾解他的痛苦,也想做点什么证明他那样爱着陈若初,纵然是不被接受、不被祝福的爱。
尤默只是象征性地追了那娘子两步,也就扭头回去了。夜已深,他急着回去睡觉,一个妓、女因为凌二公子的行为耍脾气,与他又何干?既然她想要一个人回那青楼,就由着她吧。
那个娘子的脚步越来越近了。陈炽捂住口鼻,以免喘息声太大,惊动了她。
他甚至闻见了娘子身上的脂粉香气,还听见了她口中不停地抱怨着:“好不害臊,让老娘过来陪你睡了,半夜三更又将人赶走!天下哪有这般规矩?区区王爷算什么?就是赵官家在眼前,老娘也敢说他!”
呵,赵官家。陈炽的呼吸突然又平稳了下来,只是心还砰砰跳得厉害。手攥紧了剑柄,骨节发白,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往手流去,让他身体微微颤抖着。当朝天子算得了什么?你就快要去见阎罗王了。
陈炽往前挪了几步,躲在巷子拐角处,更隐蔽了一些。那娘子走过他身边时,他忽然跳了出去,在她放声尖叫之前,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拔剑出鞘。
其实陈炽早就清楚他是想做什么。他甚至连心理斗争都没有,自然而然,顺水推舟。他喜爱红色,在夜色中绽放的大朵大朵的红也一样。大约是因为初见陈若初时,她就站在鲜红的蔷薇花下吧。
宋朝还没有人生若只如初见这句诗,所以陈炽心中只是有朦朦胧胧的感觉。如果陈若初永远只是站在蔷薇花架下就好了,对着他微笑,叫他“小河”。陈若初嫁人时,定然坐着用红绸装饰的花轿,穿着一身红衣,凤冠霞帔亦不可或缺,在洞房中掉落少女最初最美的殷红。红色的花瓣,红色的衣裙,红色的……血。
陈炽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小巷中太暗,他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是那上面满是滑腻的液体,还有刺鼻的血腥味。他用玄铁剑割开了这娘子的脖子,血喷了一地。他就站在血泊旁出神。
心情竟然平静了许多。或许是血腥味已经掠夺了他的一切思考,他不再想陈若初,不再想他自己。而且他感觉到疲惫,很想倒头睡一觉。
路边有水沟,里面的水都是从邛崃山上引下来的,清澈冰凉。陈炽简单洗了一下身上和剑上的血,也不觉得冷,反而像是做了件令他兴奋无比的事情,浑身都是燥热的。他从矮墙上又跳了进去,悄悄溜回自己的房中躺下,头一沾枕头便睡着了,仿佛方才发生的事只是南柯一梦。他只梦见大片红色的花海,却不见陈若初身影。
灌县之外的破庙里一间隐蔽的杂物间内,阿寒和向风并肩而立,双方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云子义被反绑双手,倒在两人面前的地上,还没有从昏迷中醒转过来。阿寒半边脸带着红肿,头发乱乱地披下来。故因方才向风下手太重的缘故。向风时而偷瞄阿寒几眼,觉得她垂着头的模样真是楚楚可怜,心中难免有些懊悔方才的行为。阿寒板着脸一言不发,眼睛只是瞧着云子义,看也不看向风。
向风讪讪地摸了下鼻子,便走到云子义身前开始搜身。很快从云子义怀中摸到那份告示,向风冷笑:“这竖子何故藏匿此物,莫非他是邛崃派中人?”
阿寒面无表情。向风又搜到了阿寒给他的药囊,脸色突变,将那药囊狠狠摔到阿寒面前。
“綮琀,这又是怎么回事?”
阿寒冷冷道:“他来求解药,侬便给他。义父不也是这样做的吗,侬何错之有?”
向风冷笑了两声:“何错之有……好个何错之有。你们相识多久了?”
向风并不认识云子义,阿寒也就现编了一套说辞,只说这人名叫苟胜,和她只见过几面,算是相识而已。虽然有些漏洞,但瞒住向风应该还是够了。
“他怀中藏着官府告示,要是光明磊落,怎会偷偷揭下这东西?明天我便将他送去官府,兴许还真是什么逆贼。”向风放出狠话。其实他忘了,号称祭国后裔,野望复国的他也是逆贼。
他并非真打算将云子义扭送公安局,因为他还不知此人便是云子义,只当他还是“苟胜兄”。他嫉妒阿寒颇为关切此人,要是被他撞见“苟胜兄”和阿寒亲吻,恐怕会当场杀了云子义。
阿寒脸色微变,却还嘴硬:“无凭无据的,义父还想要惹上官司?”
向风无言以对,只是冷哼了一声。在阿寒面前,他总是显得有些窝囊。虽说今日情急之下,甩了阿寒一巴掌,但冷静下来就后悔不迭,又拉不下面子同阿寒赔好话。
至于这人,向风想了想,给他个教训,揍一顿关几天就放他走,威胁他以后不准再和阿寒见面就算了,他不想闹出人命。
作者有话要说:云子义明明连男配都算不上,最近出镜率好高是怎么回事=v=
、错综
天还没有亮,灌县中挑担卖早点去赶早市的人已经摸着黑上街了。经过一条小巷时,突然看到地上躺着个人。起初他还以为是醉酒的人夜归时睡在大街上,走近一看,才发现地上凝着大片的血泊,那人倒在血泊中,头上戴着钗钿,竟是名娘子。
卖早点的那人早就惊得魂不附体,担子掉到地上也不知道,就朝着大路上狂奔而去,边跑边喊:“死人啦!快来人报官哪!”
灌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