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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养龙-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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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倾尽全力为二皇子的私库充实了不少的金银珠宝,让二皇子争储的路走得更加顺畅。

兴许是太一帆风顺了,在大皇子秦子洲骤然被封为太子,二皇子也被封为寿王后,这位尽心尽责的六皇子突然转了性子,开始在众多皇子们之间不偏不倚起来。习惯于从六皇子手上免费拿东拿西的寿王,突然有一天被六皇子的亲信告知,寿王您礼单上的东西六皇子只能勉力拿出一成来的时候,寿王才陡然发现,老六似乎慢慢与他离了心。

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在寿王他第一次抢了原定的六皇子正妃人选的时候?还是,一次次蛮横拿走六皇子敬献给父皇礼物的时候?或者,是某次遭遇暗杀,下意识把六皇子推到身前做挡箭牌的时候?更或者是,多年来但逢宴会,都让六皇子与商人同桌的时候?

经过几番试探,寿王这才确定这位下贱人生的兄弟已经与自己离心了!寿王怒不可遏,少不得在朝堂上在皇帝面前各种针锋相对,往往都被太子四两拔了千斤,那压抑的怒火也就越烧越旺。好在,亲信们还是保有了理智,纷纷制止了寿王的失控行为。

直到,寿王无意中得知,前几年在皇城周边突然兴盛起来的卧龙山庄是皇帝的私产,除了山庄本身外,周边的四条商业街道有一半的地契在太子手中,另一半居然被皇帝送给了六皇子。

卧龙山庄是什么地方?非富即贵不能往矣的地方,能够在里面消遣的不是当朝权贵就是皇族世家,说明白点,那是南厉最大的销金窟。围绕在山庄周边的四条长街,更是生金子的金矿,谁掌握了其中任何一条街道,不仅是明面上的荣华富贵,更是代表着谁是皇帝的近臣。

六皇子居然握有两条街道的地契,这事何等的隐秘,若不是最近皇帝病重,被二皇子的人钻了空子,否则此事他还被蒙在了鼓里。

嫉妒、憎恨、厌恶,平日里最看不起的兄弟居然悄无声息的获得了父皇的宠信,已经与六皇子有了隔阂的寿王觉得耻辱。兴许,在对六皇子冷嘲热讽的日子里,父皇太子乃至于六皇子自己,也一直在暗中嘲笑着寿王的无知和天真。

皇帝病重,底下的皇子们纷纷展开了活动,力求抓住机会获得更多的权利,金银是收买人不可或缺的东西。偏生,寿王在这关键时刻居然被一个下贱宫人所生的儿子掐住了咽喉。

孰不可忍!

六皇子沉默,在寿王看来,他的沉默就等于是反抗。

既然软话听不得,索性来点狠的,寿王根本没有迟疑:“别以为二哥不知道,你一个皇子经商,少不得也断了不少人的财路。人做事,不管好事坏事总是会留下把柄。很不幸,你与二哥关系非比寻常,二哥我知晓的事情总是比外人多些。你说,如果我将那些把柄送到父皇的手上,他还会称赞你经商的本事吗?到时候别说是那两条街上商铺的地契,就算是你暗中挖到的两个银矿,估计也保不住了。”

六皇子神色一冷,不可置信的望向寿王。

寿王此时倒是老神在在的坐在了太师椅上,翘起了二郎腿:“几个店铺而已,与银矿相比,孰轻孰重不需要二哥我再来说明吧。”

六皇子的冷凝与寿王的小人得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半响,书房里传来一声叹息,六皇子缓步踱步到门口,侧身道:“二哥,你说得没错,人不能行差踏错,我既然走了这条路,早就预想到会有人来抓我的错处。”这话说得寿王暗自点头。

“但是,”寿王一愣,六皇子轻笑道,“我身为皇子,不论爬得多高,走得多远,心里还总是记得,我是父皇的儿子。我的一切,都是父皇赐予。我的所有,可以免费赠与兄弟,讨好情人,唯独一点,只要是赠送,就必须是我心甘情愿。若是被人威胁,”六皇子眼睛稍眯,像极了一只防备着猎物的刺猬,“我情愿将我所有的一切全部还与父皇,也不会给有心人一丝一毫!”

说罢,再也无话,大踏步的出了寿王府。

不过半日,宫中就有人传话来,说六皇子进宫见了皇上,伏在龙床前大哭了一场,道尽了这些年的委屈,说尽了对皇上的感恩之情,最后忏悔自己的过错。皇帝病榻前,难得看到儿子撒娇,很是宽慰,特此将六皇子过去的错处一笔勾销,父子两人感情比以往更甚。

七皇子冷眼看着眼眶通红的六皇子走出宫门,这才从身后宫女的手中接过药碗,小心翼翼的端入内殿,看着已经坐起身的皇帝就责怪道:“父皇病成这样,六哥还惹事,一点都不体恤父皇的身子骨。”

老皇帝瞧见是最小的儿子,原本沉思的神色也收了起来:“朕以为你回去了,怎么还在。”

七皇子将药碗送到皇帝的跟前:“皇儿曾听宫人说久病床前无孝子,皇儿要做孝子,所以这些日子就专门赖在父皇的床前了。父皇,您别嫌弃儿子。”

老皇帝哈哈大笑:“果然还是你最担忧父皇。”

七皇子看着老皇帝喝了药,这才得意洋洋的道:“那是因为父皇最疼我了。父皇您一定要长命百岁,您还要看皇儿儿孙满堂。”

老皇帝原本笑着,转瞬不知想起了什么,神色哀戚了下来:“是啊,父皇还没看到你成家立业。如今,成家最早的太子却先朕一步去了。”

七皇子最听不得皇帝口中念叨别的兄弟,立即扶着皇帝躺下:“父皇您身子要紧,别多虑了。太医说喝了药,您就必须休息,这样才能尽快康复。”不由分说的按着老皇帝歇息。药里面含有安眠的成分,不多时,殿内就再次安静了下来。

皇后站在殿外,听得里面再也没了人声,这才吩咐看守的侍卫:“日后,没有本宫口谕,任何人不得去叨扰皇上!”

总领太监迟疑了一瞬,皇后就义正严词的喝斥:“皇上旧病不愈,还不就是被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儿子们给烦的,若是长此以往导致皇上缠绵病榻,你们谁担待得起?!”

这个罪名可就严重了,不止是侍卫,连太监们也都正了神色,不再多话。

自那之后,宫中传言,皇子中唯七皇子得圣心。

*

腊月初的月色清冷冰凉,如泛着幽蓝冷光的兵器,一道一道落在了人间。

段无悔举着灯笼敲响了书房们:“父亲!”

江德弘打开门,看着段无悔冻得通红的小脸,皱眉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段无悔将灯笼交给了门口的侍童,这才跟着走进了书房:“我让人熬了燕窝羹,父亲吃点吧。”

江德弘没去管那补品,先握着段无悔的手搓揉了一会儿,这才将人推到炭火边:“外面冷,日后你直接吩咐人送来给我即可。”

段无悔笑了笑,觉得这屋里比那宫中还暖和,就解了外面的狐毛披风,正转头,就看到桌案上一份黄色的信封,他愣了愣:“那是……密旨?”

江德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冷笑了下:“对,皇上收了我的信,传来了新的旨意。”

段无悔唇瓣蠕动了两下,下意识的靠近江德弘,湿润的双眼像极了惊慌不安的兔子。段无悔突然的依恋让江德弘怔仲,摸着他的发顶:“怎么了?”

“皇上……是不是要我回去了?”

江德弘摇头暗笑:“没有。”

段无悔惊喜的抬头:“真的?”

“真的。”江德弘说,“不过,”段无悔心里又沉了沉,听得江德弘笑道,“等在南厉的事了,皇上就会过明旨,将你过继到我江家。”

段无悔短暂的惊诧后,双眼陡然迸射出强烈的光芒:“真的?真的?真的?”

江德弘看着面前的孩子喜笑颜开活蹦乱跳,情不自禁的也心悦起来。若是此话之前,江德弘还对皇上的圣旨有些忧虑,在看到这个孩子的真心笑容后,他才觉得,以后所有的阻碍都将不是问题。

兴许,他的请求能够这么快得到皇帝的恩准,里面也有段瑞芷公主的缘故。

现在,西衡皇宫内,也开始传遍公主的死讯了吧?将孩子过继给江德弘,也是段瑞芷最后的心愿,作为哥哥的皇上,不会连妹妹最后一个愿望都不满足,哪怕,会招惹到世人的诟病。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西衡?”

“等南厉皇帝殡天。”

段无悔嘟囔道:“这事太难了。皇上啊,怎么可能说殡天就殡天呢!”

江德弘神色平静,很是淡然的道:“不难,有时候有些人,你想让他三更死,绝不会留他到五更。”

段无悔疑惑,不过,能够真正成为江家儿郎的喜悦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这一点小疑问很快就被他扫到了脑后。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容易满足,对于其他皇子的灭天灾难,在他心中却是世上最大的愿望,他几乎是高兴得彻夜不眠,靠在江德弘身边,听着日后的父亲翻看信件的细碎声响,看着灯影下那朦胧又清晰的身影,觉得浑身暖烘烘醉醺醺,如同漂浮在云端,怎么也不愿再离开这人的身边。

半睡半醒中,似乎听到身边的人在轻声说话。

“太子活着?那外面太子重伤不治的传言就大有深意了。”

“六皇子与寿王不合,现在是对寿王下手的最好时机,通知……”

“让他们自相残杀,死得皇子越多,对我西衡越有利,公主的仇总是要报的。”

“去吧。”

摇摇晃晃的,段无悔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被放在熏得热乎乎的被褥上,他的脸颊摩擦着软枕,露出个恍惚的笑容,眼缝中看着义父褪了长衫,替他摁紧被角:“睡吧。”

再过一会儿,身边多了个温暖的躯体,段无悔扭了扭脑袋,将头埋入了身边人的怀抱里。

温暖,是他最近梦境中唯一的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如约来更新,差点又忘记了,擦汗~

、70

“死了;”

卫城终于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细白的雪花飘飘洒洒如同女子苦急了的泪;轻轻的落在窗台屋檐下,不过一个晚上就堆冷了人的心肠。

安屛清晨醒来,正懒洋洋的重新燃起炭火,开着窗户缝儿吹散屋内的浊气,张家娘子那伪装过的凶悍身影就在楼下走廊下跺脚,明显是半夜出门这时才回?

安屛从窗口伸出头去:“这么冷的天,你跑哪里去了?”

张家娘子半仰着头朝着楼上瞄了一眼。兴许是昨晚睡得太晚,安屛总觉得张家娘子的眼中黑沉沉的,似乎被朦胧的黑纱蒙过,里面的神色看不真切。

安屛准备掩窗的动作顿了顿,迟疑了一会儿,颤抖着轻声问:“你去打探他的消息了?”

张家娘子猛地把大门给砰上了,抬脚粗鲁的在门框上使劲踹了两下;力道大得两扇门都震了震。

安屛连唇瓣都抖了起来。

不闻不问是弱懦的行为。安屛用自己与孩子的安危借口,可她与张家娘子都知道,安屛这是怯弱了。害怕听到噩耗,害怕接受那个倨傲冷冽的男人孤身上路舍弃了他们母女的事实?

阁楼门外,来人的脚步声格外的沉重,嗵——嗵——的,每一步都踩在了人的心坎上一般。

安屛撑在窗边,冰冷的雪花吹入窗棂,落在发丝脸颊上,不多时,被屋内逐渐升腾的热气一熏,化成了水,凉凉的顺着发际、肌肤落下。

门被打开,张家娘子肩膀上的雪还没弹落干净,将衣衫侵染出很大一块水渍,她干涩的开口:“别等了。”

别,等,了!

三个字,安屛只觉得耳膜诺大的闷响,震得人头脑发昏,她堪堪靠在窗棂上,瞬间全身发凉,下意识的想问:“别等了是什么意思?”张了张口,咽喉间却哽塞难言,她使劲的咳嗽,咳得腰都弯了下来。

这个时候,安屛乃至她肚子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更是出不得半分差错。张家娘子勉力忍住心中不停发胀的惋惜和颓然,上前去为安屛顺气,又喂她喝了半盏温茶,这才安静下来。

安屛蜷缩在榻里,仿佛蚕蛹将自己紧紧的裹着,张家娘子强制掰开她一只手顺着鼓动的肚皮缓缓抚摸,这动作无不是提醒安屛要注意孩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飞来的雪花在墙沿下积成一滩水渍,滚红的木炭也慢慢燃成了灰色。

安屛僵直的手指拂开了眼前的碎发,声音低沉的问:“他去的可快?”

张家娘子窥了窥她的脸色,斟酌着道:“刺客的箭上涂了毒,太子妃去得倒快,太子有武功底子,也熬了好些天。只是一路被人追杀,缺医少药,加上颠簸一直很没有将毒箭拔除,等到拔除的时候,毒已经入了肺腑……救治的大夫直接让太子在高热昏迷中去的。”

安屛倏地冷笑:“你知道得可真清楚,若不是我熟知你不是替身,都要以为你现在应当是陪在了他的身边。”

这是连张家娘子都怀疑上了。

“我们身为暗卫,自然有自己的消息途径,用关键字串联就能够知道大体真相。”想了想,张家娘子又道,“至于其他,我昨夜探了知府的书房,太子之事不止朝廷,民间也都已经有了耳闻,很快就会人尽皆知了。”

安屛索性抓了踏上的羊绒毯子笼住了头脸,张家娘子以为她禁不住打击人昏睡了过去,细细听了她的呼吸一会儿,正准备起身去给两人弄早点,却感觉掌下的肚腹猛地一阵抖动,安屛咬牙呻·吟了声,长腿一踢:“疼!”

张家娘子大惊,掀开毛毯:“怎么回事?”掀开外裳,隔着亵衣,也依然可以看到肚皮上的脚印,是里面的孩儿在翻滚挣扎。

安屛大叫一声:“好疼啊!”

*

“真快,眼看着就到中旬,再过半个月就要除夕了。”红衣的宫装女子将方才从树上摘下的腊梅插入白玉镜瓶中,随手就搁置在了廊下石椅上,丹蔻指尖还忍不住轻轻弹了弹坚韧又娇弱的花瓣。

秦子洲单手还提着长剑,温热的巾帕在脸上狠狠的擦拭了一把,很是不悦的看向女子:“你不在自己的院子呆着,跑我这处来作甚?”

“无聊!”女子在石椅上侧了侧身子,白狐斗篷的须毛在她下颌处扫动,她上挑眼,剔着对方,“看样子你那边的事情也不大顺利。”

秦子洲将巾帕抛给身后的侍卫:“宫内被皇后把持,消息比以往难通了些,也不是不顺,我预备着让他们先过个好年。”他顿了顿,满怀恶意的自夸,“作为儿臣兄长,我可是孝顺通达得恨。”

女子嗤笑了声:“伪君子!”

秦子洲走入房内,随手披了外衫,抽取桌上的几分急件拆阅起来,随口问一窗之隔的女子:“今年不用你去宫内唱作俱佳的上演婆媳和睦大戏了,你是准备回西衡,还是直接去寻你儿子?”

女子想了想,叹息道:“我死人一个,西衡哪里还有我的立足之地,横竖也只能陪着你这半死不活之人吃粗茶淡饭了。”

秦子洲翻看完一封信,随手就丢在炭火中烧了,又拆开第二封:“听说你留给你姘头的暗卫又都活动了起来,想来他是准备为你报仇了。就前半月,宫里的御厨房已经悄无声息的替换了两人,他该不是想最简单粗暴的毒死我那野心勃勃的母后和愚蠢的弟弟们吧?”

女子对着梅花皱了皱已经冻得发红的鼻子:“怎么可能。”说罢,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咯咯的笑了会儿,“他心狠着呢!定然是不会让本宫的仇人死得太舒坦,至少也要让那些人尝尝求救无门的苦头。在绝望中死去的人,那神情定然比我这中毒的人难看多了。”

这女子赫然是早已中毒烟消玉损的西衡和亲公主,南厉的前太子妃段瑞芷!

谁也没有想到,原本已经被刺身亡的太子和太子妃两人居然还活着,并笑意滟滟的开始谋算着复仇。

段瑞芷没有听到预想中的附和声,朝屋内看去,秦子洲正捏着一封信目光冷凝,仔细观察,会发现他那历来冷静的眼眸中隐隐的颤动着惊惧和担忧。

她站起身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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