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长孙皇后-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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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母亲也会携着三个哥哥和我前往李府回访,或者和窦氏结伴前往平云古庙进香……日子过得倒也快。转眼间大雪封山,年关将近。父亲带着我们一家下山买过年的物质,顺便还要扯一些布料为我们几个做新年的衣物。
来到山下,分头行动。
父亲带着大哥、三哥等人去买年货去了,而母亲算着日子,知道窦氏快要生了,^是以决定带我到平云古庙去为窦氏求母子平安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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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湖边的紫背天葵的花花!
024章 接生记1
大雪弥漫,一片玉树琼枝的世界。我偎在母亲的怀中,掀着车帘看着窗外的光景和那树上折射着太阳光芒的冰柱。
“顺德,快一些。不要让老爷他们等急了。”
“夫人,这雪天路滑,又是山道,还是小心些的好。”
顺德说的是实情,母亲只好叹了口气,紧紧的将我搂在怀中,“观音婢,冷吗?”
我摇了摇头,正待说话,却听到顺德惊声说道:“咦,那不是窦夫人吗?还有李家的二少爷……”
母亲吃了一惊,急忙揭起车帘,果然,不远处扶着窦氏的是李世民。
当然知道李府和长孙府的关系,顺德‘吁’的一声勒住了马,停住了马车。
“姐姐。”母亲吃惊的跳下马车飞奔到窦氏的身边,急急扶着窦氏问道:“姐姐,你这是要去哪里?挺着这么大个肚子,不怕出问题吗?唐国公呢?大公子呢?家丁、护院呢?”
母亲一边说着话一边四顾张望,却是未见一个人影。
窦氏的神情极是不对,脸色苍白之极。说不出话来,只说“痛、痛”之语。母亲惊叫一声,“快上车。”
“高伯母,不成。”李世民及时出声,眼中有着丝丝的戾气,他又看了眼身后继续说道:“二郎和大哥陪着母亲在平云古庙住了一段时间,算着母亲临产的日子近了,我和大哥准备送母亲回李府待产,不想在半路上遇到贼人。大哥只好带着家丁、护院应付着引开那些贼人,二郎才能够携着母亲逃到这里。”
碰到打劫的了?也是,这大过节的是容易滋生犯罪行为。可看窦氏如今的情形,只怕是动了胎气了,可这大雪天的……我边想着边看向窦氏母子的来路,只见来路已是扬起大量的雪尘,传来阵阵的马蹄声……
看来,贼人追来了。
“顺德,你赶着马车快跑。”李世民冷静的吩咐着,又转头看向我母亲,“高伯母,麻烦你扶着我娘躲到树后。观音婢,你也快下来躲起来。”
聪明!小小年纪已是想好金蝉脱壳之计。让那些贼人误以为窦氏上了马车,并让那些贼人沿着马车的迹象追踪。
顺德也不含糊,急忙将我抱下来放在一棵大树后,然后利落的跳上了马车,‘驾’的一声,马车飞速离去。
紧接着,十数匹高头大马从我们躲藏的树木旁飞驰而过。雪花一时间迷了我的眼。只听那些贼人说了些“快,不能让他们跑了”和“追……”之类的话。
直到再也听不到那些蒙面贼人的声音,我这才将眼睁开,扑到了母亲和高氏她们躲藏的大树后。“窦伯母,娘。”
“要生了,要生了”。
听着窦氏说的话,我直觉的往她的裙摆看去,裙摆尽皆湿漉漉的,看来羊水已破……
“怎么办啊?”母亲一时间焦急起来,语带哭腔。
“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破落的道观。”李世民一把扶起窦氏,又说道:“娘,支撑着点。二郎扶你去那里。要不然,你和弟弟都会没命的。”
是啊,这冰天雪地的,就算孩子能够顺利出生,只怕不是冻死也会落下个什么病,而窦氏则会更惨……
可现在什么也没有,要临产的窦氏走到那破落道观去简直比登天还难啊。
窦氏在母亲和李世民的搀扶下,没走两步,已是再度痛得晕在了雪地上。正在此时,又有马声而至……
我、母亲和李世民同时变了脸色。
“听声音,应该只有一人一骑。”李世民小小的脸上已露出杀气。他伸手取下背后的弓,又从箭囊中取出一枝箭,躲在了树后,待那一人一骑靠近,他‘嗖’的一声照面射去,只见那马上之人‘啊’了一声双脚腾空、翻落马下,在雪地上打了几个滚后没有了动静。
那坐骑一时间失了主人,惊得立了起来。只见李世民豪不迟疑的冲到它面前,利落的翻身上马拉住缰绳控制住并让它缓缓的走到了窦氏面前跪下,他说道:“高伯母,快,扶我娘上马。”
娘怔愣了下,急忙‘哦’了一声扶起窦氏。
好不容易将窦氏扶上马,李世民又抽了一鞭,马儿痛嘶一声站了起来,驮着李世民往那破落道观的方向跑^去。
“高伯母、观音婢,你们沿着马蹄痕迹来寻我,我在道观等你们。”
难怪他会是未来的天子,小小年纪的他浑身已充满着戾气,为了他的母亲,他杀人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他的身上流着标准的鲜卑族人的血、狼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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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_∩)o……好安静的评论区……
遥想:是要给俺一个安静的写作空间么?
一掌啪飞:是要你多多码字!
委屈:不热闹,如何码字?
朋友们:那就热闹热闹……
025章 接生记2
当我和母亲跌跌撞撞的沿着马蹄印跑到那破落道观的时候,只见一位身着道袍的道士正在前殿烧着开水,见我和母亲到了,他急忙站起来,“快快快,那位夫人要生了,只有一位小公子,不行啊。”
道观很是破落,前殿根本就挡不住风雨,唯后殿有一间还算严实的屋子,想来是那位烧水的道士居住的地方。
母亲和我同时跑了进去,窦氏已然昏迷……只见李世民眼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拉着窦氏的手哽咽着说着“娘,娘,你要坚持住啊,二郎不能没有娘,不能没有弟弟”之类的话。
“二郎。”母亲不容李世民多说,急忙将他拉开又叮嘱说道:“快,多准备一些柴禾,这屋子太冷,你娘会受不了,另外多准备一些开水来,快去!”
李世民‘哦’了一声急忙跑到外面准备起来。数番进出,他已将许多柴禾堆进了这屋子并且利索的点燃,瞬时间,湿冷的房间立马热乎起来。
好在那道士事先烧了许多的开水,如今亦被李世民一壶壶的提了进来。
看着准备好的一切物什,母亲说道:“二郎,你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人进来。你娘生弟弟的时候吹不得风。观音婢,你……别走……你留下来……为娘……为娘需要帮手。”
瞬时间我就石化了,我是个幼儿啊!母亲不容呆愣的我,只是向李世民说了声‘二郎,快出去,守好门。’
虽然很想守在窦氏的身边,但李世民知道事关重大,是以听话的出了门,将门反手关好,说道:“高伯母,你一定得保住我娘和我弟弟的命啊。”
母亲生过两个孩子,大体上知道生孩子的步骤。我在旁边给母亲当着帮手,不时的递着热毛巾、热水。当窦氏在母亲不停的叫唤声中苏醒过来的时候,道观外面的嘈杂声再度响起。
会不会是贼人去而复返?
我和母亲正惊恐间,只听李建成的声音在外响起,“二郎,娘呢。”
“大哥……呜呜……娘不好……要生了……高伯母来了,和观音婢在里面呢……”李世民的声音透露着许多的哽咽和不知所措,和方才杀人时的冷静形成极鲜明的对比。
又一阵马蹄声乱,紧接着李建成和李世民的声音同时响起。“奶奶,您怎么来了?”
他们二人话音方落,一位满头白发的女子在香柳的搀扶下走进了临时的产房,我知道她是独孤伽罗的姐姐,李渊的母亲独孤氏,人称老太君。
“媳妇,没事吧。”老太君径自走到窦氏的面前,仔细的瞅了瞅。看窦氏还有气息且微弱的笑着摇头说了声‘婆婆,媳妇没事’后,老太君放下心,又解释着说道:“顺德赶着马^车到了李府,渊儿还在府衙,我已派人通知他去了。我不放心,先一步赶来了。”
看来老太君还是很在乎这未出生的孙子的。向来不出门的她今天居然出了李府的大门。只见她利索的将手中的人参塞到了窦氏的口中,“媳妇儿,衔好了,你的命,我孙子的命,都靠它了。”
窦氏虽痛得没有力气,但衔了人参后,气力却是大增。生过三个孩子的她很快的生下了一个男婴。
可是,窦氏怎么还是痛苦得死去活来的呢?我仔细一看,多年的法医生涯告诉我,“包衣,包衣没下来,还有一个,窦伯母的肚子中还有一个。”
焦急的母亲没有在意太多,听了我的话后又急忙替窦氏接生。而老太君的眼睛却是看向了我。感觉到她严厉的目光,我回眸望去,霍地惊觉自己方才的话泄露了我不该懂的事情……再该如何解释?
又听得道观外传来杂乱的马蹄声。紧接着传来李渊颤抖的声音,“夫人,夫人,在哪里?建成、二郎,你们娘呢?”
“爹不用担心。娘已生下了三弟。只是肚子中似乎还有一个,只怕还要再等一会子。”李建成的话字字清脆,就像是一剂稳心剂打在众人心上,一时间,外面安静之极。
半晌方才回神,李渊的声音透露出惊喜和不可置信,“好好好,这位道长,多谢多谢。为了感谢贵观救我夫人和儿子的命,我一定捐金将这道观重新修筑起来。”
“那就多谢唐公了。只是贫道本不是这道观的主人。这道观的主人名唤徐洪客,半月前他云游别处去了,正好我经过,替他守在了这里。唐公以后若要施金,只记得挂在徐洪客的名下即是。”回话的正是那道观中烧水的道士。
“那道长的法号是?”
听着李渊的问话,那烧水道士笑着回道:“贫道只是挂冠修行而已,尚没有法号。贫道俗家姓魏,单名一个‘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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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可以办年货了。话说小时候超喜欢过年,期待着过年,如今怎么怕过年啊……
026章 接生记3
这个烧水的道士居然是魏征?!
只听李渊在惊呼一声“魏征”后又说道:“你可是曾做过吉安知州的魏征?”
“正是。”外间传来魏征清脆有力的回答。
“道长若不嫌弃,来我李府做幕僚如何?”李渊早知魏征是人才,是以小心翼翼的相邀。
魏征却是笑了两声,说道:“看多了奸臣当道,对红尘已然厌倦。如今只想在这清静地修行。”言及此,估计是看出李渊脸上不郁,魏征又笑着说道:“当然,若哪一天贫道又贪念起红尘了,一定去讨挠唐公。”
闻言,李渊不再多说什么,外面一时再度静极。在窦氏的一声惊呼下,又一声啼哭微弱的响了起来,外面传来李渊兴奋的声音,“生了,生了,又生了。道长啊,只是我夫人分娩,污秽了道场,罪过罪过啊。”
“贵人降世,古刹生光,何言罪过?”
魏征话方落地,李渊已是迫不及待的冲进了屋子,看着倒在简易床榻上的窦氏极是心疼的捏了捏她的手,“辛苦夫人了!”
“老爷,是两个儿子呢。妾身总算是保全了这两个孩子。老爷,替他们取个名字吧。”
李渊一手抱一个襁褓,兴奋的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将眼光停留在了先出生的孩子身上,“这个面相霸气威武,颇有祖上之风,就唤元霸。”接着,他有些心疼的看着后出生的那个小男婴,“这孩子的面相精神似乎不是非常好,只怕是在肚子中呆的时候长的原因影响了体质,唯愿他平安吉祥的成长,少有病痛,就唤元吉。”
李元霸!李元吉!我瞪大眼睛看着那两名方方出生、连眼睛都尚未睁开的男婴……
李渊一边和两个襁褓说着话,一边出了产房。趁着香柳替窦氏收拾血污的功夫,我趁机溜了出来,只是想再见识见识那个千古谏臣魏征。
李建成、李世民早已兴奋的冲上前,从李渊怀中纷纷抱走元霸、元吉,二人的脸上均是喜不自禁的神情……一时间,我的心酸楚起来:他们又何曾会知道,许多年以后,玄武门之变,如今生死如一的兄弟会变得手足相残?
“建成,你还没说,你是如何杀退那些贼人的呢?”
听着李渊的问话,李建成回道:“谈不上杀退。那些贼人的目标似乎是母亲,所以一直逃避着儿子。见儿子带着家丁、护院一力阻截,他们干脆分作两拔人马,一路追着母亲和二郎而去,一路阻止儿子救母亲,正当儿子焦急万分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头戴范阳氍笠,身穿皂色箭衣,外罩淡黄马褂,脚登虎皮靴,坐着黄骠马,手提一对金装锏的汉子,是他帮着儿子打散了那些贼人、救了儿子。儿子这才赶到了这里。”
“那汉子呢?”李渊四下看了看,“为何不请恩公前来?”
“那汉子打散了贼人后径自走了,只留下了‘秦琼’二字。”
秦琼!门神!我吃了一惊,这命运的车轮似乎真的无法停止下来,只是时间、地点都稍有差池而已……
“秦琼?是不是那个小孟尝秦琼?”
听着李渊的问话,李建成直是点头,“想来应该是的。传闻中小孟尝不也是一双金装锏么?”
“以后若再遇到,你们都要拜他。他是我李家的恩公,明白了没有?”
李建成和李世民急忙点头,“是,父亲。”
二人声音方落地,只见道观外又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商客打扮,后面的人则是抬着一个人进来。只见那为首的客商手中拿着一枝箭问道:“请问,这枝上刻‘李世民’三字的箭是不是你们的?”
李世民呶了呶嘴,将手中的李元霸递到李渊手上,走到那客商面前,仔细看了看箭,说道:“这箭是我的。”
“你?”那客商明显的不信,直是盯着李世民看了又看,又道:“你可用这枝箭射过一个人?”
李世民点头,“我射的是打劫我们的贼人。”说着,他又指了指道观外的马,“那马就是那贼人的。”
“贼人?”那客商神情悲愤,看了马儿半晌,突地将箭举到李世民面前,“你知不知道,你射的是我们家老爷。我们家老爷不是什么贼人。我家老爷是潞州人氏,姓单,单名一个‘道’字。今往岭南贩缎,却无辜被你射死,你要偿命。”
“我没有射死你们家老爷,我射死的是贼人。”
看着李世民脸上坚韧的神情,那客商悲愤之极,又道:“这枝箭就射在我们老爷喉间,一箭毙命,有‘李世民’三字作证,你还说^没射死我们老爷?”
知道其中肯定有蹊跷,再加上前后一分析,李渊早已洞悉事态经过,急忙上前作揖,“误会、误会。方才犬子与一班强盗厮杀,又救内子心切,恰遇你主人飞马而来,犬子误以为是贼人一伙的,这才误伤你家老爷。虽不是存心……但错在我儿,我与你白银百两,替你老爷买棺收殓回籍,我再多做功德,超度他可好?”
那客商闻言,恨恨的将箭揣入怀中,“谁要你的银子?我们老爷还有一个兄弟,单名一个‘通’字,号‘雄信’,是‘二贤庄’的庄主,绿林上响当当的人物。我们得罪不起你们这些当官的,自然要二庄主来向你们讨命。”语毕,那客商摆了摆手,“走,回潞州。”
李渊急忙拦住要走的一众人,直是解释,“终是误杀,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死者不能复生,冤家亦解不亦结啊。”
那客商一把推开李渊,招呼着一众人抬着单道的尸身急速的退走。只见那客商出道观后利落的翻身上马,对着李渊父子说道:“怨有头、债有主。李世民,你就等着绿林追杀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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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来个新年倒计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