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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弃女的奋斗史_-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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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也不等迎风反驳,冲荀谦笑着一施礼,转身便进了屋里。
南槿抱着酒坛子目瞪口呆地望着闭上的房门,又无语地看了看同样无语地荀谦,摇摇头下楼去了。
二人一路晃到一家酒楼,南槿径直上楼找了间清雅点儿的,唤过小二上了些端午特色菜式,便将酒倒入自己杯中,独自喝了起来。
荀谦见她脸色并不太热情,也没再多说,只拿过酒壶自便。 二人沉默着,半壶酒眨眼便下去了,荀谦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道:“阿迎,今日是你的生辰。”
南槿仰头喝酒的动作一顿,放下杯子时无所谓地笑笑,道:“如果今日不是你,我可能连这酒都不愿喝的。”
“不该只是我!”荀谦再给她斟上一杯,缓缓道:“还有家主。”
“对! 除了你和父亲!”南槿端起的酒杯立马又见了底:“我想慢慢忘了过去,却不敢忘了你们! 我想要像南槿一样地活着,却也不能忽略属于息风迎的历史。 如果不是遇见卫瑜桓,我到现在还会以为,过去了、藏起来便是过去了。 但其实过去永远存在,在我们心底,它只是还没有发作而已。”
荀谦心中微疼,他见过各种各样的息风迎,快乐的、忧郁的、蛮横的、无情的,却从未有哪一个像眼前这般无措。 他自饮一杯,凝视着她半合的眼睛,问道:“现在呢?你想要怎样做?”
南槿沉默稍瞬,忽然笑开,清澈眸子闪过潋滟流光,就这样直直地看向荀谦,说道:“所以啊,你不要再想着让我再躲回家了!”
荀谦彻底哑掉,瞪大了眼睛半天才半疑问半质问地道:“所以你这装模作样的,只是为了说服我不要再劝你回南郡?”
南槿十分大方地赏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端起杯子跟他碰了一杯,率先仰头喝光。
荀谦又好气又好笑地举着杯子看她一脸得色,问道:“看来你是看出我的意图来了!”
“没事提着壶我从前最爱喝的酒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南槿斜他一眼,又抬手止住他眼见要出口的话,突然又变得认真起来:“我是想说,我眼前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别人考量,我是为了我的父亲、我自己还有我的梓商,我不再是从前的傻姑娘,我会好好地保护好自己,我同样也想保护我的父亲和我的儿子,尽我最大的努力。 你帮我转告父亲,我会量力而为,让他不要担心,只管做他要做的事情,而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
她一句一句认真郑重地说与荀谦听,企图让他相信,她会好好珍惜难得的新生。 最后她又补充道:“我们不可能一辈子活在卫家的阴影下,父亲是,我也是。”
荀谦垂眸掩去眼中的动容,突然地笑了:“你如今可真是精怪了啊! 你是不是知道我要走了?”
南槿扬眉,得意难掩:“当然,我就怕你先开了口,所以先堵了你。 哦,还有昨日来给你送酒的那位兄弟,我正好一不小心碰见他,跟他聊了聊当今天下大势而已。”
荀谦听她说话时正往嘴里送酒,闻言被呛了下,他神色扭曲地问:“天下大势?” 不等南槿回答他自己又补充道:“你跟一个传令小兵探讨天下大势?”
“小兵怎么了?至少他能直接告诉我,南郡息家主将荀谦荀将军今日便要秘密从南离岛返回南郡,以备战事了!”南槿凑到他耳边,极低声神秘地说。
荀谦忍住耳边细微的麻痒,细细地听她将这一句说完,眸中竟微不可查地生出一片暖色。 他低垂的脸上嘴角微微勾起,再转头看见南槿的脸时却又混上一抹苦涩,他低声问道:“我要走了,你就没什么想与我说的?”
南槿在他灼热的视线下垂眸,微甜的梅子酒喝多了竟也上头,她满上彼此的杯子,双颊晕红,抬起透水般清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端起杯来笑道:“有! 谢谢你,记得今日!”
“今日一别,我便要上战场了,这一走,非等闲怕是一时半刻难以见着,你没有别的要说了么?”
“有! 祝你得胜回家,得美满姻缘,早早为你荀家开枝散叶! 还有......喝完此杯,愿我们都放手吧!”
——————
之前为了掩人耳目,荀谦并未与南槿住同一间客栈。 而荀谦离开的时候,南槿也未去送他,该说的话都已说完,再见也是多余,南槿窝在自己屋内无聊地翻了会儿书,似是酒意未散,不一会儿她便有些昏昏欲睡,迎风也没在屋内,她稍一恍神竟倚在床柱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面上有微痒触感,像不经意停驻的飞蝶,轻轻扫过她的眉头眼角、面颊嘴唇,竟似流连忘返。 她忍不住要翻个身,一不小心竟往床下跌去。 她骤然惊醒,眼前景象飞速划过,最后却停在一角纯白衣襟。
南槿神智尚未完全清醒,却在抬眼看见上方人微垂着凝视她的脸面时,完全吓醒了。
竟是卫瑜桓!
“你怎么进来的?”南槿脸上一片怒色,心中却是羞怒参半,她挣扎着脱离他的桎梏,转瞬背上已濡湿一片。 这人,如今真是好生不要脸面!
卫瑜桓笑得得意,黑眸仿佛承载满天星光,看着她时却又故作无辜道:“就从门口走进来的!”
“迎风呢?”南槿心下一紧,她这儿这么大动静,迎风怎地这么久都没出现?
卫瑜桓见她满面惊骇地怒视自己,知道她所想,心中却不无叹息,如今在她眼里,她一个丫头都比自己要金贵多了。 他拦着眼见着就要往外奔的南槿,无奈道:“她睡着了,我没动她!”
南槿警惕地看着他,初始的慌乱终于平静下来,心思一转,便问道:“公子这是来做什么的?”
“我以为你会首先质问我作为一个陌生人,缘何深夜潜入陌生女子房中。”卫瑜桓不无揶揄道。
南槿讽刺地笑:“公子品行我已有所知,不问也罢,如今就只指望公子有事说事,没事就赶紧走了吧!”
卫瑜桓不理会她的评价,只转身坐到桌边,桌上一个食盒突兀地摆着。 南槿皱眉,心中已明了,却不动声色。
卫瑜桓将食盒打开,里面竟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他细心地将碗筷取出,就坐在桌前直直地望着南槿道:“今日你的生辰,想必也没怎么好好过,过来吃些寿面,虽然有些晚,好歹今日还没过完。”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南槿勾唇带笑,却是极为生硬地答道:“公子玩笑了,我的生辰可不在今日!”


 、34第三十三章 最后一夜
三年前,南越景帝三年的端午,息风迎十六岁。
母亲逝去不到一年,父亲并未为她的生辰而宴请亲朋,只是简单地与她二人吃了顿饭,送了她些惯常喜爱的物事,这一天便眼见着要过去了。
母亲走后,父亲的那些侍妾们闹腾过一段时间,但渐渐地也没了声息。 父亲似乎什么也没做,就让那些女人永远断了当上当家主母的念想。 息风迎不懂,父母之间的纠葛,她始终没有看得透彻。 爱过、怨过,最终消散的只是这个人的本身,还是也和着曾经的爱怨的一起。
而对于父亲,曾经挚爱过的人一个一个湮灭尘埃之中,然后要以何种心绪面对独自一人的漫长岁月?是让后来人居上,还是一颗心也随着老去?
人们说当他们老了,原本年轻时愿意为之舍弃性命的东西,也都不想要了。 那么爱呢?
息风迎无法从父母身上找到答案,她只能自己一步一步摸黑前进,而那时候的她,甚至还不知道黑暗中的深渊就在眼前的几个时辰的地方,等着她。
和卫瑜桓是早早就约好了的,她的生辰,自打他们相识后,他就从不曾错过。 前一年的及笄礼,他送了她一根自己雕刻的簪子,此时也被她端端插在头上,心中兴奋期待的不知是今晚的礼物,还是今晚的人。
卫瑜桓住的小院子也不知是谁的,反正他一年到头居无定所,这月这里,下月那里的,总是都只有他一个人。 息风迎也乐得没有旁人,这样她便不用跟人解释自己的身份。 后来想着便觉得可笑,不想解释身份的哪是她啊,明明就是卫瑜桓。
到了地方却没有人来迎她,院子里黑漆漆一片,她忍下心中疑惑与隐隐不快轻轻推开院门,想着要是他忘了,她一定不会原谅他。
院子里没有人,里面房门也是关着的,黑咕隆咚什么都看不清楚。 她心里狠狠一沉,暗道糟了,这下只怕真的要生他的气了。
再推开里面的房门,黑漆漆一片,虽是她熟知的地方,却也觉得心里发毛,这个时间卫瑜桓不可能睡了,可是这样没一点人息的样子,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她轻轻唤了一声:“瑜桓?”
没人应答。
“瑜桓,你在不在?”
还是没有人吱声,就在她满心忐忑之际,阴暗中亮出一点火光,淡淡的暖黄色,摇曳轻摆。 火光后一张年轻的脸庞被映照出来,他并没有看她,只是凝视着眼前的烛光,小心翼翼地不让它有任何闪失。 息风迎心中一阵强烈的不满,她冒险偷偷跑出来,他不迎接也就罢了,这会儿看着一根蜡烛都好似比自己亲热。 那他以后都跟蜡烛好算了,要她作甚?
她心内生气,却也不可能离去,只皱着眉头看着卫瑜桓动作。
卫瑜桓慢慢将整个屋子绕了一遍,手中的烛光竟化作无数,将整个屋子环绕。 烛火渲染出满屋温柔气息,息风迎不觉就手心冒汗了起来。 她呆呆地看着他走近屋中的桌子,然后又点燃一圈烛火,烛火中央是一个模样奇怪的糕点,还着实有些大。
做完这一些,卫瑜桓才终于将目光投向本该是主角的息风迎,笑得温暖甜腻,清澈嗓音轻声说道:“祝我的阿迎生辰快乐!”
十八岁的少年,风神秀逸,端端立于万千烛火之中,只为了对她温柔地说上一句“生辰快乐”,息风迎那一刻的感动铺天盖地。 她笑得沁出一滴眼泪来,问他:“中间那个东西是什么?”
卫瑜桓原本温柔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他极快地瞟了桌上一眼,犹豫道:“呃......好像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什么蛋糕!”
息风迎上前戳了戳那块巨型糕点,真是没忍住,“噗——”的一声,又下意识地摸了摸嘴角,确认自己没有喷出口水来,狠狠笑完后,看着卫瑜桓已经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脸色,上气不接下气地问:“你告诉我是谁做的?哪家糕点铺做的?我明日里一定要上门酬谢!”
卫瑜桓扭头不自然地“哼”了一声,心道送她的东西可从来没有假过他人之手,却又实在不敢再次承受被她嘲笑的风险,只将她的脸掰过来,让她视线从桌上挪开,恶狠狠地说道:“我准备这么多,你就只看见了那个东西?”
息风迎憋住笑,被他扣着的脸挤压成奇怪的形状,可爱得紧,卫瑜桓很想就这样咬一口,却又被她喷了一口笑:“还有别的,还有别的!”
息风迎急着笑着指着满屋子的大红火烛问:“这些蜡烛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过生日要蛋糕、蜡烛吗?怎么?不够?”卫瑜桓提心吊胆,就担心她又说出什么气人的话来。 果然他料中了,息风迎直接扑倒在他的肩上,全身一耸一耸地眼见着就笑得撑不住了,卫瑜桓恼羞成怒,双手托住她的头,对着嫣红的唇就覆了上去。
本是打算分她的心,但息风迎此刻哪里专心得了,一边被吻得密不透风,一边用小巧的鼻子一下一下地喘着气,眼睛虽闭着,嘴角还是控制不住地大大地上扬着。
卫瑜桓怒了,撑开她的头,喝道:“你到底在笑什么?没看到我的好意吗!”
息风迎合嘴瞪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但眼里脸上仍是怎么装都藏不住地笑意,她又喘了两口气,才勉强平静地说道:“对不起,我都看到了!”
卫瑜桓的气这才顺了些,搂过她,实在憋不住,还是自贱地开口问:“这蜡烛不行吗?你怎么笑得那么开心?”
息风迎好不容易忍住的笑,又被他戳破了口子,又不敢大声,只咧嘴喘着气道:“我说的是小蜡烛,比我的小拇指还要细的蜡烛,插在蛋糕上的,可不是这种——结婚用的喜烛!”
卫瑜桓顿时满头黑线,气不过,便扣住她精致的小下巴,邪笑道:“喜烛不好么?正好今天晚上就绑了你跟我拜堂,洞房花烛!”
息风迎原本急促的呼吸一滞,脸瞬间就胀得通红,刚刚的恣意模样也瞬间敛了去,将脸埋在卫瑜桓胸口不敢抬起来。 卫瑜桓心中失笑,温软得一塌糊涂,手上却强势地抬起她的下颌,嘴唇贴着她的,轻柔吐气低语:“你说好不好?”
息风迎眸子里一汪潋滟秋水,痴痴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没有说话,却颤抖着闭上了眼睛。
心跳就在此时停了一瞬,卫瑜桓没有给自己迟疑的机会,合眸吻上了她的唇。
年轻的身体根本经不起刺激,原本卫瑜桓或许存了半途终止的心思,但奈何她的味道太过甜美,这夜的气氛又太过诱人,这一下竟然没能停得下来。
息风迎未经人事,卫瑜桓也同样是,以他那些少得可怜的纸上谈兵的经验,根本不足以取悦眼前的少女,但年轻纯净的气息本身就让彼此迷醉,两颗急剧想要靠近的心也根本顾不上任何意外的阻挡。
这一夜的息风迎是无措的,无措到闭上眼睛之后几乎没有太多具体的记忆,只有肌肤相亲时熨帖到心脏骨髓的温暖,以及某一时刻撕裂般的剧痛。 当然还有卫瑜桓偶尔紧紧纠缠胶着的视线,那样热切、强烈、脆弱、彷徨,让她害怕,也让她心疼,让她只想将自己所有的都给他,只要他要,只要他想,她都愿意。
而卫瑜桓所经历的却不只这些。 在意识偶尔清醒的一些瞬间,他会想起自己的母亲,然后便会想起那些刻骨的恨意。 可这些在此时此刻,在这个自己貌似深爱的女子面前,仿佛都变得不值一提。 这一场情|事,他所经历的不仅仅是身心与欲望的交织,更是爱与恨的纠缠不清。 自己身下的女子这样美、这样好,仿佛就是人世间唯一与他相契合的女子,可惜,她却是息闵的女儿。
她息风迎是息闵最最珍爱的女儿,也是让自己的母亲死亡的那件事的参与者,所以她才成为自己一开始便找上的最佳途径。
两年的时间,他等她长大等了足足两年,然后便是今夜。 像是一切都是预先计划好的,又像是自己某一个瞬间不经意真心想要做的,总之眼前这一刻如意料中的发生了,可是他为什么会感到无穷尽的空虚,以及那一丝丝的绝望?
他成功地毁了息闵的掌上明珠,或许是因为大仇得报,接下来何去何从他并不甚清楚,所以感觉迷茫。 但那越来越强烈的绝望却像游丝从他的每一个毛孔渗入肌理、再到五脏六腑,最后侵透心脉,他感到一阵强似一阵的寒凉,从心底发出,随着不断湮灭的理智,以及不断攀升的欲望,渐渐将他淹没。
他爱着的女子,也爱着他,这世间再没有如此美好的事。
他爱着的女子,他却不能爱,这世间再没有如此绝望的事。
他爱那女子,却终究狠心弃了她,这世间再没有如此残酷的事。
最后的一夜,之后天崩地裂。 于息闵,于息风迎,或者再于卫瑜桓,都是一样,谁也没能逃过。
但就像无力的人们常常说的,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息闵为他的多情、息风迎为她的天真都得到了惩罚,那么卫瑜桓呢?此时此刻,面对着三年后连自己生辰都已舍弃掉的息风迎,卫瑜桓想,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的时候终于来了。 而他等这一天又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桌上的面已经不见一点热气,看模样甚至都干结在一起,南槿仍旧紧盯着端坐桌前沉默良久的卫瑜桓,脸上除了初始的怒气,再无其他情绪。
卫瑜桓从回忆中回神,看着明明一模一样、却如此陌生地面对自己的脸,低声说道:“阿迎,我从来没有记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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