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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个奸臣的"后宫"-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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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你用得着拿剑吗?”裴子余斜睨了她一眼,顺手接过钱多的茶壶,帮钱程倒了一杯桂花茶。

钱程拿起来喝了一口,只觉得心里甜滋滋的,站起来冲着袁芸怡笑了笑:“走,我们到里面说话。”

钱程带着她往里走,原本想去议事厅,转念一想,还是带着她来到了自己的卧室。这个卧室从来没有第二个人进来过,就连钱多也被严厉禁止入内,以前的那个钱程,想必是个心思细腻、谋虑周全的女子,床底下有一些暗格,女人家的一些私密物事都藏在暗格里。钱程也是过了许久才一一发现了其中的奥秘。

房门一掩上,袁芸怡便凑近了钱程,细细地盯着她上下打量了起来,乘着钱程不注意,一只手迅雷不及掩耳地往钱程的裆下袭去。

钱程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戏谑地说:“袁小姐你可真够大胆,让你表哥知道了,非得揍你一顿不可。”

袁芸怡挣扎了一下,恨声说:“你那日一定是在骗我,你一定动了手脚,说你是个去了势的男子,为了不让我今后痛苦才——”

她的话戛然而止,钱程握着她的手,象上次一样在自己的裆部悬空摸了一圈,她的手下象上次一样空空如也。

袁芸怡惊呼了一声,后退了几步,定定地看着她,忽然眼里闪出泪花,颤声说:“钱大哥,是谁?到底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袁芸怡悲不自已,哀鸣了几声,泪水滚滚而下。钱程的心里终于浮上来了几丝愧疚和怨怼:这个该死的前身,到底对这个纯情的女子下了什么蛊?害得她现在要这样收拾烂摊子。

“别哭了,以前的事情我虽然都不记得了,但像你这样的一个女子,怨不得我会动心,伤害了你,我一定是迫不得已,也是夜夜辗转反侧不能安眠。”钱程的语声温柔,“从今往后,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姐姐,不对,当成你的哥哥,哎呀,也不对,当成你的亲人,有什么为难的事,尽管来找我。”

袁芸怡哭泣着使劲地点了点头。

“你发的毒誓可千万不能忘,不可和人提及我的事情。”钱程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袁芸怡瞪大眼睛看着她,“身有残疾不能入朝,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我会让它烂在我的肚子里。”

钱程送走了红肿着一双眼的袁芸怡和面无表情的裴子余,看着钱府仆从敬佩的目光,身心舒爽,又坐了下来,又开始喝茶嗑瓜子,只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钱平又在院门口叫了起来:“大人,有客来访!”

钱程有些着恼:“访什么访,这还让不让我安生了,就说我睡了、病了,不见不见!”

“钱爱卿这架子,怎么比朕还大啊!”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肿么一天没来,评论都少了一半?当下吐血三升,桑心地遁走~~我要虐小程子,虐陛下,虐将军……(一掌被拍飞~~谢谢沫小邪亲的地雷,好开心,么么哒~~

第 28 章
钱程一下子从软榻上滚了下来,只见景恒之一身便装站在门口,后面跟着的李逸和小安子正笑嘻嘻地看着她呢。

钱程立刻迎上前去,满脸堆笑:“陛下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也好让臣好好把寒舍拾掇拾掇。”

李逸走上前来,从袋中拿出了一株带着泥巴秋海棠:“钱大人,这是你要的东西吗?”

钱程又惊又喜地接了过来:“多谢李大人,咦,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株秋海棠?”

李逸摸了摸陛下,瞥了景恒之一眼,尴尬地说:“这个嘛,我看到了,就拿了过来。”

钱程看了看在一旁佯作无事的景恒之,心里一暖,终于诚心诚意地说:“陛下快坐下歇息,臣帮你沏壶茶暖暖身子。”

景恒之在软榻上坐了下来,看着她亲自忙里忙外地沏了一壶茶出来,小心翼翼地斟上,递到手边,心里颇为受用,呷了一口。

钱程希冀地看着他问:“怎么样?”这是钱府前主人留在卧房里的一罐茶叶,打开来香气四溢,身披茸毫,色泽银白透绿,泡茶之后隐隐带有一股天然的兰花香味,就连钱程这个不爱饮茶的人,也觉得口齿留香。

景恒之回味了片刻,赞道:“醇厚甘爽,香气清高,回味甘甜,钱爱卿从何处得来的珍品?”

“臣都忘记了是从何而来的,陛下喜欢,回宫的时候带走就是。”钱程乐得把这些茶叶做个顺水人情。

君臣两人寒暄了几句,钱程小心翼翼地四下看看,凑到了景恒之耳边低声问:“陛下,那些黑衣人的来历,你查清了没有?”

钱程的气息有些温热,吹在景恒之的耳后,让他不由得有些恍惚,半晌才摄住心神,摇了摇头:“还没有。爱卿有何见解?”

钱程欲言又止,一脸的犹豫。半晌,她叹息了一声说:“陛下,此话一出,臣算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给陛下了,要是哪天陛下看臣生分了,一定要念在臣拼死相救的份上,给条活路啊。”

这话的前半句让景恒之分外受用,他眯起眼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笑着说:“朕怎么会和爱卿生分了?但说无妨。”

钱程又凑到了他的耳边,喁喁细语:“臣觉得此事和福王殿下必定脱不了干系。福王和陛下夺嫡失败,必然怀恨在心,此人看起来心思狠毒、胸量狭小,前次陛下扣下了他修缮的银子,又让他把侵占的别庄、良田吐出来,此等为国为民的好事,在他眼里便是陛下欺压兄弟的恶意,他怎能不费尽心机想要咸鱼翻身?”

“等一等!”景恒之怔了一下,“你说朕对他所做的是为国为民的好事?你真心是这样想的?不是朕趁着父王一走就恶意羞辱福王?”

钱程愕然:“那是自然,这算什么羞辱福王啊?不是杀牛用鸡刀嘛,圈禁、幽闭、斩首才是彻底的羞辱。这圈地的恶习是得好好治治,福王这个样板弄好了,陛下下一步必定是要彻查京城所有王公贵族的别院和田地,还耕于民,然后是各地的地方官员,这样一来,可以解决很多百姓的耕地问题,解决他们的生计,这还不是为国为民的好事?”

景恒之听得心里五味陈杂,福王的这件事情,他曾经和袁太傅、吴太师等老臣,还有荆田玉、裴子余等心腹文武都商议过,他们都劝他谨慎行事,此令一出,只怕朝中所有的王公贵族都会对他颇有微词,引起动荡,而现今这样一眼看穿他的用心并大力赞扬的,居然是这个曾经的仇敌和奸佞。

他定了定神,嘴角微微一笑:“钱爱卿,朕现在明白了一件事情。”

钱程有些不明所以,问:“什么事情?”

“钱爱卿一定没有别院。”景恒之若有所思地说。

钱程砰地拍了一下桌子,忿忿地说:“是啊,怎么回事,混了这么久居然连个别院都没有……不是,臣忠心耿耿一心为公,自然不会有这种念头!”

“这次爱卿立了大功,朕原本还想着把福王的一座别院赏给你,现在想来,爱卿如此两袖清风,一定弃之如敝屣。”景恒之淡淡地说。

钱程张大了嘴巴,能塞得下一只拳头,半晌她才回过神来,脸憋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不对,陛下,臣,臣很喜欢……”

“喜欢什么?”景恒之戏谑地看着她。

“喜欢陛下赏的东西!”钱程双目放光,热切地看着他,眼里闪过数道金灿灿的光芒。

“那朕赏的四位美人呢?爱卿可喜欢?”景恒之笑嘻嘻地说。

钱程顿时拉下了脸,半天才悻悻地说:“自然也是喜欢的,只是女人太多便好像钱府里每日搭了一台戏,唧唧呱呱吵个不停,今日被臣训了一顿,总算老实了。”

正说话间,韩欢从长廊里走了出来,端着一个盘子,远远地便叫着:“大人,大人你来尝尝我做的汤团,我托了阁里的老板去江南带来的猪油馅——”

走到跟前,韩欢顿时住了口,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个威严俊美的男子,呐呐地说:“大人,是我唐突了,我马上就走。”

钱程却毫不在意地接过盘子,殷勤地舀了一个汤团递到景恒之嘴边,“陛下你先尝尝,韩欢素来手巧,一定很好吃。”

韩欢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旋即惶恐地跪下行礼:“草民韩欢,见过陛下。”

景恒之就着钱程的手吃了一个,软滑的糯米和着香甜的芝麻猪油馅,味道的确很好。他轻描淡写地瞟了一眼韩欢,问:“钱爱卿,这就是你的男宠?”

钱程点了点头,也吃了一口汤团,砸吧砸吧嘴,赞叹说:“韩欢,真是香甜,我很喜欢,辛苦你了。”

韩欢心里高兴,浅笑着说:“多谢大人夸赞。”

景恒之看着钱程冲着韩欢笑意盈盈的模样,轻哼了一声说:“韩欢,钱大人乃朝中大臣,你这般留在他的府里,到底有失他的清誉,不如我脱了你的贱籍,赏你些银两,送你回乡如何?”

此语一出,韩欢的脸色顿时变了一变,迅速地瞥了钱程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

钱程也有些意外,不过转念一想,这样对韩欢倒也是件好事,便询问说:“我看这主意不错,你意下如何?若是族里人不容你,你就自寻个僻静的所在逍遥快活。”

韩欢的眼圈顿时红了,却依然倔犟地仰着脖子,哽声说:“大人,韩欢是大人的人,只要大人还留我一天,我便一日不离大人而去;大人若是厌弃我,我自会寻个清静的所在了此残生,不必如此费心替我打算。”

钱程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说:“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厌弃你,你就是我钱府的人,你喜欢呆多久就多久!快起来,别冲撞了陛下。”

不知怎么的,看着这两人,景恒之只觉得心里堵了一块石头一般,一口浊气憋在胸口出不来,不由得皱着眉头摆了摆手:“你且退下,朕和钱爱卿还有话说。”

韩欢咬紧了嘴唇,慢慢地站了起来,神色哀戚地看着钱程,却不得不慢慢后退。钱程心中不忍,跟着走了几步,在他耳边宽慰道:“放心,陛下是明君,不会强人所难。”

眼看着韩欢走出了内院,钱程回头喜滋滋地坐回了景恒之的身旁,说:“陛下,臣的魅力无边,只怕韩欢离了臣就活不了了,还是让他在府里呆着吧,臣看着也赏心悦目。”

景恒之冷冷地看着他,忽然点了点头说:“爱卿,朕终于明白,那日你在校场看台上的话是真心话。”

“什么话?”钱程傻呵呵地弄不清楚状况。

“我可以爱很多很多人……”景恒之学着她的话,语气阴阳怪气,“的确,看起来钱爱卿爱的人实在太多了,朕琢磨着该怎么帮爱卿改改这多情的毛病。”

说着,他凑到了钱程的耳后,吐着气低声缓缓地道,“还有,爱卿喜欢在人耳后说话的这个毛病,朕觉得你也该改改了。”

说着,他倏地站了起来,沉着脸大步往外走去,李逸和小安子颇为同情地看了钱程一眼,忙不迭地跟了出去。

钱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呆了好一会儿,这才疾走几步赶到门口,喊道:“陛下一路小心,外头凉,多披件斗篷,千万保重龙体!得空了多来臣这里坐坐!”

这话怎么听都有点象酒楼拉客的小二、含香阁留客的老鸨,景恒之在前面听了,板着的脸终于有些崩裂,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恨声骂道:“这个惫懒小人!”

总算送走了景恒之,钱程只觉得好像被人来来回回碾压了几次,身累,心更累。她仰天躺在软榻上,透过桂树树枝,隐约看着天边的浮云,心里仔细盘算着怎样在景恒之面前给福王多泼点脏水……

“大人!”钱平边喊边匆匆走了过来。

钱程一下子捂住了耳朵,恼恨地说:“谁又来了?这都是凑什么热闹全赶到一块儿了,这次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见了,我要睡一会儿。”

“大人,没人拜访,”钱平赔笑着说,“岭南王世子送来了一些药材,说是让大人补脑强身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程子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自觉啊!收敛点你那招蜂引蝶的潜质好不好!摔!


29 章

   钱程一听有些惊讶,她和那世子从来没有什么交情,就在寿宴上见过一面,怎么还会送药材给她?“什么药材?珍贵的话就留下煮汤喝,普通的就找人送回去,省得欠着人情。”

钱平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这是世子的一片心意,大人你还是去看看吧。”

钱程颇有些不耐烦,跟着钱平来到了议事厅,只见地上放着几袋芝麻、黄豆,还有一篮玉米须和几根草,她的脸顿时绿了,摆手说:“去去去,什么世子啊,分明就是一个小气鬼,赶紧拿到厨房去,看着就心烦。”

钱平赶紧上前一步:“大人,还有两株百年老参,他们另外放在了桌上。”

钱程一看,果然桌上还放了两个红盒子,她拿起来看了看,兴致勃勃地说:“冬令正好进补,拿这个给韩公子补补身子。”

钱平见她毫不在意的样子,忍不住压低声音道:“大人,世子府的人说,让大人多看看、用用世子给的药方,必能想起什么。”

素来端正认真的钱平的表情有些诡异,看得钱程心里突地一怵,眨了眨眼睛,狐疑地道:“药方?什么药方?”

钱平的表情恢复了正常,快得让钱程忍不住怀疑自己眼花了。“大人,这个我也不知道,世子府的人说大人自会知道。”

说着,钱平喊来了几个下人,把那些药材搬走了。

终于没人来打扰了,钱程在府里过了一个悠闲的下午,东转西转,把那株秋海棠种在了自己卧房的窗口下,秋海棠已经有些蔫了,没精打采地趴在地上,钱程又是挖坑又是松土又是浇水,一直也不见它精神起来。

晚膳的时候,钱程兴致勃勃地把一大家子人都凑在了一起,韩欢、四个女人、钱多、钱平、还有两位先生,屋子里顿时熙熙攘攘的,一开始大家还有些拘谨,钱程那是什么人啊,插科打诨,鬼话连篇,不一会儿,屋子里就热闹了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韩欢和那四个女子都磨磨蹭蹭地不肯走,看向钱程的目光都带着一丝渴望,看的钱程心里直发虚,借口尿遁逃回自己的卧房去了。

回到了屋子里,钱程左思右想,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她遗漏了,琢磨了半天,终于一拍脑袋想了起来:药方!那个药方不就是在世子府寿宴的时候给的吗?

她翻找了半天,终于在地上的角落里找到了被揉成一团的药方,找到了这张药方,想必是那天换衣服的时候,随手丢在了地上。她摊开来左看右看,对着烛火照了照,没发现有什么秘密,又拿起来反复读了几遍。

“勿生吃需煮沸后进食:忘忧草干三钱,玉米须三钱,黑芝麻……”她读着读着,忽然怔了一下,勿忘玉黑黄——这难道是一个藏头的药方?如果是藏头的,那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世子和钱程又是什么关系?

钱程做了一夜的噩梦,梦里一会儿景恒之变成了一个黑包公的模样,冷冷地看着她被人按在刑凳上打板子,任由她哭喊求饶也置之不理;一会儿冒出来一个世子模样的人,把满袋的芝麻和黄豆往她身上倒,不一会儿就把她埋在了里面透不过气来。

那种窒息的感觉那么强烈,让她一下子从梦中醒来,天边已经曙光初现。

上朝的时候,钱程的上下眼皮一直打架,不时地用手掩着嘴打哈欠,心不在焉地听着诸位大臣关切景恒之的龙体,关切着昨日的刺客来历。景恒之坐在龙椅上,一脸的莫测高深:“此时朕已经着成李逸彻查,李逸必会给朕一个交待。”

此话一出,钱程心里略略松了一口气,等会儿散朝的时候,去探探李逸的口风,帮福王加油添醋一番,让他不死也要脱层皮。

“钱爱卿昨日莫不是劳思过度?怎么今日看起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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