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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帝王游戏-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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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惶恐不安,心中实是愧对于他,那愧疚的裂口,因他对我的好越裂越大,已让我不能遮掩……我希望他可以对我冷淡一些,那样,或许才会让我安心。“没有,莫要误会,只是在龙府,他是少爷,我是婢,自是不能乱了身份,我要像先前那般唤他,别人定会效仿,这少爷岂不失了威信。”梅宝急急为他辩解,我本就未为此气恼,自是不再介怀,随意吃了几口,见他俩只盯着我瞧便笑道:“怎都瞧着我吃了,一起坐了,这些糕点,我一人也吃不完,别浪费了。”他俩仍未有反应,一个含笑看我,一个淡薄,却满眼情愫,官然这样的神色与他很是相似,只是那个他常以笑容作面具,而官然生性冷淡,只有对我时才会笑……

被盯的颇不自在,感觉像穿着皇帝的新装当众裸奔,遂缓慢站起正想出去走走,消化消化,刚起身,便觉目中一眩,腿间更是无力支撑,整个身子便虚软的瘫倒下去,官然眸中一黯,伸手将我搂入怀中,神色恍惚地抚向我的额头,见我未发烧这才稍稍安了心。

没有预料会摔倒,我也是受惊不浅,现下不是从前,伤了胎儿,我定也难逃一死,半响回过神来,牵强笑着安抚他:“没事,莫要担忧,不小心绊了裙子了,真气人,这裙子当真太长,真是害人不浅,嘎嘎……”我僵硬地笑,不敢看他骇异惊恐密布的黑眸,挣扎着想站起,却被他紧攥住,压在怀中不肯松手,似怕我下一秒便消失无踪。

“如玉姐哄人,自那次见面,脸色一直未好过,是否得了隐疾,如玉姐切莫要隐瞒……”梅宝被吓地面无人色,眸中隐约闪出泪光,伸手欲触及我,下一刻喃呢地收回手:“我去唤大夫,定要让他医治好了才罢休,不能总这么拖着……当真让人担忧!”语音仍弥漫在空中,人已消失在门外。

“你究意发生何事,怎会变成这般?你未说,也不曾问你……”官然忧虑地凝视着我,眼中沉痛,却有丝迷茫,见我无言,沉默良久才渭叹道:“是否都与他有关……你是否在思念他?”

我微微一愣,眼中有丝慌乱,下刻却将它深掩了,勉力自持平静道:“思念谁,别胡思乱想,现下如此,又有谁值得去思念……”半响无言以对,便懊恼道:“官然,你气我……”

他凝神看我,眼神却在飘忽,也不知作何感想,半响才悠然回神道:“没有,你哪里不舒服,是否要歇着?”

“你生气了?”我侧目小心翼翼望着他,见他阴鸷的面庞,黯然道:“你果真生气了……对不起……”见他好似未听到,我沮丧地垂眸,心中恸涨地痛楚,目中更是一凉,喃喃又说了声“对不起”转身推却着他,想离他远些,让他与自己都平静些。

他一把攥住我,将我狠压在他的胸膛,几近哽咽地嗓声自额顶响起:“我并未生气……又怎会生气……疼你不及,怎会与你生气……每日见你精神惚忽,只是心疼……如你当真心里有他,我可以……”

我迅急地抬头堵住他的唇,眼中泪光闪泺,待他瞠大眸子惊愕地盯着我,才离开了他的唇,坦然道:“没有那种事,我只有官然你一人,今后也只会在意你一人,又怎会三心二意思念他人……无人能及过你,一直都是如此……只要你要我,我会一直陪伴着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几近哀求,失去官然,我便一无所有了,当真一无所有,思及此,语间的怅然悲凄更是不在话上,说不清是要安抚他,还是告之我自己。

他遂将我拥至怀中,怜惜万分,有些迟疑似是沉吟良久才道:“如玉,我们成亲吧。”

我微微一怔,心中剧烈激荡着,眸子更为呆滞地愣然:“成亲?”结婚吗?他当真愿意要我?不在乎我腹中胎儿,不在乎我心为谁属……可他才19岁,还算是孩子呀,当真愿意为我所困?

“是……我们成亲吧,将你栓在我身边,勿需你为我做些什么,只让我保护你……让我照顾你,嫁我好不好?”他几近殷切的恳求,清澈地眸子隔着一层薄雾,似忍而了极强烈的情愫。

我凄然地苦笑,心中思绪混乱,只颤着指抚向他脸侧细长的剑疤,为了我,他不惜涉险寻我,为挽留我,他不惜毁了自己的容貌,只为我那可笑的自尊……这世间可有第二人这般待我,就连那个领养我五年的亲人都不曾这般待过我……这世间的温情都在他身上让我尝尽,我怎能不感动,怎么能不动容,莫非我无心无肺亦无感觉,心中万分感慨,一字也未迸出,只靠他胸膛上极缓地点头。

他欣喜地抬起我的下鄂,目中波澜跌宕,似是不信,又急需我的肯定,殷切问道:“你当真同意了?”

嘴角勉强噙着一丝微笑,断然点头说:“是。”人心的距离可以如此接近,缘起缘落,注定会有人走进来,也会有人走出去,我只能握紧懂得挽留我的人,万事随缘,躲又何必。

便是那个人在乎过我,但从未试着挽留……只要他一句请你留下来,不定会让我回心转意……只是他并没有说……只字片语也未说……

释:十多年前,龙在青只是一无名小卒,因被仇家追杀,引领妻儿遂逃至翠倾,妻子伤势严重,三人扶持相拥,在官家大宅前晕迷,被官老爷子所搭救,以巨额钱财了断,免于龙在青仇家纷争,而龙在青妻子因伤情较重且身子娇弱,几日后过世,被官家予以后葬,为报官家大恩,龙在青遂将年幼的官然赠于并无子嗣的官家,独身离开。

年后,莫冉楼的出现导致了这场乱局,自异处而来的神秘男子,以丰厚的身家,将逐渐没落地官家拯救于水深火热之中,且只有一个条件,便是让官家代为保管锦囊中的一串玉珠,此玉珠贵重,需以性命视之,官老爷子守信,时以家德祖训诉斥后人要严已律已看守此玉珠,玉珠乃倾世密宝,众人窥之,遂引来江湖杀手组织暗惊,致官家一夜间惨遭诛灭,谁料竟未寻得玉珠,暗晾忿恨,无法完成任务,只留下莫家令牌以稼祸栽脏,只道是官老爷子身前便觉有异,将玉珠交于一直暗来往来的龙在青代为收藏……这一切便是翠倾乱局的由来。

而这乱局,且都是因一人……殷如玉。

第88章 风雨欲来的安逸

头脑昏沉地俯趴在窗台上,眼睫时不时随着晚风轻扇,似睡非睡。官然说是待我身子好些便择日完婚,我并无异议,早晚也是一样,该来的会来,躲也是惘然,便何况,我并无逃避的理由,与他一起不正是我原先奢望的……

“如玉姐,早些歇着,天气还凉,莫要冻着了对胎儿不利。”梅宝贴心地拿了外套将我严严实实覆住,见她说的有理,我便揉了揉僵硬地脸蛋挤出一抹笑容,乖乖上了床,半响翻身忍耐不住问道:“官然呢?从午间就没瞧见他了,有些奇怪啊,他从未如此过……”一日三餐,他必陪同我一起,只是今日求婚成功后便没了踪影,当真让我不安心,难道是犯了男人的通病,婚前是宝珠,婚后鱼眼珠?这还未完婚呢便避而不见,那婚后还了得,不翻江倒海了……

梅宝挑挑眉,笑意更为浓厚,淡淡戏调道:“如玉姐当真不能离开他了,只半日未见,便思念若此,不停的念叨,如被他知晓了,定会高兴非常,再忍耐不了几日就将如玉姐娶过门。”

“贫嘴!”我笑骂一句,心内并未有任何波动,只又问:“他去了何处,确实不曾见到他。”

“恩,只听人说龙老爷快回府了,大概在准备些说法,好介绍未来的媳妇儿。”三句不留老本,又调侃我,我撇撇嘴,随意问道:“你来此处有些日子,可曾见过龙在青,他是什么样的人?是否与官然极像?”便是父子,定有相似之处,可是我未来越不去的高山,定要知已知彼,方可百战百胜,我可不想到时为官然与他较量一翻,再说胜者得官然,败者滚蛋,那滚蛋的人一定是我……

“并未见过,听下人们说是县内某处发了洪水,龙老爷视察民情去了,还未回来过,如玉姐莫不是怕了?勿需惶恐,便是龙老爷厉害,龙少爷也定不会让如玉姐受伤害的。”又知道了,这丫头眼光倒挺敏锐,也会说话,怨不得讨人喜欢。

“在我面前莫要称龙少爷,比不得官然顺耳。”我分辨道,官然,官然,多顺口啊,并不是少爷,只是我的官然。

“是了,如玉姐称呼惯了,怎样都好听!”梅宝大眼含笑,替我捻了被角又叮嘱道:“好生歇着,我去煲些汤,好明日喝。”

“恩。”我状似乖巧地点头,眼珠溜转,满脸牵强的笑意却在她离去的瞬间一下消散。

这已算是圆满的结局,原先想拥有的人都在身边了,为何我还不知餍足,究竟还在期待些什么…为何总这般贪心…眉头紧蹙着,将身子蜷缩在被褥中,胸口揪的死紧,强压抑下那抹强烈的愁意……我已答应了官然,再不能思念别人了……

转转反侧,万籁俱静,似只剩下我独自一人不能思寐,渭叹一声,将脑中盘旋地白影狠摔在阴暗处,披了衣衫往外走去。夜珊澜静,万物都已熟睡……(炫)恍(书)然(网)记得,也是这般的时辰,那时的我忿恨地去捉奸,三更半夜捉弄莫冉楼,让他起床去茅房……现在想来,意是那般暖人心胸,那几日短暂的眨眼便消失无踪……寤寐思服,满心满脸盛满了他的一颦一笑……我凄然苦笑,怒斥着自己,怎又在想他……他虽是凤,却只能做了凤的影子,渗透了我对凤微妙的情愫,而他只是恰时出现而已,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亦或是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两者都是一般让人无可奈何,这情字,当真难懂。

鬼使神差,我竟在官然门前停下,怔愣许久才攸然回神,一丝内疚之感涌上心头,自始至终官然都是如此善待我,而我辗转反侧却为了别人,越往后,越迷茫,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愈想心愈乱,半响自嘲一笑又往回走,便听身后木门“吱呀”一声开合,传来官然独有的清澈嗓音:“如玉?怎得还未睡?”他迅速靠近,将还未回神的我搂入怀中,那若有似无的体温渐渐灼伤了我,眼中闪过一抹伤痕,切齿的讽刺着自己,如此美满,竟还不知足,是否要一无所有,才会甘心?

“怎么出来了,冻着了没,是否……又在想他?”他试探地问,极浅的妒意,自以为掩示的很好,却仍被我嗅到了,我迅急的摇头,否认的速度连自己都觉得愈描愈黑,真是欲盖弥彰。

真希望此时昏了过去,方可摆脱这让人窒闷的气氛,脑中一思量,随即浮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推心置腹道:“笨蛋,又胡思乱想,只是睡不着,在想你午间去了何处,竟未来寻我,原想凶你一顿,见你的确是睡了,就不愿扰了你。”

当真佩服自己的心绪敏捷,这翻话说的头头是道亦是无懈可击,连我都找不到理由反驳自己,骗过这般纯洁的他自是不再话下,果然,他立即信了,半是惶恐半是讨好道:“今日准备些事物,冷落了你……我……”

我立即以指点了他的唇,制止他再说。对他微微地笑,虽是笑,却是飘忽不定亦带了淡淡地伤,对此,我并未做的比他好,他全心全意待我,我却还念着别人。

或许,人与人相处时间久了,自然是会腻出感情,便是莫冉楼,除却梦中对凤的情愫,与他相处自是会受他吸引,必竟长的帅,体贴温柔且又多金,或许以后的轨道中只有官然一人时,我便会全心全意喜爱他,或许是如此了吧,我也不必太过自责,必竟我已选择了官然,抛却了莫冉楼亦或是凤。

心中安慰着自己,脸色陡变,对他嘻笑道:“为罚你冷落我,恩,罚你唱首小曲儿来听听,当是催眠曲,哄我入睡吧。”

官然怔了怔,脸上掠过一丝局促,眼中更是万千情绪,最后结巴道:“唱小曲?”

见他好似被烛光染红的面,我唇边浮起一抹极浅的戏调,紧锁住他的眼脸,双眼更是含情脉脉点头断然道:“是啊,官然如此俊俏,声音更是迷人,要是在我们那处,再能用吉它溜它两首,定是板板儿的偶像派歌手啊!”

他红唇此刻微微翕张,眼神有些迷茫,半响回神来遂盯着我露出一抹疑惑:“吉榻?是什么,偶像派歌手又是什么?你们那处又在何处?不是翠倾吗?”

“呃……吉它是一种乐器,偶像派歌手是年轻人追捧的歌星,我那处便是我那处,说了你也不信……”我困难地解说,只一慨而过,不想深谈,遂拉了他扭转话题道,假装有气道:“你还未唱呢,我等着听,不听得就不能入睡,快些唱啊……”

他愣然地睨神着我,薄唇微扯呈性感的开合状,半响没发出声来,见我仍用期待着眼神看他,面色更红,喃喃道:“当真要唱吗?我从未唱过,不唱好不好?……”

“不好!”我目露凶光,有几分狠励地意味,这几日好不容易让我占了上风,我岂不扬眉吐气一番,遂飞扬跋扈地盯着他,再次催促道:“快些唱,不唱我可生你气了……”说着推开他,作势要出去,双手立即被他心急如焚地攥住,见他半垂着黑眸,牵强开口道:“……我唱……”

我立即眉飞色舞嘻笑开来,将他按在床沿,后退了几步,瞧他局促不安地神色,纵觉好笑,却只能强忍住,奸诈道:“唱什么曲儿呢?快些唱呀,再不唱,天都大亮了!”

他瞟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垂了眸去似在思量如何应付,半响抬头柔声道:“我确是从未唱过,吟首小诗如何?”言语间似有商量之意,我也不再为难他,只差强人意道:“勉强同意了。”

他抬眸凝神视我,眉目濯濯,面上灼灼地笑意,深遂的眸中倒印了无数的我,红唇轻翕道:“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司马相如的凤求凰?见他屏声静气的盯着我,眉目间甚是紧张,我便忍耐不住笑出声,这可是古代男人勾引女人偷情专用的淫词,官然居然吟这首,当真是不合情理,应要吟那首:“有美人兮, 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这首才为恰当,但见他泻露的情意,也不便再为难他,遂一摆手道:“很好,很好,勿需唱歌了,我回房睡了,你也快些睡吧。”

翌日午间才醒来,刚起身便被梅宝拉了往凉亭走去,亭内已站了好些下人,官然静坐其中,眉目高远,气质冷冽地不容人侵犯,那些下人恭敬地站于一边,目中满是(炫)畏(书)惧(网)之意,诚惶诚恐地静待吩咐。

见此情景,我愣然了许久,面上突然诡谲一笑,状似无辜螓道唤道:“官然小亲亲,过来这边!”

一众人立即扭头瞧过来,目瞪口呆怔愣盯着我,半张着嘴似都合拢不住,只梅宝心领神会,明了我的意图,在我身后捂嘴娇笑着:“如玉姐,莫要闹了,瞧将他吓的……像煮熟的虾子了。”

见官然仍坐落在桌边,半垂着俊脸,似要掩示尴尬,我咬了咬唇,秀眉勾挑,看来效果不大?遂抚了额头,脚下虚浮,踉跄了几步哀怨道:“头好晕,好难受……”虽是如此却不肯梅宝扶我,眼光开合仿若有光,只紧盯着垂眸的官然,咦?仍未有动作……

唉,美人计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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