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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东大妖怪民俗课-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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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是不是只能相信他,相信她真的是逃出来了,在那个村子里并没有另一个正在被人分尸的自己。
可是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桑宁只是茫然地跟在他身后,华玉盏走得很快,而她竟然也跟得毫不吃力。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再回头就已经看不见村子。
再走没两步就见一地七零八落半烂半融的尸体和稀泥,桑宁对这东西的印象不能更深刻,自然一眼就知道这是什么,或者曾经是什么。
“华老师……”她凝重地边走边迈过地上的秽物问:“这是你砍的?”
华玉盏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他不认又能怎么样,这里除了他,难道要桑宁相信是她那几个同学爆发开挂变身赛亚人扑上去乱刀砍的吗?
——说好的他对付不了呢?
到底是谁瞎话说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告诉她自己对付不了这个大个的东西?
但是见华玉盏一副沉默到底坚决回避,誓不承认自己说瞎话的姿态,桑宁也觉得自己最好还是放过这个话题,只是边小跑跟着他边问:“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也是饿鬼吗?”
华玉盏头也不回的回答她:“那不是饿鬼,只是一种聚合体。你记得我说过这里的饿鬼是怎么产生的吗?”
“是从最初那些饥民的尸骨和怨念中产生的……?”
他似乎放慢了脚步,依然没有回头,只是拉着她的手走在她身前一步与她边走边说:
“人类是很复杂的生物,再不会有其他一种生物比人类的情绪更复杂。尸骨成山,聚集的不止是戾气和怨念。当饿鬼们借着庞大的怨气从尸骨中凝生出去,还有许多的眷恋不甘和痛苦被留了下来。
这个东西就在那些残渣中形成了雏形。它们想要摆脱痛苦寻求解脱,但它们的痛苦却永远被停留在死前的那一刻得不到救赎。所以它们就转而寻求同伴,想要更多的人加入它们之中一起痛苦。
那些被村民供奉给饿鬼的人其实并不全都被饿鬼吃掉,还有一部分被它们并吞,成为它们的一员。它们和饿鬼是一起从尸骨中生出来的,所以并不会互相攻击,反而有点像是共生。而且也像饿鬼一样没有思想,只是被痛苦驱使遵从本能在活动,连一个名字也没有,就只是个聚合体。”
桑宁隐约觉得华玉盏的语气很奇怪,不只是说得格外详细,似乎还深有感触似的。
她莫名会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个东西的时候,惊讶,恐惧,恶寒和恶心的感觉混杂着,却在那其中隐隐觉得像在哪里见过。
她曾经见过的。
在哪里?
“桑宁,”华玉盏突然侧目扫她一眼,“不要在这种地方走神,很危险。”
桑宁回神,应了一声,“哦……”
但是有华玉盏在啊。
有他在的话,危险什么的,不是感觉很遥远吗。
桑宁觉得她有太多的问题得不到答案,而那些答案华玉盏似乎都知道,他就只是不说。
终于远远看到山坡上站在长途车前冲她挥手的身影,一黄一绿,是白乐枝和孟思敏。
华玉盏不着痕迹的放开了她的手,桑宁向她们跑过去,三个女生劫后余生似的抱成一团又哭又笑。
他就只是远远看着,随后径自从她们身边走过去,抬脚上车。
杨丰旭无奈地催着她们:“你们还不赶紧上车吗?要抱到什么时候?”
三个女生这才赶紧分开,孟思敏一手一个拉着她们大步走得飞快——“上车上车,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桑宁上了车,一眼看到最后排居然放了两个巨大的黑灰色编织袋,疑惑地指了指,“那是?”
“自己去看。”
孟思敏这么说桑宁就走到最后去,一揭开编织袋就看到倪倩和柯正亮两个人蓬头垢面地被装在里面,似乎都昏迷不醒的样子。
“我们也是一上车就看到他们在这儿了,叫也叫不醒,不过看着不像有什么事的样子。就先放那吧。”
他们的神经似乎也已经被锻炼得麻木了,既然蔡媛美和李泽俊都没什么事,那这两只想来也没什么问题的。
这下子人也齐了,终于可以上路了。
孟思敏忍不住跳到前排去跟司机说:“司机师傅,拜托快开车!我们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司机似乎低低的应了一声,虽然含糊不清但也没人在意,他拧开车钥匙,打火发动汽车。
车窗外,笼罩在黑压压的浓云下的田地渐渐远离视线,这一刻每个人都无比心安,他们终于可以回去了。

☆、第21章 课后时1

桑宁一直都困在一个梦里,好像已经困了很久。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觉得自己赤脚站在一条狭长的小路上,四周的一切都陷入在一片昏暗里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身后开始传来一种蠕动的声音,带着痛苦的□□,在她的脑海里勾勒出某个形象——那个像是被一团烂泥捏出来的,嵌着各种破碎人尸的聚合体……
怎么回事?她还在村子里吗?她不是已经逃出来了吗??
他们明明已经离开了村子,上了车,远离了那个饿鬼之乡……
梦里有一瞬间分不清恶梦与现实,只有恐惧笼罩着,感觉到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恶寒正在逼近,仿佛下一刻那个蠕动的巨大物体就会从黑暗中显现出来。
——不对这不是村里的那个东西!
脑海深处瞬间有一个意识告诉她,这不是饿*的那个聚合体,而是另一个——一个她曾经见过的,对她来说比饿*的聚合体还要恐怖许多的东西!
恐惧驱使着她不等那东西走近看清,转身就跑。
脚下的小路很长,她不知道会跑到哪里。等到身后的声音渐远似乎终于被甩脱,四周的景物也渐渐清晰起来——她在村子里。
这里是饿*。
这是梦,所以她应该不用害怕。
应该。
可是她赤脚站在村里的小路上,脚下泥土和碎石子的感觉都清晰得像是真的一样。
她低头看到自己依然还穿着去饿*时穿的那套天蓝色运动衫,就只是脚上的鞋子不见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要去找她的鞋,因为脚下的碎石子很硌,踩在地上脚底很疼。
像是回应着她的想法,她看到自己的一只鞋子就掉落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桑宁快走几步过去,弯下腰刚要捡起鞋子,却看到鞋子里有一只脚。
只有一只脚。
齐着脚踝被砍断,鞋口里露出血淋淋的森森白骨。
桑宁吓得一把就丢开了鞋子,鞋子滚了两滚掉落在一间院子门口,简陋的篱笆院门里正传来刺耳的喀嚓声——
桑宁觉得自己不该抬头去看,可是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她抬了头,看到两个蜡黄枯瘦的村民正面无表情地把一截没有头的身子送到铡刀口里,那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染成红褐看不清原来的颜色,随即铡刀狠狠按下,喀嚓一声将只剩下膝盖以上的大腿切下来,掉落的大腿在地上滚了滚,露出一小片没有被血迹染透的天蓝色。
那一刻从脚底直窜而上的恐惧和惊惶让桑宁惊叫,声音突破声带惊动耳膜,只来得及发出短促的惊声就把自己惊醒——
桑宁瞪大了眼睛躺在床上看着上方仿佛熟悉又仿佛陌生的天花板,这是她在父母家里的房间。
房间门外传来母亲絮叨的声音,“——小豪去叫你姐姐起床吃饭!”
“要叫你自己叫!”
“桑小豪!”
充满了生活气息的熟悉的争执让桑宁觉得自己像是终于被拉回了现实,她转头看看床头柜上的闹钟,上面的指针显示着九点,外面的天是亮着的,只是厚重的窗帘让屋里一片昏暗。
最终是母亲的脚步声走近,打开房门,“小宁起床吃饭了,别因为是休息日就赖着不起来!”
“哦,起来了……”
桑宁顺从地从床上坐起来,脑子里却是一团乱。
她在家里?怎么回家的?为什么记忆断了片儿,只记得最后大家一起坐在回程的车上,精神放松下来一身疲惫尽显,好像就晃晃悠悠地睡了过去。
怎么一觉醒来人却是在家里?
她有一堆的问题,但在母亲的催促里只能快速换了一身小碎花棉布家居服,麻溜的去洗手间里洗漱。
冰凉的水泼在脸上,是现实得不能再现实的感触。可是抬起头的一瞬间她却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睛漆黑的人发愣——这个人是她吗?她真的是桑宁?
她的手可以碰到身边的任何东西,能够感觉到它们的温度,材质,一切好像都没有任何问题。
就连回程时白乐枝和孟思敏也没有发觉异常,连她们激动的跟她又搂又抱时都没有任何异样。
可是心里就是有个声音在问——她真的,从那个村子里出来了吗?
桑宁想不明白,因为不解,所以恐慌。
直到母亲再一次催促她才赶忙擦干脸走出去,
饭桌上父亲早已经吃完饭看报纸去了,桑小豪在低头喝着稀饭,很显然他又打算对桑宁视而不见。
桑宁很悲催的已经习惯了。
她拉开一张椅子正要坐下,正抬头夹咸菜无意间瞥她一眼的桑小豪突然瞪大了眼睛,跟看到鬼似的弹起来后退两步,带倒了身后的椅子,筷子也掉在地上。
那双瞪大的眼睛里仿佛恐惧至极,桑宁还没有落到椅子上的屁股就那么悬在半空,被他瞪得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她家的弟弟越来越奇怪了。
“桑小豪你又想搞什么!?”正在厨房里收拾的母亲闻声走出来,气呼呼地勒令他:“把椅子扶起来!好好吃饭!”
桑小豪却充耳不闻,像是一步也不想靠近桑宁,绕开她飞奔进自己的房间。
母亲气呼呼地一边扶起凳子拾起筷子一边对客厅里看报纸的父亲念念叨叨:
“看看!这孩子较劲成什么样儿了你也不知道管管!”
父亲从报纸后面看看母亲又看看桑宁,老好人似的说:“是这个年纪嘛,长大些就好了。”
桑宁的屁股这才慢慢落到椅子上,慢吞吞地捧着碗边吃边冒出一个念头——到底是她家的弟弟越来越奇怪了,还是她越来越奇怪了?
她会不会其实已经死在饿*里,回来的只是一些魂魄啊执念啊或者其他什么东西,而被小豪看穿了?
她抬起头问正在抹桌子的母亲,“ma,今天星期几?”——她有时候会觉得奇怪,“妈”这个称呼,总觉得很难叫出口。
母亲边擦桌子边瞅了她一眼,“周六啊,睡糊涂了?”
周六??
可是他们是周一出发,周四回来的,今天怎么就周六了呢?中间的星期五呢??
她赶忙追问:“——我怎么回来的??”
母亲终于停下来,仔细瞅了她两眼,说:“昨晚小路带你回来的啊,说公司有事走晚了,你半路上睡着了就没吵醒你,直接把你抱上来的——你都不记得?你娃不是又要犯病吧?医生不是说你好了吗?你要不要再去看看?”
“不用,我没事!我就是睡得有点糊涂……”
母亲这才放下心,念念着,“可不是,从你昨晚回来都睡了一圈了,睡那么久脑子都要睡笨了!”
桑宁已经没有心思听母亲念叨,又陷入了混乱。
——是曲小路带她回来的?
这个答案好像很合理,却又很愕然。
他是去学校接她的?从哪里接的?她那消失的星期五他知道哪里去了吗?
但既然是曲小路,她就可以直接打电话问一下了。
于是桑宁几口喝完稀饭冲进屋里,翻找到自己的手机,给曲小路打了电话但却没有人接听。
她于是惦记着其他同学后来怎么样了,就又拨了白乐枝的号码。
这一回倒是很快接通,白乐枝接到她的电话声音里显出几分惊喜,“——桑宁你醒了?都还好吧?没什么事吧?”
“嗯,我挺好的,今早刚醒……我怎么了吗?”
“没事就好了,回来的路上我们好像都睡着了,可是到了学校你也一直都没醒。华老师说你受了点惊吓精神太疲惫了睡睡就好,我们也还忙着处理媛美和李泽俊住院的事就把你交给华老师了。他说会联系你家里人的。你现在在家吗?”
“嗯,我在家呢,媛美他们怎么样了?没事吗?”
“他们没事,李泽俊伤口感染打几天吊针,媛美说是营养不良身体太虚弱了,住院吊几天营养针。徐舰也有点虚脱,请了假回去休养几天。倪倩和柯正亮那两个人一回来就醒了,就是好像受了什么惊吓,总喊着没有脸的怪人……呐,桑宁,果然没有人会相信我们经历过的那些吧?”
“嗯……”桑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那样惊心动魄生死之间的四天三夜,回来之后进了医院竟然只是一点感染和营养不良。徐舰的虚脱是理所当然的,但说他不吃不喝在田地里疯跑了三四天,谁会信?
“班长,那你也不知道我昨天在哪里?”
“嗯?不知道啊,你昨天还没回家吗?华老师说要联系你家里之后我就跟他说平时都是你表哥来接你的了,要是没跟华老师在一起,是不是被你表哥接去了?”
“大概是吧。”
桑宁觉得说到这份上也没必要去纠结这消失的一天了,看起来她不过是昏睡了一天,无非是在哪里昏睡而已。她开始放弃这个问题,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错过的事情上:“学校那边也没什么事吗?”
“能有什么事?你又不是没听到华老师有后台,十个人带出去十个人带回来,也没缺胳膊少腿的。教务处虽然来象征性的问了一下,媛美和徐舰被判定为水土不服,李泽俊也只是意外受伤,人家就说历史系的外出学习哪一年没几个磕着碰着的,根本没当回事。”
“——噢,倒是高学夫又有动作了,他刚回来的时候下车前跟华老师要了他的烟,他思考了一路之后怀疑华老师的香烟里有致幻剂,还把学校去年那个精神毒品风波致使很多学生产生集体幻觉那些事给搬出来了,说华老师也是历史系的老师手上可能有毒品,拿了他的烟不知找什么地方化验去了。
他好像还打算再去找那个村子,听说他想报警,但是警察没有在任何地图和信息网里找到荒田村这个地方报案不能成立,他得先找到了位置好带着警察去才能报警。都由着他折腾吧,不过得先跟你提醒一下躲着点,万一被他拉去作证,搞不好要被当做报假警的。”
“你觉得他找不到那个地方?”
电话里白乐枝想了一下,“嗯,我觉得他找不到。”
挂了手机桑宁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就开始无聊,这屋子里实在太无趣了,简直就像个临时的客房,什么娱乐都没有。
这是长期住校的结果吗?
由于家里唯一的一台电脑是在桑小豪房间里的,她只能从房间里出来去客厅看电视。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里正在播放着母亲爱看的家庭伦理电视剧。电视里婆婆媳妇的絮叨充斥在家里,母亲边听边做着家务,父亲还在看着他那厚厚一叠报纸,这样平凡普通的家庭环境让她觉得陌生又安心。
门铃响了起来,母亲喊了一声:“小宁,去开门!”
桑宁起身打开门,看到一个半大的高中小男生站在门外——显然也没有见过桑宁的小男生迟疑了一下,打了招呼:“姐姐你好,我来找桑小豪。”
“嗄,请进——”
桑宁忙让了他进来,“小豪在屋里呢,我带你过去。”
小男生进来对客厅的父亲叫了声“叔叔好”就跟着桑宁往里面走,抬眼敲了她两眼,嘴甜的说:“姐姐,你就是小豪的姐姐啊?你长这么可爱我刚都没看出来——听说姐姐你是东大的学生?真厉害!东大一定很难考吧?”
这个问题真的把桑宁问住了……东大难不难考?她怎么知道?她都不记得自己怎么考上的!
好在已经到了小豪房门外,她刚敲了一下,“小豪你同学来……”
房门突然打开,桑小豪戒备地盯着她,一把拉过他同学拽进屋里,随即就像隔病毒似的一刻也不耽误砰一声在桑宁面前关上门。
桑宁微微僵在那里,连路过的母亲也看傻了眼……家里这对姐弟之间的关系还真是紧张到了叫人无语的地步。
桑宁保持着僵硬愕然的姿态转身,走回客厅……显然也知道刚刚都发生了什么的父亲无奈地放下报纸,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小宁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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