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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绝代佳佞-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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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回答是她喜欢这里热闹。记得当时辛锋寒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继续问。他必定以为她是在敷衍吧?毕竟她并不真是喜欢热闹的人。
  然而这里真的很热闹,即使关上门窗,也隐隐可以听见附近集市上的叫卖声,熙攘声……辛锋寒曾经很担忧这里的安全性,但她偏偏就是喜欢这里的吵嚷;每当她想要偷个懒,需要一场好眠,都会选择来到这里,在满街的货郎鼓声或是算命吆喝中安安稳稳地睡去。
  她的心事,或者只有那个善于窥探人心的血衣卫都指挥使才能猜测一二吧?记得一次谢聆春定要陪她在这里过夜,就曾经说过:“难道只有你喜欢这里的喧嚣么?这样的热闹,不知道还能不能持续个一年半载?”
  还能不能持续个一年半载?按段南羽所说,熙德十八年,也就是一年多以后,胡人南下攻打新京,端木兴逃亡入海;而她也将被俘敌营。
  这样的“天数”,她能否改变。又改变得了多少呢?
  不知道是因为今日在内阁耗费了太多精神,还是这市井的嘈杂的确具有“安神”的效用,楚歌地意识很快变得模糊,窗外吟唱叫卖的声音也渐渐变得遥远,她被丝被裹紧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沉沉坠入黑甜之乡。
  梦里似乎又回到了几个月前,她还在前往湖南上任的路途中……马车停靠在路边,他们一行人却在山脚野炊;流丹跑去采了一大捧的野花,引了蝴蝶翩翩飞舞;谢聆春打发辛锋寒去找水源。说一定不能再吃烤兔了,要煮着吃;还有武青,他居然熬了一大罐粥,拿了羹匙说要亲手喂她……很荒谬地,她在梦里居然明白过来:自己在做梦啊,居然做这么花痴的梦……不过她没有醒,也没有打算醒。还在梦里偷瞄了瞄谢聆春,似乎是想看他什么反应。梦里的那个春官儿果然靠过来,半笑不笑地问她:“需要我晚上腾个地方出来么?”她便记起来原来他们晚上还是睡在一起的……然后梦便转到了床上,谢聆春和她两个人如以往一般,每人半张床;两个人睡觉都是极轻的。往往就是一个姿势直睡到天明。诡异地是,她在这个梦里又睡着了……却分明地看着谢聆春起身,出去。又回来,却拉了武青过来,邪笑着,将武青向她身上一推……
  楚歌“啊”地低呼一声,惊醒了。却有一只手伸过来,探向她的额头,一个声音温温柔柔地问:“怎么?做噩梦么?”
  楚歌有些愣怔,体会着额上的温热触感。看着面前放大的慵懒凤眸,有点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莫非还是梦中?醒过来一个梦,还没醒过来梦着梦的梦?
  谢聆春的手指轻轻抚动,替她抹去额上细汗;然而那样地擦拭因为太过温柔,反而不如说是抚摸来得贴切……楚歌的脸上霎时烫了起来。推开他的手指翻身坐起。心中懊恼不已:她不知什么时候起居然变得这么好色,几度对谢聆春的美色产生垂涎的念头……先前还能用“诱心”来推脱。可现在明明四十九天已过,“诱心”地药性也早被解去,何况今日内阁中还有那一番冲突;她当此时产生这样的心思,真是不可饶恕……
  打量了一眼周围,果然是有朋楼的客房。真地不是梦境了,谢聆春来这里找她的么?
  “不睡了?”他自然而然地俯身拿过锦靴,细心地替她穿好,一如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睡足了,有些饿。”她也应。还是习惯两个人这般平和亲密的相处模式吧?他不提什么,她就也当没发生过。
  谢聆春笑着点点她的鼻尖:“小美人儿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自然会饿。”说罢扫了一眼桌上的酒和点心,却蹙眉道:“这些东西对脾胃没什么好处,我们到外面去吃罢。”
  “不喜欢太过油腻的东西,”楚歌起身,由着谢聆春替她穿好外衣,/炫/书/网/整理发饰,想了想,忽然说:“倒是想喝街尾那家的甘豆汤,陪我去么?”
  “好。”谢聆春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下来。
  听他这样回答,楚歌倒是愣了一下,她倒是不会怀疑谢聆春“落井下石”之举真地是要定她什么谋逆的罪名,但毕竟在宫里两人刚刚“剑拔弩张”过,他又没有同她一起出宫,明显是要避些嫌疑的;怎么这会儿,又敢和她一起亮相人前了?要知道,大观桥夜市那边,最是人多眼杂,谢聆春样貌出众,和她一起出去,难免会被有心人看到的吧?
  “不仅要喝甘豆汤,还要吃甘露饼、狮蛮栗糕、真珠元子。”
  “没问题。我们一家一家吃过去,怎么样?”谢聆春唇角勾起,似乎竭力在忍着笑,“今儿早起就入宫,我也一天没吃东西了,早就盼着大快朵颐呢。”
  有朋楼后面不远,就是大观桥,也是新京城着名的夜市所在地。店铺林立,车马如龙;尤其是时近冬至,这里更是人声鼎沸,灯火通明,各种各样的新奇玩意儿,各种身份各种打扮地人群……楚歌和谢聆春都换了寻常服饰,安步当车,穿过街巷,直往街尾那家李记甘豆汤去了。
  第四卷 入相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大观桥
  楚歌嘴上说得热闹,却并没有真的一家家吃过去…………两人到了大观桥夜市,便直接在那家李记甘豆汤外面的摊子上寻个角落坐了。待到谢聆春去叫了几样小吃,她也只是每样略尝了尝而已。
  这种夜市的所在,又是小吃摊子,本来就极是热闹,贩夫走卒,市井游侠,各色人等不一而足;而楚歌也并不打算在这种地方谈论什么国家大事,故此和谢聆春倒也没有什么话,只唇边带笑四处张望,一双黑眸骨碌碌转个不停。谢聆春也无话,他的位置背对着众人,本没什么可看,可偏偏那倦懒的男子却也并不介意,狭长的凤眸微眯,唇角微微勾起,那样的满足和惬意,就像面前那一碗早已经没了热气的真珠元子真的那么好看,让他可以兴味十足地对上半个时辰。
  楚歌裹了裹身上的雪裘,终于把还带着兴奋的目光转回来,笑着道:“看,点茶婆婆!”
  谢聆春顺着她的示意望过去,正看见那个刚刚停在了小吃摊旁边的“点茶婆婆”。今儿虽才下了雪,倒是并不很冷,夜市上处处悬了红灯,映着雪光,煞是好看。不少游人专门为了这景致踏雪而来,连带着卖各种吃食的小贩也多了不少。那点茶婆婆担着担子过来,立时便引了不少人围观。
  “快来,那婆婆要开始点茶了!”难得楚歌如此单纯地快乐着,伸手拉了谢聆春,便一起凑过去。
  大观桥的小贩向来以能出奇招闻名,象那射箭卖糖人的。唱着曲儿卖饼的,都不算稀罕;连这卖茶汤地婆婆,都是夜市一景,纯以点茶的技艺来博得众人注目。
  谢聆春被楚歌拉住的刹那,明显顿了一顿,但也立刻随着她一起挤入了人群,看那点茶婆婆笑吟吟地拿出锡壶、杯箸、瓢托、茶盅、茶船、茶碗等物。敲着响盏,掇头儿拍板。
  “居然喜欢看这个?”谢聆春手中紧了紧,悄悄将楚歌半拥住,替她遮挡着人流和寒气。
  “喜欢。”楚歌笑着扬起头来,“看那婆婆的动作,一板一眼极有节奏的……记得几年前第一次来的时候就被迷住呢。”
  “楚大人?谢……大人!”
  两个人回眸,却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正在不远处。满目惊愕,向这边观望。赫然是今日在内阁中刚刚分手地礼部左侍郎,文德殿大学士杨鸿渐!
  杨大学士和他们两个人一般,穿了灰鼠的雪褂子,帽檐压得极低。显见得是怕人认出来,独自在逛夜市。
  “杨大人。”楚歌拱拱手,却没有离开茶婆婆的摊子。转过头依旧饶有兴味地看点茶。
  周围虽然杂乱,他们几人相互的称呼,却也有几人听到,然而夜市中本来各种身份的人都有,便是够格称上一声“大人”,也不见得身份多么高贵;那几人听了,只回头看了一眼,悄悄儿给他们挪让了些地方出来。便也罢了。
  “这样天气喝茶汤不够暖和,倒正合着喝那雪泡的梅花酒,楚大人如不介意,在下愿请楚大人到那边楼上喝上几杯?”
  楚歌依依不舍地看了看那正敲着盏边唱边点茶的婆婆,点点头道:“是该喝几杯。”说着又问谢聆春,“谢大人如果不喜欢。就不要去了。”
  谢聆春地目光早在杨鸿渐身上转了几个来回。听见楚歌问,凤眸斜睨。微微笑道:“自然要去。”他故意装作听不懂楚歌逐客之意,其实心中明白,哪里那么巧就遇上这位杨大学士了?分明是楚歌约会了在这里见面的吧?她联络辛锋寒的那点小动作,又怎么能瞒得过他……只是,她方才故意拉着他的手,莫非也是做给人看的么?
  大观桥小吃多,酒楼茶肆却也不少,没片刻功夫,三个人已经坐在了“春风楼”地雅阁里,品尝着那杨大学士刚刚提到的“雪泡梅花酒”了。
  楚歌临时决定选择这个地方和杨鸿渐会面,的确有其考量。今日宫中刚刚发生那么大地事情,虽说被皇帝陛下压制在内阁范围之内,却也难免会被几位阁臣“不小心”泄露出去,从而引起轩然大波。因此今夜若想与什么人见面,还真是要慎重些…………而恰巧大观桥这种地方,人杂马乱,用来躲开几双监视的眼睛,倒还容易。
  不过她和谢聆春共游大观桥这种事情,是绝对瞒不过去的。楚歌不是很明白谢聆春为何会选择这样做……但,是他送上门要她利用的,她也就不客气了。
  春风楼的梅花酒味道淡淡的,清幽隽永,杨鸿渐如他所说的一般,只喝了几杯,便先行告辞;期间楚歌绝口没有提起任何关于朝政的事情,也没有解释为何要在这样地日子约他相见。但一切也都在不言中了…………她肯约,他肯来,本身便是一种态度;而她让他看见她同谢都指挥使的亲密,更是胜过千言万语。
  站在楼窗之前,目送杨鸿渐离开,楚歌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杨鸿渐的到来,已经彻底打扰了她和谢聆春之间那奇妙的沉默和平衡,现在再想逃避问题,已经不太可能……何况,她也需要,当面问一个明白了……
  深吸一口气,楚歌回过头来,将目光投向那一直观察着她的红衣美人:“谢聆春,谢谢你今日在龙图阁中替我搅乱局面,化解王阁老地攻讦。”
  谢聆春坐在桌边没有回答也没有动,只是眸光微微黯淡下来。她说谢谢呢,用这样疏离地语气。她谢他倒也没有错,若不是他当时站出来搅混了局面,面对王阁老那些指责的话,端木兴必然要有所反应,那么她会面对什么样地结果?交由有司处理?还是立刻在朝中掀起派系之争?他当时用更加尖锐的指责来震慑住局面,把矛头转移到她“谋反”上头去。然而即使是王阁老卢太傅那些对楚歌绝无好感的人,也不会相信她会“谋反”,谁都知道,楚大学士是一个“小人”,豢养军队是要巴结武青,结交官场、魅惑君王是贪图权势……他这样“歪曲事实”、“颠倒黑白”的责难,只会让人觉得血衣卫的嚣张和恐怖,把事情弄大,反而给了端木兴拖延处理的理由……
  正因为如此,她才要谢他吧?然而她的语气疏离,她在内阁中“真的那么急着赶我走”的问句,也都说明了她还是真正看透了他那些话的用意。
  是的。如果他是要帮她,不必说这么耸人听闻地话,一样可以有其他办法;而现在,虽然卢太傅王阁老那些人,不会怀疑她会“谋逆”;几乎谁都不会怀疑她“谋逆”,但还是要除掉一个人。
  端木兴。
  从前端木兴的多疑,她都是清楚知道的。如果她曾经因为可能是皇族而被防备过,那么又如何不能够因为他的话而被防备呢?即使端木兴对她向来网开一面,手下留情,但…………最有可能的,便是不再信任。“失宠”,这便是他替她准备的结局么?
  第四卷 入相 第一百三十九章 谁喜欢谁
  “谢聆春,谢谢你今日在龙图阁中替我搅乱局面,化解王阁老的攻讦。”楚歌一字一句地说着,“不过对谢都指挥使做事的意图,楚歌向来不敢妄加揣测,也不知道为这事向都指挥使大人道谢,是对还是错。”
  谢聆春眸子微微黯淡,静了片刻,忽然勾了唇角自嘲似地一笑,“逢翰墨场聊作戏,哪个是真实语楚小美人儿,是是非非,真真假假,便是我自己也弄不明白……你自然也不必对我说这个谢字。”
  他说着垂下了眸子,执起面前的梅花酒,饮尽,又伸手提了那银壶自己斟满。春风楼中较为暖和,雪白的鹤氅早被他解下来,露出里面绣金的罗袍……朱色的袖口处玉石般修长的手指,莹润的酒液中盛放的梅花……其实是楚歌早已经看得熟悉的绝艳和妖娆,今日却不知怎地被谢聆春演绎出一种寂寞来…………越是色彩如画,美人如玉,越让人体味得那背后的冷清和萧索……真真又是一种别样诱惑。
  景境如斯,楚歌也不由得呆了一呆,随即咬了咬唇,叹息道:“谢聆春,你又故弄玄虚……什么自己也弄不明白?我不信你自己做的事,会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那是因为你不是我,体会不得我的心。”谢聆春抬了凤眸,似笑非笑地望过去,“我是血衣卫的都指挥使,最擅骗人……如果连自己也骗不过,又怎么能骗过了别人去?不过骗自己的时候多了。难免真地就被自己骗了……比如我骗自己说我喜欢你,时候长了,便也就不知道自己是真喜欢你还是假喜欢你了。”
  楚歌一滞,才要开口,又听谢聆春笑问:“我这样说,你道是真是假?”
  楚歌的话便被噎住。
  “许多事情,没有真假,无论对错;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凡事盖棺才能定论,然而你又怎知这样的结果是出自怎样的意图?”谢聆春不知何时。已经起身来到楚歌面前,“所以,我只随心。”
  离得很近的放大的幽邃凤眼,似多情似无情的深深凝视……不知是第几次两个人的呼吸纠缠,并没有肌肤相亲,却比那些吻更具有毋庸置疑的诱惑力,这一刻楚歌忽然有些心跳加速,几乎忘记了要质问的初衷,一种陌生而柔软地情绪席卷心头…………又被诱惑了啊。楚歌叹口气,退了一步。努力展开一个平淡的笑容:“随心?那么谢都指挥使目前的心愿又是做什么?”
  “目前的心愿么……”谢聆春的目光带着些遗憾地从楚歌淡粉色的唇瓣上掠过,仿佛在惋惜没有再次品尝到它的柔软……这样明显的暗示动作成功让楚歌的笑容一僵。“我目前的心愿,就是帮助你完成你地心愿。”
  “我说过我不信。”楚歌转过身走到楼窗前,终于闪躲开了他的视线“攻击”范围。她暗暗吐口气。心情略有懊恼:按理说以前和谢聆春也不是没有这样亲密过,为什么最近越来越受不了他的“美色”诱惑了呢?
  “不信也很正常么。”谢聆春却又跟过来,以一种半环着她的姿势去支窗扇,“连我自己都不信……楚小美人儿,你说。我真地会放你走么?放你离开我身边?”
  他的后一句话已成低微的呢喃,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侧,带来生涩地微麻的悸动……楚歌终于忍无可忍,猛地转过身,嫣红着脸面对面地直视着他那张妖魅的容颜:“够了吧?!谢聆春,这样的色诱游戏你还要玩多久?!我知道你天赋异禀不会中我的催眠术,可你也不用反过来挑战一个催眠师的定力好不好?!”
  其实她也明显是动摇了心旌,居然连这样文不对题的话都说了出来…………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借以掩盖她的真实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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