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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绝代佳佞-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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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面的关窍,楚歌差不多也可以明白:多年官场的陶冶,使得张谔已经修炼得八面玲珑,贬谪的(炫)经(书)历(网)。又使得张谔更懂得韬光养晦伺机而举。这次王阁老和楚歌之间地“争斗”,如他这般聪明的人自然会力图置身事外,看好了风向再转舵了。
  今天楚歌动用了鸣鸾苑的全部力量堵上门去,就是为了让他没有机会再去犹豫站哪边……只有一个选择:支持她。
  而此刻,几条街后依旧兴奋地搓着手的张谔,也在不停地感慨几乎错过的“缘分”。
  她是拿着一份“反贪惩奸”的规划书上门的。
  张谔本来也是卢太傅的门生,清流派的中坚力量;前一阵子清流的“肃贪”之风自然少不了他地份,虽说为了在天子面前留个退步他并没有过多参与,但整顿吏治的确是吏部尚书的本职工作,也费了张谔的不少脑子。可直到现在还拿不出个系统的举措意见来……这使得他在半被胁迫的状态下扫过楚歌出示的那一摞东西之后,就立刻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楚歌的规划书第一部分,并不出奇,不过是口号似的“严惩贪官污吏”。不过她所谓严惩,和卢太傅说地按律处置不同,只是说要“严限追脏,押放各边”;同时加上奖励制度,有廉能卓异的官员,建议皇帝提擢官职,赐宴颁赏。
  这些措施其实也是张谔心中所想。卢太傅一再强调“反贪”。“依律处置”,可如今的律法实在是太过严苛,有“受贿百两以上者斩立决”的条例,放在贪贿成风地大赵朝廷。几乎是个笑话了。若是能依照楚歌的办法,追缴赃款,量刑处置的话,其实也算得上严惩,何况可以分个轻重。操作起来应该可行……而张谔最感兴趣的,是楚歌规划书的第二部分内容:在这里楚歌直指贪腐地源头,称是法律的不完善,吏治的不健全,财政的不清晰几个原因导致。而她针对几点,又分别提出了应对之策;因为张谔主管吏部,所以楚歌在吏治问题上,分析得也是最多。
  她最主要的观点,便是:吏部选官途径太窄。科举流弊严重,官员考核制度落实不到位……而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楚歌也都有详细论述,比如提高国子监的地位,使科举不再成为入仕的唯一途径等等……其中如炸雷震耳如醍醐灌顶一般让张谔茅塞顿开的,就是楚歌居然提出由吏入仕地方案!
  当时张谔看着面前隽朗洒脱的字迹。心中翻滚的情绪真是难以言表…………他真真就如楚歌文中所提到的“墨守成规”者一样。从来就没有想到过祖宗之法是否可以改变,是否已经到了不变不可的时候!
  是的。大赵祖制,吏不可入官,清流浊流泾渭分明。而楚歌提到,在这样地制度下,一旦为吏,便失去了再提升地可能,断了希望断了奔头,为吏者便把目标转到贪钱这一项上去;而大赵的官是轮换地点地,吏却始终守在一处,时候久了,强吏弱官,墨吏欺上的事情屡有发生…………与其一个一个惩治,倒不如给为吏者一个机会,在定期的考核之后,对其中优秀的按照成绩给予转官的奖励,既解决了大赵官源紧张的问题,又提拔出真正优秀的人才,疏导了官吏矛盾……这些内容张谔反复读了多次,只觉得字字珠玑直击内心!
  现在张谔只是叹息,为什么这些东西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呢?作为一个吏部尚书,清流反贪的主力,他却只能看着那些数字看着贪腐的证据发愁,找不到这样一举几得解决办法?!……楚大学士送来这份规划的时候说,不过是一些构想而已,很多地方太不切实际,还需要有经验的人进一步完善,并且暗示他完全可以当成自己的东西进呈御览。张谔想到这里,微微笑起,这个情,他领了。虽然他还是觉得这东西不会是出自楚歌的手笔…………不是传言楚府上很多的幕僚么?但这份礼,还是十分十分地切合他的心意……或许,也该是他表一表立场的时候了?
  第四卷 入相 第一百四十二章 但使龙城飞将在(一)
  一直稳稳前行着的香木雕花大轿忽地一颤,然后缓缓地停了下来。
  楚歌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清醒,打个哈欠慢慢坐起来。这么快就到了目的地了么?似乎才只小憩了片刻吧?
  一只手撩起轿帘,辛锋寒那清冷的俊颜出现在面前,“大人,是武都督。”
  原来是武青。楚歌叹了一口气,点点头,整整衣冠走出轿外。其实自从长天军回京,她几乎还没有和武青正经说过什么话,交流的信息更是反不如武青在湖南时,两个人通过鸣鸾苑的渠道通信来往得多。
  至于原因么,实在是经过谢聆春那么一搅合,让她根本找不到和武青正常相处的模式了啊!估计武青也是如此,在开始那些日子里,总是找借口躲着她,即使是不得不参加的各种庆祝活动,也是离她远远的……直到那天谢聆春又一次设计了他们,将武青请到了大观桥,让他亲耳听到“楚歌喜欢他”这样的话……
  接下来这几天,楚歌忙得团团转,几乎没怎么在府邸里停留过;然而每次她深夜回府之后便会听见侍卫们禀报,说武都督来访过……楚歌不断地出门,武青也不断地来访,几次之后武青干脆留在门前等她,而楚歌也发展到遣人先在自己府门前窥探,若有武青在,必换个时辰,或是换条路回府……其实楚歌很感谢自己这一段的忙碌,否则,她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不过这一次。武青居然换了方法。他应该是终于探到了她的行程,故意在这路上等她地?……也罢,终于还是要面对的。
  楚歌出轿的时候,正看见武青乘了一匹极神骏的白色战马一路小跑过来。火红落日的背景里,金甲白袍。龙吟长剑,阳光下略带汗湿地英俊容颜……那是一种既沧桑又雄浑的美,让人生出“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仰望情绪;仿佛那一刻,平凡的街道忽然生出了一种沙场的味道,苍茫萧索,却又激起人无限的豪情。
  楚歌是恍惚了片刻才回神过来的。暗自思忖了一下,便知道他应该是刚从京郊的讲武营赶过来。从武青率领长天军进京之后。端木兴便以嘉奖之名,把武青留在了京城,让他参加不久后地冬至祭天大典;然而长天军人数虽少,到底不是京城编制,留京多有不便,便由兵部出文书,准他们在京郊扎营,顺便和驻扎当地的禁军多多“切磋”。这些日子里武青都是在京郊军营中居住,在京城闭门落锁之前必须离开的,这也是几天来武青总是等不到楚歌的缘故。
  “楚歌。”武青拢马过来。纵身而下,“军中的将士们想要见见你。”
  “见我?”她有些惊愕,随即释然。将士们想要见她,大概是她的“名头”太过响亮有些好奇吧……或者是因为前些日子她将武青“借”给她的亲卫送归。在军中提起她的一些“逸闻趣事”所致?不过长天军进京,她的确应该去看看;虽说她一直和长天军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这支军队饷银地来源武青从没打算瞒过任何人,何况她又有着“荆湖南路副招讨使”的名头,依情依理,见一见,亲眼看看这支军队,都是应该的。
  然而楚歌抬头仰望着那金甲将军的时候。口中冒出地回答却是:“我不去。”
  武青皱眉,道:“不是说现在。”
  现在天色已晚,不久就会关闭城门,显然并不适合去军营视察。然而楚歌却不是这个意思,她依旧坚持地摇头。
  武青正想继续说什么,楚歌却道:“我真的不能去见长天军。不是不想见。而是现在这个时候并不合适;不过我正有话对你说,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这个邀约来得倒是奇怪。武青找她找了那么久,见了面却是她先提出要谈谈的要求……不过武青还是点头应允。
  最终是武青陪着楚歌一起往楚府里去,临行之时听见楚歌对轿边的一个美貌少年嘱咐:“去告诉裴大人,就说今晚上宝悦楼的约见取消了,来日我请他到美人湖吃花酒。”
  武青皱皱眉,却什么也没说。
  待到进了楚府,又是一番忙碌。楚歌才下了轿,便有少年们穿花蝴蝶一般围绕着,服侍她更衣,净面,又送上香薰手炉,暖胃姜茶……真真奢靡暧昧的场景,倒将武青这个客人放在了一边了。
  半晌忙得差不多了,终于两个人坐下来,共享数量不多却极为精致的晚餐;却仍然不得消停:那些少年中明显地位高些的一个,居然在楚歌身边坐下来,替她布菜斟酒……姿态亲密到,几乎就差喂她了。
  武青地眉头皱得更紧,似乎隐隐有了些怒气。
  看他如此,楚歌对那少年吩咐:“亦陌,你先下去吧。”谁料少年并不顺从,反嗔道:“大人怎么可以让亦陌离开?谢都指挥使特意吩咐,一定要监视着大人把饭吃好呢。”楚歌便无奈地对武青笑,由着那个叫亦陌的少年真的将一筷青菜送到了她的嘴边。
  这时候武青终于冷冷地抬眼望过来,“你下去。”他说,语气平淡,仅仅几个字,却让人瞬间领会到他的意图,感受到无法抗拒的威严。
  那亦陌瑟缩了下,悄悄瞟了楚歌一眼,见她微微点头,便躬身退下。“下人不懂事,平日宠惯了地,还望武都督见谅。”关上门,房间内便只剩了他们两个,楚歌笑着道歉。
  武青依旧平淡淡地,“楚歌,你不用演戏了。”
  “演戏?”
  “什么平日宠惯了地?不都是你鸣鸾苑的人么?这些把戏你怎么总是玩不腻?”
  “哦。”楚歌应了声,垂下眼眸去对付面前地饭菜。确实表演拙劣了点,不过也不都算演戏吧?起码亦陌监督她吃饭是真的啊。
  屋内开始被沉默的气氛笼罩。楚歌是专心致志地吃饭,武青却心不在焉,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终于,武青推开面前丝毫未动的碗筷,“楚歌,你知道义父是怎样一个人么?”
  义父?楚歌抬起眼睫,投上关注目光;林逍,还是林飞枭?前者寂寂无闻,后者声名赫赫……然而无论是寂寂,还是赫赫,都是一样的神秘,一样的无可捉摸……
  第四卷 入相 第一百四十三章 但使龙城飞将在(二)
  “楚歌,你知道师父是怎样一个人么……其实他老人家真正的名讳不是林逍,而是林炯,字飞枭……”
  这已经不知道是楚歌第几次面对林炯林飞枭的生平了。在最近的调查中,楚歌早已确认林逍就是林飞枭,也,应该就是她的生父。那记载着林飞枭“事迹”的卷宗,都被楚歌翻得稀烂,背得滚熟……只不同的是,这一次她面对的,并非陈列纸张上的对一个卖国奸贼的描述,而是在武青质朴又激情的叙说中一位肝胆英雄的重生。
  林飞枭,曾经大赵第一将,正一品堪与内阁首辅比肩的武将最高衔,太尉;曾经光耀九州,曾经威扬天下,也曾经惨“死”在自己人的刀下,留下的只是万千骂名……
  在武青刻意压抑的讲述中,楚歌早已泪零如雨。她和林逍只见过一次面,对他的认识只停留在那慈爱的目光,那坚毅乐观的态度上;纵使知道他可能就是自己的生身之父,也曾为他的逝去鞠洒泪水和哀伤,却从未有过这样真切地从一个英雄的角度去理解和痛悼他的种种。
  那个人,是她的父亲呢。
  他的故事,是那样的波澜壮阔,又是那样的旖旎浪漫;有“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的豪迈雄浑,也有“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的潇洒风流;有“银鞍照白马”的飒爽,也有“簟卷碧牙床”的缱绻……然而最终,等待他地。竟是背叛和出卖,是一朝大厦倾覆下满门抄斩的凄惶,是十六载骨肉分离两不相认的断肠!
  “那时候我还不到十岁,跟在师父身边是为了学习武艺;然而想不到本来牢不可破的北方防线居然为人所卖,胡兵利用师父调去南边巡视的机会大举入侵,两日内直下三关三镇,进逼京都!”武青这样说的时候,神色是悲哀而愤怒的,他放在桌上的双拳紧紧握住,平日里明亮的眼眸此刻看起来也带了些赤色的光芒。恍如还是沉浸在十六年前地那场浩劫之中无法自拔。
  “……那时候师父已经为朝廷所忌,虽然身为太尉,其实差不多算是架空了权柄,所谓巡南更不如说是一种变相的驱逐……那时候师父的军队已经被打散,留在他身边的,只有区区八千的亲卫军,然而师父收到胡兵入侵的消息还是千里回援,一面昼夜飞奔入戍京都,一面传令旧部部署反击……就这样师父赶到京城的时候,胡兵还只有汗王和最强悍的三王子率领了三万兵马孤军深入。其余八万大军则被师父临时布起的防线隔绝在了三关之外……”
  楚歌默默地听着武青的叙述,只不停地用绢帕拭泪,帕子已经完全湿透,而她地眸子却在水光中越发墨黑。透射出坚定的倔强的光。
  “师父驰抵京郊之后,便以那八千亲卫与胡人最负盛名的三万铁骑相抗;可即使如此,师父也绝对没有让胡人占了便宜去……按师父地计划,只要他驻守京郊拖住胡兵精锐,其余几路勤王大军便不日可到。至此瓮中捉鳖,足可将胡王一举成擒!”
  是的,若说当年的历史会朝这个方向发展,倒是有几分可信…………大赵虽说积弱已久,到底不是弹丸小国,怎么会短短几日之内便被突袭攻破?胡兵纵然悍勇,千里奔袭孤军深入,难道还能奢望着将一国之都就这么顺利地收入囊中?
  “其实当时胡兵也只希望速战速决,能攻破京城自然好。攻不破也该迅速回撤,本来就是抽冷子来一下的买卖,如何料想到自己反会被围困住?”武青叹口气,道:“勤王的五路大军有四路接到师父军令,配合围剿胡兵…………师父地计划也几乎成功,破去敌兵主力。重伤三王子索木泰;胡兵士气全无。只剩下偷跑的念头……”
  “你说勤王军收到的是太尉军令?”楚歌忽然哑着嗓子插言。太尉虽然位居武官一品,但大赵历来崇文抑武。便是太尉,也没有权力直接指挥其他的勤王军队。
  “是的……是军令不是诏书。事情紧急时,太尉对勤王之军当然有权力直接调动指挥。可是你知道当时大赵颁发政令的手续,是内阁草拟,司礼监代天子批红,而当时的司礼监大太监楚缙,”他说到这里深深注视楚歌一眼,“就是掌管批红权力的人。楚缙信不过师父,又哪里肯将兵权随意离手?”
  “你错了。”楚歌摇摇头,眸中水色一闪一闪,“信不过太尉的人,不是楚缙,而是先帝吧?楚缙当时虽然是司礼监大太监,但还没有到可以篡政地地步。事关紧要,他绝对不敢自作主张抓住兵权不放。”
  武青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掩住了痛苦的神色,“的确如此。我也是后来才明白……真正信不过师父的人,就是……先帝,还有那些阁臣。”他随手拿起桌上的杯盏,举起端到唇边,忽然顿住,又一点一点地将杯子放下来,那动作缓慢得仿佛手臂有千钧重,“之前内阁中就对师父百般打压,这时更是谣言四起,都说是师父不忿朝廷解去兵权,故意引胡兵南下,借此自重……”
  “我明白了。是先帝终于听信了这些谣言,自毁长城而导致国破家亡么?”楚歌的泪水再次奔流,此刻地她,想到地不仅仅是那个受到皇帝和文臣怀疑冤枉的太尉父亲林飞枭,还有……段南羽口中功业至伟却最终死在端木兴之手地……面前这个人。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么?
  “不错。”武青将手中的酒杯握得紧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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