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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罢了·罢了-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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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肆!你刚刚叫殿下什么!?”没想到最先跳脚的会是茗天啸,他一边察言观色,一边把桌子拍得砰砰响。
  “茗大人别动气,”莫伯言缓缓开口,带着皇族高高在上的优雅气质,“还没介绍,这位……是本王的雅妃。”
  “哦……”茗天啸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不再说话,面上带着鄙夷的神色。
  “姜隽雅,本王命你备好茶水在殿外等候,为何这么慢!”莫伯言一直紧握着茗潞的手,还故意在那细滑的手背上来回摩挲着。
  “你……”此情此景她又能说些什么,茗潞正饶有兴趣地等着看笑话。
  “雅妃,有劳你啦……”茗潞目光狡黠,她一时还没想出什么更羞辱人的话来。
  在莫伯言平静的眼里,姜隽雅似乎寻到了一丝暗示,可一瞬间又好像没有。
  “雅妃,先给茗大人敬茶。”莫伯言转向茗天啸,一脸谦恭。
  手上端着的紫砂壶里飘出怡人清香,那盘子却仿佛有千斤重。
  “茗大人,请用茶……”尽管目前情况与莫伯言事先交待的不同,姜隽雅仍不想丢他的面子,心里止不住地酸楚,强忍着屈辱没有落泪。
  茗天啸很不屑地轻扣茶杯的外壁,瞟了一眼杯中清澈的茶色,身旁莫伯言开口道:“这茶叶是去年南疆进贡而来,父皇赐了我三两,可是稀罕之物呢!”
  “老夫竟有这等福分么,劳烦雅妃敬茶,还是陛下御赐的茶叶……”茗天啸一贯的虚荣至极,听莫伯言这么一说,突然来了兴趣。
  轻吮一口,感觉茶水滚过舌头,一阵无法形容的异香在嘴里蔓延开,味蕾得到了良性的刺激,感悟着茶里的清幽淡雅,仿佛清晰地嗅到了冬与春交界的醇远之气,那是难以名状的生命之香。
  “好茶!清纯甘鲜,淡却有味,极有韵味!极有韵味啊!”茗天啸像是得了一件宝物似的,把茶杯握在手里左摆右摆,掩饰不住满脸的喜色。
  “是么,这茶能得茗大人如此高赞,也算是遇到了知音呐……”莫伯言背后冷汗涔涔,一直盯紧茗天啸手中茶杯跟着后头一起一落。
  “父亲!这茶真的那么好!?给女儿也来一杯吧!”茗潞笑吟吟的,茶水美不美是次要,被姜隽雅伺候一回总算能挫挫她的锐气。
  “雅妃,还不快给太子妃敬茶?”莫伯言的目光扫都没扫她一眼,只专心地看茗天啸一点一点地将茶抿到嘴里。
  突然!
  当倒茶的壶口还悬在半空,一声茶杯碎裂的清脆鸣响划破周身的空气。
  一转头,刚刚还高坐在上位的茗天啸竟抽搐着趴倒在地上,两眼张得不可思议的大,几乎快要撑破眼眶,五官都扭曲在一起,口里不断地涌出鲜血。
  同悦殿刹那间成了凶案的现场,茗潞凄厉的尖叫声像是一场无情的冷雨,浇了每个人彻头彻脚的一身寒凉。
  “茗大人!”
  “父亲!父亲!”茗潞不停地摇着茗天啸已经僵硬的手臂。
  在场的所有人都彷徨若失,还保持冷静的恐怕只有莫伯言了,他拍着茗潞的后背凑在她耳边安慰了几句,随后转头朝门外大喊:“来人呐!把雅妃抓起来!”
  什么什么?!本来眼前的画面就让姜隽雅傻了眼,还要把她抓起来?这是何道理?!自己不过就奉了杯茶……难不成,以为她在茶里下了毒?
  白虎带着侍卫像是一早就埋伏在周围,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同悦殿,面无表情的十人皆是一身黑衣,姜隽雅被他们死死围在当中。
  “莫伯言!你究竟要做什么!?”她焦躁的声音跃过黑衣侍卫排成的人墙,传到莫伯言的耳朵里。
  “茗大人惨死,雅妃有重大嫌疑,暂且将其关入天牢。”他的语气仿佛浸在寒冰里的暗箭,毫不留情地深深戳进她的脏器。
  “你胡说!我明明……”没有给她继续说下去,嘴里马上就被塞进了一团白布。
  绳子一圈圈将手和身子捆在一起,姜隽雅目光凶狠地盯着面前黑衣侍卫的衣襟,眼里闪着泪花,脑子依然飞快地旋转着。
  回想昨夜两人温存过后,莫伯言平平淡淡一番叮嘱,说是广陵宫会来贵客,说是要她备好茶水候在同悦殿外,至于为何非得要她给“贵客”端茶倒水,他没给任何解释,只再一次扑到她身上……
  当时心里的确小小地不平衡了一会儿,但最终也未直言拒绝。
  茗潞摇了半天,见茗天啸一点反应都没有,颤抖着用手去探鼻息——忽然像是被火舌舔到了指尖猛然抽回手。
  “潞儿,节哀吧,茗大人已经去了……”莫伯言强行地拉起茗潞,双手扶紧她身子。
  “姜隽雅!!”茗潞发了失心疯似的冲破黑衣侍卫的层层包围,眼里的血丝几乎崩裂出来。
  姜隽雅被捆着,任由茗潞对她拳脚相加,她的眼直勾勾地盯着站在几步开外莫伯言的背影。
  发髻被扯乱,披散在眼前,她的眼光依旧没有从他身上移开。丝丝乌发像一条条黑色的铁栅栏,将她和他阻隔在光与影的两头。
  “白虎!还不快带人下去!”莫伯言说话时肩头颤动,激动异常,嗓音似乎有些走调。
  “太子殿下!您定要彻查此事!为父亲报仇啊……”茗潞的掌印清晰地留在姜隽雅的双侧脸颊,眼里的仇恨与愤怒似根根利刺,扎得面前被堵着嘴一脸茫然的女子遍体鳞伤。
  “放心……本王绝对会还你一个公道!”莫伯言渐行渐远,一句话像飘落悬崖的雪花,洋洋洒洒,毫无感情。
  黑衣侍卫推搡着姜隽雅单薄的身躯,她的视线已模糊一片,企图再寻找到那个可能会转身向她奔过来的挺拔身影。
  莫伯言,你为何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留给我?
  莫伯言,原来,你是在利用我么?
  只是,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
  茗天啸在广陵宫遭到毒杀的消息如瘟疫一般在朝中迅速传播开来,所有人都议论纷纷,认为毒杀茗侍郎的那个雅妃一定有幕后黑手在操纵着她。
  可天牢中的雅妃,整日目光哀怨空洞,何人问话都一语不发,送去的一日三餐安安稳稳地放在铁门边,成了老鼠们的美食。
  茗氏家族向负责查案的刑部施压,直接凶手的雅妃肯定死罪难逃,关键还要查出究竟何人指使她毒杀朝廷命官……
  景轩帝和太子那边没什么动静,自然也没人敢对雅妃严刑逼供,远在北海的茗浩事发当晚就收到了家鹰的传书,莫伯言接到茗浩的回音已是第二日的晚上。
  莫伯言自五月十一日一直在朝阳殿的慈云阁与景轩帝密谈,不时能听到忽高忽低的说话声传出。
  “父皇!您答应过儿臣……”莫伯言仰起头直视那个一向被自己尊为天神般的父皇,眼里积满怨怒。
  “伯言,事已至此你还要儿女情长么!”景轩帝显得极不耐烦,拍着玉座的扶手一副就要跳起来的样子。
  莫伯言捏紧拳掌,恨不得一口气说完所有的话,“茗天啸已经死了,难道真要让雅儿跟着陪葬才行?!您当初明明答应,茗天啸死后就铲灭茗氏家族,为何现在又要变卦!”
  “你太天真了!茗天啸死了,北海水师尽数掌控在茗浩手里,若是他带着水师投向杞申国,怎么办?!不但北海湾危在旦夕,可能连景轩国的根基都会受到动摇!”慈云阁的空气里弥散的全是景轩帝卷天灭地,横扫千军的强大气势,莫伯言的怒气像是束在一个密封的罩子里无法发泄。
  “父皇,你骗我……你让我如何跟雅儿交待?”语气逐渐脱了力,听上去如行走在荒漠之中无处可依。
  “伯言……那个女人当真对你那么重要?!”景轩帝反问道。
  “您说过,雅儿和母后很像,她对我的意义等同于母后对您的意义……这样说,是否能稍稍动摇您的铁石心肠?”
  “呵呵呵,一颗棋子摆进了杀阵中再要悔棋,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高高在上的帝王半边脸被烛火映得通红,随着光影的摇曳,简直像地狱里浸在血浆中的邪恶魔头。
  莫伯言心中纠结的大石坠着他气喘吁吁,用近似于求饶的语气试探道:“父皇,儿臣会想办法诏茗浩回京参加册妃大典,那时候雅儿……”
  “只要茗氏家族得以诛灭……若那时雅妃还活着,朕定封她为太子妃!”景轩帝眯起双眼,又换回了一副万年老好人的模样。
  “希望父皇这次能信守承诺,不然……”莫伯言紧皱了两下眉头,仿佛下定了决心,“儿臣定会与她同生同死!”
  不愿在此多呆一秒,莫伯言甚至没有礼节性地告退,径直走出慈云阁。
  吾儿,这一次轮到你威胁朕了啊……景轩帝的眼神极其复杂,唇边却带着一贯的亲和微笑。
  册妃大典因为茗天啸意外死亡向后延迟了一天,茗浩在北海叫嚣着大婚当日必须给茗氏家族一个交待,否则拒不回京!
  在天牢关了一天一夜的姜隽雅似乎只剩下一具空壳,恐惧是盘旋在头顶的秃鹫,随时准备冲下来撕扯她的皮肉;困惑是勒在她颈项的毒蛇,总让她有不愿意呼吸的呆滞感觉,然后直到嘴唇发紫,脸色发白,才反应过来大口大口地吸着周围的混沌之气。
  仿若隔世一般,昨天傍晚等在小屋门前,远远望他迎身走来,衣袂飘飘,而后如一座岿然不动的巍峨高山站她面前傲然一笑,拢起她下意识扭着裙带的纤纤五指握在掌心……都已化作绵绵苦灰随风散尽。
  蜷成一团依然冷得发抖,环抱腰身无法给她带来丝毫的暖意。铁门边被老鼠啃咬得一片狼藉的饭菜仿佛在对她狞笑,她紧闭着眼睛把拳头收在心口,夜晚的天牢如一个塞满鬼怪的异度空间,胆小的她无法抵御这种恐怖。
  灯影一闪,全身肃黑长袍的男人一脸疼惜地站在铁门前,姜隽雅感觉到有人接近,心里一热双眼满带期望地迎上去,转而又落寞地转头,强忍住差一点就要滑落的泪珠。
  不是熟悉的熏香味……
  “殿下吩咐来看看您。”白虎简洁明快地说明来意。
  “我还没死,让他放心。”她本来对白虎就有些抗拒,一想到他假扮成阿泰在书院里监视她那么久,心里就窝火到极点。
  早猜到她的反应,千言万语塞得他胸口发闷,他知道不可逾越,那些关切的、安慰的话,不该由他的口中说出。
  面前看似坚硬的钢铁栅栏,在他觉得不过是吓唬人的摆设,只消运功七分,就能生生将其拉开……
  多想带她,远走高飞。
  “王妃殿下,您不要这样,事情总会真相大白的。”白虎用这个称呼是为了提醒和告诫自己压制住心底不断涌起的非分之想。
  “真相?!不必了,知道真相只会让我更恨他。”
  白虎重重咳嗽一声,不知下一句该说什么了。眼角瞟到铁门边不堪入目的饭菜,嘴唇都有些颤抖,他明妍的双眸每眨一次即是在努力地平复心绪。
  “这盒粉糯团子交于王妃,是殿下亲手所制。”白虎几次跟姜隽雅沟通失败,只好垂头丧气地掏出怀里一只精致的浅绿色金属盒子。
  “恐怕,里面掺了鹤顶红吧……”姜隽雅抬起头,视死如归地瞪着他。
  “王妃!这可不是……其实这……”白虎想辩解一番,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姜隽雅已经冲上前夺过白虎手里的盒子,麻利地撬开盖子,瞬间塞下一个嚼也不嚼就吞进喉咙。
  脖子向前连伸了两下,团子才勉强被送进胃里。抿着嘴屏住呼吸,仿佛在等着团子里的毒药发作,白虎一脸疑惑地看她刚刚一连串动作,忍不住喉结也滑动了两下。
  等了好久只感觉到胃里一阵甜丝丝的,没有她预想中的那样抽搐、腹痛、吐血……难道,真的只是普通的粉糯团子?而且还是莫伯言亲手做的?
  姜隽雅尴尬地望了望白虎,那张脸并没露出什么诡异的神色。
  “殿下吩咐,这盒七彩团子王妃一定要一个不剩地吃完,三天后,殿下会来接您回去。”
  “接我回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姜隽雅的目光低垂,刚刚她吃掉的正好是七颗团子中间的那一颗,心里隐隐感觉有些蹊跷。
  “目前一言难尽,殿下说事成之后定会向您负荆请罪……”白虎回想起临行前莫伯言双手捏紧他的肩膀,郑重其事的一番叮嘱,神情舒展了许多。
  目送着白虎的黑袍凝进背光的阴暗中,姜隽雅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还很懵懂。但她总算拉回了一点心神,不像刚刚那么沮丧了。
  莫伯言一定是在筹划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她抱着粉糯团子踩在铺满牢房的稻草上,若有所思。
  想着想着,心里开朗了一些,她身份卑微,若是能为莫伯言做点什么,也算不错。不知是不是刚才吃的那颗团子甜得很了,竟然连被利用了都不介意。
  坐在铁床上,她又打开盒子,剩下的六颗小东西仿佛在对她俏皮地摇头晃脑,看不出来莫伯言还有做点心的天赋……三天后啊,那每天吃两颗,吃完了莫伯言就会来接她了。
  月亮从牢房上方的铁栏洒下一点微妙的光芒,躺倒后她的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尽管一天一夜没吃没喝,却一点儿都没感觉到任何不适。很怜惜地将小盒子抱在怀里,不一会儿就沉沉入睡。

  赐死

  ……》 天牢里冷冷清清,姜隽雅每天只能透过头顶上的那扇窗户得知白天黑夜的更替,送来的饭菜还算体面,她也没心没肺地照单全收。
  手里一直把玩着那个精致的小盒子,当想他想得不行的时候,才会拿出一颗。
  深情地凝视,仿佛指尖捏着的是久别的情人,她傻笑着对那染着鲜艳色彩的糯米团子说着悄悄话:“小青,今天轮到你了哟!不要哭不要哭,人家会咬得很轻很轻的……”
  忏悔了好一会儿仍然舍不得塞进嘴里,她还要放在鼻尖使劲嗅几下,常常折腾半天,从地上把玩到床上,从站着耍弄到坐着……最后,等她真的下定决心时,糯米团子已经变成了不规则的形态。白虎来过之后再没有凶巴巴的官员来牢里审问,连茗潞都没来寻衅滋事——是真相已经水落石出,还是自己被世界遗忘了?
  今天就是第三天了,莫伯言答应了会接她回去的……
  哼!利用她也不事先商量好,害她云里雾里,莫名其妙给贱女人暴打了一顿,差点动了轻生的念头!想到这里忍不住撇了撇嘴,对着盒子里仅剩下的那颗紫色那只团子龇牙恶声恶气道:“打扁你!帅脸打成猪脸!大坏蛋!”她简直像个五岁的孩子,还煞有其事地比划着拳脚。
  这个“五岁”的孩子根本不会想到,在毫无察觉的时候,她已被朝廷列上了死亡的黑名单。
  莫伯言遵从景轩帝的旨意向茗家做出让步,事情无需再查,毒死茗天啸的就是雅妃。
  至于雅妃为何要杀死与她无怨无仇的茗天啸,莫伯言的解释只有两个字:嫉妒。
  茗潞大惊,原来她本想毒杀的竟是自己!?但显然这个牵强的答复不能平息茗浩的怒气,更无法抹平茗氏家族的疑心。
  莫伯言又给出回应:“册封大礼之日当众赐死雅妃,待茗浩回京后再作商议。”
  茗浩知道触到了莫伯言的底线,曾不止一次听说广陵王对出身贫寒的雅妃情有独钟,至诚至真,他竟肯当众赐死最爱的女人,看来茗家在朝野中所占的分量并没有因为父亲的去世有所减轻……免不了得回京一趟,此时茗家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也该轮到他这个长房长子出来主持大局了。
  册妃典礼的前一天,莫伯言接到密报,茗浩率领三千精兵从北海出发直奔京城,预计三日内就能赶到。
  一丝湿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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