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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罢了·罢了-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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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善亲王站起身准备要走,等公主与冷将军完婚之后,他会继续派专人监视他亲爱的皇侄女,直到挖掘出埋于她心底的真实想法,任何人都别想在他面前蒙混过关。
  可迎上前的这双眸子,这眼神,竟让他油然而生一股强烈的罪恶感——她不过是个无邪的少女,而且还是除了皇兄以外唯一的亲人,为何他就是无法相信这女孩儿的心思真的清纯如水呢!?
  有些尴尬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今天第二次在女子面前表现出手足无措的样子。
  “皇叔……这是产自景轩国的极品桂花酒,尝一点儿再走吧。”凤锦鲤开始低头专心拨弄琴弦,幻想此时是正在抚摸着她所爱之人的侧脸。
  凤狻猊纠结了半晌,终于重新坐了回去,托起沉甸甸的杯盏,还未凑近嘴边就被醇香的酒气熏得晕晕乎乎,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来。他抬眸飞快地瞄了一眼凤锦鲤月光下动人心魄的美丽脸庞,不知不觉像着了魔障一般浸溺在一种陌生的情/欲之中。
  那带着淡淡失落感的神情,与常常挂在星曜脸上的……真的十分相像。为何此刻会想到星曜?为何明明面对的是自己的亲侄女,眼前却忽然生出了好些不堪的画面,比如前一晚,与皇后所赐的美人纠缠在一起的种种,种种……
  杯中酒还剩大半,怎么有阵阵麻痒爬在胸口,呼吸逐渐急促。
  更为惊异的是,身旁的锦鲤不知何时竟露出了令他立刻燃起欲/望的妖媚表情,而且还毫不避讳地一层层地开始脱起衣衫罗裙,眼光似火般灼热。
  这酒,有问题!
  之后……意识虽然清晰,但行为丝毫不受他控制,带着极为痛苦的表情;凤狻猊一辈子都不曾想到自己会身不由己到这般田地,也不曾察觉自己的体内居然一直流淌着禽兽不如的肮脏血液……汗水慢慢模糊了视线,他疲惫地闭上双眼,这一切,实在不堪入目。
  天色将明的时候,凤狻猊脸色煞白地独自坐于楼台,仪容不整,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憎恨自己。
  锦鲤赤/裸的身子已被他用自己纯白的披风盖住,慌乱之下他也不知该去哪里找一套合适的衣裙给她,疯狂的一夜——眼梢扫到地上的狼籍一片,已分辨不出什么是什么,只觉那是一堆废弃的碎布条。
  青雨水榭中处处都有下人时刻伺候着,惟有这观星台是锦鲤公主下令的禁地,想到这儿凤狻猊的心里又稍稍放心了一些,下个月公主就要与冷将军完婚,这期间可不能出任何的岔子。
  他直起有点酸痛的腰脊打算回去了,反正他也不想对锦鲤解释什么,多半这个蠢丫头是被人利用的……而这个胆大包天连公主都敢拿来利用的家伙,凤狻猊用脚趾头的末梢也能猜的出来。
  望着皇叔像他来时那般潇洒地点了一下池中的大青石翩然离去,凤锦鲤连眼都舍不得眨一下,多年心愿昨夜终于实现,然而,她也明白这意味着皇叔从今以后都不会再来青雨水榭,她记忆中那个总是对自己温柔微笑的皇叔,总是会用宽广的怀抱包容着她的皇叔,一去不返了。
  凤狻猊急匆匆地走在宫中长长的白石走廊上,不知何时又下起雪来,雪花被狂风卷着如纯白色的梧桐叶漫天飞舞。
  北国的春天只是气温会升高一些而已,下起雪来并不少见。
  身后的脚步声一直跟着他亦步亦趋,终于忍不住回头,凤狻猊的情绪尚未调节如常,还带有昨夜留下的几分桃色念想。
  “王后娘娘!您此时应该在陛下的书房里吧?”
  “德善亲王也应该在太阳神殿才是,今天,可是每月官祭的日子……”童心今天换上了彩凤鸣天的宫廷礼服,朵云形状的双排装饰扣自她领口一路走到脚踝处,贴身的衣样设计将她整个人的曲线包裹得极具诱惑力。
  “官祭一向都由神使星曜打理,不劳王后娘娘费心!”这女人刚才追在自己身后令他十分不自在,总觉得她像是一条毒蛇时刻准备向他吐出鲜红的蛇信。
  见凤狻猊有意要逃避自己,童心脸上的笑味更浓,“德善亲王,昨晚的美人儿……看样子比之前送去的任何一位都要受用呐!”
  “原来本王每晚枕边睡的是谁,王后娘娘都了如指掌……虽说后宫归娘娘掌管,但管到本王的床上,似乎不妥吧……”凤狻猊没去理会她话中尖刺,而是一一作出反击。
  “凤狻猊!你对锦鲤做出那般肮脏的事情,还有闲心在此讥讽我!?”童心惯来不摆皇后的架子,与王侯贵族们说话也就时不时地“你”来“我”往。
  他的心中掠过了一丝不快,但没表现在脸上,“哦?昨晚本王是去了青雨水榭,却不知王后娘娘所说的肮脏之事……是怎么一说?”
  “锦鲤从一开始就站在我这边,哼!我这就去向陛下禀告此事!”她觉得在这次的交手中,自己已经占了上风。
  他判断不出凤锦鲤究竟会帮哪一头,而昨晚与她……的确已成事实,不但会影响她的婚事,甚至会毁了她这一生。
  凤狻猊站在风口,任由彻骨的冷风灌进自己微敞的领襟,他斟酌着言辞,既不希望太谦卑,又不能一语惹怒了皇后……
  “童心……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已是一国之后,三军统帅,你还想要什么?!”德善亲王紧拧眉头,大声质问道。
  春猎刚结束,他的精力都还没恢复过来,原本就比较疲惫的他感觉今天对童心的攻势明显有些招架不住。
  “我想要的……是凤氏江山,你,能给的了么?”她忽然回转身,一双眼中映着凤狻猊错愕的脸。
  “你真的想谋反?”他半晌才迸出几个模糊不清的字来。
  童心没有回应,而是立即在脸上绽放出天真质朴的笑容,如一朵黎明的微光照射下的小雏菊,让人琢磨不透她的话是真是假。
  “德善亲王,希望从今往后您不要再对于公主的婚事有所异议,另外……管好您那目中无人的神使!”她少有地对别人用敬称,却带着不可违逆的威严,一字一顿,一句话说完几乎咬牙切齿。
  他的确是对皇兄说过一些话,想阻挠这桩不太看好的婚事,他的初衷并非为了王国,只希望自己的小侄女不要成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毕竟皇后一力撮合这件事情,其中一定怀有某些不轨的企图。
  早前与景轩国交好时皇兄就打算将她送去和亲——他这个德善亲王,能阻止得了一次,却阻止不了第二次、第三次,况且,他昨夜犯下弥天大错,已经不再有面目对锦鲤以皇叔自居了。
  “娘娘……冷睿是您的老部下了,希望您关照他一句,善待公主!”他这次会输,有一半的错要归结到锦鲤的身上,然而他如何舍得再去怪罪身心俱伤的小公主呢,他的心中,保护她的心念远远大于防备她。
  “德善亲王请放心,冷将军是不会介意公主殿下已非完璧之身的……”
  在凤狻猊看来,童心的眼里正流淌出邪恶的黑水,侵蚀到他的脚踝,他感觉到一阵阵毛骨悚然。
  “对了,还有一事——早晨我的下人来报,官祭进行地好像不大顺利啊……”童心的表情带着一点儿幸灾乐祸,“听说星曜大人不知怎的从祭坛上摔进了神池,现在……”
  凤狻猊的瞳孔忽地微缩成两个耀眼的亮斑,一个跨步跳过长廊的白玉栏杆,很快便消失在狂暴的风雪之中。
  早晨下雪时还没有风,现在呼啸的风贯穿着童心单薄的裙衫,她呆呆地望着前方仿佛没有尽头的长廊,心里空空荡荡,却反复回响着一个清冷的声音——
  “凤狻猊,总有天,你这份见不得光的感情也将为我所用!”
  风雪中行走有些艰难,昨夜几乎没怎么休息的德善亲王的脚步慌乱,有一方面是因为刚刚与童心的对话实在极不愉快,另一方面他真的有些担心那个人……她的身子一向娇弱,好不容易调理了一个冬天没发什么病,这下子掉进水里肯定又得染上风寒。
  进到暗室的时候,见星曜一人孤独地躺在床上,手边连一杯热水都没有。暗室不准外人进入,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她病倒就只有他一人在身边照顾的缘故。
  “星曜?睡了吗?”凤狻猊尽量放轻脚步,却忍不住要关切一声。
  床上的身子有些艰难地翻过来面对他,从她的脸上能看到明显的高温,“亲王殿下……好像,又有些发烧了。”
  星曜对自己如一片枯叶般柔弱的身体十分无奈,看向凤狻猊的眼里有几分求助的色彩。
  “嗯……先别说话了,我给你调点退烧的汤药!”德善亲王有时候非常紧张她的时候会放低自己的姿态,难怪皇兄总说他对神使关照过度,会惹人非议。
  可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左右的,比方说,如何控制自己的情感……
  退烧药的原料在暗室里都有,凤狻猊手法熟练,不一会儿就端到床边……看到星曜已带着微微的鼻音安静地睡去,他不忍打搅,又觉得挺失落,还有几分自责,若是今早他也在神坛上,一定不会让她掉进池水里。
  想想好笑,星曜虽不是贵族出生,却不失贵气,皇兄曾打趣道:就算给她一只盛满污水的破碗,她都能喝出贵族们宴会上才能显现出的优雅来。
  可她有时候笨得令人发指,跌倒落水是常见的事,也就只在她身处病痛的弱势境况下,才会露出那种好像受伤小猫的表情——他最不能抵御那种表情,每每看到,心中都会像是游过了一尾无家可归的鱼儿,让他忍不住想给她一个归宿。
  就这样坐在她的床边静静守候,黄昏来临的时候,暗室里几乎就没有了光线,但他并不想点灯,他喜欢暗暗的房间里,只能听到他和她两个人呼吸声的感觉。
  这种静谧维持了一会儿,就被窗外传来的一声爆鸣给打破,凤狻猊疑惑地望向天空,突然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赶紧凑近了看——不远处王宫上方的天空赫然燃起了一朵血云,天幕被其映得通红,这是情报司打出的一个最高级别的危机信号。
  他不禁又想起父皇在世时的那一次惊天浩劫,难道猎了金狐真的会惹恼神明……导致王气动荡,引得外族再次入侵?!

  出征

  ……》 漆黑的天幕,如她深情的眼眸,没有能跨越生死的奇迹出现,他早就知道。
  没有真相,即使有也唤不回她的生命,绝望和希望,遗憾和悲哀,无论多么诚恳地祈祷,怎样泣血地哀求,时光不会倒流。
  那个人已经堕入了自己的手无法触及的黑暗,世上不会有比生死更遥远的距离,他爱着的那个人,曾经爱过他的那个人,临别前甚至没有一次眼神的交汇,在他黑色干枯的瞳孔里,折射出的是一片空白的暗光。
  曾经的那一次颓废,他以为失去所爱女人的惨痛仅仅只是伤心伤神,然而这一次,他发现自己早就心神不在。
  蓦然清醒,原来眼中已经深深地凝聚了她的样子,那是任何不可抗拒的分离都无法抹灭的身影,即使明明眸子里倒映着的是别人,也总会有见到了她的错觉——只是那影像模糊地像是用水稀释过。
  清晨,他躺在沾染着雨露香味的草地上,能清晰地听到泪水打进泥土的声音。阳光流转,洒在他已剪短的发上,突然散发出耀眼炫目的白光——那满头触目惊心的银白,仿佛向世人讲述着他这六年以来一直沉浸于绵绵思念中不可自拔的苦痛。
  比满头银白更煞白的是他的嘴唇,他相较过去更加沉默寡言了。整个人看似瘦了一圈,却依旧挺拔强健,他希望,若有一天生命的奇迹能将她推回自己的怀抱,她仍能感觉到如初的温暖。
  白虎站在花园里的石桥上,远远地望着莫伯言一个人躺倒在满地的花草之间,似乎每个晴天的下午,他都会躺在这儿晒太阳。
  景轩帝对他的失魂落魄表示理解,不过却从未安慰过一句,反而常常告诫他应该拿出点儿一国储君的样子来。
  “陛下宣召几位皇子进宫,马车已在外面候着……”白虎不打算靠近他身边,这个冰山一样的男人这几天的神情好像更阴郁了。
  “几位皇子?叔闻也回来了吧?”莫伯言撑起身子,懒洋洋地问道。
  他那一头银丝刺得白虎几乎睁不开眼,背着日光走过来的身影蹒跚无力,简直无法与当年那个被造物神眷顾的高大俊逸的他相提并论。
  白虎多年来也饱受着同样的煎熬,于此之上还有深深的自责,当年,是他一念之差没能及时救下太子妃,最后令她葬身茫茫大海……而莫伯言并不知最后的那一天有过这样的插曲,他也一味地自责自怨——若不是那时伤了她的心,她绝不会从他身边逃开,若是最后的那一天他跟过去守护着她,她也不会遭遇歹人。
  一切已晚,想再多也是徒劳。
  自从她杳无音信的那天起,莫伯言很少乘马车,他总会不争气地回忆从前在这个小小空间里的一些愉快的时光,或者哪怕是惹恼她时听到的破口大骂,现在想想都觉得十分珍贵。
  朝阳殿里一如往常般肃静,三位皇子站成一排,玉座上的中年男人有着能福泽万民的强大气场,正面容温和地与他引以为傲的三个儿子商议着军政大事。
  “父皇,此次北国欲与我国结盟共同抵御东蛮入侵,儿臣常年戍疆在外,今特请父皇让儿臣奔赴沙场建功!”莫叔闻并没有他两位皇兄那般飘逸的美貌,可一副极为干练和少年老成的模样却给人十分的亲和力与信任感。他的长发带有些微的淡黄色,可能是在南疆戍边太久有些营养不良,或者是被黄肤黄发的南疆人同化了,如此一来,从外貌上看,相较两位皇兄又逊色不少。
  “叔闻,朕召你回京是希望你借此机会休养一段时间……仲思,不如就由你……”
  他的话立即被小皇子高昂的声音打断。
  “父皇!儿臣因战而生因战而死,根本不需休养!”莫叔闻浑身散发着极强的表现欲,似乎非得夺取这次出征的帅印才肯罢休。
  景轩帝根本没有做好反驳他的准备,一时不知改如何回应,眼神却变得有些深不可测。三位皇子里只有仲思毫无实战经验,此次本想让他建功立业,这样一来,今后他在朝臣中也能扬眉吐气了。
  “父皇,还是让儿臣去吧……”莫伯言抬起头来,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伯言,你身为太子,朕岂能让你涉险……”若是最后得让莫伯言奔赴边疆,他宁可将帅印授予小皇子。
  “父皇,三位皇子中只有儿臣现今独身一人,所以即便某天从这世上消失,也不会有人为儿臣伤心难过……”此言一出,小皇子已经/炫/书/网/整理好的说辞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他话语中的辛酸使得整个大殿里弥漫着生离死别时的伤感。
  莫仲思侧头看了一眼皇兄的脸庞,视线逐渐移到他的丝丝雪发,心底一沉,当下正该意气风发的皇兄,怎么不声不响地就独自老去了呢?
  第二日的京城像过节似的热闹,四万人的精锐部队排成一条长龙移动在城中轴的街道上,由于人数众多再加上马匹粮草等,可能要到日落时分才能全部出城。
  白虎和朱雀分别领着八万大军驻扎在城外两处兵营,将于途中与他会合。
  此时在城外的山顶有几匹骏马,背上驮着这个帝国地位最高的几人。莫伯言遥望着大军出城,轻轻抚摸着爱马柔顺的长鬃,面无表情。
  “皇兄,叔闻昨日封上了一坛好酒,就等皇兄凯旋归来,到时我们三兄弟一齐开怀畅饮!”
  “伯言……”景轩帝抬眼示意莫叔闻闭上聒噪的嘴巴,“总之万事小心,要时刻记住你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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