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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唐玄宗-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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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就听传来轻轻的叩门声,刘幽求叫了一声“请进”,就见普润身后立着王毛仲。他们步入堂内,王毛仲躬身说道:“主人,刚才宫内来人入府宣旨,圣上让临淄王速入宫觐见。”

李隆基“哎哟”一声,知道宫人宣旨后,王毛仲再来到这里,已费去许多时辰,遂起身拱手道:“禅师,刘先生,如此就告别了。”说罢,其快步出寺,然后跨马向北驰去。

普润与刘幽求眼望李隆基绝尘而去的背影,心中皆生出了一个疑问:“出了什么大事儿?圣上竟然如此急召。李隆基虽为亲王,毕竟官微,若有什么军国大事,皇上也不用找他商议呀。”

然肯定不是坏事,若那样也不用大费周章派人宣旨了。

两人对望一眼,终无头绪,遂又步入寺内。

李隆基一路上猛抽马鞭,马儿在街道上狂奔,多次欲撞上行人。

皇帝急召到底有什么事儿?莫非怪自己久滞京中不回潞州吗?李隆基在马上思来想去,皇帝如此急召自己大约只会在这件事儿上询问自己,现在自己又耽误入宫许久,皇帝若再雷霆一怒,弄不好会降罪自己。李隆基毕竟是马毬高手,其在路上风驰电掣,脑袋里还在那里快速猜疑,掌握马儿犹入化境,可谓人马一体。其在街道上奔驰腾跃,惹得行人为之侧目,许多人啧啧赞道,方寸之间腾跃自如,实乃马上高手。

说话间,李隆基已然驰入朱雀门,很快来到宫门前。他提身下马,然后报名入宫,这一溜小跑儿,又弄得周身大汗淋漓。其在太监引领下进入太极殿西侧殿,入内即叩首道:“臣李隆基奉旨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显此时正在殿中转悠,其一脸怒色,看到李隆基前来,斥道:“哼,你已然为官身,缘何犹如浮浪子弟一般嬉戏无度?我派人宣你,为何耽误许多时辰方来?”

“臣不在府中,所以耽误了许多时辰,望陛下恕罪。”

“你好像在潞州为官嘛,不好好在任上为国出力,却滞留京中嬉戏,该是不该?”

“臣该死,臣这几日正准备行装,欲动身回潞州。”

“罢了,你起来吧,嗯,三郎,眼前有一件大事,你若替我办好了,我可恕你之罪,还能再加奖赏。”

李隆基再叩首,说道:“谢陛下。”然后起身道,“陛下,不知臣有何能替陛下效劳?”李隆基一听李显对自己改了称呼,知道今天有惊无险,遂殷勤探询。

李显闻言一挥手,骂道:“若提起此事,让朕实在恼怒。可恨呀可恼,朕养了这一帮人,实在是养了一帮饭桶。观其模样一个个生得白白胖胖,一到场上顿时丢盔卸甲,立马败下阵来。”

李隆基问道:“陛下,莫非边疆有事吗?”

李显斥道:“什么边疆,这帮死猪,整日里拿着朕的俸禄,吃着朕的美食,到了毬场上竟然连吐蕃人都斗不过,朕丢脸死了,堂堂一个大国,竟然败在吐蕃人手中,丢脸,实在丢脸。”

李隆基恍然大悟,他也听说吐蕃使团年前入京欲迎金城公主,随团还带来一个马毬队,欲与大唐马毬手比试一回。吐蕃人早知当今皇帝最爱马毬,其专带马毬手入京,目的也是为了取悦皇帝。两国马毬手定于今日对阵比赛,李隆基平素亦爱玩马毬,今日本拟观看,为了与刘幽求约会放弃了到场机会,遂关切地问道:“陛下,莫非今日马毬之戏,我大唐马毬手败下阵来了吗?”

“那还有假!这些吐蕃人也实在不给我脸面,打个平手也成啊,却在我面前直赢数盘。奶奶的,这些吐蕃人可气,那些无能毬手该杀!”看来李显今日实在气极,在小辈面前口不择言,粗话脱口而出,李隆基听来觉得很有趣。

李显的语言忽然变得缓和起来,问道:“三郎,我听说你的马毬玩得不错呀。怎么样?你找些人与吐蕃人再比试一回,替我挣回来一些脸面,如何?”

李隆基得知李显着急找自己,竟然是为了此等事儿,心中不由得大乐。他知道,朝廷养的那些马毬手实在中看不中用,完全是花拳绣腿,整日里哄着皇帝玩乐还行,到了场上真刀实枪地操练起来,很快就会露出真馅儿。皇帝现在想到自己,实在选对人了,他心里不由得摩拳擦掌,答道:“陛下,若让臣上阵厮杀,臣无完胜的把握。若论马毬场上比试,臣不是吹大话,管教吐蕃人片甲不回。”

李显看到李隆基说话很满,疑惑道:“三郎,君前无戏言呀。此非寻常戏乐,事关国家大体,你若败了,到时候别怪我惩罚你啊。”

李隆基昂然道:“君前无戏言,臣愿领军令状。马毬场上惯例各方出十人比试,可让吐蕃人依旧上十人,臣领四人与其对阵即可。”

李显眼珠一转,心想此次若再败落,自己也可用己方人数少来搪塞。其心中虽如此想,口中犹说道:“四人对十人?三郎,你不可太托大了。也罢,就这样吧,明日午后,我们马毬场见吧。你速去调派人手,也可演练一回,届时场上见真章。嗯,你若能胜了这一场,今后潞州就不用回了,我另有赏赐。对了,你那几个伴儿为谁?”

“禀陛下,另外还有五人。他们是尚衣奉御王崇晔、禁苑总监钟绍京、利仁府折冲麻嗣宗、万骑果毅葛福顺与陈玄礼。”

“你不是上场四人吗?”

“葛福顺与陈玄礼毬技稍逊,届时让他们在场边掠阵即可,以为替补。”

“好吧,你告诉他们,只要胜了这一场,朕皆有赏赐。你去吧。”

“谢陛下。”李隆基躬身退出。

按:史料所载,李隆基此次与吐蕃人比赛的毬伴实为嗣虢王李邕、驸马杨慎交、武延秀,此为小说家言,请勿对号入座。

第二日午后,阳光明媚,气候适宜。禁苑马毬场侧聚满了朝廷达官贵人,他们皆知当今皇上爱好这一口儿,自然趋之若鹜。今日座中还有相王李旦和太平公主李令月到观,吐蕃使团悉数前来,其声势显得更加隆重。这时,内侍官入场大声喊道:“圣上驾到。”就见李显按辔进入毬场,其身后跟随着韦皇后、安乐公主等人,群臣皆就地迎拜。那李显下马,在太监搀扶下升入御座坐下,然后挥手道:“爱卿们平身,各就各位吧。”

毬场三面设有短垣,四周竖立红旗,其南侧竖立两根木桩,之间置一直板,板下开一孔为门,门上加网为囊。毬场平滑坚实,大约已用食油洒就,其平望若砥,下看若镜,微露滴而必闻,纤尘飞而不映。毬场两侧,分别站立着十名吐蕃毬手及李隆基四人,葛福顺与陈玄礼牵马站在场外。

李显很满意,他看到诸事皆备,吩咐身边太监道:“去,让他们开始吧。”

太监快步跑下台子至场侧大声喊道:“圣上有旨,两队进入毬场,教练使入场置球。”

两队人马缓缓进入场中,分东西而立。教练使手捧圆毬入场,将之置入场中,然后抬起右手,大声喊道:“毬场规矩,以先得毬而击过毬门者为胜。”说罢,其退出场外,然后将手落下,大声道:“第一筹开始。”

其话声刚落,两旁之人立即催动马儿向场中圆毬奔去。看来李隆基并未虚言,其马儿明显比其他马儿快了数步,最先抢到圆毬面前,只见其偃月形的鞠杖一挥,那圆毬顿时被击得成流星形状,不知飞向何方。

李隆基拨转马头向北而去,场边人看得奇怪,毬门明明在南边,他为何向北跑?人们不禁发出一阵阵惊呼。

李隆基知道,马儿毕竟没有人那样转身自如,两侧人马自东西相向入内抢毬,到了中场势必有惯性。待他们稳住身子,按常理皆知圆毬要向南首飞去,自然向南拨转马头,然今日圆毬并非飞向南端,他们因找寻定会有混乱。李隆基今日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事先已嘱其他三人到南首占好位置,为自己留下一个空当,然后自己反转身子杀一个回马枪,以快速入毬。

果然在众人惊呼声中,李隆基拿捏好力量,将圆毬击过半场,其边击毬边催动马儿,毬刚落地马儿已到,其带毬插入王崇晔等人留出的空当之中,又轻舒猿臂挥杖击毬,只见那圆毬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形,已然入洞落入囊中。

场上沉寂片刻,继而欢声雷动。按照常规,场外在击毬过程中可以唱好喝彩以助兴,今日他们尚未唱好,毬已落袋。李显在那里愕然道:“果然进了吗?就此一眨眼的工夫,三郎用了什么障眼法儿?”

教练使下场取出圆毬,示意两队人马复位站好,然后宣布道:“第一筹,大唐胜。第二筹开始。”

李隆基今日在场面实在是出尽了风头,只见他驰骤击拂,风驰电掣。其还有一个本领,即空中运毬,能够连击数百次,而马驰不止,有着令人叹为观止的过人技术。事后有人这样形容李隆基,谓之:“东西驱突,风回电激,所向无前。”

总而言之,吐蕃人在这场毬赛中除了侥幸进了两筹毬外,其余的皆为大唐毬队胜。且此胜非小胜,实为大胜,且胜得酣畅淋漓。

李显见状大喜,跳起身来大呼道:“好呀,实为过瘾。”那一时刻,他似乎忘记了吐蕃使团在侧,以致喜而忘形。毬事一罢,他令人召来李隆基六人,笑道:“你们很好,替朕挣回了脸面。好呀,朕要重重赏你们。三郎,今后不许你再回潞州。记得你原为卫尉少卿,朕复你原职,此后多陪朕玩毬吧。”

太平公主毕竟为有心之人,她待诸人散尽,派人将李隆基召至面前,微笑问道:“三郎,你很好哇,今日算是玩出了名堂。哈哈,我没想到,因为玩毬,你竟然从外官玩回到了京官。”

李隆基闻听姑母取笑自己,擦把汗道:“姑姑又说侄儿不务正业了,这次是圣上重托,却也推辞不掉。”

“我没有怪你呀,你替圣上挣了面子,姑姑欢喜还来不及呢。我问你,你那几个毬伴为何许人也?”

“禀姑姑,他们皆为侄儿日常玩毬的伴当。他们是尚衣奉御王崇晔、禁苑总监钟绍京、利仁府折冲麻嗣宗,场外站立的两人,却是万骑果毅葛福顺与陈玄礼。”

“万骑?你的毬伴挺多的嘛。”

李隆基讪笑道:“姑姑,所谓物以类聚,我们皆爱玩毬,所以因缘相识。”

太平公主回视身侧站立的薛崇简道:“因缘?崇简呀,你与这兄弟平时相聚甚少,大约还是因为不爱玩毬的缘故。”

薛崇简不明白母亲所言何故,遂答道:“母亲教训的是,儿子今后也可跟随三郎学毬。”

太平公主轻声一笑,说道:“罢了,人之所爱,发乎天性,那是勉强不来的。三郎,今日圣上许你留京,今后就有常见面的日子了。崇简,以后你可邀三郎入府来玩。”

李隆基拱手道:“侄儿今后留京,定常入姑姑府中问安。”

太平公主笑道:“罢了,只怕你日后又瞧中了谁家的女儿,那定会殷勤得紧。我是个好训人的老太婆,有什么趣味可言?问安也就省省吧。”

第五回 贪墨官利令智昏 冷御史强项弹劾

李隆基因为玩了一场精彩的马毬,被罢外任再复卫尉少卿,其另外四个兄弟也跟着沾了光,皆罢外任回京任职。消息传来,相王阖府上下很为喜悦,他们认为朝廷的这个举动说明,皇帝当初对相王的猜疑已减弱不少。

由于李隆基五兄弟皆在兴庆坊开府建宅,每隔五天,五兄弟集齐后入相王府拜安父王。这日辰时,五兄弟由大哥李成器率领入府问安。李成器现任宗正员外卿,秩封寿春郡王。其继承了父王李旦的恬淡之风,为人端正寡言,友爱兄弟,极得四位兄弟的尊重。当初李显刚刚当了皇帝,为酬相王李旦佐位之功,欲封李成器为蔡王,加实封七百户,李成器不知是得了父王言语,或是因为自己性格使然,接连上表辞让,由此博得了与父王一样的“善让”美名。

五兄弟依序拜见李旦,李旦端坐椅中神色木然。其实他对儿子们罢外任回京未有欣喜之感,作为一名在风雨飘摇中保全至今的藩王,李旦深知“避祸”为首虑之事。想想也是,李旦一生恬淡谨慎,从不爱结交他人,日日躲在屋内吟诗弄琴。即使这样,大祸还会主动找上门来,遥想当初自己的两名妃子入宫离奇失踪,自己不敢找母亲询问究竟,还要安抚李成器和李隆基两名孩童不得哭闹寻娘;当来俊臣将刑具搬入宫中,眼见大祸将至,李旦那时只有无奈;自己两让天下,然太子重俊事败之后,自己确实未参与其事,哥嫂犹猜疑自己。李旦经历了这些大风大浪,深知自己为皇室之人,则永远难离旋涡中心,唯有远离方为避祸之策。五个儿子放为外任最好,现在他们又复回京,则危险骤然多了起来。

李旦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坐下吧,唉,你们今后在京,须当小心谨慎,不可惹祸。”

四子李隆范满脸欣喜,说道:“父王,儿子们皆罢外任,此后可以常来问安父王,实在好哇。”

李旦心中有些不喜,然他向来恬淡为怀,少有疾言厉色的时候。李成器明白父王心意,说道:“四弟,你要明白父王的深意。回京固然可以多见父王,然不可得意乃至忘形。”李成器看来颇得李旦真传,又得兄弟们的尊敬,其言一出,李隆范顿时无语。

李旦目光扫视了一圈,然后将目光定在李隆基身上,说道:“三郎,你今后日子不可出外太多,可随大郎一起多待宅中。你好好地在家,又去玩什么毬?今后不得再有张狂之行。”李旦平时难有如此严厉之语,他今日语出严厉,缘于他实在不放心这个三儿子。想想也是,四个儿子皆言行收敛,独此子整日里呼朋唤友,花样百出,忙得不亦乐乎,所以要多加敲打。

李旦又对李成器道:“你与三郎所居甚近,你为长兄,要多加留意三郎的言行,不可再惹祸端。你两人幼年失母,缺少管束,所幸你端正谨慎,有长兄之风,三郎就由你多加留意了。”

李成器瞧了李隆基一眼,起立躬身道:“儿子谨遵父王之训。”

李隆基心想自己虽整日里呼朋唤友,却无出格之处,也就不必辩解。其实李隆基到了父王李旦面前已收敛许多,言语比往日更少,上面有两位兄长,也轮不到自己说话,绝对符合孝悌规范。然今日父王单单斥责自己,也是需要表态的,遂起立躬身道:“父王训示,儿子定当谨记,儿子此后定追随大哥,不敢多事。”

李旦点点头。不过李旦深明这个儿子的秉性,其他几个儿子大可如自己这样居家,此子却万万不能。自己所以训诫,无非让其收敛一些,至于福祸之事,那也只有靠天意了。

这日下朝后,宗楚客示意纪处讷到自己身侧,轻声道:“你出宫后,可随我先到中书省,我有话要说。”

他们到了宗楚客的衙内,宗楚客屏退左右,压低声音对纪处讷说道:“纪兄,坏事了。”

纪处讷大大咧咧,满不在乎地问道:“咳,能有什么大事?举目天下,谁能奈何我们?”

“西域的事儿发作了。昨晚周以悌派人入府告诉我,说那娑葛已派人入京,欲拜见皇上说明真相。”

“娑葛已然多次来书,你不是将之都扣下了吗?他现在派人入京又如何?你我只要发话,谅他们连朱雀门都难以进入。”

宗楚客沉吟道:“我想过此点。然郭元振滞留西土,其与韦安石这名老贼交好,万一郭元振指点娑葛走韦安石的路子,你我如何弹压?还有,那萧至忠外貌忠厚,内心狡诈无比,谁知道他到底打什么主意?嗯,我们不可不防。”

纪处讷点头称是,说道:“不错,我们需要小心谨慎。你我需要事先与皇后沟通,如此才能永绝后患。”

宗楚客知道,眼下皇帝如偶人一般,愿听皇后指挥。只要皇后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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