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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佐唐-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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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贺尧。说来一州刺史也不过是正四品,虽说唐朝厚待官员,奉禄优厚,但只凭刺史的奉禄是断然置不起如此宽广的一处宅院。
而且就算崔刺史不怕被御史弹劾,贪污亏空,收受贿赂,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建造一处令人侧目的宅院落人口实。但崔府宅院之大袁州人人皆知,也无御史参劾崔刺史“奢靡浮华、不事节俭”,为何如此?只因崔贺尧是四姓士族之中首屈一指的清河崔氏旁支。
贞观年间在坊间颇为流传的四句话是:“年轻有为,进士出身。编修国史,娶四姓女(崔、卢、郑、王),此为唐朝四有新人的标准,由此可见士族的荣耀,在士子以及百姓之间有着无以复加的影响力。而始终位列四姓之首的崔姓,人杰辈出,家风不坠,不但成功地将名声煊赫、备受推崇的高门望族地位维持了长达七百多年之久,而且仅在唐朝便出了十二位宰相以及无数三四品高官,更有一些诗人写出名垂千古的诗篇,比如崔灏和崔护。
有唐以来,自唐太宗李世民起就对士族心怀忌惮,同时又有仰慕之心,采取明里拉拢暗中打压的策略,先是下令不许崔、卢、郑、王四姓通婚。不过禁婚令不被四大姓氏放在眼中,表面上令行禁止,私下里仍是联姻不绝,以保士族血脉高贵。李世民虽然也算出身世家,不过与四大姓氏相比,差之甚远,且李世民身上有胡人血脉,即便身为皇上,李世民面对四大士族,既有些自卑又自觉高高在上。
唐初官员修订《氏族志》,把崔氏列为第一,李世民得知后大怒:“崔氏早已衰微,既无显官,又无人才,凭什么列为第一?难道我李氏贵为天子,还比不上崔氏吗?”下令改为李氏第一,皇后氏族长孙氏第二,崔氏列第三。可惜的是,李世民贵为天子,金口一开,《氏族志》虽然改李氏为第一,天下所有士族却无人承认,还尊崔氏仍为士族高门第一,更讽刺的是,长孙氏更是从来没有被几大士族提起,连李世民也无可奈何。
正是因此,唐朝以来,自李世民起形成一条不成文的规则,就是强行将公主指婚给四大士族,娶也娶得,不娶也得娶得,令四大士族苦不堪言,尤其是崔氏,自太宗以来,皇上子女众多,几乎每隔十年便赐婚一名公主给崔氏。适龄的崔氏子弟每到圣上指婚之时,争先恐后提前成亲,唯恐避之不及。
崔氏一是不愿与有胡人血统的李氏通婚,二是身为崔氏子弟,几乎全是才华斐然之人,无人愿娶公主为妻,终身只做一名从五品的驸马都尉的闲职。身为驸马,再有才华,也不可入朝为官,就算是普通士子,也很少有人想当一名无所事事的驸马,混吃等死。
对于圣上指婚,崔氏也曾拒婚两次,无奈圣命难违,其后每隔十年,崔氏便会迎娶一名公主,几成定制。四大氏族之中,以崔氏迎娶公主为第一,只因崔氏家学深厚,礼法严谨,崔氏子弟少有顽劣之人,能屹立七百余年常盛不衰,不管其他士族如何浮沉,崔氏始终稳居一等士族之首,如此诗书传家,即便皇家也是自叹不如。
最主要的是,崔氏确实一直人才不断,无论哪位皇上即位,大臣之中总有崔氏子弟,且至少是三品以上高官,而且崔氏也深得皇上信任,执掌天下文柄百余年,可以说无数高中进士的士子,都要在崔氏面前执弟子礼。所以崔氏影响之大,人脉之广,又得当今圣上青眼看待,一等士族第一的位置无人撼动。
崔氏本来只有清河崔氏一支,后来兄弟二人分地而居,分为清河崔氏和博陵崔氏两支。
崔氏如此显赫,而袁州刺史崔贺尧却并非清河崔氏或博陵崔氏中人,只是清河崔氏数十年前流落到长安一带的旁支。崔贺尧在文宗在位之时考中进士,随后外放到河南道蒙阴县为县令。因蒙阴县与清河县相距不远,由此结识清河崔氏家主崔岘。崔贺尧与崔岘一见如故,谈论起祖上姓名,却是发觉百年以前同为一家。崔岘爱才心切,提出将崔贺尧列为清河崔氏旁支。
崔贺尧自是大喜,天下崔姓,莫不以清河崔氏和博陵崔氏为尊,不提两大崔氏是如何煊赫,子弟之中人才辈出,便是现任家主崔岘乃是会昌元年状元及第,若非因为母丧在家服孝,崔岘现今也定是天子身边近臣,前途不可限量。
崔贺尧当即应允,郑重谢过崔岘。从此崔贺尧一系正式列入清河崔氏族谱,虽只是旁支,但毕竟也算正式地认祖归宗,且是诗书传家的一等一的高门望族,怎不令他喜极而泣!
两年后,崔贺尧升迁袁州刺史,临行前,崔岘委托他在袁州之地建造崔氏学堂,惠及江南西道一带的崔姓子弟。至于为何不建在江南西道道府所在地洪州,崔岘并非明说,崔贺尧却心中猜测怕是与江南西道按察史卢关和崔氏不和有关。
崔氏与郑氏交好,和王氏通婚最多,天下皆知,当年有“诗佛”之称的大诗人王维之母便是崔氏之女,但崔氏和卢氏不和,却并不为人所知。崔贺尧身为崔氏中人,又身有官职,怎会不知其中内情?不过他也只是略知一二,并不清楚具体原因。但不管如何,如今他身列清河崔氏旁支,在袁州建立崔氏学堂责无旁贷。
崔贺尧欣然应允,一到袁州任上,便大兴土木,先是建造一处占地宽广的崔府大院,又在崔府院中辟出十亩方圆之地,兴建崔氏学堂。历经半年建造,又用半年时间精心打造各项设施,终于在会昌三年岁末之时,崔氏学堂矗立于袁州之地,崔府之中。
背靠清河崔氏,另外还有与清河崔氏同气连枝博陵崔氏,即便按察使卢关对他再是不满,也不敢轻举妄动。再者崔贺尧毕竟身为崔氏中人,自然要与崔氏同进共退。
一进崔府,崔向与父亲母亲被崔府门人引入偏厅,只一进门,他便觉眼前一亮,犹如置身于一处景色优美的园林之中,一眼望去,假山环绕,叠石堆山,园景深远,比起后世统一规划、规模生产的大小公园强上百倍,小中见奇、静中见幽不说,更是崎岖有致,达到了园外有景、景内有景的妙处。自认比唐朝之人多了一千年见识的崔向一见之下,竟大吃一惊,震惊当场。
他张大了嘴巴,心中的惊讶无以复加,真是惯性思维害死人,原本他以为经过千年的发展,后世的园林和公园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而眼前的一切都明明白白地说明,他在后世所见过的园林和公园,还有众多以所谓湖光山色为卖点的高尚小区,比起崔府的一角之地,也有天渊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崔向一瞬间下定了决心,不管如何,一定要博取功名,豪赌一场,再有从龙之功,以后就算不当三品以上大官,也总要做个富家翁,置办比崔府还要大还要好的一处院子,天天起床就是赏心悦目的美景,生活才算有滋有味。
崔向正偷偷陶醉,冷不防却被崔卓冷哼一声:“不可失礼!”(必要的过渡章节,必须交待的一些背景,谢谢。)

第十二章 崔府(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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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卓心中来气,见崔向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好奇模样,只觉大失颜面,不由出言训诫。崔向忙收敛形容,恭谨地跟在父亲身后,心中却大大不满,其实他可是见过天大的世面之人,见过唐朝人都没有见过的许多事物,可是,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唐朝的大户人家的府邸,隔了千年的光阴,新鲜感和神秘感自然强烈一些,也是情有可原。
当然,这些话只可烂在肚子里,要是开口说出,定会惹来崔卓勃然大怒,一句“子不语怪、力、乱、神”便会脱口而出,然后又会是引经据典,好好地将他从头到脚训上一遍。
崔府偏房也是窗明几亮,比起崔向家中正房还要大上许多。门人向里通报,崔府二管事崔福前来作陪,奉茶落座之后,崔福歉意一笑道:“崔郎君没有事先告知我家阿郎,阿郎前往府衙处理公务,恐怕还要过些时候才回,方才已经派人去叫二先生了。”
唐时习俗,称呼家主为阿郎,少主为郎君,初识之人为了表示亲近之意,也可直接称呼郎君。唐朝并没有“老爷”的称呼,老爷一说,宋朝以后才有。
崔福年约五旬,生得慈眉善目,一脸喜相,让人一看之下便心生好感。崔卓虽然不愿对崔刺史承情太多,不过又想受到别人重视,本来见只有一名管家出来相陪,心中不快,却不静心去想自身身份,随即见崔福态度谦下,谈吐有礼,也就心下释然,果然是高门治家严谨,便是一名下人也是彬彬有礼,推此及彼,想来崔刺史为人也必定礼贤下士,不是傲慢之人。
崔卓不想让崔福小瞧了自己,微微欠身答道:“也是某突然而至,本不想惊动崔刺史,所以轻车简从,还望崔管家不要怪某失礼才是。”
崔福躬身还礼,连道不敢,又端茶请喝。崔卓还推让一二,崔向一路走来早就渴得不行,端起茶杯一口喝尽,又冲崔福笑道:“烦请崔管家再添些水来,天气渐热,着实口干舌燥。”
崔福也不吩咐下人,亲自动手续水,崔向端坐不动,坦然受之。崔卓在一旁脸色铁青,狠狠瞪了崔向几眼,忙道:“犬子无知,失礼之处,还请贵管家多多担待。”
崔福一笑便堆起满脸皱纹,却更显得他的脸庞无比慈祥:“无妨,无妨,令郎性情流露,年少心性,口渴了要水来喝才是坦诚相见,将崔府当成自家,这也是我家阿郎再三交待小的,定要好生款待崔郎君一行——天下崔姓是一家,一家人,还说两家话就是见外了!”
话虽如此,崔卓还是对崔向冷冷看了几眼,才转头对崔福笑笑:“崔刺史宽宏大量,不过也不能任由小辈任性而为,以免让他们滋生娇纵之心。”
崔福点头含笑,不再说话,却看向崔向。崔向神态安然,只顾低头喝茶。崔福心思闪亮,呵呵一笑,问身旁的下人:“二先生什么时候过来?”
崔福口中的二先生,自然是崔卓的弟弟崔越。
下人还未答话,便听门外一声惊喜的叫声:“大哥,你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也好前去接你……”
紧接着门帘一响,正是崔越推门而入。
崔越生得孔武有力,比崔卓高了半头有余,两人站在一起,一点儿也不象亲兄弟。而且崔越性子粗犷,说话粗门大嗓,与崔卓的儒雅绝然不同,其实说来崔卓对崔越没有文人的温文尔雅还一直深为不喜。
崔越一进门,先是一把拉过崔卓胳膊,使劲摇动几下,哈哈大笑:“总算盼来了大哥,可是想死为弟了。”
崔卓虽然不喜崔越的粗鲁和狂放,又见他进门之后也不先和崔管家见礼,微微皱眉,不过还是被他的真情流露感染,勉强一笑说道:“二弟,为兄对你也甚是想念……别来可好?”
崔越一句话说完,已经和崔卓感情交流完毕,一转身,冲崔吴氏叉手施礼,态度端正了许多:“见过嫂子!”
崔吴氏侧身还礼:“小郎不必多礼,自家人,何必客套。”
唐人称呼夫君之弟为小郎,而且人与人之间礼节也随意许多,讲究的是率性而为。
崔越果然也不客套,一转身就将崔吴氏扔到一边,来到崔向面前,一双眼睛火辣辣地看向崔向,眼中有激动有慈爱有关切,恨不得将崔向融化在他的目光之中,直得崔向心中直犯嘀咕,这个二叔,比起父亲还更溺爱他。怪只怪二叔膝下无子,心目中早就将他当成了亲生儿子一般。
不等崔向见礼,崔越一把揽过崔向肩膀,呵呵笑个不停,目光中隐有泪花闪动:“二郎,呵呵,二郎,嘿嘿,又长了个子,好象身体也结实了不少,看来最近饭量还行……其他不管,身体壮才是重中之重……等安定下来,二叔给你找个娘子,要生得又高又大好生养的,多生几个孩子,开枝散叶,壮大崔家!”
崔向嘴中正好有一口茶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去,差点被呛得面红耳赤,敢情二叔将他当成了传家宝了,嗯,为崔家传宗接代的宝贝!二叔也是,口不择言还则罢了,却当着崔府管家和下人之面,一见面就说这些无关紧要之事,真是好笑加搞怪。
崔向暗中扫了崔福一眼,见他还是一脸笑意,神情如常地伺立在一旁,看似不动声色,不过他却敏锐地捕捉到崔福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是那种源自真心的笑意,而不是他长久以来练就的固定的招牌式微笑。崔向暗暗高兴,刚才他以倒茶试探崔福,崔福神色如常,眼中不见一丝愠怒,又见他对二叔乍乍呼呼的性子丝毫不以为忤,心中就有了主意。崔福其人,尽管多年身为管家养成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但人的眼睛往往会无意出卖自身真实的感情,崔福不以崔卓的彬彬有礼而高看一眼,反而更喜欢崔越的洒脱性格,说明他也是可以交往之人。
以后来往崔府,出入崔氏学堂,少不了与崔福打交道,许多事情也都由崔福经手。崔刺史为人如何现在不得而知,至少先摸清他身边之人的禀性,也好做到心中有数,不至于双眼全黑。崔向可不认为只凭父亲一身傲气满身傲骨就可在崔府如鱼得水,就算深受崔刺史赏识,毕竟也是屈身人下,而管家虽为下人,却身居要位,起承上启下作用,不能成事,但要是败事起来却绰绰有余。
好歹崔向后世也是大学讲师,在周围都是“专假叫兽”的氛围中,他不想同流合污,就算独善其身也需要心明眼亮,最少要有八分眼力劲再加九分察颜观色的本领。
崔卓一脸不快,不满地说道:“二弟,在崔管家面前,怎好说些家长里短之事?崔管家勿怪,我这二弟生性如此,向来随意惯了,言语之间若有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崔福连连摆手:“崔郎君言重了,二先生来崔府虽然时间不长,不过却是深受我等下人敬重,亲如一家,不说二话。”
见微知著,崔福身为崔府得力的管家,能得主人信任,可见崔刺史也不是迂腐刻板之人。
崔卓以已度人,认为崔福只是客套之话,觉得先是崔向失礼在先,再有崔越狂放在后,唯恐给崔府留下疏于管教的印象,脸色一沉,竟是拿起兄长和父亲之尊,语气不善地教训起崔越和崔向来。
“你二人太过放肆失礼,还不赶快退到一旁……”
崔向低头不语,崔越也是一脸肃然,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二人却暗中对视一眼,会心一笑。崔福目光闪动,脸上不变,眼中却闪过一丝戏谑之色,虽然一闪而过,却未能逃过崔向的眼睛。
正当此时,忽听门外传来爽朗的笑声:“贵客远道而来,某未能远迎,还姗姗来迟,未知卓之是否也怪罪某怠慢之过?”
崔福向前一步,一把打开门帘,说道:“阿郎,来偏房见客,不合礼仪!”

第十三章 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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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州崔贺尧身着绯色官服,一步迈入偏房。官服在身,显然是办完府衙差事之后,并未先回内院,而是直接前来见客。
崔贺尧年约四旬,生得俊朗不凡,白面,短须,仪表堂堂,望之如清风君子。崔越早已见怪不怪了,崔卓和崔向却是首次见到,二人急忙起身,一起叉手胸前,深揖一礼:“见过崔使君!”
称刺史为使君为尊称。
唐人喜好率性而为,最明显的是在交往之上,礼节非常随意和平等,并没有后世尤其是满清那种奴颜婢膝的跪拜的大礼,只是叉手作揖即可,称呼官员也只是称呼官名,也没有“大人”称呼,“大人”只可用对父亲的尊称之上,其他地方全不可用。
崔刺史向前一步,双手扶起崔卓和崔向二人,打量二人几眼,点头赞道:“好,卓之生得温润如玉,崔向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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