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生-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家老嫚子曾对我说：“你光怕热闹，人家过整生日你也还不照样要去吗，你那个礼还不是照样要出吗，你不请客也是白不请！”我说：“我宁愿出那个礼也不愿意去请那个客！”我家老嫚子说：“那我看你到七十岁也不请人家嘞？”我说：“到那时候请和不请也都差不多了，一辈子到那个时候也就差不多要交差了！”
我也光顾想了，谁知道已经有人已经开始向我发问了：“请问您练的是什么功啊？”“你怎么和老淡长得那么像呀？你是不是老淡家小弟吗？”“我看你跑步怎么脚不沾地呀？”
因为我怕热闹，于是我急忙向一个小巷子钻去，就这样，几个小巷子一钻，所有人都被我甩下了。这时，我才感觉好累呀，我就在路边的台阶上坐下了。我一边坐在那里一边分析刚才那几个人问的话：就说这第一句话吧：“请问你练的是什么功啊？”我从来就没有练过功，我说你们到底什么眼神？
再说这第二句话吧：“你怎么和老淡长得那么像呀？你是不是老淡家小弟啊？”你们到底装什么呀？你们叫什么名字我都能叫得上来，我也是老雪莲镇的人了，难道连我老淡你们都不认识吗？还说什么老淡家的小弟，你们这纯粹是在耍弄我，像你这样话就是问我一千遍，我也绝不会回答你一句的！我告诉你们：我的兄弟姊妹当中，我就是最小的，我不仅没有小弟，连小妹也没有！
再说这第三句话吧：“我看你跑步怎么脚不沾地呀？”我想，这样的话我是最不想回答的！因为说这样话的人连最其码的科学常识都不懂！这万有引力难道能对我老淡能不起作用吗？根据万有引力这个定律，你们说我跑步的时候脚能够离开地面，这绝对是有背常理的！
第15章 公交车上
我说不能光想好事吧，你看，我坐在这想点事情都想不安稳，那些人又像我围拢过来了！我想：这一回可真坏了！我这个一辈子最怕热闹的人今天可真热闹上了！
他们又围上来向我问着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这个时候，我根本就不想回答他们这些无聊的和违反科学常识的问题，我这时候想的就是如何脱身！
我这人今天的时运是一时好一时孬，这时候我的好运又来了，我刚想脱身，公交车就到了我的面前。当公交车的门刚打开，我就急忙冲了进去。公交车上的人虽然是多了点，但是我仍然很高兴，因为我不用被那些无聊的人围观了！也不用回答那些无聊的问题了！
我光顾高兴，没想到我抬手想公交车上方的扶手，我的手碰到了人家女孩子那肉多的地方我只感觉手上软绵绵的，心里挺舒服的！当我听到那女孩子低声的嘟哝了一句“老流氓”的时候，我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想，要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在那里像猴子一样给人家围观呢！人家这小女孩子不厉害，要是遇上那厉害的女孩子把我叫到派出所去，那我可就丢人了！要是为了这事再被叫到派出所去，那熊老陈肯定会说我摸人家女孩的奶子，一定会说我耍流氓！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的手确实是碰到了人家女孩子的那个地方，说句实实在在的话，我确实是无意的！不过，我这个誓也不用当着老陈的面发，因为我要这样说的话，那个熊人早就有一百句话在那等着我了：“我从来就没见过天下有耍流氓的人承认自己是耍流氓的！那小日本丧尽天良地杀害我们中国人，还说什么狗屁‘大东亚共荣圈’呢！”
这时，我感觉老陈那熊人就在我面前说我，我立即火了：“你老陈放什么屁话！我无论怎么说也算是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你怎么能把我和那些不是玩意儿的小日本比呢？”
熊老陈见我骂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哈哈——就你那……熊样，还……还堂堂正正呢……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一个貌看像是个正人君子似的……还摸人家小女孩子的那个……舒服吧……哈哈——”
我听他竟然对我说这样的熊话，我的熊熊烈火在胸中燃烧起来，我对着他的那张熊脸一拳就打了过去，哪不知老陈并没有在这公交车上，他刚才在我眼前的出现只是一个幻影而已，我的这一拳打在了公交车的车门上。由于我用力过猛，我的拳头当时就流出了殷红的鲜血，疼得我眼泪“哗哗”直流！
这个时候，只见这辆公交车猛的一刹闸，公交车陡然一下停了下来。那个五大三粗的司机冲到我面前，两手抓住我的胸前骂道：“你这人有神经病啊？你好不好按我车子打什么呀？我不看你这么大岁数了，我把你提下去掼死了！”
车上好心的人说：“你就放了他吧！你看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衣，一看也是个不能再穷的穷人了！”“也许他受了什么刺激了才这样的！”“你看他那个手还在流血呢，就饶了他吧！”有的人对司机说：“抓紧走吧，我还有事呢！”
司机看我只是低着头不吱声，于是警告我说：“如果你要不老实、再在这车上胡作非为的话，我就把你从这个车子上踢下去！”
我这个人当别人说对了的时候我不和人家抬杠子，我也感觉到了我的失态，于是我难过地低下了头！司机狠狠地骂了我一句“神经病”以后，才把车子开走！
虽说我一直没有朝我碰着胸部的那个女孩子望，但我还是感觉到她一直就在我的身边。当她听到司机骂我神经病的时候，吓得她连忙朝车子的后面挤去！
大家都在望着我，我的那个感觉确实是糟透了！我在这车子里实在呆不下去了，我想急着下车！到了下一个站点，当我听到公交车的语音提示：“前门上车，后门下车！”的时候，我也不管它是在哪里，我就硬是从前门挤了下去！因为，我怕往后面挤，一不小心再挤到刚才那个女孩子的胸部，那么，今天上派出所我是去定了！我刚下车，我又听到了那个司机的谩骂声！
我想，我也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你有必要这样骂吗？即使是我错了，你生那么大的气骂我你值得吗？你不能因为我的错而气伤了你的身体，那你可就得不偿失了！假如我没错的话，你嘴里这样不干不净的骂我这么大年纪的人，那么，你还有道德吗？
这个时候，我真想和那个小女孩子解释，我碰到你那个地方，我的心里陡然间确实也舒服了一下，不过，我绝对没有耍流氓的意思。尽管在事实上我伤害到了你，但是，我绝不是有意的！要怪，只能怪我们镇上的公交事业还跟不上形势的发展，这绝不能怪我！即使我不碰你，要是老陈他上这班公交车也会碰到你那个地方的！
我想，要老陈那个熊人碰到你，无论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我都绝不会原谅他，因为他这分明就是在耍流氓！
我还作了这样一设想，今后女孩子上公交车，胸部和那些敏感的地方应当像古代人戴盔甲那样，把那些重要的地方都保护起来，免得像老陈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去钻这个空子！我又想，那些老女人就不用戴什么盔甲了，因为人家躲那些地方还躲不过来呢，谁还想去碰呀？
我手上的血还在流！这流血也没有阻止我的胡思乱想！这时就听我的身后有人在喊：“那人在那呢，就是他，快跟上！”
我一下子慌了！虽然我是个五十多岁的人，却没遇过什么大事！我一听身后有人大喊的时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公交车上的那个女孩子带着她的对象来找我算账来了！
我的第一反映看他们是从那个方向来追赶我的，我好朝他们来的相反的方向跑！尽管我人老了，绝对跑不过他们年轻人，但是，我就是死也不能被他们抓住！于是，我急忙回头朝那叫喊的声音望去，一看，原来是电视台的汽车在紧跟着我，还朝我按喇叭！
我想，现在这些女孩子真的够狠的，我无意中碰了她的一下胸部，也许当时他可能会疼一下。不过我绝对不是有意的，你骂我老流氓也已经骂了，你犯得着动用你那电视台的关系，让我上那个电视上去出这个洋相吗？你幸亏你家电视台有人，要是你家派出所里有人的话，你还真的把我逮去坐牢啊，真是的！
在这样的时候，我也来不及多想，我尽我平生最大的气力又向一个小巷子里跑去。
这时，就听后面有人在说：“记者，你看！我说得没错吧！他这时跑步脚又离开地面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才知道，这并不是公交车里发生的那个事件的连锁反应，而是又说我跑步又离开地面什么的！
第16章 真情诉说
虽说我不渴也不饿，但是，经过这一系列匪人所思的波折，我还是特别想家，虽然我离开家只有半天！这半天绝对超过我去年到外面工地离开家半年的时间还要想家！
现在，我快要到家了，我静下心来想了一想，我想家——我想家里的谁呢？我肯定不是想儿子，因为他前年出去打工有一年多时间，从没有给我打过一次电话！那我想谁呢？我想那粗度和高度差不多的老嫚子？对了，我想的就是她！于是，我快步向家中走去！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时候，特别想老嫚子！我到家里，急忙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插进锁孔里。我用力地开，却没有打开，我想这是怎么啊？我急忙拿钥匙一看，哦，原来是拿错了钥匙。待我找对钥匙又准备插进锁孔去的时候，门已经被打开！
我一看，家里出来开门的这个人怎么有点面熟呀？我说：“你是谁啊？”
她没有回答我，却反问我：“我这些年来怎么没听我家老淡说他有小弟呀，我看你怎么那样像老淡啊？”
突然，我的眼泪流下来了，我关上门，上前就抱住她！因为我听她说“我家老淡”，就确定眼前这个老太婆就是我的老嫚子，尽管她的粗度比高度好像小了一些！
这时，我家老嫚子也不知哪里来那么大的劲，一下子把我推了过去，愤怒地说：“你不要以为你长得像我家老淡，你就想来调戏……不，你就想那不该想的事！我警告你！你再要胡来的话。我就要喊人了！”
“老嫚子，我是老淡啊！你怎么啦？你难道连我也不认识了吗？”
“……你是老淡？你怎么变年轻啦，头发也变黑了呀？”
“你这话怎么像笑话呀！不过，从你的表情看，又不像是说笑话的呀？”
“说什么笑话呀……儿子去找你的呢？”
“他从我身边过去了，我想喊他，他走远了！”
“你染发啦？”
我笑着说：“你开什么玩笑啊，你这一辈子看过我染过发吗？我哪天花过那个冤枉钱呀？我会算账的，那染头发的钱足够我买一瓶二锅头的！”
“那你头发怎么黑了呀？”
“你开什么玩笑呀？”说着，我走到了卫生间的镜子前，我朝镜子里一望，我惊呆了：我的模样怎么和十年前的模样差不多呀！要从这头发上看，比十年前的白头发都少许多，难怪别人都说我是老淡的小弟了！待我走回客厅，我的老嫚子不见了，我听见她在房间里“嘤嘤”的声音！
我急忙推开房门一看，老嫚子的头正埋在被子里哭呢。我慌了，问：“你哭什么呀，好好的？你哪里不舒服吗？”
“你还问我舒服不舒服？只要你自己舒服就行了呗？”
“老嫚子，你再这样说我可就要生气了！我和你结婚都三十年了，我哪一天光顾我自己舒服过呀？
你看我这蓝涤卡的中山装，还是十五前买的；我这条黄裤子也是十六年前买的；就说我这双黄军鞋吧，我的大脚趾头都快要露出来了，我还穿着呢；还有身上挎的这军挎壶，还是下放那年买的，都三十六年了！
你也不是不知道老陈是怎么说我的，他说我是细篦捏虮子呀！你这样说我，我伤不伤心呀？”
“那这两个月你死哪里去了？你给我说！”我家老嫚子说话的时候，头仍然埋在被子里。
我一下子火了：“你说什么屁话！我今天早上走的人，你怎么说我走了两个月呢……那我问你，你说今天是几号？”
我家老嫚子的头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呆呆地望着我，然后说：“你说什么，你是今天早上走的人 ？＇炫书…＇你还问我是几号？”
我说：“是呀！我就是要你回答我今天是几号？”
我家老嫚子的眼都有些直了：“是一号啊！”
我理直气壮地责问我家老嫚子说：“你就是最痴、最不识数，也知道我是一号早上走的人，到一号中午回家的，是半天还是两个月呢？”
我家老嫚子的眼神这时就变得更加奇怪了，“你说什么？你十月一号走的人，到这十二月一号不是两个月吗？如果你到明年十月一号回来那也是半天吗？你装什么呀你跟我装！”
这时，我不想和她磨嘴皮子了，尽管我不饿，我还是说：“我不和你疯疯癫癫的人罗嗦了，我要吃饭！”
说着，我走到桌边，朝大桌上一望，我惊呆了：大桌上是我家老嫚子正在吃的半碗米饭，还有那几乎看不见油花的菜汤！我一看到这菜汤，我想，这菜汤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哦，我想起来了，在每人一月半斤油计划的年代里见过！
我来到厨房，揭开这口锅看看，又揭开那口锅看看，锅被刷得干干净净的，并没有见到菜！以前，家里这中午饭至少也有两个菜呀，今天怎么会一个菜也没有呢？于是，我诧异地问：“今天是怎么回事啊，家里怎么什么菜也没有呀？”
老嫚子眼泪啪嗒地说：“这样的菜汤已经喝了一个多月了！这两个月你没在家，你也没有工资拿来家。我退休的那点钱连返还房子的贷款都不够，儿子平时是个大手大脚的人，他那千把块钱以前都是月月光的。
现在，每月好不容易给我要了五百块钱下来，就这样，他给的钱和我的退休钱正好够还那贷款的。这吃饭的钱都是以前攒下来的钱！像这样下去，你要再不回来的话，家里的这点存钱吃完了，你说，这菜汤还能喝得着吗？呜——”
这时候，老嫚子哭得更伤心了。我听着她的话，心里挺酸的！不过，我还是想骂她，看她那伤心的样子，我嘴张了几下，却没有张开来。我站在那呆呆地想：老嫚子啊！你这一辈子也没说过枉人话，现在怎么说起枉人话来了！你是不是老年痴呆症提前发作了呀？
这时候，老嫚子一边哭着一边继续说：“我想，儿子也老大不小的了，人家像他这么大都结婚了！可我家里的这点存钱吃完了，还不起贷款了，那就只有把这新房子卖了，再去买个小一点的房子了！儿子的事，我也实在管不了了！你知道我以前在单位干活的时候，总是要强。现在这腰就是不做事都经常的疼。
就这样，我还是去干了钟点工，去替人家打扫卫生！今天上午早上七点钟就去人家打扫卫生了，打扫到十点钟。说好了的是每小时八块钱的，可这一家人的人好，三个小时给了我三十块钱！
只要能吃饱饭，我有没有菜都无所谓！我也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人，现在就是吃的再差一点，也没什么！最令我焦心的就是你！你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叫我怎么忍受呀！自从你走失以后，我是成夜成夜的睡不着呀，偶尔睡着了，又突然惊醒！
有时候我梦见你被山上的野兽吃了，浑身血淋淋的！不过，我梦见的你也不是个孬种，那野兽一边吃你，你却一边在吃它，最后，你被吃得只剩下了个头，我再看那野兽，连头都被你吃完了……我成天胡思乱想的！我想，你要再不回来的话，我也不活了……呜呜——”
我笑着说：“你不活了你干什么去？那野兽头被吃的一点不剩了，你去吃什么呀？”
“说句真心话，我就是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