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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明宫天下:穿越遭遇桃花劫-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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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丝破败染上了妖异的意味,那双眼睛显得更加扑朔迷离了,隐隐的怒意和冷艳。
牟斌惊了下,没有想到海无忧没去躲开,在心底里默默感慨了几句,苏挽月脾气真大,当年扇自己那一巴掌,至今还是无人能超越。海无忧那样的人,应该也只有今日被苏挽月打过脸吧。
苏挽月没想到自己下手这么重,但心里有气,觉得下一秒就算被砍死了,也不会后悔刚刚所为,眼神倔强,等着海无忧接下来的举动。若是海无忧出手的话,苏挽月觉得自己肯定死定了,所有认识的人里面,应该只有夜枭能同他一较个高下。
海无忧却是没什么举动,只是伸了舌尖****过唇边那抹血,嘴角有一丝勾人心魄的弧度。这个动作在很久很久以后,依旧鲜明留在了苏挽月心底,海无忧有时候给人的感觉,真的是个尤物,会吃人心的那类蛇蝎美人。
“我们后会有期。”海无忧看着苏挽月笑了笑,什么多余的话也没有再说,在场的人无不唏嘘,让人掌了脸,还能心平气和说句“后会有期”,这种情况比日出西方的几率还要低。
但苏挽月没想那么多,当时只有一种感觉,活下来了的感觉。
海无忧转身走了,海无忧回过身来望了几眼,拱手说了句“再会”,亦是跟着前头那习白衣离开了这里。
等着海无忧等人转身走了,凤韵兮也被海无忧拽着走了,苏挽月仍是呆呆站在原地。并非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而更像一种油然而生的不安。她不知道海无忧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凭他的功力,就算千钧一发也能躲开的,偏偏要硬生生挨了自己一巴掌,也一点都不介意别人的唏嘘。
女人是经不起温柔和恩情的,苏挽月的苦恼,在于自己被海无忧救了一命却不懂报答。但另外个声音又在劝说着,并没有做错,以牙还牙才是王道。矛盾之中,苏挽月恍然有些迷失了自我的感觉。
“挽月,你没事吧?”雪若芊轻声问了一句。
苏挽月听着雪若芊的问,才回过神来,眼神有些空洞,望了望旁边已经没有其余人,只剩下牟斌和雪若芊。
“你不是一直要找雪若芊有事么?”牟斌的一贯作风,就是若无其事。轻而易举就把话题扯开了,他不愿意让苏挽月一直沉浸在刚才的事情里面。
苏挽月点了点头,侧目望着雪若芊,后者笑了下,“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
“我方便在这么?”牟斌问了句,怕她们两人要说比较私密的事情。
“你待着吧,那个凤韵兮刚刚的眼神,恨不得把挽月千刀万剐。反正我是打不过她的,你要离开了我不能保证挽月安然无恙啊。”雪若芊笑了笑,依旧是明眸皓齿的那副模样,大半年没见,她和以前一点都没有变。
“你少贫。”牟斌面色铁青,脸若寒霜望着雪若芊。
“雪若芊,你怎么会来应天府?”苏挽月没有给他们两人接着说下去的机会,岔开了话题问了句。
“我师父在锌林山,我过来见我师父的。”锌林山在江南一带,离应天府并不远。
苏挽月咬了下唇,接下来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去询问比较好,思酌了片刻,抬了眼,望着雪若芊那双清透的眼,“我见过了因,在戒殿那我看到了一些影像。你知不知道水无忧是谁?”
“了因让你来找我的?”雪若芊不答反问,笑着问了句。看着苏挽月点了下头,而后接着说,“你全然可以当成一些镜花水月的幻想,那些不过是你误入歧途时最后一丝拉你回头的东西。每个人到这世上的,都有自己的宿命和目的。只是今生为人,都要去珍惜今生的躯体和缘分,你若是一直种善因,就不必害怕会有恶果,做人总会有低谷和彷徨,但心存善念却是永世不变的处事法则。”
前世的苏挽月,那个叫水无忧的女子,是凄风苦雨死在了一树桃花下,像是造了无法弥补的杀孽。有时候看到过往前身是一种累赘,但有时候却是一种恩赐,因为会警醒你自己,不再造杀业。
“我以为,你会告诉我更多的细节,让我知道水无忧为什么会走到那一步。”苏挽月望着雪若芊,轻声问了句,语气有些飘渺,这是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心里翻来覆去的问题。
“万事万物都有联系,但除去你眼下经历的,其余都只是故事而已。人心太浅,听了太多的故事会让你迷失自己的。”雪若芊笑了下,声音很软,波澜不惊的意味,抬眼和苏挽月看过来的目光对视着,“这句话是我师父让我告诉你的。”
“你师父?”苏挽月猛然想起首先听着,海无忧好像也上锌林山找过雪若芊的师父。
“我师父是背负红莲的破魔僧人。”每五十年才从生辰和生肖都符合的小和尚里选出一个,后背烙上红莲,修行既满后,就成为奔波在八方大地的红莲行者。破魔,指的是妖魔,也指心魔。
苏挽月似是被点醒一般,忽然忆起法源寺见到的那个影像,水无忧最后死的时候,那个老者徐徐转身离去的背影,亦是红莲摇曳如烛。

第234章 登山求证(1)
雪若芊迎面而来,撞见了谈笑风生的两人,她依旧是一身白衣,永远有一副淡然的神情。也许就是从她一如既往的态度中,苏挽月知道她对人对事都是中庸的态度,事不关己的时候,都不会太过鲜明立场。
“你们在谈什么?”雪若芊行到面前,笑着问了句。
“随便说了一些无聊的话,你这是从哪里来?”苏挽月也笑了笑,不动声色。
雪若芊盯着苏挽月眼睛看了片刻,也没再问什么,侧头看了下阳光明媚的花园,“天气这么好,有没有兴趣去爬山?”
“爬山?”苏挽月和牟斌异口同声,皆是有些惊讶。
“对啊。”雪若芊抿着唇点头。
“那个,我们确定要上去?”黄衫的俊俏姑娘磨蹭了自己的墨云锦靴,缩着脖子畏惧看了看这头的山,又回过身来望着雪若芊。
苏挽月最怕的二事,一个因为嘴拙,平时不爱同人说软话。另一件事是信仰生命在于静止,不怎么爱运动。亏得她武艺还算是上乘,无论爬多矮的山,必是狼狈满身灰土。上次在云南被压着爬格姆女神山,也是快要了半条命去,发誓最近三年都不要再有类似活动。
“怎么你怕啊?”雪若芊暧昧笑笑,已经和牟斌走在了前头,回过头来望着依旧站在那发呆的人,“挽月,爬不动可以要牟斌背你啊。”说得极为欠扁,牟斌脊背很直的样子,没回身,装没听到。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讨厌!”眉毛气得拧成结,苏挽月拔腿就要去追雪若芊。
“好好好,我错了。”眼看那人闪着身形就要来拼命,雪若芊现在可没这种心情。
雪若芊带他们来的地方,位于太平门内西侧。这儿玄武湖毗邻,东接富贵山,是钟山余脉西走入应天府的第一山丘。风景优美,视野开阔。登临山巅,湖光山色尽收眼底。就算要千辛万苦登顶也不算不值,何况也并非一座险山。就像是牟斌来登这山,如履平地般轻松。
爬到半山腰,苏挽月瞥见天禧寺朱漆的三字,古朴又厚重。脑中一愣,在她印象中,天禧寺中藏有唐朝高僧玄奘的顶骨舍利,是宋朝天圣年间由战乱中被寻来的,珍贵异常,是座名寺。赶忙上了几个台阶,拽着雪若芊,“这儿是九华山么?”
雪若芊有些莫名其妙望着苏挽月,“这是锌林山。”
“这个天禧寺,是不是葬有玄奘的舍利?”苏挽月仍是不死心,紧接着问了句。这儿按地理位置来说,的确是九华山所在,可能当时并不是这个名称。
“那个高僧不是葬在了终南山紫阁寺么?”雪若芊顺口一答,有些疑惑苏挽月的问题。
一时没有说话,苏挽月想着可能是后来考古学上的偏差。或许玄奘根本仍然葬在终南山,也许真的零落于战火,部分舍利被带回了天禧寺,只是不为当世人所知罢了。沉吟了片刻,又看了看雪若芊,“那你带我们来这里,是为什么?”
“我师父要见你。”雪若芊轻描淡写说了句,依旧是她惯常的那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见我?”苏挽月一愣,心不甘情不愿迈步,像托着一个乌龟壳,这个坡很陡,只要遇到上坡,就不知道怎么维持自己稍微洒脱些的身姿。
“我师父云游四海,今日肯在这里等你,已属不易了。”走几步,就要回过身来等那人,“有这么痛苦么?”看着苏挽月姿势扭曲面部表情狰狞,雪若芊很是不解。
“见了以后怎么办?”一向纤尘不染的长衫边角已经染上黄尘,苏挽月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并不单单因为平日疏于练武,苏挽月觉得自己体力越来越差,以前仗着那点底子,总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也毫不在意。而今才发现,那些所挨的伤,仍会积聚在体内,一点点掏空自己的身体。
“我也不知道。”略微垂头,看不清面颜,雪若芊有时候安静起来,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那日在练武场,听你说海无忧也来锌林山见了你师父,你知道所为何事么?”苏挽月话锋一转,问了句。并不是偶然想起这出事来,而是这个疑惑一直埋在心里,在等契机到了的时候来问。
“你可以等下自己问问我师父。”雪若芊回过身来,冲着苏挽月笑了笑,也许是台阶较高的关系,有一些居高临下的感觉,她知道苏挽月心里打的算盘,并未让对方如意。
“好小气。”苏挽月满不在乎回了句,既然雪若芊口风这么紧的话,也根本问不出她和海无忧或者烟雨楼有什么交情了。
梓林山向来都有隐者居住,皆说江南地势平坦多无高山,但这座山仿佛是能不能穷尽的,山头连山头,攀过去一座前面雾气缥缈似乎还有更高处。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苏挽月觉得见一趟雪若芊的师父,有着朝圣般的艰辛。倒是那两个人,走在前头一路走一路聊,像散步一样轻松。叹了口气,若是先天不足,就只能后天更加努力了,埋头迈着简陋打磨的石阶,一节一节好像没有尽头。
“你们知不知道,后面一直有人跟着我们?”喘了口气,苏挽月叉腰对着上头的两人说。不知道是自己体力太弱,还是跟踪的人体力甚好,不紧不慢地,不见消停。
“知道。”牟斌没什么表情看了她一眼,见她如此,还是退了几个台阶,伸手过去扯了苏挽月胳膊。他教的苏挽月屏息之法,自然这方面不会比苏挽月弱,也是早已察觉了。
“很快就到了。”雪若芊望了下前头,答非所问。山风吹过她微汗的脸,迎着日光的侧脸显得有些神圣。苏挽月想了想,觉得用神圣这个词形容雪若芊一点都不过分,总有些绝世独立的意味。
旁边很静谧,只剩苍翠的树木,回头望了下走过的路,才发觉“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这话到底多么正确。远处玄武湖波光粼粼,像一颗珍珠一样镶嵌在群山之中,这边的山丘不如北方的高山那么雄伟,但别有江南一方的柔媚,温柔的弧度,精致又亲切的模样。但不知为何,这样的景色总让苏挽月有些伤感,她是个居安仍能思危的人,太过安逸的环境,会让她不知不觉消沉起来。
等到终于走到的时候,苏挽月很诧异这个深山之中,还能有这样规模的建筑。如宫殿一般,只是朱漆的殿门已经斑驳,门口的石狮也是久经沧桑的样子,杂草丛生,殿门前的台阶也是磕磕碰碰缺了很多角。
抬头一望正中的匾额,苏挽月就几乎要背过气去,那上面写着三个烫金的大字——天禧寺。
“我们是绕了一圈,还是走到原处?”苏挽月侧身问着雪若芊,语气有些不悦。牟斌看了看,但没有说话。
“什么是原处呢?”雪若芊装作没听明白,笑了笑。

第235章 登山求证(2)
“你别耍我!”苏挽月是吃不了闷亏的人,就算对方是雪若芊,也能翻下脸来。手伸了过去一把扯着雪若芊衣领,咄咄逼人的语气,“我真是受不了你们这些修道之人的小把戏,把我骗得团团转很好玩么?这个寺我明明一个时辰之前就见过!”
修道到了一定境界,就会有些玄妙吧,苏挽月把雪若芊的故布迷雾划成了这一类。她也懒得去猜雪若芊话语中自由乾坤的禅机,事情要是能很简单的话,她绝对不会任由别人把事情搅合得这么复杂。
“挽月,我师父说你是个天性暴戾的命数。开始我倒不信,说你无非乖张骄纵了些,现在一看,果然。”雪若芊仍是没被激怒的样子,还是笑了笑。倒是牟斌一把扯了苏挽月的手下来,低声训斥了一句,“挽月,你想干什么?”
天性暴戾的命数?苏挽月是从没想过这方面的东西的,但的确,她一直在控制一些情绪。那种负面的情绪像个深渊一样,只要稍有涉及或者放纵,就是一发不可收拾。苏挽月很清楚心底里的那个黑洞,像是封锁起来的恶魔,被打上了封印套上了千年寒铁的镣铐,却还是可以耀武扬威。
“我只是想随心所欲,不愿拘束自己罢了。”心里是那么想,苏挽月嘴上仍是不服气回了句。
雪若芊没有同苏挽月再多做纠缠了,侧过身朝着斑驳的殿门走去,让人诧异地,没有伸手去敲门或者尝试性推开,而是运足了气一脚揣在残破着红漆的殿门上。随着里头横木的断裂声,似乎紧闭了许久的宫门缓键的开了,黑黝黝的内殿象张能吞噬一切的口。
里头很黑,黑得像是已经几千年不曾有过阳光照射一样。苏挽月站在门口,却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几千年前,或者几年后,自己肯定来过这里。
“所有让你心动的相遇,无非就是久别重逢。没有任何机缘是平白无故的,你有没有想过,先前你在半山腰看到的天禧寺,其实是个幻想,又或者,你我在半山腰的对话,都是你幻想出来的?或者你眼前经历的,都只是一场梦境?”雪若芊侧身望着苏挽月蹙起的眉头,轻笑着说了句。
“恍然如梦么?”苏挽月呆呆说了句,若是这一切都只是个冗长的梦境,六百年前的经历,也无非是自己幻想的黄粱一梦,那却是多么可悲,“不,我相信我只是走回了原点,即便之前我经过了这里,即便我下一个轮回又回到了这里,我确信我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
最可怕的莫过于被那一道一道的幻影所蒙骗,即便你再肯定,还是会有人开始动摇。若是被动摇了内心那个世界,你能脚踏实地安于这大地上的东西也就轰然倒下了。
“很好,你永远都不要怀疑自己。”雪若芊没在笑了,忽然语气认真说了一句,“你就是你,不要为任何东西所左右。”
“白儿,你们要在门口聊到什么时候?”里头有个苍老的声音问了句,阳光聚集起来,照亮了殿门里头的样子。其实亦有参天的树木,转折的回廊,后头有着客堂和参佛殿,其实也是在市外,但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殿门刚打开的时候,里头是漆黑一片。
苏挽月愣了下,看着雪若芊抬腿迈进了那扇殿门的门槛。她忽然有些害怕,一门之隔,里头那个要见自己的人,会带给自己什么样的触动。
“牟斌,你能牵着我手么?”苏挽月主动伸了手过去。牟斌应声握住,却是一惊,“挽月,你手好凉。”点了点头,苏挽月轻声说,“我忽然有些害怕。”
曾经豪言壮志天不怕地不怕,却莫名害怕一个未曾谋面的老者。苏挽月抬手抚了下放在怀里的龙鳞,却发现这个让保命无数次的刀刃,现在一点都不能让自己安心起来。拽着牟斌的手有些抖,苏挽月前所未有地窝囊着。
“水无忧,你进来。”那个老者沉声说了这么句话,语气很和睦,却有着不容抵触的威严。
水无忧?他在叫谁?是海无忧吗?他只是叫错了?
虽然明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名字。但苏挽月却不由自主,抬腿迈进了那扇殿门,无法去逃脱和拒绝,这本身是一种恐惧的来源。若是你把许多种可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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