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科幻电子书 > 清梦断魂 >

第40章

清梦断魂-第40章

小说: 清梦断魂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自是不能照实说。眼下无从知道,康熙是否真的已经知晓雨蝉就是桑娘这回事。只道当初塞外时,同雨蝉微有私交而已。
    康熙显然不信,语气淡然的质问道:“雨蝉伺候朕这些日子了。朕自然只道她的脾性,你何时同她有交情的。”
    康熙并不是在问我,他只是表示了他的怀疑而已。
    康熙示意九爷和十爷先行出去,又让李德全在门外把守着,微微从软榻上歪着身子道:“你可知朕为何治她的罪的?”
    我摇摇头,打量起康熙的神色。康熙面色苍白,唇角已经全无血色,天子的神气却是一点也不减。他高高在上的坐着,俯瞰着脚下的芸芸众生。
    康熙喘着气道:“雨蝉素来精通岐黄之术,朕的心疾也是她一手照料。朕知她信她,她却背弃朕,妄图加害朕!”
    我不敢答话,只是低头听着。
    康熙又道:“就是杀她百次也不足为过。”康熙不再是咬牙切齿,更多的是被背弃后的苍凉。接着又说:“你的汤药也是她一手调理的。你如今可知道了?”
    我猛得抬头看向康熙,难道一直以来他什么都知道?
    不可能,那汤药有问题的事情只有我和翠珠知道,翠珠是如何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康熙似乎很满意我脸上的惊愕道:“连朕的银针都试不出的药引,你却知道,苏尔佳…蕙宁,你到底是谁!”
    我磕头伏在地上道:“奴才不知道皇上所指何事?”地板冰凉一片,却敌不过头顶的雷霆风暴。果然,“啪”的一声,一只茶盏落在我身边,碎了一地。康熙怒喝道:“你不说,就料定朕查不出来了是不是?”
    我心里一阵冷笑,别的事情不敢说,我是谁这件事,铁定了是查不出来的。查出来又怎样?斩首示众?如今这样下去,必将是生不如死,倒不如早早解脱了好。
    康熙冷笑道:“苏尔佳…蕙宁,把头抬起来!”
    我抬起头,眼底的冷意却是散不开,叹了口气道:“皇上,是要滴血认亲吗?”
    康熙神色一变,伸手抓起本折子朝我扔来,不偏不倚刚好砸在眉骨上,只觉得眼皮上一热,鲜血便流了下来。我懒得去擦,僵直着身子,一瞬不眨的盯着康熙,字字如珠的朗声说道:“皇上就算是今日杀了奴才,死的也是苏尔佳…蕙宁,我额娘也活不过来!更不会有其他人活过来!”
    康熙猛得直起身子,三两步走下台阶,封住领口将我拧了起来,道:“你当真以为朕舍不得杀你?”他已经是盛怒之下,我若是真在往死里钻也明白,下一句可能就是一道置我于死地的圣旨。
    叹了口气道:“死了的人一撒手便是解脱,可活的人却偏偏画地为牢。额娘若是泉下有知,定也不会快活。皇上何必如此执着在一个死人身上,放眼望去,能让皇上宽心的大有人在。而我额娘,身是苏尔佳府上的人,死也是苏尔佳的鬼,皇上……”
    康熙手下用力,将我推倒在一边,怒喝道:“住嘴!给朕住嘴!”
    我爬起来,又恢复跪倒在地的姿势道:“皇上,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全在皇上一念之间。一念之间恩重如山,一念之间遗祸万年。大清江山该交到谁的手里皇上最清楚,何必寻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我们这些奴才身上。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信命认命。皇上贵为天子,难道不知人定胜天?嘉颐格格无端获罪所为何,八爷为何屡屡招祸,皇上,……”
    康熙由不得我再说下去,抓起架子上的宝剑,伸手便刺了过来,白光闪过,我已经闭上眼睛,但求一死。
    李德全却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一把抱住康熙道:“万岁,不能啊,不能啊。”
    九爷和十爷一直候在殿外未走,只怕早已经听到里面的争执声,只是碍着康熙的盛怒不敢进来。这会儿李德全一喊,两人都冲了进来。九爷飞身护在我身前,十爷也跪在一边求情。
    我已然是没有惧怕,直着身子道:“皇上千古贤德圣君,孰是孰非,怎会看不清这里面的错乱关系。皇上,难道您要眼睁睁看着这皇宫变成深牢大狱,处处飘散着冤魂才罢休吗?皇上,他们都是您的儿子,不是您的敌人。今日死了一个雨蝉,往后还有多少个雨蝉要防备着,这难道才是皇上要的结果?”
    “嘡啷”。康熙手里的利剑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隔着三百年时空遥遥的对我一指,颤抖着嘴唇道:“三日后,滚去蒙古。朕活一日,你一日不得归返。”说完,便被李德全搀扶着走出大殿。
    九爷伸手过来扶我,被我轻推开。我自己慢慢的爬起来,伸手抹去眼角的血滴,冲他和十爷一笑说:“不碍事。死不了。”
    十爷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我:“你替八哥求情了?”
    我摇摇头道:“没有。不过是求死未成而已。”
    九爷拉住我的袖子,神色有些凄惨道:“蕙宁,你说的是真的?”我依旧只是摇摇头,挣脱了他的手,一步步朝朝大殿外走去。至少那里有阳光,至少那里有足够我喘息的新鲜空气。我能做的已经做了。
    康熙大帝?
    人无完人罢了。他也只是个人而已。
    一个迟暮的老人,某天醒来,忽然间发现身边全是敌人,没有半个可以信任的人。铺天盖地的恐慌瞬间淹没了这个有点变态的老头子。
    当初清史老太拖着肥硕的身子,在讲台上唾沫纷飞的讲述这段话时,立刻有所谓的“保皇党”起身反驳。老太微笑着,翘起兰花指,端起茶盏浅尝一口,让那位同学义愤填膺的表达完自己的愤怒后,淡淡的请她坐下,反身在黑板上写下两个大字“皇权”,然后慢悠悠的道来。
    “在众多的历史小说中,康熙的皇二子都几乎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形象,然而事实非也。不说其他,单指康熙,如果皇二子真的才能浅陋,那也是康熙的责任,胤礽可是康熙一手调教出来的。当然大家也可以说结果和理想有出入。康熙对他也给予了厚望。然而一废太子之后,少了太子这层屏障,康熙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威胁,对自己皇位的威胁。这些威胁不是别人的,是来自自己的儿子们。所以,一废太子时,各个阿哥几乎都被圈禁责骂了一番。可没过多久,却又全被被放了出来,几个年长的还被封王加爵,夸的夸,赏的赏,一副其乐融融,和气腾腾。
    “然而,这一举动却发人深省。康熙没有急着追究皇二子的失德,反而将全部注意力朝当时的八贝勒投去,虽没有全面开火,但胤禩显然招架不住。康熙这样无非是为了证明自己才是皇权的主宰。在清楚胤礽的所作所为之后,依旧立其为太子,希望能让其抗衡八爷党。但很快,胤礽又让他失望了,他以为这个能很好控制的儿子居然偷窥他,甚至动了谋逆之心。面对着扶不起的太子,虎视眈眈的八爷,还有深不可测的四爷,康熙不得不另选他人为自己所亲信。
    “他很快选定了一个人。十四阿哥,胤祯。他既是八爷党的重要人物,又是四爷的同母亲弟。再没有比十四阿哥更值得他扶持,并且在短时间内不会有异动的。他亲近十四,封他为大将军,让他统领千军,一时间风头无人能敌。连满朝称贤的八爷也只能望尘莫及。
    “然而,养虎终为患。十四对康熙的示好并不轻易信任。先是,十四自个封自己个为王,自称大将军王。后来,远在军中,他仍旧安插眼线在康熙身边,打听康熙的动静。儿子们对皇权的热衷,让这个心高气傲的父亲沉默了。然而这一切并没有因为他的沉默而消停。”
    在回怡然居的路上,我一直不断的回想起老太的那番话,并且同自己如今所处的事实对照。难道,当初老太的推测都是正确的?
    九龙夺嫡很大程度上是在康熙默许的情况下发生的?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只是康熙没有料想到他会死得那么早而已。
    十一月份,具体是哪一天却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康熙与我的争执很快成了皇宫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热门话题。白日里往往还会有闲来无事的宫人到怡然居外张望的,翠珠烦不胜烦,索性关了院门。我知道她心里不快活。前日我一脸血淋淋的回来,只差没把她给吓死。这边皇上又草草下了圣旨,一脚就要将我踢出皇宫。
    按规矩来说,我今日应该可以见到阿玛和姨娘的。可惜,这宫里的规矩是康熙定的,别说见了。我从日出等到日落,连只苍蝇都没有飞进来。
    翠珠已经自作主张将她认为该带走的东西都打包好了,怡然居里处处可见扎得紧实的包裹。我只是贴身收好几张信笺,呆坐在窗边,望着铅灰色的天空发呆。
    终于可以离开这皇宫了,我居然感觉不出半分悲喜来。
    该来的,不该来的又有什么分别。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中的康熙绝对不能说是圣贤。
    不过是个迟暮的老人罢了。
    面对的却是一堆BH的儿子们。
    不喜勿拍啊。 。        。        。 。

 
                  
 第五十八回
 。 第五十八回。 入夜后天空居然纷纷扬扬飘起了雪花。翠珠见外面风大,便要来关窗户。
    我问道:“翠珠,你可以不跟我过去的。你出宫后可以直接找我大哥去。”
    翠珠呆呆的立在窗户边,伸出的楞手好半晌,忘了要做什么似的,又缩了回来。
    我又说:“早几年,怕阿玛不肯答应。这事我也一直不敢跟你说,一来是怕你不愿意,不想耽误了你,二来纯粹是我自己的私心,想着你跟在身边。可如今一去甚远,怕是再回不来了。我大哥……”
    翠珠幽幽的深吸口气道:“小姐,奴才知道好歹的。奴才答应的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我随着翠珠的目光,看着窗外,红墙琉璃间,早已经不见河汉深浅。
    “咚!咚!咚!”
    这时间会有谁来敲门?
    我还未及反应,翠珠已是猛然惊醒似的,连着跑了几步,到了院门下,拉开重重的木门。只听见“咯吱”一声沉闷的响动,从门外钻进两个人,抖落着身上的雪花。
    我靠在木门边,见四爷和十三爷穿过月牙门,踏过长廊,一直走到檐下。
    地上不知何时已经积下薄薄的微雪。
    十三爷一边弹着雪,一边嚷嚷着让翠珠赶紧给他沏壶热茶,说:“赶紧的,跑了半天马,冻死了。”
    翠珠听了连连“呸”了几口说:“十三爷,明儿是咱家小姐的好日子,不吉利的话可不能说。”
    十三爷抬眼望着我,笑说:“这是不是好日子,丫头,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得了,你这称呼进宫也该不了。这回去了塞外,看你还改不改?”
    翠珠听了,还想说什么,见我只是一动不动的堵在门口,连忙侧着身子,张罗让他们俩进来,暖暖身子,又转身进去沏茶了。十三爷进来,脱了披风,随手往椅子上一扔,见我还是立在门边,望着雪地里的四爷,叹口气道:“我呢,去看看翠珠那丫头吧。你们说会儿话。”
    可我已是无话可说之人,连忙伸手挡住十三爷道:“翠珠就来,不用去看了。”
    四爷一愣,几乎是贴着我身子,进了屋内。夹杂着风雪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他朝十三爷挥挥手,道:“你先去吧。”十三爷笑了笑,打我身边经过时低声说:“别皱了眉头了。四哥还能吃了你不成?”说完,便朝着小厨房走去。
    四爷冰冷的手握住我,将我从门边拖开,右脚一勾,门便合上了。他想从身后抱住我,被我侧身躲了过去,却不放手,道:“还恼我呢?这不都是来了?不想看见我,可就走了?”他说话轻轻柔柔的,好像他不过是出了趟远门回来。而我,终将一直在这里等他似的。
    我的心在落雪,冰冷一片。眼睛里已经流不出眼泪来。
    他终于还是环住我道:“好了,不要生气了。陪我说说话可好?”
    我拉开他的手,走离了几步道:“四爷想听什么?还是四爷特地来祝福我的?”
    他叹口气道:“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了,怎么,跟皇阿玛吵了一架,还想跟我吵?”
    我望着他的笑脸,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根本不了解他,更不了解自己对于他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可有可无?可多可少?
    满含着怨气说:“四爷,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明日,我可是要穿上喜袍,嫁到天边去。”
    他一边解开披风,点点头说:“嗯。”
    “嗯?”我冷笑道:“四爷就嗯了一声,是不是说,我知道了,嫁到天边才好,从此老死不相往来。那四爷今夜来访又是为了何事?怎么,难不成,我苏尔佳…蕙宁还有别的让四爷惦记了,难为您风雪夜夜探怡然居?”
    他一把攥住我手腕,将我拖到他面前,伸手捏着我下巴,迫使着同他对视,见他咬牙说道:“你跟皇阿玛寻死的事,我还没质问你呢,你倒是先来挤兑我了。说,为什么要那么做?老八是你求情就能救得了的?”
    “你凭什么这么质问我,我是死是活还同你有关系吗?我苏尔佳…蕙宁……”
    他便吻了下来,同凌迟似的,紧咬着我不放。我挣扎着想要放抗,双手却被反剪在身后,跌跌撞撞中,只觉得身子一轻。他居然抱起我,直直往里间走去,下一秒钟,人便已经被抛在床榻之上。
    同他相交至今,虽然偶尔有些亲昵的举动,拉拉小手,可他素来规矩。这么突然来了一下,我便真的有些慌了。
    问道:“你想做什么!”
    他却是一张笑脸,眼中更是一片清风明月,道:“只有这样你才肯好好听我说话。”他不说还好,一说我更是慌乱。他整个人伏在我身上,身子紧贴不说,连说话的热气都轻轻抚在脸上,痒酥酥的。伸手推他,他却故意整个人一下子压了下来,说:“你再乱动!”
    “你这样我很难受。”我终于软了语气。这样的架势,就算我想发作,气势上,他已经压倒性的胜利了。
    “肯好好听我说话了?不然等一下十三进来,你可要花时间解释了。”
    “你无耻!”我没想到他居然拿十三爷来威胁我,说:“为什么我解释,是你自己爬上我的床的,又不是我请你来的。”
    他并不辩解,只是扶着我眉上的伤口处,轻声问:“疼吗?”
    我当日血淋淋的回来,翠珠见伤又是在脸上,只当我已经是被毁容了,后来见了这道伤疤便叹气。清朝不像现代,可以有刘海遮挡着,光洁的额头露在外面,这一道伤疤虽然不明显,可仔细看也算是触目惊心了。
    疼?疼算什么,抱定必死的决心,结果只是遍体鳞伤的身子又加了道疤而已。
    他又问道:“皇阿玛前日跟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我堵着气不肯答话,他拿我没办法,终于起身,也将我捞起来,从怀里取出条银链子戴在我腕上,说:“一行大师托我交给你的。”
    我听他这么说,连忙抬起手看那条链子。这不是我从小就戴的那条吗?不是苏尔佳…蕙宁,而是白雅兰。小时候身体不好,奶奶从庙里求来的,我一直戴着,从不离身,直到来到这大清朝。没有想到,这条链子居然还能见到。
    连忙追问道:“那大师呢?可有说什么?他为什么要把这链子给我?大师可有说是哪里来的?我……”
    “一行大师什么也没说,临走时留下来的。”他打断我的问题说。我失望的叹口气。
    他却又道:“有缘还能再见的。”
    那是有缘才是。如果一行大师不肯见我,就算是再有缘也无果。
    “他俩呢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