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耽美电子书 > 穿越之勋贵世家 >

第115章

穿越之勋贵世家-第115章

小说: 穿越之勋贵世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个灿烂的笑脸甜甜道:“祖父,你回来了。”只是眼神躲闪着,刚要做坏事,就被祖父抓住了。

皇上怜爱的摸摸太孙的头上的小揪揪,把他抱起来,眼神却飘向那些锦盒。

“祖父……”太孙拉着皇上的衣襟委屈的叫唤。

皇上收回目光,贴着太孙的脸,悠悠道:“歆儿长大了。”太孙名讳:赵翊歆

六七岁的小男孩最喜欢被人夸‘长大了’,太孙闻言得意的笑了起来。

皇上边抱着太孙往里走,边吩咐谢阔把画架搬出来。谢阔领着两个小内侍,举手轻盈又动作迅捷的抬出十座黑漆龙首画架,一溜整齐的排在一起,之后不用皇上再说话,谢阔深悟圣意,把所有人,包括一直跪着的王喜也带了出去。

十个锦盒,外表一般无二,可是一摸上手,皇上就能分辨出来。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幅画卷,皇上取了出来,走到右手第一个画架前,把它挂上,手托着往下展开。一个十三四岁,身着大红色右衽薄绸衫子,外罩了件深红色绣瑞兽的束腰比甲,男女莫辩的美人,乖张着侧着半张脸,手臂上架着一只开屏的蓝孔雀。第二幅,应该是同一个人,可以确定她是一个女子,仗鞭执棍,神色迷茫独立街头。第三幅,她改了之前的颓丧,坐在馆子里拿着大碗像男人一样豪爽的喝酒。第四幅,在一间简陋的房屋里,她倨傲的盘坐在炕头上,眉宇间充满了女人的韵味。第五幅,她和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坐在马背上,一只手圈护着马背上憨态无邪的孩子,一只手挥舞着马鞭驱赶羊群。第六幅,她跨坐在马背上,给一根棍子安装枪头,神色纯净而沉静。第七幅,风沙飞舞,旌旗漫天,她在万人中央,双手擂鼓,傲视前方,肃杀千里。第八幅,她终于有了美丽女人该有的装扮,及膝单衫配着遮足的裙子,站在四四方方的院落中,抬头仰望着蔚蓝色的天空。第九幅,她在一个铺子里挑板和瓷坛,神情悲凉却透着宁静,她进的,是一家棺材铺。第十幅,凤凰涅盘,她安详的躺在火海来,触手可及的姣好容颜,那么的遥不可及。

皇上一幅幅的展开了画,这些二三十年的记忆,如一张网一样,越勒越紧,刻到了骨髓里。太孙仰头看着祖父,为什么祖父明明那么平静,却有一丝丝悲哀弥漫开来。小小年纪的太孙,想不明白,却本能的开始感怀,多少为了祖父,多少为了画里的女子,紧紧的拽着祖父的衣摆,依恋着祖父走过每一个画架。

皇上牵着太孙软乎乎的手,边走边问:“歆儿,祖父说顶柜里东西谁都不能碰,你为什么今天要来打开那个抽屉?”

太孙红润的小嘴嘟了嘟,抓紧了皇上的手就是不说话。太孙的记忆从五岁开始,五岁以来,太孙好几次看见祖父望着顶柜里中央的抽屉发呆,甚至有一次,太孙似乎看见了祖父幽深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皇上停下来,垂头看着难得沉默的太孙,抱起他退后坐在青花龙戏珠宝座上,把太孙置于俩膝盖上,指着第五幅图画对太孙道:“画里面的女人埋葬了祖父一生的情爱,所以,她是你的祖母,而你祖母怀里的男孩子,是你的父亲。”

太孙扭头疑惑的道:“孙儿的祖母不是坤宁宫的娘娘吗?娘娘不是画里的女人。孙儿也有父亲,孙儿的父亲挂在奉先殿里。”

皇上一直以‘生于深宫之子,长于妇人之手,难为人中之龙’为由,把太孙圈在以乾清宫为界的前朝,和内宫隔开。内宫里,太后的慈宁宫,皇上差不多一旬一次的带太孙过去请安。至于其他人,皇上从太孙驻进乾清宫起,就剥夺了后宫嫔妃包括皇后在内进出乾清宫的资格,坤宁宫的皇后娘娘,一年也见不了太孙几面。可是,就算皇上刻意要把太孙与那些人隔开,总有人会提醒太孙那些人的存在,也是,名义上那份联系就是皇上左防右防,也隔绝不掉。

皇上深情的看着前面画卷,嘴里却吐着薄凉的话语:“坤宁宫的娘娘只是皇后,只是大梁朝的皇后,像书房的摆件一样,是朝廷不可或缺的一个摆件。挂在奉先殿的画像,是你的伯父,比你的父亲大一岁,他是朕的太子,可是朕的儿子不止他一个。”

太孙皱着包子脸,一脸的疑惑不解,咬着小手指问道:“我的祖母不是娘娘吗,和祖父住在一起?我的父亲,不是该挂在奉先殿里,和老祖宗们挂在一起。”

皇上拿开太孙的手指,用手帕拭掉口水,捏着太孙鼓鼓的脸蛋道:“祖父有过很多女人,不止别人能看到的那些女人,所以自然会有别的儿子,他不像你大伯一样,不像和你一样,愿意陪着父亲住在宫廷里。”

太孙隐隐带着欢喜,自己的祖母,不是坤宁宫里,那个涂满厚厚脂粉的女人,自己的父亲,不是奉先殿里,一张陌生的画像,可是,太孙还是不懂,依偎在皇上的怀中,抱着皇上的脖子亲了湿漉漉的一口道:“祖父最好了,为什么他们不来陪着祖父住在宫里,为什么他们不陪着我住在宫里。”最后几个字带着落寞,说得委屈不已。

“现在祖父给你说说这些画里的故事。”皇上盈盈的眼眸里带着最为复杂的情绪,如情窦初开的少年般青涩,又如沧海桑田的老人般晦暗:“画里的女子,让我既是高兴,又是痛苦。高兴的是,茫茫人海里,我遇见了她,可是一想到我仅仅是遇见,从来不曾得到过她,永远的失去了她,又是痛苦不已。她是你的祖母,是我儿子的母亲,是我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也是我……一辈子伤害最深的女人……”

帝王的眼泪,无声无息的滑下,掉落在太孙稚嫩的脸上。太孙摸摸自己脸上的泪水,随着红了眼睛,不知所起的怔怔道:“祖父,你为什么哭了?”

那些记忆已经融入到骨髓里,成为身体的一部分,成为一种习惯,皇上紧紧的抱着孙子,傻傻笑着平静道:“祖父不是哭了,只是流下了眼泪。祖父想,若天地真有神明主宰轮回,下一世,还能不能遇见,要是再遇见了,我该怎么办?下一世,我该怎样追求,才能得到她的情谊?若然一生一世念,下一世就是重逢又如何?”

第193章 傅旭(番外十二)

元兴二十一年九月,西宁三十万铁骑南下入侵。大梁的西北边界从甘州到警州烽火连天。

京军神枢营;府军左卫军;府军右卫军;共十五万人马星夜驰援西北;与地方卫军一同抵御外敌;那一片绵延的西北疆域,吞陷了两个国家最精锐的铁蹄。

此战从九月打到十二月,西宁避开西北的第一重镇甘州;又绕过三朵卫的中枢雄州,猛攻边防上最薄弱的警州。双方各折损十万兵马;警州两度易手;外城一片焦土;内城尽皆废墟;到底是让西宁的铁骑,止步在大梁的国门之外。

及至隆冬,西宁无力再战,整合了余下的兵马及俘获回师,意外的在离警州五百里的疏勒南山遭到了大梁骑兵的伏击,战火正式从大梁的边界蔓延到西宁的国土。孤胆蛰伏在西宁腹地,敢以一当十打伏击的,正是三朵卫指挥使韩昭旭。三朵卫最精悍的两万人,在狭长的山涧拖住了西宁二十万兵马足足一天一夜,最终与追赶而来的周王世子赵厚烨合兵一处,在黑河平原与之决战,斩首十三万,同时夺回牛羊辎重无数。

元兴二十二年一月,西宁国主因战败自裁,王储继位,向大梁递交臣表。大梁的国威,再一次征服四夷,涤荡寰宇!

元兴二十二年三月,与西宁作战的将领受封,周王府贵至亲王,已无爵可进,略过不提,余下三朵卫指挥使韩昭旭,一战封侯,为一等颖宁侯,依然镇守雄州;府军左卫军指挥使忠毅伯沈葳,恢复旧爵,为一等武定侯;府军右卫军指挥使宣威大将军林畴,为一等宣德伯;神枢营指挥同知彭延,追封一等文安伯,彭家世袭二等伯;陕西都指挥使段沛,为二等兴济伯,其四军之下,副将,参将,守备之升降奖罚,不一一叙表。

新受封的颖宁侯,头一回上奏,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颖宁侯韩昭旭在奏章上,要求归于母族。而母族不是信国公夫人的母族魏氏,而是其生母傅氏,撇去韩家的排辈,改姓更名为傅旭。这样的奏章一上,不管韩昭旭为大梁立下了怎么的汗马功劳,不管信国公已经上奏同意韩昭旭之请,弹劾韩昭旭的奏章,依然如雪花一样的飘到了皇上的御案上。其父安在,其子自行除族,于父族是大不孝,就算信国公自己不反对,并同意割除一个年轻有为的儿子,也不能磨灭韩昭旭事父不孝之罪。而越过嫡母魏氏而公然尊其生母,亦是实实在在有违礼法。自来正妻尊贵,妾室卑下,民间有妻族绝嗣而过继夫家子嗣的,还未闻妾室绝嗣而移夫主子嗣的。从古至今家庭都是一夫一妻多妾制,而在这个制度下所有的孩子,只有一个母亲,那就是坐着正妻位置的女人,嫡出庶出皆以其为母。若让韩昭旭如愿,天下庶出的,该是何想法?要是天下所有庶出的,都学着韩昭旭所为,敬奉作为妾室的生母,嫡母的尊贵在哪里?嫡母的尊贵若不能维护,大宅门里的秩序还不得乱了套?韩昭旭此举,扰乱家庭法度,遗祸不浅!韩昭旭如此不孝狂妄之徒,不堪为侯!

庙堂里吵得那么激烈,坊间有一话本《傅女传》风靡一时,说的是某朝某代,有一傅姓女子,自幼做男子教养,习得一身本事,历经情途坎坷,育有一子而立志终身不嫁。时逢边夷入侵,主帅围困,傅氏女舍小家而成大义,临终将其子托付给故交之家抚育。

《傅女传》虽然没有指名道姓的,却是把信国公府韩家的那点轶事推翻了。韩昭旭根本不是韩家的血脉,最多是韩家的养子,而韩昭旭的生母傅氏,二十年前击鼓攻城的女子,和韩家一没婚约,二没文书,生前没进韩家的门,没给韩家的主母敬过茶,死后棺椁没放在韩家墓地,也没享受韩家的祭祀,算韩家哪门子的妾呀,既然傅氏不是韩家的妾,韩昭旭还算韩家的子嗣吗?庶子和养子,那个差别就大了去了。韩昭旭要真不是信国公的儿子,也不能硬把他圈在韩家,混乱韩家的血脉,如此和魏氏也两不相干。那韩昭旭不是信国公的儿子,会是谁的儿子?

《傅女传》隐晦了许多内容,比如傅氏的出身,其子的生父。有一二等看过话本的人,熟知国朝掌故的人,从‘傅’到韩昭旭的封号‘颖’上嗅得了那么一星半点儿的联系,只是当事人都没有追宗于颖国公傅家,外人只能臆测臆测。话又说回来,二三十年前大梁和北辽的边界动荡不安,父族不可考的孩子也不知有多少,韩昭旭要是凭借了‘傅’‘颖’要给自己按一个渊源的出身,显赫的祖宗,追溯到颖国公傅家,据此经年,谁能出来证明,或许到时候又会被人家说攀附了。韩昭旭的父族和母族,终究是迷雾,随人说道。

天下的规矩都是给愿意谨守规矩,重视规矩的人准备的,韩昭旭,或者说应该改叫傅旭了,他自己不在意身后的祖宗十八代,不在意自己的父亲姓么名啥的,不在意父姓不可考而从母姓,别人也没办法给他操心,一门一户一宗,颖宁侯傅旭,被各地腐儒的口水淹过一遍后,最终还是从信国公府独立出来了。待庙堂里弹劾颖宁侯的奏章过了第一个□,颖宁侯夫妇也奉旨进京面圣了。

乾清宫东暖阁外,思伽不由紧张的第三遍理着领扣,傅旭微微汗湿的手,掩盖在宽大的礼服中,和思伽的手轻握,彼此安慰,惦念忐忑的内心。

随着引路的内侍走过了重重的门槛,一个明黄色的小人儿立在眼前。傅旭和思伽第一次正式拜望储君,依大礼参拜,三跪九叩。

“傅侯平身,夫人平身!”父母,七年来在太孙的心中就是陌生的符号,有所好奇却没有期待,而今变成了活生生的两个人近在眼前,依然只能好奇而不能更多的期待什么。

太孙端端正正的坐在红木海棠花开浮纹大桌的正位上,傅旭坐于左手第一位,思伽坐于右手第一位,数十碟精致的佳肴依序的摆上,品尝,撤走。

太孙食不知味,看看右边,看看左边,打量着傅旭道:“祖父说,傅侯原来三月该进京授爵的,只是在战事中受了伤未愈,才拖延至今,现在伤养好了吗?”

傅旭看着太孙笑道:“伤势已经痊愈了,谢皇上关系,劳殿下挂心。”

太孙不自觉的红了脸,道:“孤在读《史记》,前天祖父讲了卫将军骠骑列传,傅侯做的事情和骠骑将军一样。”

眼前的人是储君,也还是孩子,傅旭清朗的眼睛里饱含着亏欠,温和的道:“臣只能像骠骑将军那样,镇守边防,为皇上和殿下分忧,臣也喜欢这样。”

不知怎地,最后的六个字,让太孙直觉的不喜欢。太孙下意思的躲闪了傅旭的眼神,转头看向思伽,有一点点落寞的问道:“夫人家里有几个孩子了?”

思伽伸筷子的手顿了顿,搁下道:“臣妇和夫君还没有生育孩子,”

太孙幼小的内心有一丝丝的欣喜,至于为什么有那么一点欣喜,和之前的一点落寞一样,太孙不懂,也不深究,随即倒是遗憾着道:“孤年后要挑伴读了,夫人家要是有孩子可以进宫来和孤一起读书的。”

“听人家说殿下自幼聪慧,三岁握笔,五岁就学完了《千字文》,现在都是自己读书看的。外面宗室勋贵的子弟们,为了挣得这份荣幸,成为殿下的伴读,都紧着请先生抓紧学业。”

太孙骄傲的仰起小脸笑道:“祖父让我自己来选十个伴读。我喜欢长得好看的,喜欢和我一样大的,夫人你想一想哪几家的孩子好呢?”

思伽楞了下,笑道:“臣妇一直居于雄州,多年未至京师,私下又懒散的很,没有注意京里的消息,实在不能知道现在京城里和殿下一般大小的孩子是怎么的品行,殿下还要长得好看的,臣妇更不知道了。”

说起小伙伴,太孙就有了话题,兴致勃勃的聊起来道:“景王家的堂兄长得好看,只是比我大……”太孙愁苦的脸,手比划着两人身高的差距,“延恩侯家的表兄呆呆的,黑黑的,我也不喜欢……”

傅旭和思伽是进宫领宴,一顿饭吃了一个半时辰,总有宴尽的时候。思伽身后的女官到了时间就提醒思伽告退,太孙望了望身后,忽然伸手,软软糯糯的道:“夫人,抱抱我!”

太孙是坐在正位的红木矮靠扶背椅上,为了配合他幼小的身高,那把椅子腿脚做的比别的椅子高,这样和大人们坐在一起就是一个高度,太孙的威严是足了,只是椅腿太高上上下下的,就没那么方便了。

思伽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像炙热的阳光照耀着,一圈圈的融开,因为渴望太过强烈,思伽抱着太孙下椅子的一瞬间,隔着层层的礼服,依然能感受到,满手的柔软,触鼻的馨香,和记忆里魂牵梦萦的感觉一模一样。

“他们是你的父母,亦是你的臣子;他们是你值得敬爱的血亲,亦是你可以驱策的牛马!”

太孙看着傅旭和思伽一步步告退,最后淹没在宫廊里,明明敞亮的宫殿忽然的幽暗和静寂。

作者有话要说:《傅女传》那个话本是思伽写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