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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穿越之勋贵世家-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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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慢悠悠的笑道:“沈家的姑奶奶里,还没有出过一位国夫人。若是有个万分之一,前头的嫡子行差踏错,而韩昭旭没有牵涉,自身又有功业的话,这个爵位也有落在他身上的可能。而或许,我们都想差了,韩昭旭至少还有三十年的仕途,凭着实力重新挣出一个爵位也不是不可能?”
任何一次家族之间的结合,都不会是十全十美,可以说每一次都是在博弈,赌注下的大,嬴得快输得多。韩昭旭这个女婿,对沈


、第64章丰儿

“啪;啪,啪”;有节奏的大绳儿甩在地上的声音,两个小丫鬟配合十分默契;机械地甩着绳子。绳子中间;一人一狗,女孩子穿着一件浅青色素面的褙子,长过膝盖,用手提着,头上身上一应饰物全无;随着绳子过来,轻轻跳起;而那条狗;通身乳白,舌头哈慈哈慈的伸在外面,每次都高高的原地跃起,每次都前蹄先伸展踏地,后蹄还缩着。
“叭”,绳子被脚勾住,那狗还是专心致志的完成最后一跃。
“呵……呵……呵……”,思伽大口地喘着气,随意的拿袖子一抹晶莹的额头,对一旁立着的穿水红色衣裳的丫鬟问道:“我们这次跳了多少个?”我们,自然是指自己和吨吨。
立着记数的如真一直是默记的,听得思伽问了,便笑着回道:“这一次连着跳了一百零九个呢,加上之前的,今儿已经过六百了,四姑娘可歇歇了?”
思伽累的很,不过,全身上下又有运动过后通身的舒泰,闻言点了点头,走出绳圈,在旁边的一张竹藤四角卷马蹄圈椅上坐了,含巧拧了帕子伺候着思伽擦了手脸,阿芒递上一杯还未凉透,带了一点点温度,放了一点点细盐的白开水。思伽接了,极快得喝了个干净,多年教导已成习惯,喝得急也没有发出咕噜咕噜声,饮尽把杯子往旁边的圆矮藤桌一放,对着跟前所有女孩子们道:“我今儿玩够了,坐着缓缓气,你们也下去玩玩,不拘是跳绳儿,还是甩绳儿,都锻炼锻炼,我也看个热闹,夏果,给吨吨喂点水,瞧它舌头伸得多长。”
女孩子们倒也是不拘束,摘了耳坠子,拔了头上首饰统统放在一处,阿芒笑道:“四姑娘,婢子们商量出了新的玩法,还没有试过,玩给四姑娘看看?”
思伽身子瘫在椅子上,回了点精神道:“哦,你们跳给我看看,有意思我也加入,家里还有娘从京里带回来的贡瓜,玩渴了咱们正好今天就分着吃了。”
女孩子们听了都笑起来,阿芒,夏果,含巧,如真并几个小丫鬟挨头商量了一通,换了两个人,绳子依旧甩起来,每个人把裙子都稍稍的提起来,趁着间隙跑进去,跳三下,又冲出来,后头自有接力的人,这是以前的旧花样,轮了两回,找个感觉,没有人掉链子,才变了样式,却是两个女孩子分别从两边同面跳进去,跳了三四下,便又同时跳出来,又一对这样接着。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还没有找到默契,偶尔撞上也是有的,脚上动作不一致拌住了也是有的,跳完了没有找准时机同时跳出去也是有的,思伽瞧着着实有趣,也和吨吨凑了一对。一院子女孩子,嘻嘻哈哈,笑笑闹闹的,好不快活。
值夜的春燕上午不当值,补觉着,起来的时候,院子里的女孩子们也刚刚玩累了,收了绳子,春燕自接了剖瓜的活儿,分于众人。贡瓜,就是哈密瓜,大大的,一个都有六七斤重。十余个女孩子都能得一片尝尝鲜,余下的还能送去孝敬丁氏,赵氏。
这边思伽与众人正趁着运动后的热劲吃了分外爽甜的瓜果,给赵氏处送瓜的阿芒,端着青花白瓷浅底盘子回来道:“恭喜四姑娘,丰姑娘有喜了,姑娘要当姐姐了!”
思伽刚刚净好了手,正拿帕子擦手呢,听着这话,一时还要再转一遍意思:丰姑娘便是丰儿,因为是爹爹的通房,是挣上了姑娘的名儿,府里上下的仆妇都唤一声丰姐姐或丰姑娘,娘以外的爹爹的女人怀孕,生下的孩子终归是自己是弟妹,这喜也没有道错,思伽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道:“娘也同喜!”
从礼法上来说,妾室通房怀孕,是身为主母的厚德,反正生下的孩子只叫正妻母亲,这是家里开枝散叶的喜事,也是赵氏的喜事。此事并不太意外,思伽当家四个月,家里之事不说巨细都在掌握之中,也是无意中知晓了,娘在离京前,给屋里两个通房正式停了芜子汤,只是怀孕的不是另一个正当韶龄的通房,而是丰儿就难得了,丰儿可是年过三十了,还有很严重的妇科病,不影响那啥啥的,就是受孕几率低。
思伽加了件中衣,换了件柳青色薄棉小袄,蜜荷色的襦裙,挽了一个简单的朝云髻,找了一支今年京里流行样式的蜜粉色水晶发钗插了,带着春燕比以往早一刻钟去赵氏那边省安。
嫡亲的母女,规矩就随意多了,不等屋外的丫鬟进去通报,思伽就扶着春燕的手先进去了,只见赵氏坐在榻上,着一件浅紫色竹枝斜襟长袄,挽了一个圆髻,一排六朵含珍珠绢堆宫花,正柔声细语的和坐在旁边杌子上的丰儿说话,听得思伽进来了,才停了话。
丰儿看到四姑娘来了,自然是赶紧站起来,还上前一步,先给思伽行礼。
思伽托起丰儿,努力笑得自然道:“姑娘大喜。”虽然这称呼古怪,明明早就不是姑娘家了,但是,通房体面的称呼就是姑娘。
丰儿眼角含翘,眉中带笑,垂头恭敬道:“不敢,不敢,姑娘折煞奴婢了。”
赵氏招手让思伽坐在自己身边,抓着她一只手抚摸,对丰儿道:“你坐着吧,还有好些话还没有讲完呢。”
丰儿便又坐回杌子上,和原来一样,只坐了三分之一。
赵氏接着道:“刚儿说到哪儿了?哦,你手上的事都放给孔嬷嬷,我这里,你也不用来伺候了,安安稳稳的过了三个月再说。老太太赏你的东西里,有一匹软葛布,做小孩子的肚兜最合适,你若闷得慌也可以做做针线。我再拨两个丫鬟给你使唤,想吃什么尽管去厨房点,你我主仆二十几年了,我还不知道你,不是个拿乔儿的,别委屈了肚子里的孩子。前头有方姨娘的例子,不管生男生女的,都是姨娘的位置。家里都十几年不闻婴啼之声,你如今可是给家里立功了。”
赵氏说一事,丰儿应一回,赵氏话落,丰儿硬是给赵氏行了大礼,才被丫鬟搀起来退出去。
赵氏挥挥手,余下的丫鬟们俱都退了。赵氏搂着思伽的肩膀,细细看她,盈盈而笑,道:“我都没有一点不高兴,你又不自在什么?”
赵氏与思伽实为母女,情似姐妹。思伽看着人家的确没有一点勉强的高兴,自己倒是刚才现在都尴尬得很;道:“怎么是她怀孕了,她不是很多年了;那……不好吗?”
赵氏倒是受了提醒,记起了大事,道:“说来我们伽儿也是大姑娘了,第一次,娘不在身边也没有害怕,你如今小日子快两个月了,还没有来第二次呢,不过,小姑娘家多是这样子的,等好好调理调理,日子就匀了。丰儿那病大夫换了四五个,药也吃了不知道多少,前年在官寨又给了德贡家家医瞧了,看来苗家医道也有几分值得推崇,明儿也去平越府借来给你看看,也是参详参详的意思。”思伽在正月的时候,第一次来了月事。
思伽讪讪道:“告诉大夫们别开苦药哦。”
赵氏唬吓道:“大夫就是开黄连,你也要一口闷下,可挑剔不得。女人呀,那方面调理好了,将来嫁到夫家去,后头的缘法才能跟来。”
思伽倒是有意问问长辈们在京的成果,不过,不管是大哥的媳妇还是自己的相公,双方家长应该还在过招阶段,成与不成都还没有结果,嘴巴跟河蚌似的闭得死紧,是撬不开的,为人子女只能等最后的通知。
思伽吐吐舌头,挨到赵氏肩窝,真心道:“我看话本里,四十的妇人都能生孩子的,娘何必又那么着急呢,别人肚子里出来的怎么及得上您的。”
赵氏搂着思伽,摸着她耳后的头发,一下一下的往上捋,道:“我就是千好万好的,给你曾祖母,祖父守孝的时间不算,多少年下来,也才一次机会,怎奈得,还是母子缘浅。将来的缘分又怎么估量呢。你可知道韩家太夫人,育有五子,留到现在的也只有信国公和六老爷。你父亲只有两个嫡子,两个儿子,要保着家业,要挣出家业,又怎么够用呢。你爹和你哥哥们呐,心心念念的想拿回祖上的功勋,这条路太难走了,太难走了,娘也是想找个人给你父兄分分担子。”
不管是守疆还是拓土,武将的命运都在生死上徘徊,所以更讲究多子多福。赵氏只是遵从这个世道的法则。
思思以前看到那段宝哥哥说文死谏,是文臣邀名,猛拼一死,图青史留名,弃君不顾;武战死,是武将邀功,猛拼一死,图汗马之名,弃国于不顾,皆非正死,当时真不懂事,还觉次言论大快人心,如今才知道,那只是那个年代的愤青厥词之言而已。思伽如今身在武将之家,长于勋贵世家,才知道,武将不惜死,才是一个国家能兴盛的起点,血气之勇,疏谋少略固然是不可取,但是,冷兵器时代,所有的战争都是一场场肉搏战,一寸寸疆土的开拓和守卫,都是一条条人命排出来的。便说太祖末年,为了摆脱北辽的压制,太祖倾举国之力,着意收复燕云十六州,朝中锐军皆出,王公侯伯,享爵之家,精英尽出,疆域之争,双方都是一样的血勇多谋,寸土而攻,寸土必守,连皇上都累死于军中,而各有爵之家,几乎家家身披国孝家孝,沈家第二代武定侯也是重伤,已册封的武定侯世子身亡,爵位才落到曾祖父的头上。便是这样明知生死难料的战场,各家的子弟也是争破了头要上阵,世袭罔替的军功之家,既享受了尊贵繁华,也付出了筋骨血肉,否则,单凭祖上的开国之功,朝廷就要一代代的养着只会啃老的蛀虫吗?做梦,朝廷的钱粮从不拿来养着闲人。忠毅伯爵,年俸八百石,差不多八百两,但是加上四时八节的赏赐,其中,因享爵而受的各种赋税的减免才是大头,这样一算,朝廷一年养下来也要大几千甚至是上万两的银子,所以,你的家族,要时时刻刻让朝廷觉得,自己的家族,对得起这个价格的奉养,不然,碌碌无为不出三代,朝廷就要找由头把爵位给夺了。思伽一直觉得,宝哥哥家里后来被灭了,那什么,抢人家扇子,孝期喝花酒都是小节,从太爷以下,两三代男丁,于国无大功,这才是抄家的根本。


、第65章透露

三月底;煦煦春风吹得百草茂盛,新一届春闱的三甲榜单也从京城发往各地州府;沈家早就和布政司打过招呼了,还没有第二天正是公布;就有一份誊抄好的名单送进伯府里来。惟佑惟俊四只眼睛从头到尾找了三遍;对着长辈们期待的目光摇了摇头。
一张榜单看了那么久,本来希望也是越来越渺茫的,看见两个孙子摇头了,折起了单子,丁氏叹气道:“伊儿的福分还没有到;哎,至少又要等三年了;也不知道伊儿何年何月才能熬出头;女婿一个举人的功名,也……不好看呀。大郎,总要想个法子帮衬帮衬。”
沈葳也是有点失望,但是身为男子,总是沉稳些,温言道:“想想三弟,握笔就请的就是举人,其后国子监博士轮番教导着,浙江第一书院待着,就这样还是而立之年才中的进士。景年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之前也少有名师指导,第一回下场,就是摸摸深浅,年轻人,就该磨砺磨砺,将来入了仕途,才知道该怎么走。至于帮衬这种事情,总要他先中了进士,有个好名次,才有下手使力气的地方。”
赵氏亦是劝慰道:“虽然去年不巧,何老亲家被调出京城去了,景年写的几篇策论,还是请托了翰林院里的两位侍讲评论过的,都说学问已在中与不中之间了,景年中进士的资质已经到了,可能这次运气不好,或许文笔不投主考官的胃口,落下来也是有的。再沉淀三年,下一届许能考个上等的名次呢。”这里的何老亲家是沈节的岳父,去年年头还在大理寺任职的,年中的时候,改任了福建右参政,因和思伊夫家同姓,提起沈节的岳家,就加了个老字以示区别。
丁氏明显看了眼惟佑思伽兄妹俩才道:“我们这样的家里挑亲家,出身门第权势富贵,尽要选个四角俱全的,将来他们同辈之间走动起来,才能长长久久的有体面。我也是明事理的,伊儿出阁那会儿,家里就是面儿囊光鲜些罢了,里头的家私都快掏干净了。伊儿的亲事,也只能顾个一处了。可是,如今,没几年呢,家里就立起来了,伊儿就越发委屈了。”
现在沈家是伯爵了,往来之间都是官宦阶级。何家呢,家族没有任何底蕴,何老爷还是个不入流的驿将,驿将在平民眼里好像是个官,在官仕阶级的眼里就是个衙役,夫家给思伊带来的最高身份还是举人娘子。亲戚之间来往,加上那些弯来弯去的转折亲,讲究的就是夫家的脸面,你公公是侯爷,我公公是衙役,你丈夫四五六品,我丈夫还是个举人,将来最好的状态还是从七品开始熬,真是考验心理价值的时候。正常情况,一个家族晚辈姻缘势头都是从上微微往下移,可惜沈家掉了个儿,差距本就拉开了,这届何景年又没有中,差距只会越拉越大。其实若前年沈家被那些肖小一锅端了,便是昭雪了,思伊也是无娘家倚靠之人,境遇更差,如今沈家出头,思伊还是要面临另一种窘迫,这窘迫更多来自于内心的压力。丁氏这位大家长,天生的同情弱者,哪个儿低了就去操哪个的心,希望孙子孙女的生活线都在一个水平上,可是指头都还有长短呢,何况是人的命运。
思伽及时的接到了祖母投来的眼光和话里的深意,看了大哥沈惟佑一眼,好吧,他依然很淡定,或许对男子来说,在家世出身同一条件下的,哪个女人是没有区别的,嫡妻只要给予足够的信任和尊重便尽到了丈夫的责任了,反正一生也不是对着一个女人。而自己呢,也该接受这套理论了,先婚后恋,在同等基础下,培养出感情的几率还是比较高的,虽然,自己的风险比较大,一辈子只能对着一张脸。
大梁每届春闱,取仕在一百五十左右,中进士的平均年龄在三十四十之间,先成家后立业又是古训,所以单身的进士比例是极少的。不过,总有人想先一展抱负,把自己熬成了剩男,榜下捉婿也是很流行的,每届之后都要引领坊间话题。本届殿试,难得一甲三人中刚刚有个二十出头的,文章也不用再排名次了,直接敲定探花。考科举的,户籍都是查了又查,知道是个未婚配的,琼林宴上,皇上便捉了探花郎为驸马,大公主封为怀阳公主,择日选公主府址。
沈家也如愿和永嘉侯府陆家结亲,请媒婆,过六礼。忠毅伯府邸,沈家是入住才一年,不过这宅子落成是快十五年了,为了迎接新奶奶,也要装修一下。而惟佑的院子更是重点,几间正房都是重新粉刷,新房配新家具嘛,后头的倒南房也新搭了两间,预备给新奶奶的陪房。而沈家的晚辈及仆妇们也被普及了一遍陆家的家史和陆二姑娘的身世。
“大嫂是要明年过门?也好,在家里多留几天,我们家在贵阳呢,大嫂来了这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娘家人呢。只要我能看见嫂子过门就好了。”思伽来赵氏屋里做针线,一边缝着袖子,一边和娘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虽然给了含巧过来,女红思伽还是要学的,不用过分专研技艺,但是一般的针线活,中衣,鞋子,帽子,帕子及荷包,扇袋子等等,还是要学会做的,这是起码的为妇之德。女人可以不识字,但绝对要会拿针线。思伽现在缝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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