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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穿越之勋贵世家-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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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积累,自身的性命,追求世着间的名与利,为的是什么?便是享受着名利带来的尊严,虚荣,财富,地位,权势,而女人,也是这一切的附庸,自会在这个过程中纷至沓来。不一样的女人,本就是男人们追求的享受之一。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有几个男子甘心放下这份名利带来的附庸,不说放下,便是妻子插手都不能。你的祖母以前便是过分的插手房中之事,被你祖父大半年冷落,不复昔日夫妻之情,直到生下你爹爹,夫妻冰容才解,还有你二姑姑,当年算是下嫁入邱家,你二姑夫还不是在女色上给你二姑姑添堵。江南几户传承几百年的书香门第世家,家规上写了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无异生之子,这已是世间男子能给妻子的最高忠诚,还要看妻子的肚子争不争气。便是如此,家里还是睡着通房,外面养着名妓舞女。世道就是这个世道,你想要独霸一个男人,还是像韩昭旭那样出身的男子,若是他不主动把心完整的交给你,你为之奈何?你若一意执念,辗转反侧,求而不得,苦的是自己的心,折磨的是自己的一辈子。”
岁月如风,一日日,或许能吹折无邪,磨圆棱角,销毁志气,最终忘了这句豪言,成为一个粉墙朱户里,形容模糊的贵妇,仆从围绕,穿锦着缎,每日管照夫婿,看着各种单子,安排妾室通房,教养儿女,相看孩子们的亲事,树立起千篇一律的贤惠的名声,最后被世人赞美,家族敬重。
女人割舍掉男女的情爱,也还有很多欢乐,美食,逗狗,养花,听雨,书画,沉迷其中,照样快活。可是……
思伽挨到赵氏怀里,道:“这世间的人,各有悲辛,农夫下田种地,小贩穿街走巷,歌妓倚楼卖笑,书生悬梁刺股,文臣死谏庙堂,武将边关撒血。而我的执着,便是我的悲辛。入了这道魔,是甜是苦,我自甘饮。”
赵氏伤感道:“你呀,从小过得随意,家里面姐妹们分首饰衣料,从不争抢,外头受了委屈,也不放在心上,银钱上的得失,也不计较。却在这样的大事上,如此气性。”
思伽挤了个勉强的微笑道:“那些琐事,有什么好计较的,又不会短了我的。只是对于未来之事,总要争一争。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那秀儿?”赵氏倒是难得犹豫了之前的决定。
思伽疏朗一笑问:“我至于沈家,和秀儿至于沈家,孰轻孰重?”
“自然是你重,秀儿只是家里一分怜惜罢了。”
思伽又问:“国法家法,国在前,家在后,因此,秀儿先是奴婢,而后再是血缘,是吧?”
赵氏点点头。
“大姑姑和秀儿母女血亲,舐犊之情,自是不怕后人诟病。可是,秀儿先是姓窦,而后才是沈家的外甥女,沈家因为窦氏之累,才卷入定王谋逆之案,革职夺爵,罚银出京。沈家能照拂秀儿一时,却不敢纳入羽翼,不然,大姑姑当年也不会独居淳安了。便是过了十年,沈家还是不敢不能,哥哥们更不敢收用她。但是,秀儿总要有归处,大姑姑才能放心出嫁,大姑姑出嫁了,也是了了祖母一桩长久的心愿。所以,还是我带走吧,灭了沈家这份隐患。”思伽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你们并没有明确的军令给我。秀儿,只要我在韩家一日,自会关照于她,不让她受到欺凌,保她一生一世衣食无忧,在我的内宅里,也仅仅是如此而已,至于其他的,我也给不了。或许,韩家也不会给,一个官奴婢,在韩家那样的大家族里,连做正式妾室通房的资格都没有,何必要上着赶子拿身子给男人玩弄,当一个玩物。”
“我还以为你说了那么多话会拒绝的。”赵氏道,看来自己也不是全然了解女儿的行事。
思伽摇摇头,玩笑的道:“我是虱子多了不痒,不差她这一个。正如娘说的,身戴权势财富光环的男子,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会自荐枕席,堵是堵不完的。我不会像王导的妻子一样,把家里长得平头点的丫鬟婆子都打发。我自己还爱看赏心悦目的女子呢。我困在内宅一亩三分地里,连出二门都不能出,更管不了他外头的事。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若能用我所有的内涵征服了韩昭旭的身心,继而占据他整个灵魂,那么,家花野花,都是浮云。而我若没有这个本事,对他没有这样致命的吸引力,不能让他放弃整个森林,只携手与我共渡,那么,是我与他无缘,与人无由。我想让他主动倾慕于我,承诺于我,甘心守着我一个人过日子,而不是我天天盯着,时时守着,成天还要疑神疑鬼他是不是摸了家里丫鬟媳妇,家外偷嘴了。这不是我期待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太辛苦,如坐在浮冰之上。”
这该死的古代,没有法律的束缚,只能以真心,赌真心。
“娘,你放心,我若苦苦求而不得,也不会执念成魔,我会努力找生活上另一种快乐,我是韩家妇,亦是沈家女,享受了十五年沈家供给我的安逸富贵的日子,必当报答,韩沈两家利益之合,绝不会因我而崩盘。”
思伽眼神忽而转厉,笑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或是我话本看多的缘故,我自是要堂堂正正的征服一个男人完整的爱慕之心,若在我的姻缘里,某些不长眼的女人敢耍些鬼蜮伎俩,来染指我的丈夫,休怪我铁面无情。”


、第70章上京

嫁妆聘礼这种事情;都是男方女方私底下商量好,才会摆到台面上;正式抬过来。韩家在十月底的时候,传出了一份大致的嫁妆单子到沈家。有底蕴的人家;不会直接甩银子置办聘礼;除了用金银打造的东西可以很准确的估价外,单子上写的珍贵的布料毛皮古董摆件等等,有钱也买不到,都是多年的积累,和攒嫁妆是一样的。对比三四年前;信国公嫡长子韩昭曦下聘内阁文华殿大学士徐阁老的嫡长孙女也不差呀。沈家惶恐了,聘礼嫁妆这种事情;如果不是家族在短期腾飞;公中所出的,庶出的,要比嫡出的明显少很多。两张差不多的聘礼单子放一起,真是要重新思量韩昭旭在韩家的地位了。
后来沈家也是打探出来了,韩家倒是没有乱了嫡庶的规矩,公中出的聘礼,的确比嫡长子的少四成多。单子上多出来的部分,一些是韩昭旭从小收到的朝廷赏赐里拿出来的。韩家没有分家,按道理家族人员是没有私产的,取得的收益都要上缴公中,可是,皇族的赏赐例外,皇家可以直接越过宗法而恩泽到具体某个人头上,哪些赏赐是不充公的;一部分是皇上得知韩昭旭终于说定人家了,从内库里赏出来的东西。这样两处一添加,就和嫡长子差不多了。皇上这一举动,也打消了沈家之前以为要和皇家争女婿的担忧。
聘礼一过目,沈家又回到置办嫁妆的大军之中,韩昭旭主院正房里的家具,被褥,账幔等都要换上沈家的东西,这部分,也是嫁妆。此外,去年沈家在京里刚刚买下的两个铺子也过户到思伽名下,托了永嘉侯的路数,在京畿之地买到一个七百亩完整的田庄。韩昭旭的聘礼,一模一样转换成嫁妆返回去是不讲究的,拿出去一部分,又添进去一部分,大致价值差不多抹平。
还有陪嫁人员,莫嬷嬷,其实已经没有伺候人的精力了,不过,思伽表示要奉养莫嬷嬷终老,赵氏又觉得莫嬷嬷经历得多,将来思伽遇事也能提点一二,也加上去了。之后就是六大丫鬟,三户陪房,一户管农庄,一户管铺子,一户进府。
沈芯离开贵阳后,秀儿也搬到了岚松院后头的倒南房里,和含巧住一间。其实,含巧以前也是官家小姐,还在两三岁不记事的年纪,家里因为贪污案被抄家,男女没为奴,不过,不是官奴。在权利倾轧,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等级森严的时代,今日为主,明日为奴,也不是稀罕事。秀儿针线活做得不错,到了岚松院后,也成天的帮着思伽绣嫁妆,基本不出院子。思伽和赵氏的一番深谈,赵氏也把思伽的意思告诉了丁氏,沈芯,倒不是说了自己女儿的独霸之心,这种话,母女俩说开了就罢了,赵氏是告诉丁氏,沈芯,秀儿入韩家,很有可能就是一辈子丫鬟,通房妾室的位置不会有。沈芯虽然无奈,但是也理解,世情如此,除了不讲究的商户之家,会抬举官奴为妾,基本上,勋贵之家是很少正式抬进屋里,官奴,或是培养出来成为家妓,或是放在外头当外室。
元兴十三年下半年,沈家注定是喜事连连。八月末,龚氏在燕京诞下一个男孩子,由龚老爷取了乳名叫阿狄。十月丰儿也生了个男丁,孩子取了乳名叫拴哥。丰儿被卖的时候还不记事,户籍上的姓是随便写的,所以抬姨娘后府里都称呼丰姨娘。十一月思伊生下一女。而沈节在知县期满后,调入山东布政司,任从六品经历,品级虽底也是个要缺。思侬的亲事也相好了,青州知府之子,比思侬大一岁,去年中的举人。夫家姓章,原是沈家的直属上司,祖籍河南归德,世代书香。沈节一脉,注定走文道,这亲事定的也不错。本来何氏还想多留一年的,可惜思伽婚期定下来,思侬行三的,也拖不得,只好敢在年前嫁过去了。
上个年过得冷清,这个年双份补不去,思伽过了穿过来后最热闹的一个年,整个伯府都披红挂彩,爆竹声声,请帖不断。拥有了忠毅伯爵,又搭上永嘉侯,信国公两桩强势的姻亲,沈家总算站稳了根基,一改十年颓丧。除夕之夜,贵阳也没有下雪,温度也在零上,并不寒冷,花园里挂满了灯笼,树枝上扎满了绒花,亮如白昼,沈家几口人窝在园中的暖亭里吃的年夜饭,一块儿守岁至深夜。
嫡长一脉以武传家,守岁的时刻也不传家妓助兴,而是惟佑起头,舞了一套剑法,惟俊兴起,也是拿了一把未开峰的剑对招。
比起欣赏女性的舞姿,思伽更喜欢男子阳刚的表演。思伽对着绢花树下两个对剑的哥哥入迷,神思忽而又飘到很久很久以前,两个哥哥陪自己学走路的那段时间,那时惟佑还稚气未脱,惟俊完全是萌样,现在都已经长成了落落少年,开始接受家族的重担子,原来一晃已经十年了,离别的伤感涌上心头。
赵氏逗弄了一会儿栓哥,瞧着他睡着熟了,便给丰姨娘抱回屋里去。自拿了酒壶,给众人续上水酒。时不时的看两眼灯影下思伽,想着她出生的时候,都没有两个巴掌大,哭的声音都没有,奶也吃得少,那时候便觉得不管这个孩子造化如何,一生顺当的活下去就满足了,便是家族没落也不改由衷。
后来小女儿慢慢健壮起来了,眉眼也张开了,女大十八变,从清秀,清丽,到如今的清艳,性子伶俐乖巧,可爱懂事。行事落落大方,谨慎洒脱。那时,她便想了,自己这个孩子无论嫁到去,都能得到丈夫的敬爱,夫家的敬重,一生顺当是可期了。可是,既扭改不掉她那种心思,这份忧虑又提回去了。
思伽察觉到赵氏慈爱的目光,转过头来与之碰杯,眉色飞扬,嘴角含笑,这不是大家追求的日子吗,应该恣意享受才是。
一个纷纷扰扰的正月出头,想着一路上的积雪冻土都要化尽了。赵氏思伽便打点行李北上燕京,思伽的及笄礼在燕京沈府办,赵氏也要趁机把沈赵两家多年的故交介绍给女儿。两个儿子也跟着走,惟佑是送亲娶亲,惟俊十五了,也能拉出来溜溜给人参观,寻寻亲事。沈府中一应事务挂给丁氏,又留了孔嬷嬷丰姨娘辅助。沈葳开年写的第一封奏折便是请奏三月底面圣述职。一则存了私下,想送小女儿出嫁,也会见一下两户亲家;二来,任贵州都指挥使也有两年了,临时任命转正的,未到过御前,按惯例也要轮上述职的,便是今上不下诏,地方大员也要上表。
赵氏一行人直到二月底才抵达燕京,进了城门行了一个半时辰才到沈府。沈家的封爵府邸既然设在贵阳,没有特许,燕京中的沈府便不能以伯府自居的,只能对外称沈府。龚氏这一年半都是住在娘家,二月的时候才住回沈宅,屋舍花木都拾到了一遍,立在二门里迎大嫂。龚氏去年十月生下孩子,原本想阿狄双满月后,天气还不严寒的时候便回贵州的,还未启程呢,孩子就拉起肚子来,哪里还敢移动,过了年后,又赶上侄女侄儿的喜事,索性就不着急了,到了五月再随大部队回去。
妯娌之间许久未见,难免亲热,赵氏扶着龚氏的手笑道:“四弟妹瞧着倒是丰腴了。”
龚氏恼道:“七个月大的时候,胎儿偏小,大夫让我补,娘也天天盯着,孩子生下来还是四斤多,肉都长在我身上了,原来清减些了,一个冬天窝着又胖了”
惟佑惟俊思伽上前给四婶婶行礼,几人一起过了穿堂,敞厅,到了赵氏之前居住过的正院。燕京果然地精,同样标榜四进的宅院,这座宅子明显比贵阳伯府小很多,不过,沿路花木扶疏,屋檐清雅,黛瓦红砖颜色堂亮,又不同于严州府沈宅的小巧精致。
龚氏的两个孩子,思仪已经九岁,开始抽条子,没有了前年的圆润,规矩也学得好,正正经经的给伯母哥哥姐姐们行礼,而依旧憨憨的阿土,显然把之前的记忆忘光了,亦步亦趋得跟着姐姐喊人,喊完了不住的拿眼睛瞄,不知道能不能记起来。
龚氏又让奶娘把阿狄抱过来,圆圆滚滚的小家伙还在睡梦中,赵氏接受掂了掂,道:“还挺压手的。”
龚氏舒心道:“两个奶娘伺候着他呢。昨儿闹了许久都不肯睡,晚上的外头乌蒙蒙的还要出去。不过睡着了都是安分的,溺了换尿布都不醒。”
赵氏笑道:“这个月份真是爱看景的时候,小孩子能吃能睡才好养活。”
龚氏接回孩子,转给奶娘吩咐道:“哥儿半个时辰后还不醒要唤起来,白天睡多了,晚上他又要折腾了。”
一路车马劳顿,匆匆进饭就去睡午觉,思伽只是乏不是困,捉了思仪一处闲话,小尾巴,六岁的阿土也跟进来,在屋子里和吨吨玩闹。
思仪细细的问了爹爹的近况,才过完年的,沈茁的很多开支也都是府里拨,思伽倒是有些能说的。思仪也聊起了燕京的情形,主要是哪处街有什么好吃好玩之类的,还说了外家的姐姐妹妹们。
赵氏有了精神便开始检查严州送上来的部分嫁妆,瞧着家具保存完好,手工扎实,又赏了负责此事的管事。正完了这事,门房来回:“二姑奶奶到了。”


、第71章倒换

燕京;大梁政治权利的中心,各方势力角逐;是个最容易出头,也是最难出头的地方。崇安侯冯家;落寞十年;想要重新赢回圣心,居于要位,前途艰辛。出孝两年多,各处专营,在去年的大规模洗牌中也没有占到什么好位置;而冯顺等着五城兵马司的出缺等了两年都没有到,当然不是没有缺;只是看哪家有本事能跑通门路罢了。冯侯爷不到五十;有个爵位在身,还没有到退休的年纪,自己也在求表现。冯顺前面有两个嫡兄,家族有实力总是紧着出身好的使力,官场上,若自身没有压倒性的实力,嫡出总比庶出容易冒头,是以,冯顺一直在待业中,这不是冯家有意打压庶子,冯顺的父兄如果前程挣出个样子来了,五城兵马司的缺还不是随传随到。女人的命运寄予男人的前程,而男人的前程寄予家族的兴衰,这是世俗常理。
思仟给嫡母行礼,坐于赵氏的下手,成熟明理的面庞粉妆涂得厚重,一件枚红色孔雀纹团花褙子,是今年新流行的款式,一只亮澄澄的累丝衔珠金凤攒,是陪嫁单子上的首饰。
“祖母时常念起你,如今你公公,大伯已经重新启用了,很快便会轮到女婿。去年伊儿都生完二胎了,也儿女双全了。祖母还说起,你们小夫妻也该有动静了。成家成家,有了子嗣才像个家。”赵氏温言道。
思仟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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