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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庶色可餐-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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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吩咐丫头赶紧先侍候逸浚去洗洗换身干净衣服,然后再抹药休息。

看着逸浚进了净室,若溪把宜宣拉回房去,倒了一杯茶给他。

“你们爷俩是一个脾气,真真是父子!喝口茶顺顺气,然后找人去打探一下再说。”若溪淡淡地说着。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回道:“这小子的脾气越来越大,连问都不能问了。他的臭脾气不讨喜,上来那股劲连大皇子都敢打,我是怕他在宫里惹祸!你看那样子像是练武受伤吗?骗三岁小孩呢!”

“既然他不想说咱们就别多问,他虽然是个小孩子却有独立的思想、人格。若是他在宫里惹了祸,眼下早就哄嚷开了,我看不是惹祸肯定是有其他事。”若溪想了一下回着,“咱们胡思乱想也没用,派人打听一下吧。”

宜宣闻言便唤了小城子进来,吩咐他几句让他去了。到了晚饭时候,逸浚推说累了没过来用饭。若溪也不勉强,吩咐人把饭菜端到他房里去。片刻丫头回来回禀,说是逸浚一口没动就让人端下去了。

过一会儿,小城子回来了,把事情打探的一清二楚。

原来,这二皇子身边也有两个伴读,一向跟逸浚不对劲。他们见御书房的太傅对逸浚很喜欢,心里便不自在。好在他们年纪稍长又善骑射,在这上面还能压制逸浚一头。

可最近逸浚在骑射上也追了上来,让他们心里越发的不欢喜,便总想要给逸浚些颜色瞧。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逸浚腿上有残疾的事,便故意两个人合伙趁着他不注意抢走他的靴子,还嘲笑他是个没用的瘸子!

这下逸浚可真是火了,便跟他们约定好地方比武,若是赢了就让二人郑重道歉。那二人自持年纪略大,又鄙视逸浚是个瘸子就一口答应下,还请两位皇子做见证人。

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逸浚连挑二人赢了比赛,那二人只好当着众人的面郑重道歉。既然是比武还有皇子做见证人,自然跟打架是两个性质,所以并没有人追究这件事。不过宫里向来没有秘密,眼下已经闹得众所皆知了,众人都说逸浚是个厉害角色。

小城子比手画脚的学着逸浚怎样把那二人打的求饶,眉飞色舞一脸的兴奋。

“小少爷一个人打两个人还赢了,就连大皇子脸上都有光。一样的陪读,谁有咱们小少爷牛!”他笑得脸上开了花,觑了宜宣和若溪一眼,见她们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气忙住嘴。

若溪满心的疼惜逸浚,一听见他在宫里被同伴侮辱便心疼,哪里还能欢喜的起来?宜宣却觉得他太浮躁,竟然在宫里也敢私自比武。若是皇上追究起来都是罪过!

“这孩子不惹出大祸是不能收敛!”宜宣皱着眉头说着。

“难怪孩子不想说,就知道你这个做父亲的只有批评。”若溪闻言回着,“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有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若是皇上真得怪罪下来,大不了不去做这个劳什子陪读。我看这场架打得对,而且逸浚半点也不莽撞。他知道在宫里要收敛脾气,可实在不能接受这样的羞辱,便想到比武还请皇子做证人。输了就是技不如人,赢了就连本带利都讨回来!皇上想要责罚,就得连上两位皇子。看看,我儿子多聪明!”

宜宣闻言满脑袋的黑线,无奈地摇摇头,“难怪那小子肆无忌惮的惹祸,原来是有你这样的母亲在后面宠溺。不管怎么说,遇事不能总想用武力解决,君子动口不动手!”

“对君子动口不动手,若是对小人就口手一起上!再者说,小男孩哪个不打架?正是淘气动粗的年纪,非要想个小老头似的呆板才行?”她不能赞同宜宣的看法,孩子打架是不能提倡,但是要看是为了什么打,怎么打才行。逸浚两次动手大人,若溪都觉得痛快之极!人家骑在你脖子上拉屎,还跟人家讲什么礼义廉耻的废话,不是胆小鬼就是傻蛋。

宜宣想想也觉得有些道理,他作为父亲听见有人喊儿子是没用的瘸子,心里岂能好受?恨不得撕烂那人的嘴巴,更何况是逸浚在场身临其境!只是他回来拒不说实话,犟驴子的样子让宜宣生气。父子二人有什么事不能摊开来说,难不成他在儿子心里就这样的老古板,冥顽不灵?

“逸浚本来性子就内向,虽说比武赢回尊严,可毕竟是受了打击。你又何苦逼着他撕开心里的伤痛,让他平静一下,想说得时候自然会说了。”宜宣是个男人,再怎么细心也比不得女人。他是一心关心儿子,却总是忽略逸浚的感受,反倒让他们父子的交流越发的困难。他听了若溪的话点点头,便随着逸浚去了。

晚上,丫头过来回禀,说是逸浚一直没吃东西。若溪听了便亲自去厨房做了一碗疙瘩汤,里面放了嫩绿的菜叶和虾皮,还点了两滴香油,让人见了闻了都食欲大开。

她端了面条去了逸浚房间,见他正在书桌前写着什么。

诱人的香气让逸浚抬起头来,见是若溪忙放下手里的笔过来见礼。

“我亲手做的,若是你还有孝心便一点不许剩都吃了。”若溪端出长辈的架势吩咐道。

他听了只好接过去,吃了一口便觉得味道鲜美可口,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大碗疙瘩汤便见了底。

看着他吃光,若溪笑着倒了一杯茶递过去,还用丝帕擦擦他的嘴角。

“心情好多了?”她笑盈盈的看着逸浚。

“嗯,让母亲担心了。”逸浚沉声回着。

“你父亲更担心你。”若溪闻言说道,“你们父子都不善于表达,碰在一起就会话不投机。一个明明是关心却非要用严厉的语气,一个不想让人担心就选择默不作声。”

逸浚听了眼神一闪,在他的印象中父亲就是严厉的代名词。他内心深处是怨恨自己的,为什么没像其他孩子那般健康,害得父亲到现在都没得到世子的名号。父亲对母亲和妹妹笑,唯独对着自己很严苛,他心里也在怨恨自己吧。这样的想法一直在逸浚内心最深处折磨着他,平日不去碰触还好,一旦触及便心痛难忍。

他是第一次听见若溪这样的说辞,难道父亲真得关心自己?他眼中有迷茫出现,这让若溪见了不免心疼。敏感缺乏安全感的早熟的孩子,偏生还装作坚强的模样,用强势、倔强包裹住自己内心的脆弱。

“小孩子是可以掉眼泪的!”若溪把他搂进怀里,温柔地轻抚他的头说道。

逸浚身子一僵鼻头开始发酸,忙用力吸了一下鼻子抑制住情绪。

“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他嘴上要强,可到底是个小孩子,被若溪这般慈爱的拥在怀里不禁眼泛泪花。他把脸窝在若溪怀里,趁着她不注意把泪拭去。

“大丈夫?”若溪听了轻笑起来,用手使劲弹了一下他的脑壳,“毛都没长全就敢自称是大丈夫!若是让外人听见了还不笑话死。”

“哎呦!”他惊呼起来,捂着脑袋喊起来,“母亲手下留情,儿子这脑袋可是肉长的。”

若溪便伸手瘙痒,逸浚的痒肉都在腋下,一碰便痒得受不了咯咯笑着求饶起来。

一直站在门口的宜宣见状暗自叹气,羡慕的瞧着屋子里轻松温馨的场景。什么时候自己的儿子也能这般跟自己撒娇?他有些失落难过起来。

屋子里的若溪见逸浚心情好了很多便不再逗他,拿出锦帕擦擦他额头上汗,笑着叮嘱道:“别着急用凉水洗,等汗落了再说。”

“母亲。”他喊了若溪一声,停了一会儿说道,“从明天开始我会穿普通靴子。”

若溪一怔,觉得有些意外,随即满眼鼓励地点点头。他身体上的残疾是不能改变的事实,再怎么掩饰都只能说明他的懦弱和自卑。或许是今天发生的事让他看明白这一点,所以才做出这样的决定!不过这样更好,他早早晚晚都要去面对,逃避是不能解决根本问题的。

特制的靴子只是辅助他走出去的第一步,若溪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迈出第二步。既然他这样勇敢,若溪就会全力支持他,鼓励他。只是他真得有勇气用真实的自己面对众人的眼光,面对所有的流言蜚语吗?他终究不过是个才七岁的孩子,这一切对于他来说是太大的压力!

“你决定了?你明白要面对什么吗?”若溪担忧地问道。

他用力的点点头,“母亲不用担忧,我想好了。我这辈子不可能总是依靠一双靴子,我要靠自己的力量堂堂正正的站着。今个儿我光着脚一样打败了瞧不起我的人,这让我明白,那双靴子什么都不是。没有它我照样会成为赢者,照样能让人折服!”

“好!”若溪听了这一席话不禁有些唏嘘,她抚摸着逸浚的头说道,“你终于长成小男子汉了!记住你刚刚说过的话,一个人的强大不应该靠外物,只有内心强大才能战胜一切,成为最终的胜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太傅可讲过这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所以上天将要降落重大责任在这样的人身上,一定要先使他的内心痛苦,使他的筋骨劳累,使他经受饥饿,以致肌肤消瘦,使他受贫困之苦,使他做的事颠倒错乱,总不如意,通过那些来使他的内心警觉,使他的性格坚定,增加他不具备的才能。母亲,我说得可对?太傅还没讲到这里,不过我先背了下来,意思都是自己理解的一知半解。”逸浚打小就聪明好学喜欢念书,这自然是难不住他,“母亲的话做儿子的牢记在心,我会接受老天爷的考验,不会自怨自艾自暴自弃!”

若溪欣慰地点点头,让他早些歇息然后出去。一出门她便瞧见宜宣在门口背着手站着,笑着轻语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

“我看你们母子相处的很融洽,生怕进去破坏了气氛。”他拉住若溪的手往回走,“我本来还担心你一味宠溺把逸浚惯坏,现在看来我的担心倒是多余。逸浚那小子脾气多倔,到了你跟前就成了小猫咪。原来我以为不过是随他性子,哄他高兴的缘故,如今瞧着这里面学问大了。既让孩子不反感,还教会他做人行事的道理,还沟通了感情。”说到沟通感情,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若溪自然是听出来了,便笑着问道:“你知道与人相处的黄金法则吗?”

额?宜宣纳闷的摇摇头。

“黄金法则就是想要别人怎么样对你,你首先就要怎么样对待别人!”她笑呵呵的回着。

宜宣听罢用心品味起来,进了屋坐下方点头说道:“话粗理不粗,有些道理。”

眼见时候不早,若溪便去后厦洗澡。她刚脱了衣服,就见宜宣钻了进来,羞得她忙扯过大毛巾遮掩起来。

“快点出去,让丫头们见了还不笑话死?”她咬着嘴唇骂道。

“她们都下去了,屋子里只有咱们二人。”他嬉皮笑脸的说着,“为夫是进来帮娘子搓后背的,你不是够不着嘛。”说罢便猴过去,搂住若溪去扯毛巾。

若溪哪里能撕扯过他,被他箍在怀里动弹不得,双手使劲捶着他的胸膛却丝毫作用不起。

他逮住若溪的红唇便亲起来,直到怀里的人不再挣扎才满意的继续深入。

一个澡洗了快一个半时辰,等到宜宣抱着她打里面出来,她早已经无力的瘫在他怀里。浑身泛着诱人的粉红,眼神迷离中带着勾人的媚色,让宜宣越发的孟浪。

他像个毛头小伙子一般,迫不及待的扯下幔帐,抱着若溪滚到床上。嘴巴、手脚没有一处老实地方,试图再次点燃若溪身体里的火焰。

“你老实些,刚刚在里面还不够?”若溪似嗔怪似央求的呢喃着。

“宝贝,你那个刚走,今晚上正是好日子。”他咬着若溪的耳垂,蛊惑地在她耳边吹着热气说道。

若溪闻言不由得苦笑,他们怎么会觉得月事之后最容易怀孕?明明就是安全期,眼下就是做上一百遍也不会有孩子。

不过她并不着急要小孩,刚刚流产身子还需要调理半年,不然孩子容易不健康。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宜宣趁虚而入。不一会儿,雕花大床吟唱起来,半宿无眠。

 第一百四十五(二更)

第二天一大早,若溪回禀了侯夫人便带着罗姨娘和丫头、婆子往普济寺去了。那里的无尘大师是位得道高僧,庙里香火很旺,京都里有些头脸的人家有事都来这里进香。

若溪还在家做姑娘的时候就跟祖母来过两次,跟无尘大师也算是结了佛缘。侯府每年都要捐不少香油钱,下面的小和尚听说是侯府二奶奶来做法事,自然不敢怠慢麻利把东西准备好。

无尘大师亲自迎到大殿门口,淡然地笑着说道:“二爷派人来传消息,说是奶奶要过来做场法事。老衲已经吩咐人准备妥当,请二奶奶先进殿上香。”

“麻烦大师了。”若溪忙笑着回道。

林宜宣早已经上下打点过,法事所用之物都是上品,光是香烛元宝等物就足有一簸箕,还用金箔纸扎了九十九朵莲花,另外宝船、摇钱树之类的看得人眼花缭乱。

若溪在大殿上香叩拜了一番,然后挪到偏殿之内。六六三十六个小和尚排成六排坐着,每个人拿着一个木鱼一起吟诵经文。

无尘见若溪带着不少丫头、婆子,便说道:“这《往生经》要念九九八十一遍,二奶奶不需要亲自跪在这里陪着,找个人代替也是使得的。”

罗姨娘闻言便自告奋勇代替若溪,她却摇头说道:“不用任何人代替,我要亲自参与,希望能为那个可怜的孩子尽一点心意。”说罢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无尘见了便开始法事,罗姨娘跪在她旁边也跟着和尚默诵经文。听着诵经声,闻着淡淡的檀香,若溪烦躁郁结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九九八十一遍的经文吟诵完毕,桂园忙起身把若溪扶起来。无尘过来说道:“剩下的就由老衲完成,二奶奶去后面厢房歇息一下。”

“那就有劳大师了。”若溪点头回着,然后随着小和尚往后院去了。

侯府在寺里有专用的包厢,小和尚引着若溪等人进去。屋子向阳,里面宽敞干净,炕桌上摆着时令水果和各色点心。

桂园吩咐小丫头去打水进来,侍候若溪简单洗漱,小和尚泡了茶水端进来。

若溪揭开茶杯盖,顿觉一股特别的清香扑鼻而来。她细细看过去,只见茶叶在水中沉沉浮浮慢慢舒展着,嫩绿嫩绿的茶叶呈圆形倒是少见。

她早就听说普济寺里有两株茶树,据说是当年得道高僧果然大师亲手所种。这两株茶树日夜聆听经文,长得异常茂盛,采摘下来的茶叶泡成茶水味道极其特殊。

“你尝尝,咱们府上可喝不到这普济寺的茶。”若溪让罗姨娘品尝一番,她也端起茶杯轻噙了一口,顿时一皱眉。

“奴婢也听说这普济寺的五味茶特别,不是谁来都有口福能喝到,今个儿是借了奶奶的光了。”罗姨娘笑着喝了一口,反复品味一下说,“淡而无味倒不像人们说得那般神奇。不过奴婢一向不懂茶道,什么样的茶进了嘴里都是差不多的味道,白白糟蹋这五味茶了。”

若溪吩咐桂园和青玉也喝一杯,一个说苦中回甘,一个说是甘中微辣。

“这可怪了,难不成咱们喝的不是一壶茶?怎么品出来的味道各不相同呢?”罗姨娘满脸的纳闷。

若溪又喝了一口,若有所思的盯着茶杯,片刻方笑着回道:“我明白了!五味茶人生之酸甜苦辣咸,每个人心里的滋味不同,品出的茶味自然就不尽相同了。”

罗姨娘一心向佛性子淡薄,什么好东西到了她嘴里味道都差不多;桂园谨慎细心,凡事都要在心里琢磨个来回;青玉性子活泼好动,骨子里有一股泼辣劲。看来这茶果然沾了灵性,竟有如此神奇的效果!

若溪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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