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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择两婿-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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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一择两婿
作者:忐忑辗转
 



、1女掾佐断案风流巷

南有窈柳,北有韧柏。
早岁天下几分,聚合不定,顶头是瓦剌,底下是土蛮,西域诸族屹立成群,中原得顾姓皇朝把持,绵延数代,起起落落,权柄更迭。
及至近代,中原顾氏兄弟阋墙,弟觊兄位,蓄谋数载,一夕破关。
两方对峙多时,本已耗去图谋者大半生机,不想护国保京的十三皇子松懈闸眼,叫叵测之人有了可趁之机,谋党叛羽闯了内廷,生了夺门之变,从此占据京都,首脑齐王以摄政为名扶持幼帝令诸臣,已成中原大国名副其实之主王重宰。
十三皇子少时封爵号曰宁,好征伐,擅骑射,出逃国土后,藉由异族心腹部将兀良合真与瓦剌亲缘,投靠和硕特皇朝,与瓦剌国君私修协定,于北地偏安一隅,自整兵马,落户成势,以伺反攻回朝,雪仇夺权。
北地瓦剌国和硕特皇朝源于上古的室韦族,风气极是开化彪悍,男女杂交而处,老少不羁辈别,百姓性烈力雄,天生身强体壮,远胜中原臣民。和硕特祖辈也曾雄霸中原过一时,社稷尚未坐足百年,农民起义,硝烟烽火之中,连连败北,只得拱手让河山,返故土。
和硕特家族虽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了老巢,犹是怀抱了重取中原河山的夙愿,又因于汉地行政多年,深受文化影响,带回中原习气,于北方皇朝大行中原纲常,命官遣臣,礼法教育,乃至馆厢衣饰,皆照汉例,又沿用中原各级刑典律法,以身作则,鼓励臣民仿中原简化名字,配用汉名,研读中原名籍,上行下效之下,官民纷纷仿效而行之,几代下来,风范与中原几无大异,尤以国都为最。
却说北瓦剌国首城名唤上都,当下这一代天子为和硕特后代第八世,较之祖辈,愈发开明,通边卡,设女科,举国上下,由民至官,自乡间到都城,统统普及中原大国语言,朝中又启用不少异域才士,一时民风缭盛,毋庸缀言。
上都直通皇城的官道名曰三十里街,并非街道长至三十里,而是几十春秋前,和硕特家族内一驻防边关的皇爷突围回都城报信搬兵,沿途损兵折将,浴血奋战,奔行三十里地,入城门之际,已是身负重伤,由城门驰至皇城,一路迤逦成血海,染得灰石砖面斑驳赤星,遂使战况转妥,保得家国安全,故上感念维护江山之心,将这条官道赐名为三十里街,以彰其功勋。
这名为保国土不惜舍身成仁的皇爷并非别人,即是那投靠过中原宁王,复返国朝的兀良合真祖父。兀良合真生父为那名皇爷无名份的外室所诞,偏那一代皇爷正妻的娘家势力磅礴,故这一脉向来不得宗室承认,一直不得重视,流离宗亲之外,受上贵排挤,又遭下士怠藐,后兀良合真决意出外闯荡,方去了中原,跟随顾氏宁王。多年前,因中原皇朝内变,才是重返乡国,周转之下,方认祖归宗,获取了名位。那皇爷对这儿子心有愧疚,临终前曾予和硕特八世托孤过,故当今瓦剌国主对这族内堂弟亦是厚待有加,封爵为柱国公,位从一品,赐奴拨地,食禄千钟,于上都城内安家。
三十里街街尾东侧一条深巷为都城有名寻春地,脂粉两般迷人眼,笙歌一路败家声,其间最大一间高档妓尞唤作同甘坊,名源于有乐同享,有甘共食,只是落在柳巷之地,便是添了几分隐晦暧昧。同甘坊向来接待奢客名士居繁,大多为豪门中的巨贾,朱门中的名肱。
这日正是花浓阳高的良辰天,天光一亮,该是迎客上门的时辰,同甘坊的牡丹镂朱大门却由城内府衙的携刀皂吏把守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巷内其他铺头客主拢过来张望议论,刚是靠近,便被人喝止挡开,顿纷纷猜测里头定是出了甚么大事。
坊内的婆妇龟奴,小厮嬷嬷云集于厅,个个挺得身子直直,脸色却是惊惊煞煞,姐儿们紫紫红红花团锦簇地围作几簇,有些胆子小的抱偎一块儿,俏脸儿上的焦惧,活活扭了花容月貌。
几名前夜留宿,刚刚才起身的男客巫山一夜游,正是腰酸腿软,睡眼惺忪,还不及伸下懒腰,活络下筋骨,便被官兵宛如赶猪轰羊一般驱下了楼,衣扣都不曾款系好,便满脸红脂唇印地狼狈挺在正央。
上都之内贵胄富豪多如牛毛,繁华主干街道上一个牌子掉下来砸死十个游玩的路人,九个人皆有些身份,余下那一个也是个权者府中的下人,同甘坊是京中排号头几名的销金库,休说成为头牌花魁的幕中宾,随意拉个姐儿吹拉弹唱当个解语花,一前一后加起来的消费也是不少,故能来这锦绣堆的人,自然也不会是个三餐无着落的凡夫俗子。
衙役极粗鲁的一推一搡之间,已有气粗势大的客人跺脚嚣喊:“他奶奶的,晓不晓得老子是哪个?你是哪个部门的?谁是你上司?叫你头头来见我!”衙役公事公办,并不领情,反倒拿来麻绳。
那火盛的嫖客身处高位,平日耀武扬威惯了,岂容得下这无名无份的卒子老虎头上拔毛,宿醉未消,竟失了心性,趁其不备顺手捞起身边圆桌上的瓷壶摔到那差人头上,将他打得头破血流。
稍事有眼色,头脑还清楚的嫖客则看出不寻常的端倪,忙朝官差道:“我昨日才与上都令会过面……”
话不曾讲完,衙差中传来朗朗脆脆的声音打断:“上都令?我半刻前还刚刚与大宗正府的札鲁忽赤见过面!汪古锡大人嘱令行事中任何人阻挠,管他是谁,直接绑了再说!”
话音流转之间,在场众人循声望去,听闻非但京兆衙署来人,连大宗正府也是被惊动,更是口呆目瞪。
那人得了厅内数十道目光扫来,并不曾有半点波动,身子一动,众衙差纷纷让出一条直道儿,连京兆衙门的大捕快亦是态色恭敬,展臂引牵。
其人背手由当中走出,行至叫嚷得最狠的嫖客面前,含了盈盈笑意,唇角两边霎浮起两枚涡,英姿飒挺间竟添了些女娇之相:“光天化日,喧嚣扰民!“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抬臂便重手啪啪两巴掌挥去,直打得他半边脸顿时赤肿起来。
那嫖客醒过来,暴跳如雷,甫要抖恨,只觉小腹下方一紧,竟是被一把未脱鞘的匕身抵住,青铜镂玉的刀鞘嵌了银石冰玉,上头雕着飞鹰腾祥云的无二图纹,顿一惊,吞下怒气,凑近咬牙低语:“这位大人,我乃当朝中宪大夫,任职宣政院。”
扇耳光的人收回小刀,正当那中宪大夫心喜其服软,却见这人食指穿于刀尾圆孔内在半空晃了两圈:“进了这同甘坊,大伙儿都一样,管你是中宪大夫,还是中宪小人。按刑统疏律,以他物殴人者,见血为伤,杖六十,你刚刚殴打的还是天子脚下京兆府衙的官差,罪加一等,抹了零头,予你个折扣,就一百好了。”
中宪大夫见两边衙役上前要绑,晓得面前这人不是个吃素的,一时急中生智,豁着肿得恁高闭合不拢的肠嘴:”那你方才掌我耳光,岂不也是以他物殴人者,我同为朝廷命官,你岂不也是要同我一块儿罪加一等,杖责一百!”
其人呵呵一笑:“亏你自称朝廷命官,成日泡于烟花地,刑统已忘得精光了罢?非手足者,其余皆为‘他物’,即兵不用刃。我打你的是用我自个儿的手,你伤人的凶器却是茶壶,还吵嚷着要我跟你一块儿杖责?律法没学好,便回去再读几年。”
那中宪大夫听得无话可辩,却又总觉哪里不对劲儿,呆仲之间,已被官衙差人拖拉着出厅去打起板子,不至半刻,叫苦连天的惨叫之声飘进来,愈发叫厅内众人心惊胆战,这才细细端详那领头官人。
见这人身量不高,仪态偏窄,发束于顶,珏饰款插,玉簪尾梢悬一小猫儿眼镂坠,莹莹闪烁,着织锦镶边的靛蓝裰,外搭一件小坎肩儿,系了犀角白玉带,腰间吊了只质青鱼袋,肩挎一只锦绸罩面的褡裢,分明是朝廷命官的穿戴,虽作男装打扮,本该一马平川的胸脯却是突兀鼓出一对,并未加半点掩饰,眼光再往下一移,袍子下若隐若现的一对天足,虽未经缠脚,也较男子娇小许多。
自设女科,虽国中女官日趋多了,但抛头露面的职衔还是凤毛麟角,几名清楚内情的嫖客再想多几层,骤然意会前头何人。
这人拉开褡裢,拿出本酱色扉页的录册,身边一胥吏打扮的双手递来一只短小圭笔,她接来于本上边记边念:“宣政院中宪大夫,喧哗伤人之罪,杖一百,时毕,无拖。”末了一顿,“拟事者,大宗正府理察院,甄媱君。”
其中一人看得忍不住,终是上前磕巴问:“可、可是大宗正府的甄掾佐?”




、2女掾佐断案风流巷

大宗正府乃掌管皇亲贵室、重臣奢户中刑狱刑名的官署,札鲁忽赤即是中原所谓的一部之长,汪古锡为当下部门的断事官,从一品官阶,来人则是大宗正府下理察院的甄媱君。
掾佐为辅职,不是正位,单单一个理察院设置的掾佐官儿,无十名也有八位,职责为辅助长官,根据传递至衙署的案格,整理成册,记录公案,又称录案师,或录案官,只要攸关一定品级之上的上层高位者,上到诉讼刑案,下至节庆史务,皆以笔墨撰之,归宗于档,成为书面留存。
这掾佐的官位所见所闻之事甚广,却极少有随着捕快衙役仵作一干人亲临现场执行办公的,无奈这位女掾佐却又是个不寻常的。
这甄掾佐不足十岁便由异地随父母兄弟来了上都,全家皆是中原人士。甄家家主曾为大国仕途中人,后退官经商,游历河川,并无不逍遥快活,主母年青娇莹,女儿冰雪,幺子可爱,若非一件事,实堪个中翘楚的福分门户,便是听闻那家中的长子诞下来没多久便遭逢重伤,差点不曾死去,后机缘巧合存活下来,却是后天严重受损,受不得半点风冷,成年累月靠药物提命。
北方雪山恰有珍稀雪莲,当做药引,可治喘症。一家四口辗转听闻下,乘车奔了瓦剌。没料这一家子居然与那柱国公有些渊源,一至上都,便被柱国公率人亲迎城门口,又请入国公邸安顿下来,专门请经验丰富的山间药王去往雪山,寻刨雪莲。
上都人口种族较中原更繁更杂,兼有不少东往西来的异域人士,此期间,甄家借兀良合真在上都的权位便利,托了不少能人异士上门问诊。从一周游数国的教士口中所得的答复是,雪莲虽好,却也只得控一时病情,若是想要挖去病根儿,却要长期服用一种中原并无生长环境的草药。
这草药长在东南大海上的一方群岛上,名唤三岛国,因经海浪冲积,形成三作土堆,日月晨夕之间加大扩宽,演变为三屿,遂立为国度。岛上气候幽然,花木常春,岛民长得黢黑矮小。甄家父母这些年只要听得哪里有名医名药能治长子病痛,纵使千山万重,也不惜赶往,当下听了,也是二话不说便要携子上路。
那西来的教士好心劝说甄家人,那三岛国地理偏倚,周围成年累月由丈高浪涛包围,一逢风暴,即成慑人海啸,如今仍是闭关锁国,大半缘故便是进出不便,时常有经过此的游船被卷了海中遇难,要甄家三思后行。甄家那夫人并无一毫踟蹰,为着那长子,甚么都顾不了,执意前往,那甄家爷主视妻若命,尽是纵容,亦是二话不说拟好行程,只是夫妻商酌之下,毕竟海上风险实在太大,那幺儿年岁太小,离不得人,便不欲把甄媱君一同带去海上犯险,惟将次女留在了柱国公府上,暂且托付予兀良合真照顾。
甄氏夫妇领了病儿同幺子,此去漂洋过海,渺无音信。
甄媱君在国公府上,一呆便是七岁整。
兀良合真经年之间将甄媱君视如己出,周道细心程度几乎胜过自己的膝下子女。府内的上下岂能不察国公眼色,亦是将甄媱君当做整个主子伺候,且原先那甄姓夫妇在上都时,个个都瞧出这国公爷与那甄家男主关系不甚友好,时而还会争执两句,却对人家那名小妻子不一般,每回看着人家,眼神儿都是脉脉含情,铁打的一个汉子,挨着那甄家夫人的身,便能融成了稀泥。如今见主子善待甄家女儿至此,不免都笑猜这小妮子简直如同柱国公与那崔氏私生之女,却也同情这甄媱君失了父母与手足,着实可怜。
小姑娘并不觉得自个儿成了孤儿,见爹娘兄弟迟迟不回接自己,也不哭不闹,不怕不畏,每回旁人试探着说起来,便是小脑袋一仰,振振有词:“我娘亲说过,柳暗花明,道蜒则直,人活着不到最末一口气儿的时候,不要信自己不欢喜的事情。”兀良合真事后听闻,大为慨然,将府上下人聚齐了,严厉呵斥再不许当了甄媱君的面说些乱七八糟的,又怕那早熟的小媱君憋在心里不痛快,特地叫自己几名子女常来寻她一道玩,打发寂寥。
没料这甄媱君也是怪异,与一般小孩儿不大一样,与女孩子玩时,便取些枯燥乏味的兵书一齐研阅,与男孩子玩时,便是拿了五彩斑斓的布偶过家家,弄得兀良合真的一干儿女纷纷架不住这同龄孩童的段数,落荒而败,死活再不上门。
惟独一名侧室之子却是例外,因国君倡通汉语,简化族名,恰恰生母又是宁王原先在中原送予兀良合真的汉家美人,故另取了个汉名为昶,兀良合真这姓氏译成汉姓之一为“卫”,故家眷常是阿昶阿昶的唤,外人则是私称其中原名卫昶。
卫昶比甄媱君还要小上几个月,偏觉得这小姐姐特立独行,依然雷打不动,固执如牛地日日来甄媱君院子。
北地卫道士甚少,并无男女大防之忌,况大伙儿统统将这小女郎当成自家小姐,二人再是亲厚,也权当个姐弟相处。每一回,纵甄媱君不理会,卫昶也能托着腮在旁边当个木头大半日,待甄媱君坐不住,拍拍屁股出了屋子去玩耍,卫昶便也弯着腰跟在后头,十分的忠心耿耿。
甄媱君见这小孩生得粉粉呆呆,与小弟有些相似,久了也再不刁难。白驹过隙,转眼辰光一闪,这府上的孩子们渐而长成人,卫昶得了父荫,入了大宗正府的理察院任职,因博涉经史有识鉴,不消多时,便拜为参议官。
甄媱君成日由他那儿见到些稀奇古怪,各式各样的案卷,便也去报了朝廷女科,兀良合真对她向来宠上天,自然也并无二话。去岁甄媱君妥妥考入大宗正府,成了个理察院的掾佐,恰为卫昶直管下属。
虽和硕特用人不拘男女内外,但初入仕途的辅职女官,至多只能在理察院之内理理卷籍,整整册本,根本无资格出外办案,无奈甄媱君有那柱国公的撑腰,又有顶头上司卫昶的放水,以权谋私跟了出去的辰光也是颇多。
再说那嫖客问出此话,自个儿也觉是废话,见着女掾佐转了身,甚感尴尬,只得讪讪退了回来。身边一客并不识内情,将这友人轻轻一扯,十分不满,低语道:“怎么,如今朝廷女科是准了外族女参试么?你对她那样客气作甚么,我还当是甚么高官,不过是大部门里头的小毛虫,一名品轶不足六品的佐贰副手而已,她那直属上司,柱国公家的儿子,见了我也得拱个拳喊声好,何必卖她这样大的面子?更不提还是个中原女,岂能被她欺负到家门口。”
那嫖客苦笑两声:“她个小女孩,能够有个甚么面子?我这是买她背后人的账。”那人甫发疑欲细问,只见那甄媱君手一扬,开了声:“你们还得呆上半日,休怪我不提醒,自个儿寻个舒服的位置,不许乱动。”又叫京兆衙署的官差将厅内人压小鸡一般看在了当下,目视一移,停在一人身上。
被盯住不放的那女子正是同甘坊的窑姐儿,名唤玉楼,生得瘦瘦小小,脸色泛青,颊上嵌了几颗淡淡雀斑,气色不好,姿色平平,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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