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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择两婿-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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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昶着实百思不得其解,挠挠后脑勺:“是饿着你了还是冻着你了?还真是不明白,瞧着你也不像个守财奴铁公鸡,为甚么就是把银子看得这样重,从前你说报考女科是想挣俸银也就罢了,如今居然为了二吊钱不到同我翻脸……哎我说,你个女孩家,攒那么多银子到底是有个甚么用处,总不成是要给自个儿攒嫁妆罢?”这些年,每趟送去她那边院的赐品奇赏,隔不了夜的吃食也就罢了,其他统统都是被她存入寄附铺,允可供以外流的皇宫珍品更甚是私下托了牙子变卖,大小巨细全不放过,实在也是疑惑。
甄媱君沉默不语,并不答他,又听得那句饿着你了的话,倒是与赛罕那番话说得类似,分明一个鼻孔出气,无端端的加重几分恼,甩开手把卫昶抛了身后,任后头敲锣打鼓也再不回头。
朱氏这边虽察卫昶与甄媱君冷战,也只当小儿女胡闹,一会儿即好,并不当回事,日日时时便喊那小妮来自己院落,予自家独子寻机会拉线。
甄媱君虽对卫昶是个冻脸,从来却少拂朱氏的面子,次次并不回拒,每回去了见到卫昶,只拉开椅子,同他一东一西,隔得大老远,自顾品茶闲扯。
朱氏每每故意将话头丢了亲儿身上,卫昶满心的欢喜,嘴巴还来不及张一半,便是听得那边咯吱一声,凳子又是远了几尺,自己也甚感无趣得很,只得闭嘴缩回。
这日入夜过了小半,甄媱君又是照例被朱氏那边院厢来人唤过去,一进了里间,除去侍婢,一室空荡,没见到卫昶,朱氏也是不在。
侍奉婢子只道三夫人尚在旁院澡房濯浣,还不曾出来,把甄媱君请到外间血榉木苏工八仙桌边,端了点心茶水,请她坐下等候。
甄媱君倒也不急,叉了银盘中的小果仁,细嚼慢咽,吃得肚子微鼓,方问:“三夫人不在,那少爷哪儿去了?”
婢娥抚嘴笑:“呼肯这会子没见到少爷便急了?”
甄媱君又抓了一把瓜子,边嗑边笑:“是啊,急死我了,早些同他打了照面,才好早些回去睡觉。”
婢娥晓得她嘴刁心明,讪然退了一边。等了约莫半盏茶,还不见朱氏回屋,甄媱君吃得饱足,再坐不住,催了一道,那婢娥才出了屋子,再待匆匆回来,竟是惊慌失措:“夫人在澡房说是头晕,半天起不来身,这可怎的是好。”
通府皆晓朱氏因身宽体胖,这些年素来有些阳亢症,坐久了,受气了,天热了,便头晕脑胀,甄媱君怕那澡房热气腾蒸,将那病又给引出来了,也不多想,由药箱内取了薄荷油便与那婢娥一同出外。
浴房在朱氏院篱外,离得并不近,四座白顶屋厢品齐一排,每一间称之湢室,室外皆有仆奴递巾送水伺候,以供内眷,每座湢室俱陶制地漏,椒壁地龙,香炉凤炭,长年温香。
常人至多三五日通身一濯,朱氏嗜洁爱净,却是日日必沐,因过于频繁,嫌来回走动麻烦,素来都是在自己院内的主屋内收拾妥当,并不常来这浴房。
进了湢室,甄媱君才察有些不对头,小院一派悄然静肃,这间门口竟也无个伺候的家奴,白雾腾腾的正是瞧不清,却听那婢娥高声道:“呼肯将药油拿给三夫人抹一抹,奴婢先去唤府上的医侍去院里,免得耽误了。”哐当一声,背后门扇已经訇然闭上。
内室正中是一把老红木酸枝坐地镜,两面哑光透薄,隐约瞧见里头有人影。
愈走得近,甄媱君愈觉生疑,再多走几步,果不其然,正是一个裸了半截的背影大喇躺在桐油柚桶内,两条手臂摊开置在桶沿,臂上肌肉微贲,论其粗细,绝非妇人,还没会意闪身,那人已是伴着水声,哗啦一下站了起身,长手一挥,将旁边六足巾架搭脑上的汗帕一撩而起,由上到下,擦拭起来。
一双脚似是注了铅水,甄媱君再是走不动路。
裸尸倒是见过,却还不曾见过男人活体,皮肤几无瑕疵,半点疤没有,光滑干净,上宽下窄,腿长肌绷,水珠子由脖子淅沥滚至腰凹,晃人目视,稍一低颅弯腰,宛如将士一般挺翘结实的臀正对了自己,胯腰两条凹进去的线条生得峻峭劲朗,稍一展臂直背,膀子上的小老鼠便鼓绷乱窜,稍一甩头,发梢上的水珠子便是晶莹一闪。
一日里头,五六个时辰都端坐在条案后头办公的人,是从哪里生出这样的好身型?
时不时扬了曲线流畅的颈项,双手把那巾子拉直擦抹后背水渍,弓膝抵在桶缘上,窄腰微晃,健臀半抬,不着痕迹地左摇右摆,姿态端是风情得紧。
当真是一具年轻的,张力十足的撩人肉躯。
平日裹在宽袍敞袖里头那个肃眉淡眸的理察院参议长官,脱去衣裳,竟是这样的风骚无边,艳绝人寰。
甄媱君喉咙里头咯噔一响,嘴里干烧,不自觉舔了一舔唇,脚已是废掉了,再挪不动。
鼻喉一甜,拿手一触,一抹羞人的赤红,赶紧的擦了先。
再等醒悟,已是将他通身看了个遍,不禁气结,又是苦笑,虽晓得是朱氏擅自做主,做些旁门左道的事,偏不信他会不知道。甄媱君轻手慢足过去,恨得扭了那薄荷油的塞儿,干干净净倒进那木桶内。
卫昶转过来,一见甄媱君的面,帕子落地,直了身子,脸半搐半僵,惊得吞吐:“你……你怎么进来啦!”连忙捂了下身,上身却又凉飕飕,顿红了大半张脸,只好啪一声,坐回了桶内,以水遮身。
虽是迅雷不及地坐了下去,两条挺拔大腿间的那一条小老弟,还是大大方方地晃了一道眼,亮了个相。
跟死人的,不大一样,很是生机勃勃哇。
甄媱君眼儿不自禁往水下面追瞄去,浮水清澈,哪里真能遮住个甚么,分明清清楚楚望见两颗浅褐小茱萸,再往下面,丛丛幽幽,绒绒茂草,随水飘荡,端的是惹人吞咽,想来极恨自己乱了坐怀,看个干净,才别过脸去:“我怎么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问你自个儿额赫去!”见他要起身,又将他一头摁下去,斥道:“你跟我一道出去,被人撞见岂不是要丢死人!”
卫昶刚是抬起的屁股,只好又落下去,隔了会儿,她噔噔跑回,人已是气了个急:“门被栓死啦。”
二人大眼瞪小眼,不敢喊人,想着那朱氏稍后自会来叫人开锁,好歹才安下心。
甄媱君眼睛一对上他上半身的光洁硕健,扭过脑袋,却又瞧得面前偌大一张地镜上的修长裸影,哪一处竟都是逃不过,只得拾起帕巾朝他一扔,啐声闷斥着掩住心跳:“快些揩干,穿好衣裳,等会儿咱们一道去你额赫院子里头,好好说个明白,免得你们两个以后再干这些事。”
卫昶受不得这冤枉:“我被额赫唤去院子陪用晚饭,还来不及问个安,便被她房里那混账丫头由头到脚泼了一碗油汤,不便在额赫院子里沐身,只好来了这边,这又关我个甚么事。”
到底还是三夫人主仆作的怪。甄媱君晓得他不会对自己撒谎,虽是信了,却也不应,身子一动,要到插屏外头去,手臂却被他一捉,声音已是急了:“……你还在气我?”
身上似是雷电窜流,被他握着的那一只胳膊也麻掉了,甄媱君蚊吶:“不气了,快放手,快放手。”腕子却被他愈抓愈紧,还微微发抖来,顿觉有异,转了头,见他牙齿打颤,呼出来的气息都是凉丝丝,道:“怎么,怎么这么冷。”
自然是满满一瓶薄荷油开始发挥效应。
甄媱君手一放进桶里头,水都冰了,把他外袍玉带丢过来,待他穿戴好,见他打着冷战,窝作一团,竟连话都说不清了,无奈已渐热,室内的暖炉早就收了起来,拎壶里头的水也早凉了,只好先把他搀到屏风外的干爽地方坐下,给他揩了头发,束好发带,又跑到门前去。良久,听身后齁着冷风颤悠悠的荡过来:
“……甄媱君,你就是仗着我对你好。”
她回头,见他唇青齿白,仿若冻死鬼,袍下的长躯明显起伏,还是不信:“真这么冷?”
声音依旧在打着寒颤:“……你觉着呢?”
甄媱君过去,抬手一碰他手背,皮肤果真是冰窖里头捞出来的一般,直渗寒气,登时一怔,哪里晓得薄荷油药劲这样厉害,早知道,——早知道以前就用这个来弄他了。
卫昶见她非但不急,反倒唇角含笑,猜出她几分心思,牙关直碰:“甄媱君,你,你到底还、还有没有心肝。”
甄媱君凑近摊手,也是没奈何:“那要怎么是好,你额赫怕还在自己个儿屋院里乐呵哩,不知几时才来跟咱们开门。”
寒意一阵阵由足下卷到头顶,惟有她馨香温热的吐气方能压平些许过了甚的透凉。
卫昶不自觉朝前倾身,只想靠近那火源多一点点。
那要怎的是好?莫非你还不知道么,抱两下而已的事,难不成就那样难?
无奈他一边近前,她却是一边往后张望,迫近几寸,她便是缩离几寸,哪里真有心思解决,全是个无心无肺的。
身体冷得不行,像是没穿衣裳置身雪地冰天,偏脏腑又是烧得慌,冷热交织,简直像在受刑,还是天下最苦楚的一道大刑。
甄媱君,你陆续害了我这么些年,如今让你吃一吃苦头,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
长躯一俯,折似弯豹,蓄势待扑。




、18箱柜聆听闺榻春音

门咯吱一响,甄媱君把冻得半死不活的卫昶扔在后头,忙是过去一看,外闩果然拔了。
汤室里头尚且有些蒸汽,一出外面,夜风一吹,简直就是冷到了骨子里头。
卫昶决定暂且先不计较,回屋子捂被窝保命要紧,还不扭头,已被甄媱君拉了腰带:“跑哪儿去?不是说了么,先去你额赫院子,说一说今儿的事,不能就这样结了。”
卫昶骨头已是冷脆了,膝盖窝子都打不直,生生被她强行拖到了朱氏院子。
二人前后行至厢内,没见着朱氏,惟正撞到方才那为虎作伥的婢娥。甄媱君过去便要斥,那小婢子赶紧拿主子来挡:“奴婢去将三夫人唤过来,呼肯与少爷先在外间等一等。”忙不迭撒丫子跑了。
卫昶已是冷得狗缩鼻子马喷气,这季节,屋子里头的脚炉汤婆子都收了去,只好跑到朱氏平日里拜佛的神龛边,把双手贴在一樽双兽头紫铜香炉的耳朵上取暖,饶是如此,那薄荷的凉性还是半点不饶人,嘶嘶如蛇,窜遍周身,直发起筛来。
甄媱君见他难得失态滑稽,不免又是笑了两回,笑着笑着,帘门外传来人声,却是笑不动了。不用细听,也清白无误的是兀良合真的声音,再偷偷透了窗花一看,果真是那婢子在前头引路,兀良合真与朱氏一边对话一边朝里头进来。
甄媱君虽面上不把卫昶的话当回数,一些提醒,从来都是正经摆在心里。打从那夜书房那么一遭,到现下尚且惊魂未定,虽国公府不小,却生了后怕,几日都是变着花样儿躲着兀良合真,亏得白日里头不在宅子里,回来了也是猫在院子里,一直也没撞上面,现下眼看他步伐逼近,愈来愈清晰,竟是慌乱地拉了卫昶便往里间走。卫昶已是混混沌沌,由她嗦摆,几步便被她拽到里头主卧。
兀良合真本无打算进朱氏的屋,只是在园子里碰到,巧得那婢子过来寻主,说是卫昶与甄媱君在厢内等着,不禁一动,存了些莫名心,便说去朱氏房间坐一坐。朱氏数着指头都数不清自家主爷几时不来了,一听大喜过望,拉了兀良合真便走。
进了主屋,却不见儿子与那小妮子的面,朱氏只当是两孩子等不耐烦走了,见兀良合真脸色似是有些失望,生怕难得来一次的人跑了,撒娇弄痴地将他推到红木矮罗汉上,拦了不让走,抽抽嗒嗒:“爷自个儿摸了良心说一说,几时没来妾身这边了,大姐是堂堂正正的国公夫人,不能委屈,二姐是那颜的出身,兄弟跟您一朝为官,也不能委屈,四妹年纪最小,得娇着宠着,更不能委屈,偏偏就是只能委屈妾身一人,一个月掐头去尾,妾身竟连三两日都落不到,她们若是有个不舒快的,还有个娘家好去倾诉,您不来的时候,妾身每夜看着云里头的月亮,只能凭空着想家乡的爹妈兄弟,眼泪花子流到天亮都流不尽。”
兀良合真也不是头一回听她码这苦情戏,却不知怎的,又是很吃这一套,听她讲得一字一凄,本欲抬起的身子又是坐下,将她拉了怀里拭了一道泪:“瞧你说的,不是给了个儿子你么,你一个人离乡背井可怜,我心里头比谁都清楚,平日你院子这头吃穿用度,使婢唤奴的,又有哪点比人家的差?你瞧瞧你自己这福气的模子,哪个又敢说待你不好。”说着便笑了捏一把朱氏颊上丰肉,又往下一滑,把那盆大的奶一弹,顺带撇去两颗泪珠子:“莫再哭了,哭得我的心都发疼了,天不早了,叫丫头给你打盆热水,洗把脸,安心歇息,改明儿得了空闲,带你去游趟船河。”
朱氏被他弹得一声轻呼,哭哽一滞,抓了他手,放在掌心抠弄,贴身一挨,藉着胸脯硕壮的肉团儿蹭来磨去:“爷把妾身一个人塞了被窝里头,怎么叫妾身睡得着。”兀良合真被她一撞一碰,也是起了些火星,顺手一捞,便拿住一团香瓜般的豪乳,打横竖直地转揉了一圈儿,浓沉沉呼了一声:“瓶娘。”朱氏闺名恰是瓶儿。
朱氏听得身子骨发酥,脚趾儿发软,立时收敛愁容,风干泪迹,勾了他脖便是媚态十足,娇状万分:“爷,老话说得好,赴宴不吃肉,不如家里蹲。”又使了眼色予边上使女,那婢子捻熄了一盏落地长烛,外间立时暗了几分,又轻手翘脚带上门扇,离了屋子。
兀良合真将她软绵绵的腰身一搂,打横放在手里,眉头一皱:“瓶娘,你怎么又重了。”边是说着,边是抱了进内帏里卧。
朱氏哼哒作泣:“爷不来,妾惟有每日放了嘴,日子才好过一些。”兀良合真听得爱极,笑得眼梢蔓出层叠纹路,俯脸朝这肉坨坨上一通碎亲细吻。
甄媱君听这两人要进来了,也不转身就将卫昶衣领子一拉,不曾将他勒得翻白眼,急急轻踱至一面嵌玉四扇屏风后头,见这屏面粉透,定要被发现,再听外头已然传来喘息交织,这会子出去实在难为情,只好轻手打开边上一座八角圆足立柜,将卫昶推进去。
卫昶虽是冷得半失魂智,见那柜子不过四尺高两尺来宽,还堆了些软布滑料,抵死不从,小声颤道:“这、这,这哪里,进得去。”说一个字,牙齿便一圪垯一撞,甄媱君听得肉怕,生怕惊动外头人,强行将他塞去:“不怕不怕,我矮,你瘦,凑合凑合,就成了。”
那箱柜虽看似不大,却也有些厚度,倒活活将二人前后纳了入内。甄媱君见柜门上悬了把金坷垃般的大锁,怕碰出声响,半阖了柜门,不敢关实了,只藉着棱花格透了那半透屏风,随时望着外头动静,开始数时辰,估摸着房内二人几时完事儿。
朱氏旷了许多时,久旱成灾,正是个奢水的涸鱼,兀良合真又是个年富力强的好体魄,一时半会儿,床帏之内急水淋漓,胶着难分,等得甄媱君望僵了脖子犹是难终难止。
鸳帐风光正好,床幔没拉下,隐约见得人影嵌合一团,上下叠作了罗汉,一对人火急火燎,水冰都是浇不熄,哪里注意得着柜子里头的小儿女。
朱氏缠了主爷腰,将臀儿主动仰了个高挺,两脚朝天,逢凑频迎,哦哦唱吟。兀良合真的脖颈被她箍得着实喘不来气,还不及伸手将她拿下来,却听这白胖心肝装腔半哭:“好你个狠心的爷,都快把妾身弄成了个半个寡妇。”只好放了手任她夹牢,不多时也是性起情动,燃了炽欲,扶了两边肉生生滑兹兹的腰儿,冲破桃瓣,直抵蕊芯,一挺一出,宛如钢鞭拍肉,尤其的精壮勇猛,啪啪不止,叫那朱瓶儿很生受用,一个回合便是一个尖叫,却又妍色呈媚,泪中含笑,分不清是痛楚是欢喜,又揽又掐,将郎君身上挠出团团红印,至乐之际,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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