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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一择两婿-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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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仿似换了一道核儿,面朝甄媱君,声音爽快十分,字字明脆:“大人兜来转去,不过就是要为了引奴坦白罢了。奴多谢大人不忍撕破的好意,也明白告诉了你,自打这驸马爷缠上了玉楼,奴便是无一日过得好,后来晓得这人回回虐打玉楼,愈发是铭记在心,昨夜见这人又上门,便一直守在牡丹厢门外。”讲到此处,话音骤一至,身子一颤,目中竟是添了些一闪即过的嫉恨与怨毒,与先前恬淡截然不同,平息会儿,方是继续:“……待得里头没了动静,奴听得玉楼惨叫,才是晓得出了纰漏。再等她偷摸出去找她弟弟,我方进屋,正撞见那人仰躺于椅内。虽是死了,我犹是不消心头那怒,拿了烛盏走过去想要看一看,这欺凌玉楼的人死得怎样个凄惨,”一顿,语气凉下几分:“……他却是当着我的面,睁开了眼。”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惊呼不已,包括甄媱君一行人在内,竟是未料这驸马爷脱阳之后,并不曾当场横死,该是仅休克了。
云纤瞟了几人,继续:“他脸色通红,醒转来第一句话便是‘给我水,要凉的’,我不理会,他嘴巴干得几乎要裂,气息乱得不行,形如鬼魅,又像只被掐了脖的家畜一般,又威胁我自己是当朝大驸马,我晓得这个时候喂些水予他喝去,他便有存活的机会,我突然生了兴趣,就是要生生看着他如何在我面前渴死,拿了水盏在他面前摇晃,他身子在抽搐,眼看了那活命的东西,连伸出舌头舔嘴唇的气力都没了,更不消伸手拉抢,不消半会儿,便腿脚一瞪,彻底地见了阎罗。”
这丹药实在猛烈,胜似几倍分量的强劲春药,非但振性提神,更能够贴入肤上,遇热融化,烤干躯体水液。那害人的方士倒也不曾撒谎,若不得解药,能够将人活活干渴致死,最终还真的叫人到达升天目的。
玉楼闻听云纤说至此,早已捂了脸。云纤看她一眼,方转回头道:“……我晓得玉楼胆子小,力气弱,当时不晓得她是去寻弟弟,只想替她除免去后顾之忧,便将这驸马爷的尸体打算搬下楼,投到后院的井里。熟料刚是抱了那尸体下了一半的楼,即撞得玉楼姐弟,只好将那尸身放下,匆忙避闪,总归而言,玉楼同那驸马之死,并无关系,亦全不知情。”
玉楼弟弟听了,这才坦白原自己同姐姐来了牡丹厢,见那尸体不翼而飞,吓了一跳,后在楼梯拐弯处发现那客人尸体,只想着恐是他刚才不曾死透,踉跄出去找人却从走廊不慎滚了下去,再察之下,已无半点进出气,灵机一动,直接便趁了这机会做个摔死的假象。玉楼将那驸马爷的尸头提起来往上磕去,到底胆小手又轻,仅磕了个小口子,才与弟弟匆忙回牡丹厢,收拾善后。哪里想到云纤放不下心,尚躲了蔽处偷看,见姐弟走了,显身去看那伤口不显,唯恐官差生疑,又是补撞一回,她力气比那玉楼大许多,自是撞出个穴般的洞口,刚死血尚不凝结,顿汩汩直冒。
甄媱君忖,这驸马爷不是被一副红丸吃死,更不是他人杀死,分明是被由那五公主到同甘坊的几人联手,不约而同,一前一后折腾死的,倒也可怜,奈何可怜之人也必有遭恨之处,不觉道:“既是牵涉皇家,就算不过意外而已,也需得有个人来承担。”
云纤既已袒露心思,再也不遮不掩,身上的女儿习气早就抹得干净,爽利应道:“大人就将奴交由大总正府的札鲁忽赤处置罢,一人受罚,怎也好过三人,况本就不干她姊弟二人的事,奴已得偿所愿,就算被处极刑,亦是心甘。”
得偿所愿四字一出,玉楼愈发是震惊,并不敢过去,只吞吐诧问:“云纤,你,你何苦,何苦对我这样好?”
云纤面色一直淡恬,听了这话,却是腮上泛了桃红,似是不想用些荒天下之大不为的话将玉楼惊吓了,斟酌半晌,竟透了些拙钝之色,缓缓道:“起先是你待我好,我便待你好,……慢慢的,也不晓得自哪日开始,你就算待我不好了,我也铁了心决定待你一世好。”
这话淡得似水,却胜过天下情话。甄媱君不觉发了一个愣,心头如爬了两只蚂蚁,面上的冷稳消散许多,。
青楼女子成日陷于性海欲洋,旋于媚送欢迎,可笑却是天下最不信情爱的人,惟耳鬓厮磨之间,倒与同命相连的女伴滋长了磨镜之谊。甄媱君自打进了理察院,手头过的案子不下百宗,历经的其中人情亦是不少,但大多是仇怨狠怒,相互报复,这般场面倒是所见不多,不觉跳出公事,脱口朝那云纤道:“你真情愿为别人犯下这种错事?上都的大狱,连男儿都是难得扛下来,你真的不后悔?”
云纤本对甄媱君带着几分敬畏生紧,听了这话,却是脸皮儿一松,唇角浮出几分并无恶意的嘲笑:“大人看似无所不通,实则却是情智未开,外表灵光内中懵懂,若你有挂心之人,怕是绝不会问奴这种问题了。眼巴巴地瞧着自个儿心仪的人由暴徒糟蹋,奴这颗心简直就如滚水在浇。大人若不曾尝过情爱,纵再高的地位,也无资格教训奴半分。”
此话一出,乌兰图雅已是上前,将那云纤摔去两耳光:“大人同你客气问话,你便横起来,不懂得守礼了。”甄媱君将乌兰图雅喝退下去,道:“你决心大得很,我也不辜负你心愿,就由你抵罪。”




、51探香帐走水

乌兰图雅见她发笑,松了一口气;又是十分好奇;凑过去瞧望,偏偏汉字认不齐全,好些字又是深奥;爬虫一般看得头晕脑花,只好干着急。
甄媱君也不藏掖,将那信笺于半空挥起来一扬;眸子弯弯一眯,:“我就说听了大半耳熟;果真是那个淮安王呢。”乌兰图雅一诧:“哪个淮安王?甚么淮安王?”甄媱君也不与她多说;将那纸笺好生放回;闭了信匣;放回博古架屉子里头,回了榻双手撑沿,腿儿晃了几圈,方是开口:“乌兰图雅,等明日散了衙,咱们去御街那边走一走可好。”
御街恰在三十里街最北路段,正抵上都皇宫,隔着护城壕,不用抵足眺望,便能见着把戎盔肃颜的宫卫与纡朱怀金的办差侍者,街道沿途两侧皆是红瓦高墙,形容峻严,为上都皇亲贵胄的寓所家宅,亦置有别朝来使的驿馆与他部酋首的别厢,再往南行去,方是臣宦官爵与上都百姓的群居杂处之所,如此陈设布局,自然是近直系的捍内之心。
乌兰图雅笑道:“也不怕再与满楚古得家的呼肯碰上了。”赛罕父亲的京都别邸确设在御街之上。
不想见的人在那里,想去见一见的人,此刻也是住在那儿,权衡轻重喜恶,到底还是偏向那一头。甄媱君将鞋蹬了在地,抱了膝儿道:“你说,他怎么就来了呢,怎么就愿意来瓦剌办这吃力难为,还恐怕有性命之虞的差事呢?”虽是朝乌兰图雅说,却又似自语。
乌兰图雅见她今夜举止怪异,说些话也是神叨,道:“呼肯说的他是哪个?莫非是刚刚提的那名淮安王?和硕特家的皇爷王爵,奴知道的不少,却从没听过有个甚么淮安王的,倒是有些像中原名讳,呼肯可是认识这人?”
甄媱君打从由卫昶那边听了这信儿,心头已是揣着几百只鸟在扑棱翅膀,待在那家书上一确认,那鸟儿终是消停了下来,抬起胳臂管子便将乌兰图雅就手勾了过来。
这呼肯虽不是个脸孔淡冷的人,却也不曾时时像今日笑得这样艳璨。乌兰图雅被她揪紧衣领子,凑得面贴面,还不曾来得及发问眼,便听她压低了声:“那人,该就是我的夫君。”
乌兰图雅眼儿一瞪,跳开了两步:“呼肯几时成亲啦?”
甄媱君复把她拽回:“漏了几个字,该是还不曾进一家门的夫君。”
乌兰图雅脑袋转了几圈方是悟醒,呼肯说的那人是有亲事的未婚夫婿。只晓得呼肯家里的老爷子曾在中原大国为官,做到了二品,却没料那边定下的姻亲,竟是个皇室子弟,只甄媱君现下已半个瓦剌人,来去许多年,与那一边根本已无牵扯,从前更半点不曾听她提及,这趟亲事也不晓得还作不作数,况那淮安王,谁晓得是圆是扁,是长是短,只晓得那中原的摄政王已是近了古稀,其子怕年青不到哪里,若是个上了年纪的半老头子也是说不准的,不觉哑然:“倒是稀奇得很,呼肯向来对婚事从不着急,怎的这回倒是对那淮安王这样上心。”
甄媱君敛了笑,隔了一会,才是默默道:“……可,他是我爹爹妈妈给我交代提点下来的啊。”说着语气低坠,停了半会儿,捡了毯被盖了头脸,朝里滚了,贴墙面壁睡去。
寥寥几封书函,是宝贝,连个爹妈留下来不曾打过照面的男人,亦是费精枉神。呼肯哇,你说你不时时念着你家里头人,谁又能信,这心,像是个石头,故意比哪个女子都磨得糙,石头下压着的潺潺绵绵的暗渠,到底又有几个真正瞧得到。乌兰图雅将滑下来的毯子掖好盖牢,捻暗了灯芯,瞧了一眼榻上睡得乱七八糟的甄媱君,方是落了幔出去。
翌日理察院应职,卫昶整天悬着个魂神,一边儿想着那娘亲得是用什么法子套牢甄媱君,另边又是有些心浮气躁,动辄将外座长史唤来问些没头尾的杂事,好容易捱到了快散衙的辰光,提前去了甄媱君那处,却是人去楼空,那偏厅厢格已是收拾得干净齐整,人早已是不见了踪影,这一日的憋气没来涌上来,将日常记录考勤的推官拉来便道:“甄掾佐早退,记一笔,月俸减半。”
这边厢甄媱君连服饰都不及换卸,提前撩步子同乌兰图雅去往御街时,天色都快黑了,不晓得是不是散了些热,连打好几个喷嚏,身子却又是火燥。
质子庭宅名为芥园,置地不过七八亩,修缮的却不比皇宅简陋,还不近前,已能见到遥遥探出影状来的箍头屋脊,金柱大门铜环四开,门墩铸神兽,白阶□之高,侧处后厢设了几道蛮子门,每一扇门前,皆是扈从排伫。
从来高官与巨贾之宅才是为真正意义上的大宅门,熟料这和硕特为彰国势,不落于后,将一所历来收藏别国贵胄的芥园,也是打造成个金堂玉室。乌兰图雅虽是来过御街,却没曾过细见过这质子府,慨道:“果真天威浩荡。”甄媱君却是叹:“倒是个极好的笼子。”
二人摸索了半会儿,却是压根近不了前,不觉天色又黑了一些,乌兰图雅拉扯甄媱君:“呼肯,还是先回罢,休说这园内现下的主人是皇家客人,就算是提前递了帖子,也不定能有个结果,改明儿再叫少爷帮忙,看能不能找上面哪位贵人通融下,再瞧能不能见着。”
甄媱君朝门首角落的停轿所望去,小声道:“你瞧瞧,那里还空着,该是府里头的人出去了,还不曾回来,多守一会儿,兴许能碰到。”乌兰图雅见她铁了心,只好作罢。
又过半个时辰,乌兰图雅已是等得昏昏欲睡,正是头儿连连磕胸,突觉身边人一直,一揉眼,才见前头隐约显出银顶皂帷的四人轿形状,袖管被甄媱君一拎,拉了上前。
那顶银螭绿呢轿是三品以上官员的代步工具,前头开路的是两名着曳撒官靴的,一看便是偕同出宫的侍人,两边是随扈,半是拎灯照明,半是提刀佩剑,每被瓦剌皇帝请进去一回,排场倒是不小,行军打仗浩浩汤汤地出入。
人倒是上前,便已然被隔得几丈之遥,压根近不了身前,还隔了十几个人头,阶上便有府中卫士小跑下台,将那轿子围作了圈,掀帘请出。
甄媱君踮脚张望半晌,连个帽子都看不见,骤发急,甩了乌兰图雅,快步上前,走到最外围的边侧角落,顺手扒了一名侍卫,举首去瞻。
那侍卫人高马大,正是全神贯注,只觉项背瘙痒,转首低颈一瞥,见是个还不及自个儿胸口高的矮子在那儿攀高爬低,扯起嗓子便骂叱:“你个小撮鸟——”不等音落,却见这秧鸡仔般的小个子颊儿一挤,泛了两朵圆乎乎的梨涡,像是脸上开了花儿般的好看,袍袖中的两只手儿伸出来,凑握在一齐拜了两下,倒是十分的讨喜,又一开声,原是个妙女郎:“兵卫大哥长得好生威武,往旁边挪一挪,叫我能看进去一点嘛。“
声音竟也是滴滴答答,清脆得不得了。这瓦剌壮汉生吞下脏言诟语,一脸怒容与满腔的脾气已是被这盈笑婉辞磨得干净,细端装束,恐怕是哪名出外办差的内司宫官,再见她一张两窝笑靥衬着的甜娇脸蛋也算看得入眼,便装聋作哑,隔出一条缝,由她去看热闹。
轿中人似是已下来了,只前呼后拥的围得太密,看不清一点轮廓,偶尔透了漏隙,依稀瞧得流动的扎堆人群中一抹靛色袍角绰绰晃晃,由轿门口,一直迤到阶前,再是伸颈子过去,却望不清楚了,但那簇在中央的,还能有谁,必定是他。
甄媱君心头猛敲,极想再跨前一步,瞧清楚他模样,还不曾朝前动几步,前头那侍卫已是发觉,将她领子轻手一揪,甄媱君又是讨饶求恳,那侍卫却再不相让,正是拉扯争执,府门阶上传来声音:“那边是怎么个情形。”正是朝这边发出。
那侍卫将甄媱君就手一推,大声回应:“无事,大人,围观的百姓而已,已是打发走了。”门阶前那宫侍长官听了回应,并无多言。
甄媱君想来却犹是不甘心,又是拢上前,扒开小半,见门口侍卫已朝两边鱼贯散去,前景开朗了许多,看得愈发清晰,那顾从瞻也并不曾即时进去芥园,无奈是背面对了自己,只瞧得到顶束汉玉冠,一袭长直锦裰包裹了一举挺直脊背,身型矫长,立在门口阶上,背着手与方才那宫侍你来我往,对答互通。身边伴了个同为汉服装束的男子,膀缠护腕,腿系护膝,正双手抱臂,侧身相对,半垂头颈,两只眼却是环扫四下,十分的警醒,该是一路护主的中原扈从。
本就看不大清楚那淮安王的模样,这扈从还生得背宽脊壮,不让北人,身型一转一移之间,生生将目标挡去了一半,甄媱君唇儿皮子都要咬了破,只恨不能将那宽肩削去一半的好,眼看着门阶上那人话随时便要说完进门,已是急得生火。
这人发如钢针,半边腮廓由一圈黑黢黢的蓬松髯胡围住,加之体格着实魁厚,暮色中乍乍一看宛如山林中的东北黑瞎子,彪悍得很,虽是粗莽模样,反应却是敏锐得很,不晓得是不是被人作死地盯狠了,循过来一望,穿过几道侍卫肘臂间隙,冷森落在甄媱君身上。
那副头脸偏过来,络腮褶胡挡住大半脸孔,连两条眉毛都像是多时不修剪拔除的杂草,五官更是看不大清,惟见两道眸倒很是亮厉。
还不等甄媱君避开眉眼,那人已是由阶上跨步而下。她左右一望,并无他人,分明直奔自己而来,那黑熊已是拨开几名侍卫,近了身。
这头熊浑然一停,她便觉得地皮一抖,再一抬目,前方一副脸庞,眼大如笼,印堂乌漆,满脸褶胡从颌滚延至鬓,加上现下这凶猛作态,端的是生得气势骇人,不及反应,已是被他欺上前来拎了半截领:“你是哪个?在这儿獐头鼠目地干甚么?”
除去家中那名,甄媱君还不曾跟男子隔得这样近。如今比较起来,那小阿弟不知要温柔多少,这人生得丑陋也就罢了,还恁的粗莽,声音宛如打雷,吐出来一个字便刮来一阵劲风,吹得自个儿眼皮子都快睁不开,活活挤个谄媚之笑,呼一声:“这位大叔,我……”
下一个字还不曾出口,这大黑熊却与方才那侍卫截然不一样,全不吃这一套,手指一紧,甄媱君只觉颈上一截儿被他捏得愈咔咔一响,几只糙指也不晓得是不是刀子做的,利得很,磨刮得皮肤生疼,再用多两分力,连颈骨恨不得都要掐断,亏得不远处一喝,询声传来:“齐四!”正是顾从瞻转过头来发问。
甄媱君觉颈上一松,两条脚掌这才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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