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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一择两婿-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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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报,可再如何,也不是他想要的那种回报。
甄媱君好容易撑了脸,正望了他。他虽不曾有半点怒气,眼内却尽是深究,她呆了一呆,就算是惹怒他,也偏只好讲出心声:“我只晓得我母亲欠下的情债,不该由我来还。”
还不及等他反应,书房外咚咚敲门声疾呼而来,兀良合真仅将甄媱君困在腿上,并不应声,一只长臂反愈环愈曲,逼得甄媱君只得生生将半边他终归不是自己的叔叔,更不是自己的父辈。
甄媱君心头跳得生猛,公事上碰过再惊心的,也不曾似现下这样慌张,读过的书,清楚的理,此刻竟统统派不上用场,见被他愈捏愈紧,只好使出十分气力缩回手腕,嘴巴一张,不晓得说甚么好,惟又是呼了一声:“叔叔。”
这一声下来,反倒是激起了兀良合真埋积心底的说不得的困恼,手一扬,连着她整条臂儿也是带着抓起来,声音添了两分寒,在这惟二人相处的书室之内,格外叫人发冷:“我从来没准许你叫我叔叔。”
甄媱君由他身子前倾,迫近两寸,笃定毕,轻道:“可娘临走前,要媱君时刻尊称一声叔叔的。”
宛如飞来一卷飓风,生生将兀良合真一腔脱轨心意吹得干啦干净,将她手腕慢慢松了开去,坐直了身子,恢复先前形状。甄媱君不好立时离去,却再不敢坐在他手边,退了几步,拣了一张离那书案数步之遥的卷草纹藤心圈椅内坐下,搓了一搓甫才被他抓得有些疼的腕子,开了口:“媱君尚不虑成婚之事,一来父母不曾回来,二来刚入理察院不多时。”
这番话稍事打破一室尴尬,兀良合真到底是经了年岁历练的人,见她且能稳得住,也装作当先前那一幕不存在,将半卷的袖口扯下来,整了一整,口上漫不经心:“你娘在你这个年龄时,已是嫁了人,也添了孩儿,我甚么都不怕,惟怕将你耽搁了,辜负了你娘的嘱托。”
甄媱君眼睫一抖,悄悄瞧了一番兀良合真的脸色,道:“我娘时运高,能早早遇到个能够甘愿托付终生的男子,我现下既还不曾碰到,何必又急着将自己塞出去。”
这话不动声色地将兀良合真的热忱又是扑淡了一层。与这少女相处了好几年岁月,也不晓得自哪一日起,她这心思是愈发地见长。
一个你娘,右边又是一个你娘,已是愈发的近似擂鼓一般好,密集如雨,生将这入了夜的静谧击溃了去,恨不得连别院的人都欲惊动了来。
清晰,只料不到这看似孔武得近乎粗悍的中年男子,后院已是姬妾环绕,儿女成群,犹是记挂着这辈子都再不可能得到的人。
那门外之人半晌不曾听到里头声响,竟是愈敲愈大,近似擂鼓一般,密集如雨,生将这入了夜的静谧击溃了去,恨不得连别院的人都欲惊动了来。
兀良合真脸上终究生了躁色,手臂一松,扬声不耐:“是哪个不知死活的?”
甄媱君连忙跳下去,外头不曾半点迟疑,飞快传来朗朗回声:“额祈格,是我。”
甄媱君一听那声音,如临大赦,奔至门前拔了闩锁。
门口这人,正是已在外头站了半天,被夜风刮得发梢都翻起来了的卫昶,手上拎着个照明灯笼,灯火一荡一动,弄得半张脸明暗不定,眼瞳阴阴沉沉,格外像个无甚表情的吊死鬼。叔若是怕替媱君掏这银子,媱君在大宗正府的俸禄,平日也不是专顾着吃喝,也算是攒了一些下来,足够被罚的。”
兀良合真瞥她一眼,陡然变了一副脸色:“你打马虎眼的功夫,倒算一个。你可是不愿在瓦剌安家落户瞧不起北地男子?”
甄媱君甚少见他对自己说重话,只当他真的有些不快,忙立起身来将一颗颅儿摇得似拨浪鼓:“媱君吃穿居行皆在上都,如今还供职于朝,怎来的瞧不起?”
兀良合真晓得她将自己的话听认真了,心头一动,伸出手来,竟将她皓腕一捉。
回屁股。那侍卫看得有些于心不忍,本是要离开的人又是折回来两步,凑耳低声提醒:“……四爷,是个女孩儿家。”又不屑忖都说中原人士最好风雅,最怜香玉,成日指着北边骂夷子,指着南边斥蛮子,这个人却像个野人,又比自己温文多少。
齐四两条长得乱七八糟的浓眉一揪,上下审视,眉头却是愈发皱得紧,像是万般的不信,末了一把将甄媱君从乌兰图雅怀中拉过来,一只手掌蓦的覆了上去,果然一团鼓鼓,结实中带了些绵软,绵软里掺了点弹滑,虽大小不过尔尔,倒也勉强是坨肉,这才敛了几分厉色,放心下来,眉目一弛,将她推开去。




、58自行取元红

 南有窈柳;北有韧柏。

早岁天下几分,聚合不定,顶头是瓦剌;底下是土蛮,西域诸族屹立成群,中原得顾姓皇朝把持,绵延数代;起起落落;权柄更迭。

及至近代;中原顾氏兄弟阋墙,弟觊兄位;蓄谋数载;一夕破关。

两方对峙多时;本已耗去图谋者大半生机,不想护国保京的十三皇子松懈闸眼,叫叵测之人有了可趁之机,谋党叛羽闯了内廷,生了夺门之变,从此占据京都,首脑齐王以摄政为名扶持幼帝令诸臣,已成中原大国名副其实之主王重宰。

十三皇子少时封爵号曰宁,好征伐,擅骑射,出逃国土后,藉由异族心腹部将兀良合真与瓦剌亲缘,投靠和硕特皇朝,与瓦剌国君私修协定,于北地偏安一隅,自整兵马,落户成势,以伺反攻回朝,雪仇夺权。

北地瓦剌国和硕特皇朝源于上古的室韦族,风气极是开化彪悍,男女杂交而处,老少不羁辈别,百姓性烈力雄,天生身强体壮,远胜中原臣民。和硕特祖辈也曾雄霸中原过一时,社稷尚未坐足百年,农民起义,硝烟烽火之中,连连败北,只得拱手让河山,返故土。

和硕特家族虽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了老巢,犹是怀抱了重取中原河山的夙愿,又因于汉地行政多年,深受文化影响,带回中原习气,于北方皇朝大行中原纲常,命官遣臣,礼法教育,乃至馆厢衣饰,皆照汉例,又沿用中原各级刑典律法,以身作则,鼓励臣民仿中原简化名字,配用汉名,研读中原名籍,上行下效之下,官民纷纷仿效而行之,几代下来,风范与中原几无大异,尤以国都为最。

却说北瓦剌国首城名唤上都,当下这一代天子为和硕特后代第八世,较之祖辈,愈发开明,通边卡,设女科,举国上下,由民至官,自乡间到都城,统统普及中原大国语言,朝中又启用不少异域才士,一时民风缭盛,毋庸缀言。

上都直通皇城的官道名曰三十里街,并非街道长至三十里,而是几十春秋前,和硕特家族内一驻防边关的皇爷突围回都城报信搬兵,沿途损兵折将,浴血奋战,奔行三十里地,入城门之际,已是身负重伤,由城门驰至皇城,一路迤逦成血海,染得灰石砖面斑驳赤星,遂使战况转妥,保得家国安全,故上感念维护江山之心,将这条官道赐名为三十里街,以彰其功勋。

这名为保国土不惜舍身成仁的皇爷并非别人,即是那投靠过中原宁王,复返国朝的兀良合真祖父。兀良合真生父为那名皇爷无名份的外室所诞,偏那一代皇爷正妻的娘家势力磅礴,故这一脉向来不得宗室承认,一直不得重视,流离宗亲之外,受上贵排挤,又遭下士怠藐,后兀良合真决意出外闯荡,方去了中原,跟随顾氏宁王。多年前,因中原皇朝内变,才是重返乡国,周转之下,方认祖归宗,获取了名位。那皇爷对这儿子心有愧疚,临终前曾予和硕特八世托孤过,故当今瓦剌国主对这族内堂弟亦是厚待有加,封爵为柱国公,位从一品,赐奴拨地,食禄千钟,于上都城内安家。

三十里街街尾东侧一条深巷为都城有名寻春地,脂粉两般迷人眼,笙歌一路败家声,其间最大一间高档妓尞唤作同甘坊,名源于有乐同享,有甘共食,只是落在柳巷之地,便是添了几分隐晦暧昧。同甘坊向来接待奢客名士居繁,大多为豪门中的巨贾,朱门中的名肱。

这日正是花浓阳高的良辰天,天光一亮,该是迎客上门的时辰,同甘坊的牡丹镂朱大门却由城内府衙的携刀皂吏把守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巷内其他铺头客主拢过来张望议论,刚是靠近,便被人喝止挡开,顿纷纷猜测里头定是出了甚么大事。

坊内的婆妇龟奴,小厮嬷嬷云集于厅,个个挺得身子直直,脸色却是惊惊煞煞,姐儿们紫紫红红花团锦簇地围作几簇,有些胆子小的抱偎一块儿,俏脸儿上的焦惧,活活扭了花容月貌。

几名前夜留宿,刚刚才起身的男客巫山一夜游,正是腰酸腿软,睡眼惺忪,还不及伸下懒腰,活络下筋骨,便被官兵宛如赶猪轰羊一般驱下了楼,衣扣都不曾款系好,便满脸红脂唇印地狼狈挺在正央。

上都之内贵胄富豪多如牛毛,繁华主干街道上一个牌子掉下来砸死十个游玩的路人,九个人皆有些身份,余下那一个也是个权者府中的下人,同甘坊是京中排号头几名的销金库,休说成为头牌花魁的幕中宾,随意拉个姐儿吹拉弹唱当个解语花,一前一后加起来的消费也是不少,故能来这锦绣堆的人,自然也不会是个三餐无着落的凡夫俗子。

衙役极粗鲁的一推一搡之间,已有气粗势大的客人跺脚嚣喊:“他奶奶的,晓不晓得老子是哪个?你是哪个部门的?谁是你上司?叫你头头来见我!”衙役公事公办,并不领情,反倒拿来麻绳。

那火盛的嫖客身处高位,平日耀武扬威惯了,岂容得下这无名无份的卒子老虎头上拔毛,宿醉未消,竟失了心性,趁其不备顺手捞起身边圆桌上的瓷壶摔到那差人头上,将他打得头破血流。

稍事有眼色,头脑还清楚的嫖客则看出不寻常的端倪,忙朝官差道:“我昨日才与上都令会过面……”

话不曾讲完,衙差中传来朗朗脆脆的声音打断:“上都令?我半刻前还刚刚与大宗正府的札鲁忽赤见过面!汪古锡大人嘱令行事中任何人阻挠,管他是谁,直接绑了再说!”

话音流转之间,在场众人循声望去,听闻非但京兆衙署来人,连大宗正府也是被惊动,更是口呆目瞪。

那人得了厅内数十道目光扫来,并不曾有半点波动,身子一动,众衙差纷纷让出一条直道儿,连京兆衙门的大捕快亦是态色恭敬,展臂引牵。

其人背手由当中走出,行至叫嚷得最狠的嫖客面前,含了盈盈笑意,唇角两边霎浮起两枚涡,英姿飒挺间竟添了些女娇之相:“光天化日,喧嚣扰民!“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抬臂便重手啪啪两巴掌挥去,直打得他半边脸顿时赤肿起来。

那嫖客醒过来,暴跳如雷,甫要抖恨,只觉小腹下方一紧,竟是被一把未脱鞘的匕身抵住,青铜镂玉的刀鞘嵌了银石冰玉,上头雕着飞鹰腾祥云的无二图纹,顿一惊,吞下怒气,凑近咬牙低语:“这位大人,我乃当朝中宪大夫,任职宣政院。”

扇耳光的人收回小刀,正当那中宪大夫心喜其服软,却见这人食指穿于刀尾圆孔内在半空晃了两圈:“进了这同甘坊,大伙儿都一样,管你是中宪大夫,还是中宪小人。按刑统疏律,以他物殴人者,见血为伤,杖六十,你刚刚殴打的还是天子脚下京兆府衙的官差,罪加一等,抹了零头,予你个折扣,就一百好了。”

中宪大夫见两边衙役上前要绑,晓得面前这人不是个吃素的,一时急中生智,豁着肿得恁高闭合不拢的肠嘴:”那你方才掌我耳光,岂不也是以他物殴人者,我同为朝廷命官,你岂不也是要同我一块儿罪加一等,杖责一百!”

其人呵呵一笑:“亏你自称朝廷命官,成日泡于烟花地,刑统已忘得精光了罢?非手足者,其余皆为‘他物’,即兵不用刃。我打你的是用我自个儿的手,你伤人的凶器却是茶壶,还吵嚷着要我跟你一块儿杖责?律法没学好,便回去再读几年。”

那中宪大夫听得无话可辩,却又总觉哪里不对劲儿,呆仲之间,已被官衙差人拖拉着出厅去打起板子,不至半刻,叫苦连天的惨叫之声飘进来,愈发叫厅内众人心惊胆战,这才细细端详那领头官人。

见这人身量不高,仪态偏窄,发束于顶,珏饰款插,玉簪尾梢悬一小猫儿眼镂坠,莹莹闪烁,着织锦镶边的靛蓝裰,外搭一件小坎肩儿,系了犀角白玉带,腰间吊了只质青鱼袋,肩挎一只锦绸罩面的褡裢,分明是朝廷命官的穿戴,虽作男装打扮,本该一马平川的胸脯却是突兀鼓出一对,并未加半点掩饰,眼光再往下一移,袍子下若隐若现的一对天足,虽未经缠脚,也较男子娇小许多。

自设女科,虽国中女官日趋多了,但抛头露面的职衔还尚不入内帏,几人便闻得一阵闭在空气内,尚不消散的酸淫之味,又夹了股直冲人鼻的奇异浓香。甄媱君瞥一眼香几,案上龛炉内的余香早就燃得干净,渣滓都不剩,气味并非由香炉中散出来。

香几边上的木椅上覆了一层羊毛软垫,甄媱君见是一把禅椅,不免有些讶异。禅椅较寻常椅子矮短,十分宽大,坐在上面若不将双腿盘上去,是靠不到后背的,并不是个坐得舒服,叫人享受的坐具,通常为苦修之人使用,一般门户备上一把,也不出奇,但这风流欢场备了这种椅子,却是有些新鲜。且时已仲夏,纵是北方,也该是早早收起毛毯这类保暖物事了。

甄媱君顺手掀起垫子,只见那铁力木椅面上,虽光滑如洗,不沾尘埃,犹染了与原木色泽相悖的痕迹,仔细一看,似是泛出莹赤之色,竟与那男尸腿间残液色泽类似,顿望向旁边同僚。

周泰贤会意,立时将那张禅椅搬至光亮处,取具验查起来。

再待进了内间,芙蓉镂纹的拔步床上,床柱上的轻纱帏帐掀了半边,虽无客主,犹有几分诱人。边上的脚蹬子与沿地皆是男子衣衫袍带,正是那死者外套行装,该是尽兴之后,不曾来得及拾起来,扒拉了一地。

甄媱君近身过去,发现帏间虽乱糟糟,床单倒是干净得很,并无*残迹,想了一想,问:“这可是你们姑娘房内惯常用的熏香?”

老鸨子先不曾注意,这会儿认真张了鼻孔一嗅,已是诧异,立时便应:“玉楼是个喜好清淡的,这个香味儿似是比往常浓一些,老身也不曾闻过,不晓得是不是玉楼新购的香膏。”

甄媱君点一点头,于房间转悠一圈,才朝周泰贤喊一声:“粥太咸,我先下楼盘一盘。”周泰贤目光仍注视了那椅面,恰取了刻刀剥离微凸残迹,头也不回:“你盘人还需打招呼?楼下那些人,也管不动你。”甄媱君本就是个场面话,立时呵呵一笑,便同乌兰图雅下了楼下大厅,将玉楼叫到跟前,讯起当时情形。

玉楼虽已平和许多,坐定凳上,犹是紧紧拉住云纤的手频频发抖,喝了两口热茶,方道出这客人昨夜一如往日,亥时三刻左右来了同甘坊,进了牡丹厢,一如往日的欢好一场,自个儿睡到黎明时分,被尿意憋醒,见到地上散乱衣物,才察那恩客竟还没走,屋内不见其人,正欲出去寻,才听得外面纷乱,竟是早起打扫的老妈子发现了尸体。

甄媱君听毕,心头一度,望了玉楼:”你平日与这客人是如何行房的?”

众人料不到这女掾佐会发出此问,皆不曾一口水自嘴巴里噗出来,想议论又不敢,个个憋得发痒,连带着玉楼也是呆住,不知如何说好,云纤倒是胆子大一点,代了姐妹开口:“奴等虽是青楼人,却也不是不要脸皮儿的,大人问这话,与这客官身死之事又有个甚么关系?”

甄媱君并不理会云纤,但凝玉楼不放。玉楼被逼无奈,咬了唇:“不就是……不就是那档子事……还能有个甚么出格于众的。”

甄媱君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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