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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天贵逃妃之腹黑两宝-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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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相如回头,见到母亲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走回到宫夫人面前,说:“母亲若是累了,回房休息。这儿由我看着。”

宫夫人真是有些乏。前段日子一直在忙碌丈夫的寿宴,没能好好休息。昨日女儿过来,又给她心头添了一丝堵。到了今日,听到的全不是什么好消息。眼看这坏消息接踵而至,她心里都劳累了大半。

当初,女儿嫁进皇家,她其实是最反对的那个。只是在那个节骨眼上,女儿不嫁,她老公就完了。思来想去,她只能选择了老公牺牲了女儿进宫侍奉皇帝。

想到自己那姐姐,在嫁了云族宗主享受荣华富贵之后却是早死,她心里头即不舒坦。

盛极必衰,宫夫人向来相信这个道理。只是,她们周氏的女子,似乎一个个都是这个命运,逃不掉的命运似的。

宮相如目送母亲回房,心里也有自己的考虑,缓步走回大堂继续招呼客人。

等到寿宴结束,来的客人,都依次走了。

宫太史醉在椅子上爬不起来,宮相如只好亲自扶着父亲进屋。宫太史醉的时候,不忘对儿子说:扶他到其它房间睡,别打扰到宫夫人休息。

父亲对母亲那是真正的宠。

宮相如含笑对父亲点了点头。

刚扶着父亲进了房间躺到床上,六叔突然匆匆走了进来对他比了个手势。

“你说谁来了?”宮相如见他手势本不太相信。

六叔用力向他点了点,表示没错。

宮相如皱了好看的眉宇,步子像是有些愠怒,拂着袍子要走出去,背后,传来宫太史一声:人家是郡主,客气一些。

来的人正是黎季瑶。

黎季瑶是在听说了宫太史寿诞的事儿之后,非要送礼来宫家。但是,宫家没有邀请她来,她只好瞄准时机,等客人们都走了再过来。

三七随她来,一路上少不了念叨她,说她八成是要一厢情愿,人家压根都不稀罕她礼物。然黎季瑶那性子向来我行我素,管不到人家对她什么看法。只想着自己和花夕颜感情好,花夕颜的父亲过生日了,她怎能不来贺寿呢。

带了一幅据闻宫太史最喜欢的某画家画的山水,趁着夜色长公主不注意,急匆匆赶来了。

宮相如走进大堂,见黎季瑶在主子的椅子上坐着,脸上风轻云淡根本不觉自己有什么错。宮相如两步上前拱手:“臣参见郡主。”

“免礼。”黎季瑶眼睛笑眯眯的,左右环顾,找宫太史和宫夫人。

宮相如的嘴角抿成条刚硬的直线:“臣的父母已经回房休息了,怕是不能起来迎接郡主。”

“哦——”听说都睡了,黎季瑶眼神里划过一道寂寞。随之,招手让三七将自己准备的寿礼拿出来。

宮相如只好两只手毕恭毕敬地接过,接着道:“臣代父亲谢过郡主。”

“谢什么谢?宫太史喜欢就好。”黎季瑶像是大气地挥挥手。

宮相如心里只希望她早点走。然而,黎季瑶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这儿哪怕无聊地坐着,都不大想走的意思。

“郡主?”宮相如只好又挑了眉。

黎季瑶眼神飞快地一转,笑他:“本郡主听说了,之前齐小姐在白龙寺遭人殴打,是宫大人犹如天神降临救了齐小姐的命。”

这偏偏是他不想和任何人谈的话题。

宮相如带了几分冷薄的声音道:“臣不过是路过见不平,尽臣的义务和职责罢了。”

“哎——”黎季瑶叹了声气,倚回椅子另一侧。

这时谁都没想到,宫家又来了个意外之客。

只见夜间秋风袭过,带过一阵黄叶的秋雨,缤纷的金黄之中,高贵的蓝袍若是踏月而来,翩然落到了宫家的屋顶上。

玲珑见着屋顶上站着个人,手里头收拾的碗筷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宮相如连忙走出大堂,走进院子里。那个立在屋顶的男人,已是飞身下了屋顶,立在院子里的柳树下,长身玉立,万丈千华,犹如月神。

“宗主!”宮相如等人是都大吃一惊。

不会儿,院子里跪满了一地的人。

云尘景手里挥着那恣意妄为的白扇子,笑盈盈的蓝眸俯瞰众生:“起来,都起来。我不过是想到宫家来喝一杯宫太史的寿酒,哪里知道这路上被耽搁,没迟吧?”

青虎随他后面落到宫家院子里头,只要见着宫家那些小丫鬟们抱着盆啊碗啊,都可以知道寿宴结束了。所以,他这主子明知如此,还是故意要下来。

“主子——”青虎贴着自家主子耳边偷偷说了一句。都这么晚了,要不算了。

蓝眸微眯,云尘景摇摆的扇子一下子敲到他头顶上:“你好意思说!是谁,路都可以走错?”

走错路?

云族到东陵的路,云尘景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趟了,哪能走错?这么说,云尘景不是从云族到东陵来的?

黎季瑶听到动静,实在忍不住,从大堂里走出来了。先从门里伸出个脑袋,见到云尘景标志的那把白扇子时,愣了下,赶紧要缩回脑袋时,只听云某人悠悠然的声音说:“宫大人,不请客人进去喝杯茶吗?”

三七诧异的,见着自家主子在大堂里四处找地方钻,是要钻到椅子底下去了,连忙伸手拉住黎季瑶的衣角:郡主,这儿不是家里!

哎呀。黎季瑶跺跺脚,没法了,眼疾手快地在见到一个屏风时,瞬间躲进了屏风后头。

望着门口有人要进来的身影,三七无奈之下,只好跟着主子一块躲。

云尘景摇着扇子进了屋,坐到了黎季瑶坐的椅子上,随手拿起黎季瑶没喝完的那杯茶,笑道:“宫大人,你这是与我心有灵犀,知道我要来,先给我备好茶了。”

宮相如一刻无言以对,见着他掀开茶盖是要喝一口时,张开唇:“这——”

青虎在旁都能看出这茶盅是有人喝过的。再扫过屋里一圈,很快发现屏风背后躲着的两个人影。于是,想拿手拍脑瓜了。明显,主子知道怎么回事,故意做的。

黎季瑶躲在屏风后,看着那某痞子想喝自己喝过的茶,在肚子里恶心地想:想喝我的口水是不是?喝吧,喝吧,毒死你。

两只眼发着恶毒的诅咒时,没有想到那某痞子还真的是举着她喝过的茶,喝了一口。一瞬间,她脑袋撞上了屏风,差点被恶心死了。

三七手脚忙乱地扶住她,说:“郡主,你别晕,晕了露馅。”

黎季瑶长吐口气:她当然不会晕。

接下来,某人喝完这口茶,眉头像是轻轻一簇,道:“怎么这茶水怪怪的,像猪喝的潲水,宫大人?”

宮相如再次无言以对。

黎季瑶伸出脚踹屏风:敢嫌弃本郡主的口水,找死!

三七这回拦都拦不住了。只见黎季瑶那一脚,像凌厉的国脚一般,直接踹翻了屏风。

大堂里啪啦一声,屏风翻倒在了地上。

几个小丫鬟惊叫一片。

宮相如的眼神又冷了几分,几乎到底了。他们宫家,向来是知书达理的家庭,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屏风翻都翻了。黎季瑶咳咳,拿帕子捂住唇角,绕过椅子走了出来,落落大方地对着云尘景福了福身:“臣女参见云宗主。”

“原来郡主在。郡主是来给宫太史贺寿的吧?”手指把玩那白扇子,微微眯笑的蓝眸,几分深沉几分洒意。

“是的。”黎季瑶答。

“郡主请坐。”扇头往掌心里一敲,像是心不在焉。

黎季瑶只好在他左侧的椅子坐下来,坐了会儿,当然浑身不自在。

青虎看着都觉稀奇,她本是可以告辞回家了,怎么不提出来呢。

三七倒是知道自家主子几分心思。还不是因为外面的风言风语越传越厉害,貌似黎季瑶要嫁给秦王的事变成了板上钉钉。长公主在府里烦着,抓到谁都是一通脾气。黎季瑶越看心里越不舒坦,只得跑出来透气。

嫁给谁?哪怕是嫁给秦王,嫁到遥远的西秦去。黎季瑶心里是没有多少想法的。因为她是皇家的女儿,皇家的女儿大多逃不过这种命运。她身为长公主府的掌上明珠,以往得到的厚爱太多了,这时候皇帝要她付出些,是理所当然的。

黎季瑶烦的是长公主那态度。

不能不说长公主不爱她,然而,诚如花夕颜所说的,太过沉重的父母的爱,等于给子女心头上添了包袱。

“不给郡主上茶吗?”云尘景轻轻一声,打破屋子里的平静。

玲珑赶紧端了杯热茶上来,再看到云尘景喝的那口茶,不知道要不要帮他换过。云尘景没有表态,似乎不让她换。

云尘景给宮相如使了个眼神。宮相如会意,即把底下一群人,全赶出了大堂。

黎季瑶揭开茶盖,浑然是喝着都不知道喝什么东西,脑袋全出神了。

旁边,轻轻传来他几分潇洒的嗓子:“郡主可是去过西秦?”

“没。”她眉头微蹙,是想他是都知道都听说了。

这话,传到该有多快。

“郡主有无听过西秦?”

“据闻西秦靠近西北,那儿有和大宛一样辽阔的草原。”

“说是和大宛有些相似,但其实,风土人情和东陵比较像。”云尘景像是漫不经心地为她普及西秦的知识,“如果你看到西秦人穿的衣饰,会发现和东陵差不多。”

“听说二姑妈嫁在西秦——”

“二公主嫁在西秦变成宁王妃。在那边,据闻过的一直也是不错。”

黎季瑶听他说话,听他一直说西秦那边的好话,不得不猜疑是皇兄叫他来当说客的。

触到她疑问的眼神,云尘景把茶盖磕了又磕,低眉的蓝眸微夹,似笑非笑:“本宗主刚才告诉郡主的,都是实情。但是,毕竟是嫁人这样一辈子的终身大事,到底要看郡主自己喜欢不喜欢。”

“你见过秦王吗?”黎季瑶感觉心口哪儿在跳。

“见过。”

“什么样的人?”

“郡主见了就知道了。”

怎么感觉他这话里有话。黎季瑶眉眼跳着。

云尘景低着眉角,似乎在看茶盅里漂浮的茶梗。

青虎想着黎季瑶见到秦王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想象不出来,但是,想长公主见到秦王时的表情会是怎么样的,却是完全能想到。想必长公主会暴跳如雷,想拿剑把皇帝杀了吧。

然而这桩婚事,黎子墨和他主子却都觉得很好。

所以主子在听说了消息之后,立马从远方赶了回来,急着赶回来,先试探下黎季瑶的想法。

他们不希望黎季瑶拒绝。因为,要秦王下定这个决心,也是费过了不少时间和精力的。

秦王?

宮相如微微垂了眉。

黎季瑶反正看他们几个人的样子都很奇怪,却不知道究竟奇怪在哪儿。难道她那位未来的夫君长得十分吓人,有比那大宛国的二皇子耶律奇更吓人吗?

花夕颜下午说是犯困回月室殿睡觉,其实,半路是走到月夕阁去了。由于陈氏提到了西秦,让她怀想起了一些过往的东西。说到西秦,她是没去过,听说的都听说的很少,因为西秦离东陵太远了,很少东陵人会去到西秦。但是,她记得,他是去过西秦,并且从西秦给她带回过东西。

西秦和东陵相反,盛产的不是白玉,而是黑石,照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可以叫做大理石。西秦的黑石与东陵的白玉一样有名。他让人把带来的黑石打造为黑色的棋子,与白玉打造的白子,分为两罐,送给他。

正好是那日她刚回来,小木木不小心打翻的那盒棋子。

 【107】见面

追想以往,似乎他从西秦拿来的东西并不少见。以前并不以为如何,只以为他是随先帝去西秦探访带回来的手信罢了。如今一想,却颇含玄机。似乎,这东陵和西秦好到有点让人惊讶。

论地理位置,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中间相隔近十个国家。古代交通并不发达,国与国之间联手,自然最好是选择邻近的国家,一有战争的话,彼此支援也十分方便快捷,易于兵力调控。

为何是西秦呢?

花夕颜在月夕阁翻找东西时,时而拿起以前的一些物品,发现,关于宫槿汐的一些记忆变得模糊。比如一把镶嵌了些贝子的小折扇,她怎么想,都记不起他当初送她这玩意儿是做什么的。

“娘娘?”李顺德提着灯笼,按照以往的惯例,定期来到月夕阁打扫房间,突然见到她这儿,诧异地拂膝下跪。

“起来吧。”花夕颜道,问他,“这底下都没人打扫吗?”

李顺德诚惶诚恐站起来,答:“以前圣上吩咐过,说底下不打扫,只打扫二楼的房间。圣上来,也只是到二楼的房间里休息。”

这月夕阁有二楼,她都忘了。拿起手敲敲额角,花夕颜让他提灯笼在前头带路,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这楼梯做的十分巧和隐秘,以至于她那时候被他叫到这儿打扫时,她根本没有发现到。

到了二楼,李顺德用火折子点了灯,花夕颜环顾一圈,是比底下干净多了。

李顺德恭顺地道:“娘娘以后若常来这儿玩,明日起,奴才让人过来把底下一块都打扫干净了。”

花夕颜像是没有听见他话,过了许久再说:“问问圣上是什么意见吧。”

她回来都这么久了,他一直都没让人来这儿打扫,是何原因,难道不该深究?

轻扶房间里一张台子。像这地方,以前,是她和他偶尔谈情说爱的地方。回想起来,犹如镜花水月。可能是轮回过了一世,感觉难怪他会生气,她那会儿对他的感情,还真是几分都是基于家族恩义和利益上。

一面深沉如海的帝王,一面对事事执着到像个孩子的男人。

她不由轻然而笑,挥手,让李顺德退下:“本宫在这儿坐一坐,想静一静。”

“奴才明白了。”李顺德退了下去。

凭靠窗台,见月色美好,一轮圆月好比个金黄的大盘子悬挂在高空。这会儿其实该算是中秋时节刚过不是很长时间,秋思的头绪,只要稍微看点景色,都会浮现于心头。

永宁殿里,皇帝看完折子,见李顺德走了回来,问:“娘娘呢?”

皇帝如今一日至少要问三次娘娘在哪做什么事。

圣心难测。照理讲,皇帝最信任的人,莫过于花夕颜了。为何频频问起她在哪里。

李顺德轻声答:“娘娘在月夕阁。”

月夕阁。三个字让黎子墨眼中划过丝异样。

李顺德等了会儿,只见他静静坐在椅子里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花夕颜跳在窗台上坐了会儿,晃悠晃悠小腿,见到天上飞过两只白鹤。稀奇,飞过的不是乌鸦,而是白鹤。经常见乌鸦飞来飞去,她是习惯了,知道那个八卦王经常四处偷窥,防都防不住,还不如让他偷窥个够。反正明人不做暗事,真正的秘密,八卦王想偷窥则是偷窥不到的,因为那都是藏在人的内心里头。

两只白鹤犹如夜中的精灵,划过天际,在月光下翩翩起舞。是在她头顶上旋转了一圈之后,像是有些好奇于她,从天空落了下来。

花夕颜只知道大儿子养的那只小白鹭似乎来历不凡,但是,不知道,原来自己真是好像有些召唤鸟的本事。每次回想起那些古代人说她百鸟朝凤的奇迹,她就深感好笑,自己又不是神明。可这会儿,貌似她与鸟真有点心有灵犀。

两只白鹤落在一楼房顶伸出的屋檐上,秀美的长脚犹如单脚独立的芭蕾舞演员,尖尖的爪子抓在青色屋瓦,眼珠子,都犹如水灵灵的宝石,审视着她。

紧接,她似乎能听见它们之间的说话声:

“你不觉得她能听得懂我们说话吗?”

“不可能吧。我们修行不够,没有能化作人形的能力。只有凰主儿的人能听懂我们说话。”

“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这里可是东陵天子的地盘。那个号称无血公子的地盘。”

说起东陵天子,两只白鹤不自禁地流露出畏惧的神情。

“为达目的,东陵天子可是什么人都能杀了。”

当它们两只着急地拍打翅膀准备飞上天时,其中一只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擦过花夕颜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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