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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天贵逃妃之腹黑两宝-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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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那边,是不是今晚的事要记下?”

整理着龙袍袖口的手一顿,声音不悦:“还用说吗?”

李顺德紧张地应着:“奴才明白了。”

门打开,刮进来一丝风。花夕颜被冷醒的样子,睁开条眼缝,见他走了出去,又闭上了眼。

柳姑姑奉命走了进来服侍她,见她好像醒着,吓了跳:“姑娘你醒了?四更天不到,再睡会儿吧。”

睡,是不可能的。早从第一天入宫起,在宫家时请了宫里的嬷嬷指导宫里规矩时,有一条明确说了,侍奉皇帝睡觉的人,自己是不能睡的。这种身为他皇后的习惯,她记忆犹新,像刻入她骨子里头自己身体都记得。

“不用了。”从被窝里爬起来,让柳姑姑去打了洗脸水,慢慢梳洗,说,“等会儿我回自家小院去。早膳不在这里用。”

柳姑姑没有李顺德那股子聪明,没能看出她端倪,只觉得她好像与往常不同。虽然,早就觉得这个颜尚书,与她人是不同的,有可能是她新主子的人,才格外小心对待。

花夕颜在对着铜镜时,仔细看了下自己的脸,他可能给她塞进了另外一颗他的易容丹,让她的脸,依然呈现出花家大小姐的那块疤。

有个小太监,叫了声后进来,说:“宫大人在外头等着。圣上说,姑娘想见可以见。”

她哥?

花夕颜从心口酸到了牙齿,道:“让宫大人进来吧。然后你们都退出去。”

柳姑姑等人便是都退了出去,接着,听门咿呀一声,一个颀长风雅的身影慢条不紊地走进了屋内。进了屋,宮相如在离她两步的距离拂袖跪了下,低声道:“臣给娘娘请安。”

只他这个动作,让花夕颜心口又一酸,牙齿艰涩:“起来吧,宫大人。”

宮相如站了起身。

“坐吧,宫大人。”

他拂袍在她近旁的一张凳上坐下。

一刻,两人都无话。期间,她能感觉到他眼角的余光冲她脸上淡淡扫过。花夕颜想了会儿,试图控制身体里头的易容丹,好在这颗新的容易化解,稍微运气就可以。吸了口气,运了圈气,随之,她左脸上的疤淡淡消失。

露出的原貌,让宮相如在她脸上望了下后,垂下头,秀气的眉宇之间并不显得轻松。

“哥。”既然旁边都没有人,她可以私底下称呼自己的家人。

宮相如温润的嗓子沉声道:“槿汐,知道哥此时此刻想的是什么吗?”

她熟知他的,只要看到他这样一幅清冷的面容,都会习惯地让她深感忐忑。

“哥,或许想打我一巴,槿汐这么以为。”

听到此话,宮相如忍不住的,嘴角微扬起一抹弧度,口中的声音则益发凌厉:“我这个妹妹倒是有自知之明。说是自知之明,还不如说狡猾成性。也就怪不得圣上没有为难你。圣上没有为难你,当哥的为你感到幸运。然而,这不代表所有人都可以原谅你。”

花夕颜听完他话,身体骤凛。

果然,他清冷的面孔犹如阎罗王似的,不咸不淡的声调从喉咙里吐出来的是一样的威严:“跪下。”

没有丝毫犹豫,她两条腿跪到了他面前,低下头:“槿汐愿意接受家罚。”

“你知道自己错哪了吗?”他在她面前贵为家长,审问。

“槿汐知道。槿汐不孝,让爹和娘,让兄长为槿汐担心这么多年。”

“既然知道为什么当初不告知,因为爹娘年事已高,而为兄在前线无法赶回来的缘故吗?”

感受到他一言一词都是在为她开脱,她吸口气:“哥,槿汐错是错,没有借口。”

“当初,你进宫时,爹娘疼你,都没有话和你说。为兄因为与圣上从小到大一齐长大,所以比谁都了解圣上,为兄告诉过你,警告过你,伴君如伴虎。你不要以为,你聪明,圣上远比你目光长远。你不要以为你得到了他的心,圣上会永远信任你。如果你不懂,胡太后的下场,你都看见了。”

作为亲母的胡太后,死后都要被他发到小云岭,除去皇籍神籍。这是胡太后咎由自取,活该。然而,从另一方面,也可以得出他是个怎样的人。

“你认为,圣上只是因为太后害了你,所以对太后如此绝情?”

“不,槿汐不敢这么想,不敢把自己在他心里面想的地位之高。槿汐牢记兄长说的话,在圣上心里,没有任何可以比得上圣上的江山圣上的帝位。槿汐知道,若槿汐有半点让圣上起疑心的地方,不止槿汐一人,会连累到宫家上百号人口的生死。”

她此刻的每句声音,由于喉咙干涩沙哑,却是每个字都咬到清清楚楚。

宮相如望着她头顶的目光收了回来,轻叹声:“起来吧,哥给你把把脉,看你的身体恢复成怎样。”

她磕个头之后再起身,起来时不知是不是跪的太久的缘故,突然头一阵眩,身体轻摆之际,两边被双有力的手牢牢握紧。睁眼一瞧,见眼前的眸子含了惊魂未定,芳唇开启:“哥。”

他随即三指按上她腕间的命脉,仔细巡查脉象。过了许久,都没有放开。

花夕颜自己都能感觉到体内的七魂六魄有所异动。由于是轮回过两次的魂魄,一次从古代到现代,一次从现代到古代,又由于回来后勉强硬是要将以前的记忆带上,这本是天命不允许的。可能正因此此,造成七魂六魄的不稳定。

只听她哥的声音,带了些颤抖,不是惊就是俱,或是怒,问:“谁帮你做出这种事?!”

因为这是连身为龙尊的黎子墨都做不到的事。如果黎子墨能做到,在七年前早帮她做了。这种事儿,本就是泄露天机,在天命之下玩游戏,躲避规则,风险度可以想象。做的好,她成功回来,像之前反噬胡太后的命一样。若是,中间被人察觉,洞察出玄机,说不定,她的命又会被带走。

“具体这个人——”她扶了扶额角,“哥你知道的,能做这种事的,自身犯了极大的危险,肯定是不能留下任何痕迹。所以,即使我回来了,依然记不起这人是什么人,是干什么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知道她此话是真,大概也是因为如此,黎子墨没有为难她。

“你七魂六魄未定。”收起诊脉的三指,藏进袖口里不让她察觉,道,“那个帮你做这种事的人,有没有告诉过你些什么。”

这肯定是有的。她很清楚,在要带回她作为宫皇后的记忆时,那人在玄机上给她留下了句话:非要找回这记忆,风险肯定比忘掉大,因为涉及到了天机。但是,她还是选择了这条路走,因为她不想忘记他,不想忘记自己儿子,不想忘记家人,更重要的是,她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谋害她的人。

没听见她只字片语,却能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宮相如的目光缓缓扫过她脸上,道:“知道为兄当年在听说殿下要向宫家提亲时,想做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

“为兄一度想把你送进青山寺,杜绝殿下的念头,因为为兄太了解你这个人了,你的性子过于刚烈,与以和为贵的宫家人不同,只有把你送入寺庙,才能杜绝这种事的发生。”

从小到大,她的种种迹象,都让她家里人吃惊。不知情的人,不懂她的人,只以为她是个安静的,只会在闺中绣绣花抄抄书弹弹琴的小姐,二门不迈。记得宫夫人第一次知道她翻墙溜出去外面时,差点儿被吓晕了,那个时候,她不过五六岁。

“哥,我——”

“不要再说了。”宮相如摆手打断她的话,“听圣上的话,留在宫中,哪儿都不要去。其余的,由圣上和为兄来解决。”说完起身时又严厉地警告她:“这回,若被圣上或是为兄再发现你自己又跑出去,绝对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可以放过你的事情。”

能感受到兄长话语里的愠怒,花夕颜低下头。

只听,头顶上的声音,似是略带温柔,又不是那么的温柔地问:“你轮回了一世的那个人,叫做什么名?”

“与花家大小姐同名。我想,是为了能顺利轮回到指定的轨迹上,那人用了些法子操纵了轮回轨道。”在现代的时候,她的名确实叫做花夕颜,不过是现代家庭里花家的独生女,与花家废物大小姐的家庭境遇完全不同,是普通的工薪家庭,一个人从低往上爬。

“花夕颜,花夕颜。”他念了两遍她名字,像是在嘴里叨着回味,“也就是说,之前为兄和圣上见到的那个花夕颜,不是花家废物大小姐,而本就是你宫槿汐轮回后带回来的另一个人格。”

“是的。”是她,没有错,只是带多了一世的记忆,七魂六魄还是那个主儿。

这说明他们一开始的直觉就是没有错的。包括坚持的云尘景,都没有错。又怎么可能有错呢?第一次把她的脉象,她的脉象他从小摸到大,再熟悉不过,即便有误,之后他给她开的方子,都是最适合她身体调养的房子,一用见效。只是,任他们谁都想不到,这样匪夷所思的法子她都能想的出来。

这个法子,已经让他们无话可说了,只能叹为观止了。真是,恨不得把她掐住的心都有了。

花夕颜正觉他的安静而可怕,只听身旁突然一道风刮过,她抬头时,见他已是突然间走了出去。以宫家人喜欢不紧不慢的习性来说,她哥这回一走的风驰电掣,可算是让人大开眼界,可以说,她哥这次真是被她惹恼了。

没有就此抽她一巴已经很好了,只是让她跪了一遭。花夕颜摸摸自己的左脸,让疤变回来,深长地叹口气。

奕风跪在主子的面前,一句句回答:“他们从永寿宫劫走了孙姑姑,臣想,或许孙姑姑是他们在宫中安排许久的眼线。”

“哪止是眼线?”墨眸汪沉,犹如大海中最深的那颗石头。胡太后好多念头,虽然不是孙姑姑出的主意,可有这样一个人,在胡太后身边整天念叨,难道不会影响胡太后的想法。

譬如胡太后三番两次想让他再立后,想让西真女皇的皇长女与他联姻,不都是他们想出的主意。

当然,他和胡太后作为母子的心,在外人看来好像是突然间变化的,只有他本人清楚,早在他年幼跟着先帝时,先帝三番两次要他戒防胡太后。当时胡太后又要他警惕先帝。那是他第一次身为皇家人,懂得了什么叫做皇家。亲身父母互相暗地里指责对方,防对方像防着这世界上最可怕的敌人一样,比战场上的敌人更为仇恨,表面上则相敬如宾。最后的结果,理所当然是,早在他当太子的时候,已经是既不信任先帝,也不信任胡太后。

在他眼里,那不是他的父母,只是一对想看着他走上帝王之路的人。或许,在死去的先帝和胡太后眼里,他迈上这条路所要经历的残酷,才真正的开始。

所以,他不想,不想自己的后代变成和自己一样可悲又可怜,至少,娶的是自己喜欢的女子,自己的子女,才能得到真正的母爱和父爱。这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这个目标,是奢侈了。但是,他甘之如饴,迷醉于心。哪怕要他付出更多的代价。

“主子,要派人包围孙家府吗?”奕风问,照这个逃犯劫走孙姑姑的线路,终点站是孙家没错的了。

“孙府有这个胆量造反吗?朕不见得。”傲慢的声调,表明了蔑视。

孙府再如何在军中安插人都好,若真有这个胆量想造反,早造反了。孙家最好的造反机会,应该是在他登基时被大宛攻打的时候,可当时孙府都没有这个胆子,之后就更不可能了。

奕风惊颤地跪在那儿,静静地等他定夺。

“传朕的旨令,命逐影和追月,即刻回京,朕有要务给他们。然后——”墨眸眯了眯,“因为朕之前,已书写过一封密令,让林将军从军营回来,他日夜兼程的话,也快到了。你到城门那迎接他。”

“臣领旨。”奕风叩拜后转身出去。

李顺德开了门,奕风闪出门口,进来的是宮相如。

“圣上。”宮相如行礼之后的眼睛,与龙椅上的某人相视,又垂下。

只从对方那一眼里表达的含义,黎子墨握在龙椅上的手不禁地抖了抖,这么说,他在她体内探到的气脉告诉他的,是没有错的了。

七魂六魄未定,随时能被人拿走。

“什么人帮她做出这种事,她自己没有说吗?”他不想为难她,算他狡猾,让她哥去教训她为难她。

“圣上,她记不起这个人是谁。而我们必须找出这个人。如果找不到这个人,或许,她的七魂六魄又会被人拿走。”

“她记不起这个人是谁,却是能把自己性命委托给这个人,说明对这个人的信任度之高。”说到此处,黎子墨内心不甘,是什么人,让她如此信任。

宮相如能感觉到他身上隐隐传来的怒气,眉头一样揪着。

“不管如何,宫卿,你应该知道朕最担心什么。”

宮相如眼抬起:“圣上是指与宫太史对话中提及的云岭一事吗?”

“宫卿果然了解朕。”墨眸里益发凌厉,“她的陵墓,非朕可以打开的门,为什么能被人动过?宫卿可有想过其中的原因?”

这个事实确实让人很震惊。只有龙尊可以打开的门,怎会被其他人打开。怪不得他和他父亲都要为之震动,从内心里被憾动。

“臣虽不知原因,但是,臣一样以为是件大事。”宮相如答。

“宫卿是刑部的,知道一个道理,凶犯会再一次回到作案现场。”

“圣上是指那些人会再回到云岭吗?”

“如果是朕的话,朕是不会做这种愚昧的事。明知会有人在那里设圈套。”

孙擎苍没有同意儿子去云岭查看的建议:“你以为,若圣上昨晚真去过了云岭,在那里察觉了端倪,会不在那里安排人守株待兔?”

孙玄曦却不以为然:“我从永寿宫带走孙姑姑时,他们可能都知道了是孙府,所以没有派人追过来。”

孙擎苍一听愣住:“你怎么做事这么不小心!”

“我去到永寿宫才知道。他们只留孙姑姑一个人在那,不是等着我们落网的圈套是什么。”

说来是他们先沉不住气了,才会上了黎子墨的套。孙擎苍越想越气愤,握紧拳头在桌上砸一拳:“孙家对几代皇帝忠心耿耿,他黎子墨凭什么离间我们孙家?”

黎子墨一登基,开始收兵权,这点本来没有错。没有兵权,帝位怎能保得住。错就错在,黎子墨收兵权不像以前的皇帝,要让老将顺服自己,而是直接收,收到自己手里面,委任新人上任。这对于几代军中老臣的孙家几乎是致命的。

孙家走到今天,也都是被黎子墨逼的,孙擎苍一直这么认为。

“去云岭的话,爹,至少或许可以知道胡太后怎么死的。”孙玄曦再次进言。

看儿子急成这样,孙擎苍说:“你究竟怕什么?即便是天咒,太后娘娘死于天咒,谁能用天咒害死太后娘娘呢?想都知道不可能。就像要对宫皇后用天咒一样,不是普通人能施法的。论如今天下,能对太后娘娘用天咒的,当属圣上为第一个可能。可圣上会用天咒咒太后娘娘死吗?不可能。圣上若想让太后娘娘死,不用天咒都能办到。”

孙玄曦对父亲此话不能苟同,分明是着急上了火,提醒时声音都跑了调:“父亲,别忘了,天咒会反噬。”

这句话像天打雷劈,直把孙擎苍打倒在地,指着你儿子:“你你你,是指太后娘娘当初参与了天咒吗?”

“儿子想,极有可能。施法天咒,若是成,对方死,自身也能得利,称为转运。为什么太后娘娘会对这样有益的事儿不参一脚呢?”孙玄曦说,“如今太后娘娘死了,而且病因查不出来,又不可能有他人天咒于太后,那么,太后若参与了对宫皇后的天咒,如今被天咒反噬,不就是顺其自然的事了吗。”

“天咒反噬,要有条件的。那就是天咒失败,失去的人活了过来。死而复生,没有人能办到!哪怕是龙尊,神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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