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纪事-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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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慧娴骨子里跟保守的淑女是完全不一样的，有些话她不说，但并不代表她不会说。今日里说出这样的话来，看着韩灵秀有些羞红的脸庞，她却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害燥的：“我说的是实话，我只是想要你看清情势，不要以为有了男子的情爱便就可以高枕无忧。就如你所说，世事难料，你又何以肯定我定得不到雨水的滋润呢？”
韩灵秀瞪着纪慧娴看了半晌，最后有些咬牙切齿道：“不管如何，只要有我，世子心中便不会有你。我韩灵秀，终将会是你心头刺，眼中钉，我会让你因我的存在，而心生遗憾。”
“随你。”纪慧娴突然就失去了说话的兴趣，只觉得再争论下去，结果也不会变，说得再狠再厉，却也只能是再警告对方的同时也在自我安慰。这样的话语，一多说便就失去了意义：“我要出宫去了，再见到我时，你怕就要朝我行礼了，灵秀。”
“有一事，你怕不知道吧。世子有一处私宅，如今我与他已经开始私会了。”韩灵秀的声音从纪慧娴身后传了开来：“等着瞧吧，他是属于我的。”
纪慧娴头也不回：“只道韩家姑娘才淑皆备，是个正经的大家闺秀，原来在不知面的情况下，却也做出了与人私会这等不耻之事。若是传了出去，怕是会让大家真正看清你的面目吧。”
“呵呵，你怕是不知道，如今城里传得可都是你在破坏我与世子这么一对有情人。若是让大家知道我与世子私会，只会同情我的。”韩灵秀轻秀了起来：“我与世子才是男才女貌，最是般配的一对。人们不就是最喜欢男子佳人成双的戏文，说不得你才会让大家唾弃呢。”
韩灵秀的话，虽然纪慧娴知道是有意的触怒她，但说到底她还是成功了的。纪慧娴出宫后的心情却是有些受影晌，只要想到世子与她私会，就觉得心闷得难受。特别若是日后成了亲，世子便就是他的夫，想着他却还会拥着另一个女人共枕，她更是觉得烦燥。
纪华荣送得是一副赤金镶着红宝石的头面，最最稀罕的是中间一颗拇指般大的珍珠，阳光一照，却是发着七彩的光芒来，着实让人惊叹。
这样的头面，自是不敢轻易拿来戴的，杨妈妈却是小心的装好，然后锁了起来对纪慧娴道：“良妃娘娘这礼真是重了，那样大小的珍珠就是在老夫人那里也没有见到过的。”
“听说是从倭国那边进贡过来的，却是只得了那么两三颗。其中一颗便就是在良妃娘娘这里，她却是送了我。”纪慧娴回过神来，却是感动的说道：“方才给祖母看了，她才告诉我的，如此听来，的确是稀罕之物，娘娘爱惜于我之重，却真真是让我无以为报。”
“姑娘是个有福的。”杨妈妈眼眶湿润的走近来说道：“虽说受了一些苦难，但如今终究守得云开见月明，前程看上去一片顺畅呢。只要姑娘好好的，便就是能安抚所有爱护你之人呢。”
杨妈妈与她最是亲近，却也是说出了这样的话来。那么在外人的眼里，她怕也是如此风光无限，前程似锦。一路的花香，怕是要常伴她左右了。却都是没有看出她与世子之间的裂缝，就算看出了，但却都没有真正的当一回事。
这个时候，竟无一人能读懂她的心思，与将要面对的烦忧。这种无处许说的烦，让纪慧娴越发的燥动起来。于是，一连着几天都是吃不下饭，看不惯人，发了几场不小的脾气。
杨妈妈见状，却也只当是新嫁娘该会有的心思。的确，并不是每个人嫁前都是欢喜的，有些人却是会烦燥不安，只因要面对陌生的人与事，心里的压力不小。
以为纪慧娴也是如此，杨妈妈与采吉迎平便就更加小心服侍。看着她们这般小心翼翼，纪慧娴越发的烦闷，却是找了个时机，撇下众人，悄悄出了后院。上了小门边上的乌篷马车，却是不显眼，一个人打算去散散心。
让马夫在城中慢慢的走着，听着车厢外传来的热闹声，纪慧娴这才觉得心情顺了些。看来心情不好却是有是太久没有出来走动，闷着了的缘故。
“是阿娴吗？”马车停了下来，却是从车厢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纪慧娴一怔，是林朝文。
“朝文阿兄。”纪慧娴犹豫了下后，便马上倾过身子掀开车帘，便就一眼看到温文儒雅的林朝文背着双手，含笑立在车前。
192私密相约去拜访
纪慧娴没有下马车，只是坐在车里倾过身子，跟林朝文寒暄了一会。只因两人都已经订亲，就算感情再是要好，为了避嫌，却也不能走在一起，免得让人见到说闲话。
但就这样分开，林朝文显得有些犹豫，难得遇到，怎么也想再多说一会话，不然日后怕是会更没有了机会：“前面便就是青眉巷，阿娴可要去坐坐？正好我也要去找班遥公子，我们不防一同去前去拜访他。”
纪慧娴心中有些烦燥，若是平时她可能不会同意，但在这时却是只希望有人可以一块说说话，看着林朝文温和又带着希冀的目光，纪慧娴更不忍拒绝，便就点了头：“那我坐着马车先走一步，在那巷子里等朝文阿兄。”
林朝文便就是一笑，点了点头。
纪慧娴放下车帘便就让马夫往青眉巷走去，等到了那班遥公子宅子门口，纪慧娴下得马车来，却是在一边等着林朝文。天气有些热，还好有巷子里却是有着穿堂风，倒也凉爽。因是白日，这里也不会喧嚣，只是偶尔还是能听到从巷子边上那不知名的院子里，传出乐耳的丝竹声来。在这白日里听着这丝竹声，倒是更显得空旷，让人心怡。纪慧娴竖着耳朵一听之下，便就入了神。
直到林朝文走到她身边她也还没有回过神来，他便就看着她的侧脸好一会，才再问道：“阿娴怎么在这发着呆呢。”
“在听乐声呢。”纪慧娴接口就道，待说完，人清醒了过来，才发现那丝竹声不知几时已经停了下来。风里除了花香味道，再无了其它，却是显得很清静。
林朝文听了，也不急着扣门。只是看着纪慧娴有些担忧道：“阿娴可是有心事？很少看见你这般模样的？再说，你出来竟无带一个婢女，这着实有些奇怪。”
“眼看便就要成亲，心情有些忐忑，便就出来散散心。想着清静，便就没有带侍女。”纪慧娴朝林朝文抿嘴一笑，缓声解释道。
林朝文显然有些不太尽信，他本就不是多事之人，但对纪慧娴他却还是追问道：“看你的样子却是不开心，阿娴。可是婚事让你”
“不，阿兄，我不是不开心的。能如愿嫁给世子，我怎么会不开心呢。”纪慧娴急忙打断林朝文的要问出口的话：“我真的只是有些忐忑而已。”
林朝文又看了纪慧娴半晌，见她只是垂着头，不与他对视，他便就轻叹了一声：“我知道你的心思。虽说如愿，但世子并非只爱你一个，所以阿娴怕是喜忧参半，所以才会如此忐忑。”
“阿兄”
“你能瞒过别人，却是瞒不过我的。再说，你这样的心思说不出去。也不见得别人会理解，所以你心情便更是烦燥了、。”林朝文却是看出了纪慧娴心思，他一一说道：“我其实真觉得阿娴你。太过勉强自己了。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世子并非你的良人？”
对无人了解自己的心思 ，纪慧娴觉得郁闷，但真的有人说出了她的心思，她又觉得羞恼：“既然我都认定了。自是不会改变的，再说这也是长辈们所愿意看到的。这并没有什么不好。我只是心情有些烦燥，待睡一晚定也就会没有事了的。阿兄说什么良人不良人的，着实是有些严重了。”
林朝文便就微不可闻的叹了一气：“我只是关心阿娴，其他的并没有什么。”
“我知道。”纪慧娴不想再这个话争论下去，只是问道：“那阿兄呢，与郑家姑娘可有再见面？”
“阿娴。”林朝文却是沉下脸，沉重的唤了一声：“我与她之事，便就那样，没有什么可多说的，你也不要多问矣。”
纪慧娴便就有些疑惑，但看着林朝文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色，却是忽然明白过来。林朝文对她的心意却还是没有改变过，面对心上人寻问他的婚事，这如何不让他痛心。纪慧娴便只好有些无措再垂下首，不发一言。
便就在这时，旁边的门吱呀一声被打了开来，从里面探出一道熟悉的身影。是曾见过几次面，守着这院门的青衣婢子。她见到门口的两人后，便就忙行了礼，然后对林朝文道：“公子方才才说久久不见林公子的身影，让奴婢出来探望一下，哪知林公子已然在门口了。”然后又对纪慧娴道：“纪姑娘也来了，两位便就快进来吧。”
林朝文气来得快，消得也快，进了宅子里，便就又对纪慧娴温言说道：“你也不要在这里久呆，差不多了便就先回去。不然，你这个样子会让府里的人为你担心的。”
纪慧娴便就点头：“我略歇歇就好了。”
林朝文回过头看纪慧娴垂着头走在他的身后，秀气的鼻翼轻轻的动着，便就更是心生怜惜：“方才是我不对，不应该大声跟你说话的。”
纪慧娴便就抬头朝林朝文一笑：“只有亲人才会对我如此，阿兄能这般，说明没有把我当外人，我心里是很高兴的呢。”
林朝文听了便就也松了一气，没有再说话，朝纪慧娴笑笑就进了内院。
班遥公子已经等在了屋室里，穿着宽大的袍衣，因天气有些热却是敞着胸口，然后光着脚盘坐在榻案前，一个婢子正跪在一边帮他打着扇子，却是没有看到与他形影不离的小宛姑娘。
班遥公子杨延庭对纪慧娴的到来有些意外，他却是打趣道：“你们孤男寡女走在一起，虽说于礼不和，但怎么看着却是极养眼的，说实话，你们倒也般配的很呐。”
纪慧娴听了，只是大方一笑，朝班遥公子行了一礼：“伊人摇扇，公子倒也好有情趣。”
林朝文却在纪慧娴说话时，也在一边盘坐了下来，自有婢女上前端来茶水瓜果给他解暑。
杨延庭对纪慧娴的印象一直都是不错的，听了她的话，他哈哈一笑道：“纪姑娘心性就是不一样，若是旁的女子听了我的话，羞也羞死了。你倒好，却还有心思也来打趣我一番。”
“我本就是不爱吃亏的，若是不回嘴，怕是我一夜都会睡不好。”纪慧娴到了这时，心情却是好了许多，不用端着架子，在林朝文与班扔遥公子面前，她却是要放松许多。虽知这样与男子共处一室与＇礼不合，但她此时却也不会顾忌这些。
杨延庭本就也是不拘小节之人，更不会去顾忌：“圣人曾说唯有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却是一点也不会错的。”
“可公子偏偏最爱的还是女子？”纪慧娴一笑：“如此一来，公子却是自找罪受呢。”
“唉呀呀，纪姑娘订了亲，倒变得更无所顾忌起来。以往还端着架子装装淑女，如今却是把这样蛮的一面露了出来，倒真是让人意外的呢。”杨延庭故作吃惊，瞪大了双目，看着纪慧娴像是第一次认识她般。
“以前还有外人，自是要有一番样子的。我如今这般，难道公子不喜？”纪慧娴捂嘴一笑，反声问道。
“哪里会有不喜之理，他呀，最是喜欢有人跟着他对着来，越顺便越觉得无趣呢。”娇艳的小宛姑娘不知从哪走了出来，进了内室正好听到纪慧娴的话，便就回口说道。
杨延庭见到她，便就一捂额头：“我就这么一点小心思，如今都让你抖露了出去，这让我日后怎生是好。”
“那公子便就罚妾吧。”小宛姑娘笑吟吟的坐在了杨延庭身边，趁势便就偎进了他的怀里，却是一点也没有害怕。
“罚你？重得我可舍不得，不由，便就罚你喂我一口酒吧。”杨延庭搂过小宛姑娘，便就目中无人的调笑了起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林朝文却在这时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
那抱在一起的两人这才有些醒悟的停止了举动，看向了林朝文。
林朝文却是在这时对纪慧娴说道：“阿娴你不能久呆，这会便就先回去吧，莫要让人担忧。”
纪慧娴有趣的看着杨延庭与小宛两人，正觉得心情好些了，听到了林朝文的话虽觉得有些扫兴，但却也知是实话。她偷偷跑了出来，说不得如今府中闹成什么样子了。想到这里，心下便也有些不安，冷静下来，便就觉得她却是有些任性了。
“难得出来，便就要回去了吗？”小宛姑娘有些意外的问道：“时辰还早，却是可以再留一会的。”
“我出来时，府里无人知道，免得她们担心，我的确该回去了。”纪慧娴这时也站了起来，看向杨延庭道：“见到公子很是开心，只是日后再见机会便就少了。”
杨延庭没有追问纪慧娴出府的原因，他最是个识趣之人，听了纪慧娴的话便就回道：“姑娘是个妙人，能娶到你是世子的福气，我都有些嫉妒了呢。”
听到这话，小宛便就有些不依的叫了一声。
杨延庭没理会，又笑着道：“姑娘日后若是要再出府来，让世子带着你来就是了。到时你夫妻双双对对，更有别样的风采，怕是更会让我嫉妒呢。唉呀呀，还是不要让我见到你们为好。”
“妾送姑娘出府吧。”小宛姑娘在这时站了起来，却是不让杨延延继续说下去。
193各取所需来交易
“妾与姑娘做个交易如何？”小宛姑娘带着纪慧娴出了内室，一到院子里，便就换了神情轻声开口问道。
纪慧娴一听之下，顿时便就觉得有些意外：“小宛姑娘有话便就说，哪里需要做交易。”
小宛姑娘却是摇头，她声音娇柔：“公子最是不喜我沾旁人的便宜，所以妾要求姑娘，自是只得与你做交易了。如此两人也是公平，谁也不会吃亏的。”
“啊，究竟是何事呢？让小宛姑娘如此慎重。”
“姑娘便就莫怪妾直言了。”小宛姑娘朝纪慧娴行了一礼，然后便就说道：“姑娘也听过关于公子的身世吧，虽人前他却是风流，但其实公子一直以来都不甚开心。虽有妾的相陪，但真正能让他开怀的却是一首好曲子。我知道姑娘是个雅人，对于音律，姑娘却也是通通晓的。却是望姑娘能作一些好曲子给公子，让他偶尔开怀一些。”
“小宛姑娘，我并不是伶人。”
“姑娘恕罪，妾并无此意。”小宛姑娘却是忙行礼告罪道：“妾的意思”
“我明白你的意思。”纪慧娴扶起她道：“只是，怎么你就认定我通晓韵律？不要说是因为我曾唱过一曲的原因。”
“其实还真是这样的，虽然姑娘说那是道听途说，但妾却更是相信只是为了名声，姑娘想得借口罢了。”小宛姑娘细声细语说道：“姑娘不要问原因，这是妾的直觉。”
要作一两首曲子，这并不是难事，现代大把的歌曲可以供她选择。
“只是，小宛姑娘要用什么来作为交易呢？”
小宛姑娘听了这知，却是露出欣喜：“姑娘同意了？”
纪慧娴只是笑笑，既然小宛姑娘打定了主意要交换。就算她不同意定也会说服她的。如此，那她也就听听所交换何事好了。
小宛姑娘见纪慧娴不答，只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于是咬了咬牙，然后道了声罪，却是俯在纪慧娴耳边轻声说出了她的交换之物。
纪慧娴边听着边目交闪烁，最后问道：“小宛姑娘真觉得我对这些感兴趣？”
小宛姑娘这时却是信心十足：“任何一个女子都会感举兴趣的，相信姑娘也是一样。再说要让姑娘作曲，若只是一般的小事却是无法交换到的。”
“小宛姑娘真是让人佩服，不但能想到这是我感兴趣之事，甚至还能觉得这事对我来说很是重要。”纪慧娴口气却是有些平淡。
小宛姑娘一笑。不理会纪慧娴语气中的其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