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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后宫琳妃传-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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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成璧阖目深思,徐徐道:“后宫是暂时平静了,前朝却不太平了。前几日傅宛汀飞鸽送来书信,仿佛摄政王暗地里在筹划着什么,哀家也嘱咐了汝南王与慕容迥万事当心。只是,这心里,总归是不踏实。连傅宛汀都掌握不到的事情,只怕会是让人惊恐的大事了。”
竹息忙低低劝道:“太后娘娘无谓想得太多……”
“如今是不能了。”朱成璧淡淡截断,伸手要拢腕上的镯子,却摸到一只金镶玉龙戏珠纹镯子,心里不知是凄凉还是怅惘,索性摘下来搁到案上,“自从汝南王回京以来,摄政王一日比一日不安。就好比是一盘围棋,最激烈的时候,往往是旗鼓相当、互不相让之时,这个时候,若不是一招制胜,那便是满盘皆输。”
摄政王府,书房,奕渮抬眸凝视墙上的洛神图,自从二十五年前从万宝阁买下这幅洛神图,便存着一丝希望,能够有一日,与朱成璧一起欣赏这幅画。只可惜,画到了自己手中,人,却如风筝一般,愈飞愈远了。
奕渮合一合目,仿佛看到了二十五年前,朱成璧立在画前,她那样专注地看着画中的洛神,但她是否知道,从自己看见她的那一刻,她就永远地成为了自己心中的洛神了。
手中的碧玉莲花镯子,忽而似洇生出绵绵的暖意,奕渮微一怔忪,似看到朱成璧与自己并肩而立,他微微伸出手去,却又凝滞在半空中,成一个不完整的弧度。
二十五年过去了,该变的,都变了,连不该变的,也变了。
有低沉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微臣成豫求见摄政王。”
奕渮面色一冷,眸光似透过千年寒冰挥发的冰雾一般,有森然的冷寒逸出:“进来。”
朝堂肃穆,文武百官执象笏而列,寂寂无声,朱成璧静静坐在珠帘之后,竹息握着一柄象牙骨的泥金团扇,轻轻扇着,紫金翟凤珠冠垂下的金丝珠珞微微晃动,漾开一圈又一圈的金辉,让酸涩的眼角有几许迷离。
“苏尚书,摄政王怎么还没有来?苗丞相与甘尚书怎的也迟了这样久?”玄凌耐不住性子,出声质问道。
苏遂信亦是疑惑,虽然心中不明,也只能执着象笏出列,拱手道:“微臣不知。”
玄凌愈见腻烦神色,正要说话,却听得一阵整齐划一的甲片刮擦的声音响起,愈来愈近,竟如刀剑铿鸣,仿佛是战场男儿的行军之声。
朱成璧迟疑的瞬间,却见几十名身着铠甲的兵卒握着刀剑涌入朝堂,文武大臣惊恐不已,大骇之余,纷纷向两侧退开。
待到兵卒列序完毕,奕渮按着腰间佩着的一柄沥泉三龙宝剑,稳步入内,目光是彻骨的寒,直直迫在朱成璧惊疑的面上。
玄凌遽然起身,伸手指向奕渮,斥道:“皇叔父摄政王!你这是做什么?你竟敢带兵擅闯朝堂!你竟敢佩剑!”
奕渮微微一嗤,眸光漫不经心地拂过玄凌青白交加的面庞,冷冷道:“那又如何?”
玄凌勃然大怒,额上有青筋耸起,如蛇游走一般:“太祖皇帝与太宗皇帝定下的规矩,你可是浑忘了?”
奕渮不以为意,只“刷”的抽出沥泉三龙宝剑,锋锐的剑芒划过一道晶亮的弧度,有强烈的杀机。一众官员具是神色惊惶,早有胆小的两股战战、匍匐于地。
奕渮沉声道:“这柄宝剑是太宗皇帝赐予本王的,本王带上朝堂,也算不得十分僭越。更何况,不合规矩的事情,本王做得多了,也不在乎多这一件!”
朱成璧豁然掀开珠帘,厉声呵斥:“周奕渮,你究竟要做什么?当日你在太庙起誓,你都忘了?太祖皇帝、太宗皇帝与高宗皇帝高高在上,朝堂是什么地方?怎容你胡作非为?难不成你今日要举兵谋逆?”
奕渮目光灼灼,他几步上前,仰首望着朱成璧沉静若寒冰的面容,看穿她竭力掩饰着的震惊与惶恐,一字一顿道:“苗从哲与甘循,是不是已经倒戈向你?”
朱成璧不意奕渮早已洞晓此事,大惊之余,却稳稳站住脚跟,连声斥责:“为帝王臣子者,一颗赤心忠胆只能向着皇帝一人,不论是何党派,也不论出身高低,这样的道理,摄政王不会明白?”
汝南王见机出声道:“摄政王!你以下犯上!我大周开国近百年,从未有过被臣属兵困朝堂的情状,敢问来日你面对太祖皇帝与太宗皇帝,如何自圆其说!”
奕渮唇角一勾,却有一柄锋利的剑牢牢架在汝南王脖颈之上,正是金羽卫统领成豫。
朱成璧怒道:“摄政王,你放肆!”
奕渮微微含笑,目光却如逐月之利箭向不敢妄动的汝南王射去:“汝南王即便享有规格高于一般亲王的待遇,也需牢记,在你面前,我是皇叔父摄政王!于公于私,本王与太后说话,你都不可插嘴!”
奕渮瞥一眼朱成璧且惊且惧的容色,扫一眼殿中瑟瑟发抖的文武官员,在兵卒搬来的一张沉香木雕江崖海水的椅子上坐定,慢条斯理道:“太后娘娘,苗从哲与甘循实为小人,本王已经拘禁在朝月胡同,是要他们记住,朝阳初升,万物虽能复醒,但却也是月落之时。今日本王此举,便是要帮助太后娘娘擦亮眼睛,满朝官员都向着何人。这可不是太后娘娘一点雕虫伎俩可以扭转的。”
奕渮噙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语调里却逼出一抹不容忽视的森严与压迫:“来人,扶着太后与皇帝好好坐着。”
朱成璧云袖一挥,精致繁复的袖口上,密密绣出的龙凤图样似要飞出一般,晃得人眼眸生疼,她极力压住内心里的怒气:“不必,摄政王要排一出好戏,哀家自然只有好好看戏的份。皇帝,你也坐下。”
玄凌不甘心地坐定,恨恨看着面前的奕渮。
奕渮闲闲接过一卷明黄稠面的名册,淡淡道:“正二品工部尚书苏遂信。”
苏遂信浑身一颤,咬着牙垂首出列。
奕渮嗤的一笑,以手支颐,慢慢忖度着道:“你是老臣了,先帝也很信任你,做什么腿抖得这样厉害?你很怕本王么?”
苏遂信的声线有显而易见的惶恐:“微臣……摄政王您是为大周江山鞠躬尽瘁之人,微臣不是怕,是景仰。”
奕渮欠一欠身:“这么说,你是向着本王的?”
苏遂信微一犹疑,目光迅疾掠过朱成璧,旋即颔首道:“是。”
奕渮挥一挥手:“那好,你出去吧。”
苏遂信沉沉松一口气,刚一转身,却猛然怔住,朱漆鎏金的殿门前,立着十二名兵卒,皆举着明晃晃的刀枪,组成刀林,在日色下泛着骇人的寒,不觉战战兢兢:“摄政王何意?”
奕渮道:“你既然对本王忠心,又何惧刀枪?稳稳走过去便是,不要撞到枪眼上也便罢了。”
朱成璧双手微颤,不得不用宽大的云袖遮住,她看着苏遂信一步步艰难地出了朝堂,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正二品礼部尚书万贞毓。”
“正二品刑部尚书刘汝吉。”
“正二品吏部尚书孙国程。”
……
“正三品慎行司郎中高珩。”
高珩从容出列,却只桀骜地站着。
奕渮衔着薄淡的笑意道:“高珩,你仿佛很有一番话要说。”
高珩冷冷道:“微臣与摄政王同为皇上的臣属,微臣并不需要向摄政王表忠心,苍天在上,皇土可鉴,摄政王你这样做,天理不容!”
奕渮微微含笑,也不欲费舌:“来人,赐廷杖之刑,用心打!”
朱成璧面色一变,廷杖之刑异常残酷,原是太祖皇帝用来震慑意欲谋反的异姓王,近百年来只有太祖一朝用的较多,凡二十五例,太宗一朝与高宗一朝加起来不过十二例,而乾元朝以来,则从未有过。
廷杖一般是由栗木制成,击人的一端削成槌状,且包有铁皮,铁皮上还有倒勾,一棒击下去,行刑人再顺势一扯,尖利的倒勾就会把受刑人身上连皮带肉撕下一大块来。如果行刑人不手下留情,不用说六十下,就是三十下,受刑人的皮肉连击连抓,就会被撕得一片稀烂。太祖朝的两名异姓王就死在廷杖之下。而即便不死,十之**也会落下终身残废。
廷杖分“用心打”和“着实打”,至于采取何种打法由行刑人按皇帝的密令决定,“着实打”可能会导致残废,而若是“用心打”,则受刑的大臣必死无疑。
“慢着!”朱成璧出声制止,语气肃重,“摄政王!廷杖之刑,难道是由你越俎代庖的?”
奕渮看也不看朱成璧,沉声道:“本王今日带兵上朝,已属僭越,又何须再考虑区区廷杖?来人,愣着做什么,即刻行刑!”
话音未落,就有几名手执朱漆木棍的兵卒走上前来,将高珩死死摁跪在地,又用绳索紧紧捆缚住手足,让他动弹不得。
“摄政王!你藐视皇权!你会引起天人共愤!你等着!你等着!”
“打!”
“呼……啪……”随着裤子被褪下,一棒子裹挟着风声抽下去,高珩觉得臀腿上像点着了火,痛楚直顶到脑海,文武百官只听石裂山崩一声惨嚎,见那两腿之间,立刻隆起紫黑色的僵痕,正当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棒子风声凛冽,威势骇人。高珩紧紧咬住下唇,憋忍住了声,不再喊叫,绝不让奕渮在自己的呻吟声中获取丝毫的得意,一瞬间的功夫,下唇就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奕渮环顾四周,鹰隼一般的目光里满是森森冷意,朗声道:“本王知道,你们当中,有人从徐孚敬一案侥幸逃出,亦有人一直潜伏,心里怀着对本王的恨意,妄想着有朝一日能扳倒本王、扬眉吐气。那本王今日就告诉你们,高珩!就是例子!胆敢在背后捅本王刀子的,就是这样的下场。”
朱成璧听到最后,脸色一阵青白,喉咙口火辣辣的似含着一股热气,吞不进,又吐不出,只觉着异常难受,背后更如生出千百芒刺,狠狠地扎着,逼得自己紧紧握住拳头,直到指关节微微发白,蕴着一片痛意,直逼上心头。
此时,高珩的臀腿上早已血肉模糊,铺在周围的麻木上满是血迹,甚为可怖。离得近一些的官员忍不住那股子血腥之气,早有低低干呕者。
打完六十大杖,高珩早已昏死过去,只有进的气,再无出的气,兵卒探一探他的鼻息,禀道:“摄政王,人死了。”
奕渮淡淡道:“拖去乱葬岗。”
那兵卒得了令,拉着高珩的两腿往殿外拖,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如呼啸而来饱浸了淋漓鲜血的剑,牢牢钉住了朱成璧的心。
朱成璧扶着竹息的手勉强站起,目光空洞无神,剩下来的官员,如冬日里冻僵的小兽,诚惶诚恐地匍匐着,像跪拜皇帝一般对着高高在上的奕渮叩首不止。
到底是为着什么?要把我逼到这样的绝路上来?难道只是因为苗从哲与甘循?还是,在你周奕渮心里,自从太庙祭祀以来,自从万宝阁分道扬镳以来,我早已是十恶不赦、绝情无义的一介妇人?所以,你才要借着这件事狠狠发泄心头的怒火?
朱成璧紧紧闭上眼睛,猛地推开竹息的手,双膝一软,从台阶上滚落。
“太后娘娘!”
“母后!”
“璧儿!”
注:廷杖,即是在朝廷上行杖打人,是对朝中的官吏实行的一种惩罚,最早始于东汉明帝,又一说是北周宣帝,在金朝与元朝普遍实施,明代则实施得最著名。明代往往由厂卫行之。成化以前,凡廷杖者王去衣,用厚绵底衣,重毰迭帊,示辱而已,然犹卧床数月,而后得愈。正德初年,逆瑾(刘瑾)用事,恶廷臣,始去衣,遂有杖死者。
第一百零七章锁衔金兽连环冷(2)
第一百零七章
锁衔金兽连环冷(2)
朦朦胧胧之间,不知时光几转,朱成璧只觉得头晕得厉害,膝盖上似有火在灼烧,一阵一阵地笼着热气,积聚着疼痛,又似是要游走于全身,让人分外难受。
待到勉强睁开眼睛,却已在颐宁宫内,烛火漾开暖如三春的温馨光芒,如日色眩迷下的汪洋,一波一波涌来,触手可及之处,仿佛有极软极绵柔的绫罗丝绸拂身而过,带来一阵难得的舒适。
朱成璧微微凝神,看着床顶雕刻的华贵精致的吉祥图案,佛手、萱草、芙蓉、雪莲、金桃,花纹极细致,色泽极饱满,轮廓极清晰,但细细分辨着,又仿佛离自己那样遥远,好像彼岸的景致,即便再如何明丽绚烂,总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朱成璧的目光有一瞬的迷蒙,分明有一丝一缕的泪意盈盈,曾经以为,做了太后,便可以安享富贵、安享年华,谁知,如今的自己,看似什么都有了,其实什么都没有了。
“你醒了?”
忽而一把暗哑低沉的男声响起,朱成璧一个恍惚,想起当年夜里,玄凌带人要闯进颐宁宫,自己斥回他后,甫一入殿便晕了过去,再度醒转之时,奕渮便是这样轻暖的一句话,在初晨温暖惬意的日光下,似是多年砥砺磨合的夫妻之间,一句亲昵的问候。
朱成璧赌气地拥过锦被,目光一转,是被面上榴花喜鹊的纹样,那样喜气盈盈的花色,却越发衬得自己一颗心如沉入沼泽,苦得要望不到边了。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奕渮心里一阵焦虑:“璧儿,你心里气归气,你做什么要从台阶上摔下来?你可知我心里有多懊悔?”
朱成璧勉强扯出一丝笑意,那笑痕如同化了冰一般,生硬地糊在脸上,若面具一般,做不得半分自主的神色:“你懊悔?你在朝堂上生生毁去一条人命!”
奕渮心底狠狠一抽,如同一柄带刺的弯刀呼啸割过,涌起猩红黏腻的血:“我如何能不伤心?你一步一步在背后算计我,从年初以来,你有哪一时、哪一刻不在设计我?不在防范我?不在监视我?”
朱成璧直挺挺坐起身,目光厉厉钉在奕渮面上:“我何苦来哉?要时时刻刻算计你?若非你去年折腾了那样多的事情,若非你的下属替你做了那样多的僭越之事,甚至意图为你黄袍加身,我怎会这样算计自己心爱的男人?”
奕渮一怔,面上不知是凄楚,还是心酸,抑或是浓烈的泫然欲泣,只觉得自己整腔心肺都充盈着苦痛,半点也由不得自己:“即便我坐拥整个朝野,我的心难道不是放在你这里的么?我做得再多,都是为着你,是否你要剖开我的胸腔,验一验我的心,你才能服气?”
朱成璧冷冷别过脸去,紧紧抓着锦被,连那火红如霞的石榴花都扭曲了色泽,灰败不堪:“过于盛大的权势,只会淹没你的心、稀释你的情意,直到我成了你通往帝王之路的障碍……”
“璧儿!”奕渮急急握住朱成璧的手,他的手那样热,她的手却那样冷,仿佛是深海里的一块悬冰,陡然被海浪拍上了海面,那炽烈如火的艳阳转瞬便扯起了大片大片的蒸气,逼得那块冰,不得不再度沉入海底,深不可测,不见天日。
“你要我如何说才能相信,我对帝位已无觊觎之心,我若早有此意,又怎会拖至今日?你是否要我隐退?皇帝年轻,我正当盛时,我把大周治理地井井有条,交到皇帝手里,这样不好么?”
“井井有条?”朱成璧哑然失笑,似乎挑动了一颗苦闷的心肠,“徐孚敬一族那样惨,西亭党一案,波及那样大,你敢说治理地井井有条?你的治国之道,不过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更何况,皇帝在上书房学到了多少东西?你手下的彭安之很会办事,治国的道理一条不教,反倒是诗词曲赋教的那样多。敢问摄政王你,难道这不是出于要牢牢握住权力的私心?”
奕渮情急争辩道:“很多事情,我知道得未必有你清楚,我的下属的确很不省心,但是他们的所作所为不代表出自我口。”
“你知道得不清楚?是否有一日,龙袍披到你身上,你被簇拥到仪元殿,看着我们母子被人逐出京城,甚至是无门斩首,你也是这一句‘我的下属的确很不省心’?”朱成璧轩然一叹,几乎要沁出热泪:“我不知道,即便我能知道的,我也不相信,我能相信的,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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