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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后宫琳妃传-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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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胡蕴蓉,平步青云、呼风唤雨,在紫奥城掀起了几重巨浪滔天,只是,这都是后话了。
朱祈祯微微叹气,转身却见孙传宗一身薄衣,站在身后不远,不觉讶异:“传宗,你什么时候来的?”
孙传宗淡淡道:“刚刚才到。”
朱祈祯几步上前,解下自己的鹤毛大氅给他披上,责怪道:“越发胡闹了,哪有穿成这样的,春寒料峭,最是乍暖还寒。”
孙传宗依旧是淡淡的样子,由着朱祈祯给自己系好大氅,道:“你要成亲了?”
朱祈祯一愣,尴尬地一笑:“还未来得及告诉你,是神机营统领邱茂的长女邱艺澄。”
孙传宗点点头:“我知道。”
气氛有些奇异的沉默,朱祈祯正无所适从,孙传宗开口道:“方才去了南苑校场跑了好几圈马,试了试自己的骑射,比之过去有些许退步。”
朱祈祯暗暗松了口气,笑道:“如今你是副统领了,总归是公文上的事情多了不少,骑射有些疏忽也是在所难免。”
孙传宗忽的一笑:“从前每日里都会在校场练习挺长时间,往后怕是更少了。”不待朱祈祯说话,又似在自言自语,“前几日去你府中,梨花的花苞居然已经钻出来不少,我正奇怪,今年出得有些早呢,可不是预兆了你的大喜事?”
朱祈祯越发不知道如何接口,只得道:“待梨花开了,咱们兄弟再好好喝几杯。”
孙传宗一笑:“那是自然,到时候嫂子也得助酒几杯才尽兴。”语毕,倒也不多言,却径直走了,朱祈祯有些无奈,孙传宗今日好像有点不高兴,这也难怪,六年前他来骁骑营,人送外号“冷面虎”,对人对事都是淡淡的,连统领赵全心都不放在眼里,也唯有对自己,还肯说上几句话,不过大约也是由于自己跟他一样,都是在小时候失了父母,所以才会投机一些吧。到后来,两人的交情是越发地好了,几乎是食则同桌、寝则同床,如今自己就要娶亲,日后同他在一起的时间肯定得少了。
朱祈祯紧一紧自己的衣领,心中想着,什么时候给他说一门亲事也便罢了,男人么,有了妻子才算有了家。
只是,邱艺澄,真的就是自己的家么?
一瞬间,朱祈祯自己也有些迷惑,自己从没见过的人,真的就能成为一辈子相守、相爱的人么?毕竟,自己从没想过成亲,突兀的塞了个女子过来,还真是有些手足无措呢。
罢了,罢了,就凭她是邱茂的女儿,这门亲事,终究是自己讨了大便宜。
京城外十里,陈舜牵着马伫立,身后的随从低低催促道:“将军已经走了有一炷香的功夫了,少公子还是走吧,她不一定会来了。”
陈舜只轻轻道:“再等等吧。”语毕,却见远处似有尘土飞扬,不一会儿,便见几匹骏马撒着蹄子飞奔而来,为首那一位的骑术甚是了得。只见那人稳稳伏在马背上、唯见宝石蓝色的披风在风中飞扬,只不过此人却用黑纱蒙面,看不清相貌,那双眼睛倒是熠熠生光、分外有神。
不过一瞬的功夫,那几人便到了跟前,那位黑纱蒙面之人轻盈地跳下马来,动作极为潇洒英俊,连陈舜也不由看痴了几分,她将缰绳抛给身后的随从,一把扯去了黑纱,却正是真宁帝姬周仪柔。
陈舜定睛一看,只见真宁是一副小太监的打扮,不由皱了皱眉头。
真宁转头吩咐后面的随从道:“我与陈舜说几句话,你们离远些。”
陈舜咳嗽一声道:“你这么大摇大摆地跑出京城,琳妃娘娘可知道吗?”
真宁莞尔一笑:“母妃不知道,我是央了表哥带我出来的。”
陈舜一愣,方才明白她说的是朱祈祯,于是微微一侧身子,果然看到朱祈祯跟孙传宗两人在后面候着,不由笑道:“骁骑营两大高手都被你请来了。”
真宁颇为得意:“那是当然,我是父皇膝下唯一未出阁的女儿,自然身份尊贵。”
陈舜微微一愣,不免有些讪讪:“但我只是小小的吉州统军前锋,你我身份悬殊……”话未说完,真宁却是一步上前捂住了他的嘴,轻轻道:“我的名字,周仪柔,取自洛神赋,‘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那是父皇初见我母妃时对母妃的赞美,母妃说过,希望我将来能遇到一位男子,唤我仪柔,而非真宁。”
陈舜的目光慢慢沉溺下去,只是静静地看着真宁,真宁缓缓放开双手,退开一步,拢一拢耳边的碎发,迎向陈舜的目光:“那么,陈舜,你告诉我,当初我在重华殿被刺客袭击,你来救我时,嘴里念着的,是真宁还是仪柔?”
恍若被一剑击中,彼时的情景一下子涌上心头,没想到,在那么危险的时刻,真宁居然能注意到自己,陈舜有些恍然,千钧一发,自己徒手劈下桌腿掷过去,的确有一双幽幽妙目一直注视着自己,也的确,自己口中默念着的是仪柔而非真宁。
就在那一刻,所有的尘世喧嚣、宫廷风雨都沉静下来,真宁没有去注意那凶神恶煞扑来的刺客,却把目光投向了飞身相救的陈舜,是面前的刺客根本不值一提,还是她坚信陈舜一定能救下自己?这一刻的定格,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在了刺客身上,却没有人看到,一颗种子,已经在他们心中默默发芽。
“帝姬。”陈舜低低唤道。
真宁握住陈舜的右手:“这几日,我不是一直告诉你么,我看重的不是什么功名富贵,只要你心中有我,便足够了。”真宁微微一顿,语调轻柔,“我离出阁还有两年的时间,你要一直等我,若母妃不许我嫁给你,我便一直不嫁,直到她同意为止。”真宁的目光中渗出点点星光,璀璨若倒映了满天星辰,紧紧抓住了陈舜的心。
陈舜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我第一次见你,你从那点点红梅之后转出,宛如仙子坠入凡尘,我便知道,我喜欢上你了,你还记得,你要我行女眷之礼吗?”见真宁微露赧色,陈舜紧紧把她拥入怀中,“我在仪元殿见到舒贵妃,她向皇上行的便是女眷之礼,所以,我知道。”陈舜顿了一顿,乌黑漆亮的瞳仁似乎充盈了无数的美好回忆,“但我没有拒绝,因为,我很想看一看,你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一点一点的泪水,突然从真宁眼中漫了出来,原来如此,他竟是知道的。
陈舜的音调无比温柔,如锦绣绸缎覆上真宁娇美的容颜:“我会等你,一直等你,哪怕漠北的黄沙都被风吹尽了,我的心都一直在你身上,不会被吹动分毫。”
京城十里,人烟稀落、百草荒芜,却因为陈舜的一席话,突然弥漫起大片大片的温暖与柔情,真宁定定看着陈舜远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乐安公主,当她把团扇落在张先令头顶之时,是否也像自己如今这般的心境?
所谓凤台选婿,真的只是个名头,若不能遇到自己真心相爱之人,哪怕是选上十数遍又有何意义?
身后的孙传宗,忽然对朱祈祯幽幽一叹:“你这位表妹,真当是敢爱之人。”
第二十八章同向春风各自愁(3)
同向春风各自愁(3)
含章宫,德阳殿,朱成璧轻轻一品雪顶含翠,笑吟吟道:“这几日事情多,早该把你叫过来好好恭喜一番才是。”
朱祈祯恭谨地笑道:“姑母如今贵为三妃之首,协理六宫之事,侄儿不敢轻易来打扰姑母。”
朱成璧搁下手中的莲纹茶盏,浅浅笑道:“如今你即将成亲,又将接任神机营统领一职,双喜临门,也是我们朱家的大事。”
正说着,朱成璧微微侧首,却见木棉正在一旁发愣,不由眉心蹙眉,轻轻唤道:“木棉?”
木棉回过神来,赶紧捧上一只金丝檀木的盒子奉与朱祈祯,却听朱成璧道:“这里有一些珠钗,皆是皇上的赏赐,且先为你那位新娘子润色妆奁罢了,来日你成亲之日,姑母再好好治一副大礼。”
朱祈祯忙接过盒子,不经意间触及木棉冰凉的手指,不觉一愣,又赶紧跪下道:“多谢皇上垂爱!多谢姑母厚爱!侄儿感激不尽”
朱祈祯微微一顿,又对木棉道:“姑姑气色仿佛不是很好?”
木棉闻言,连忙分辨:“许是这几日倒春寒,所以有些冷着了。”
朱成璧把玩着案上的一套玳瑁镶粉晶护甲,打量几眼木棉,温言道:“先下去换身厚实点的衣服,再叫下面的人煎一碗浓浓的姜汤来喝。”语毕,朱成璧便挥了手让木棉下去,只让竹息近身服侍着。
德阳殿中有淡淡的百合香弥漫,朱成璧抚摸着玉葱似的水灵修长的指甲,慢慢忖度着道:“你与孙传宗分别执掌神机营与骁骑营是最好不过,有什么事情也方便互相照料着。”
见朱祈祯微微颔首,朱成璧又道:“博陵侯出了这档子事,皇上的身子便一直不太好,这段时间为着舒贵妃的风寒又着实累了好一阵子,如今自己也染了风寒在休息。”
朱祈祯心中咯噔一下,不免带着探究的意味望向琳妃,却见她好整以暇地正一正海水绿鎏金团簇锦花耳环,悠悠道:“往后,神机营与骁骑营的巡视要更频繁一些,以免像上次重华殿那样差点出了差错。”
朱祈祯忙道一声是。
朱成璧赞许地看他一眼,又道:“还有一件事姑母要嘱托你去办,昭慧太后身边原来近身伺候的几名宫女当初在昭慧太后薨逝后便遣散回乡了,你暗地里帮本宫打听着,若是寻着了便作为本宫的远房亲眷送进宫来。”
朱祈祯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只是诺诺着应了下来,朱成璧再次郑重道:“此事甚为重要,万勿打草惊蛇,否则,遑论是你,连本宫都不能活命。”
朱祈祯一惊,连忙俯身下跪:“侄儿明白,此事,再无第四人知晓!”
隆庆十一年的春天来得十分早,二月二龙抬头刚过不过十来日,京城里便明显感受到了一股股的暖流,暖风吹人醉、香花次第开,最是一番赏心悦目之景。
朱成璧看着殿前的庭院中怒放的棠梨花,不觉含笑:“棠梨花真当是香气袭人,由着暖风熏熏一吹,只觉得如置身花海一般。”
竹息适时奉上一盏棠梨茶,笑道:“春天提早到了,这杯茶也是应景,木棉手艺不错,这棠梨花虽然清香扑鼻,但是苦涩味较重,木棉摘了最鲜嫩的花骨朵儿,先是清水洗净,再用沸水汆、清水漂,如是两回,方能去干净苦味,娘娘可要尝尝?”
朱成璧笑着接过,轻轻啜饮一口,亦是称赞:“确实清香,比起那些名贵的茶饮,自有一番风味。”
竹息抿嘴一笑,又从竹语手中接过一个碎花青瓷撞边的纹金盘子,笑道:“这个呢,是小厨房新做出的,叫贵妃妆,将棠梨花、红豆沙、莲子粉细细剁碎,落盐揉匀,和入糯米面捏成厚薄均匀、大如茶盅的圆形饼,待炒锅中的核桃油炼熟,文火细煎至金黄色泽即可。”
朱成璧轻轻一嗅,果然是香味浓郁,又看那金黄的色泽仿佛宫中华贵女子的眼影一般甚为夺目,不由笑道:“小厨房也是有心了,这几日比之过去也勤快了不少,翻着花样来孝敬本宫,可是什么缘由?”
竹息满面春风,喜滋滋道:“娘娘被尊为三妃之首,又协理六宫,这外面谁不觑着咱们的脸色,含章宫上下均是十分得意呢!”
朱成璧淡淡一笑:“得意且先不必了,身处后宫,得意或是失意,一朝一夕、变化莫测,谁能保证今日的晴空万里不会是明日的骤风暴雨呢?”
竹息想了想,忙道:“奴婢知道了,必定知会下人,可不能出了含章宫乱摆谱,没得给娘娘惹麻烦。”
朱成璧以手支颐,目光慢慢拂过争艳夺姿的棠梨花,一字一顿道:“含章宫的棠梨花虽好,到底也比不过棠梨宫那满庭院的棠梨如春雪堆积,只是你也知道,昔日恩宠甚隆的贺婉仪便是独居那棠梨宫,皇上还御书赐下了‘茂修福惠’的匾额,但如今,她又是什么下场?本宫虽然目前得意,却也不能错了步子,玉厄夫人说的不错,能扳倒她当真算不得十分的本事。”
竹息正要答话,却听一把稳重的男声响起:“什么本事不本事的,倒也说给朕听听。”
朱成璧见弈澹精神焕发地健步进来,忙起身福了一福:“皇上万安!”
弈澹上前几步扶起朱成璧,待到双双落座,方听她笑道:“刚才竹息端了这棠梨茶和贵妃妆上来,臣妾瞧了,下面的人的确是用了一番心思的,故而称赞她们颇有些本事。”
弈澹见那贵妃妆色泽金黄、清香扑鼻,不觉食指大动,笑道:“果真不错,只是,既然是下人孝敬你的,朕倒也不好占了先。”
朱成璧笑着啐了一口:“皇上是变着法子说臣妾霸道不讲理么?臣妾可不敢饿着皇上,到时候贵妃娘娘气冲冲地跑来含章宫兴师问罪,臣妾还不得躲起来?”
弈澹掌不住笑道:“如今你是三妃之首、协理六宫,说话倒是越来越不知轻重了,连着朕和移光一起编排了去。”
朱成璧笑着递去一块贵妃妆,装作讨饶道:“好好好,都是臣妾的不是,皇上便赏个脸先尝一尝,当是臣妾赔罪了。”语毕,朱成璧又笑吟吟道,“皇上今日倒是好兴致。”
弈澹慢慢吃完一块,接过朱成璧递来的帕子揩一揩双手,笑道:“刚刚在仪元殿跟奕渮说了会子话,博陵侯党羽被清肃一空后,朝廷上少了不少官员,他帮朕提拔的几个都是可造之材,其中有个刚入翰林院的书生叫甄远道的,虽然年轻,不过诗书政史都颇有一番见地,朕看了他一篇关于吏治的文章,真当是一针见血、相当不错,故而朕颇为高兴。”
朱成璧笑道:“臣妾恭喜皇上又得良臣。”
弈澹嗯了一声道:“只是他还年轻,且先让他在翰林院练上几年,再去吏部任职。”语毕,弈澹又叹口气,“前些日子那一病,朕觉得自己的确是老了,这几日身子虽是好了也会觉得乏力无神。”
朱成璧忙笑道:“皇上春秋鼎盛,哪里是老呢!”
弈澹苦笑一声,眼角的皱纹分外醒目:“都已经是年近天命了,哪里还会鼎盛。”想了想又道,“奕渮政事处理的不错,有些事情便先交给他去做,朕也好多多将养。”
朱成璧心中一喜,温然道:“梁王一向忠心耿耿,想必不会出了差错。”稍稍顿了顿,朱成璧有些面露难色,迟疑道,“前几日皇上还病着的时候,妍贵嫔数次抱着八殿下来给皇上侍疾,都被臣妾挡了回去。”
弈澹微微颔首,不耐烦道:“移光已经告诉朕了,这事你做得对,她若是真心侍疾,何必带着浄儿?浄儿小小年纪,万一染了风寒怎么办。”语毕,弈澹轻轻一拍朱成璧的双手,柔声安慰道,“听说妍贵嫔对你出言不敬、数次顶撞,实在是过分,朕得让她把《女训》每日抄上三十遍,等她心静了,朕再去瞧她。”
朱成璧叹气道:“其实妍贵嫔也只是想多见皇上几面。”
弈澹嗯了一声,皱着眉头道:“朕也知道,只是拿着孩子一味地邀宠未免太不像一个母亲了。”
如此闲言几句,弈澹便回仪元殿看折子去了,竹息换了一碗热腾腾的杏仁酪,笑道:“也该给妍贵嫔一些苦头吃了,以为生了个皇子就有多了不起似的,先前的五皇子、七皇子怎么没的,难不成她以为一定能把这孩子养大么?”
朱成璧徐徐调着杏仁酪,慢悠悠道:“妍贵嫔么,从前也是有些宠爱的,如今有了皇子,嚣张些倒也算不得什么,只是林若瑄的例子摆在前头……”朱成璧突然一愣,白净的调羹碰在碗沿便是叮的一声。
竹息忙道:“娘娘怎么了?”
朱成璧一时间有些迟疑,终是忖度着道:“皇后先前能弃多年的盟友于不顾,那么焉不知……”
竹息何等聪明,转瞬间也是明白过来:“是了,能舍弃玉厄夫人,自然也有可能舍弃娘娘,况且,襁褓小儿自是比四殿下好控制多了,何况妍贵嫔的性子比之娘娘更容易掌握。”
朱成璧的眉心微微蹙起,只看着面前的杏仁酪静静出神,片刻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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