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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后宫琳妃传-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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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行数步,傅宛汀见四下无人,方低低道:“想法子帮我弄些红花来。”
仿若一卷冰浪迎头痛拍而下,孙传宗激灵灵一冷,脚步不由一滞,傅宛汀的话却又却直追耳边:“不要停,继续走。”
孙传宗忙跟上傅宛汀的步子,却见傅宛汀镇定自若,仿佛事不关己,且惊且疑,也只有压低了声音问道:“好端端的却是为何如此?”
傅宛汀目不斜视,清冷的语调如冬日覆于衰草的薄霜:“我不想怀上他的孩子。”
“但这毕竟是你得宠晋位的希望。”
“我并不稀罕。”傅宛汀静静望他一眼,如平静不起涟漪的湖面,“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你是明白我的。”
孙传宗心中惶急,紧紧攥住了袖口,忍不住再次劝说:“后宫的日子很难熬,你有了孩子,多少可以好过一些。”
傅宛汀眉心微蹙,缓缓摇头:“怀得上孩子,却未必能顺利生下来,生得了孩子,却未必能平安养大。与其如此,倒不如一早就断了这个念头,或许还能得到些许平安。”傅宛汀停下脚步,微微侧首望着身后,“前些日子,你日日醉酒,现在可醒过来了?”
孙传宗低低一叹,尾音绵长:“你知道了。”
傅宛汀浅浅一笑:“身在后宫多年,我最擅长的便是揣度人心,也正是靠着这种本事,我才能活到现在。所谓荣华加身,恩宠不衰,对我来说,无异于痴人说梦。梦只是梦,事实却是事实,就像你刚才走过的这段路,既然你已经走前了那么多,根本不值得为他回头。”
孙传宗微微一怔,目光朦胧,似有无数的流年岁月在眼前流转,低低道:“就算你说的再有道理,但他终究救过我一命。”
傅宛汀沉默许久,却只化为怅然一叹:“当初你毅然赴京,对我说的也是这句话,你是我祖父收的最后一个徒弟,也是他最喜爱的徒弟,但事到如今,我只能告诉你一句,很多事情,开头总能美好,但结局却极可能惨淡收场,不可能的事情便不要去想,你们二人,原本步伐就不一样。”
孙传宗怔忪片刻,却见傅宛汀悠然转身:“琳妃提醒过我,不要与你多见面,我却总是放心不下,我的妹妹傅宛涵不日将会进宫陪伴,你的身边,的确是缺了个可心的人。”
傅宛汀翩然离开,带起的风如幼燕般扑过孙传宗微微发白的面色,愣神的瞬间,朱祈祯已然几步追了上来:“她与你说了什么,怎么神色这样不好?”
孙传宗退开一步,淡淡道:“她是我的同乡,你自是知道的,不过是闲聊几句罢了。”
城南朱府,邱艺澄款步进了晨曦阁,脸色阴沉如雾霾弥漫,木棉忙起身离座,恭敬道:“夫人安好。”
邱艺澄也不看她,只挥了手让人下去,冷冷道:“你嫁入朱府不过月余,却已进宫数回,怎么,是晨曦阁不如含章宫住得舒服么?”
木棉一惊,忙陪笑道:“妾身不敢,只是含章宫也相当于妾身半个娘家,回宫,只是拜见琳妃娘娘而已。”
邱艺澄微一凝眸,刻薄的笑意在唇边绽开:“琳妃娘娘是嫌伺候的人手不够么?”
木棉不意邱艺澄这般挑衅,却也不恼,只淡淡一笑:“夫人这话错了,含章宫的恩宠向来除了关雎宫无出其右,若是夫人认为含章宫人手不够,那是把摄六宫之事的琳妃娘娘置于何地?”
邱艺澄嗤的一笑,扬眉道:“不用拿你的主子来压着我,说到底,你能进朱府为侧室又如何?朱府,永远只有一个嫡妻。虽然你还比我大上四岁,但在我面前,你不也依然得恭恭敬敬称一声,‘夫人’。”
木棉双手一摊,莞尔笑道:“夫人说的极是,只是妾身嫁入朱府以来,并无对夫人不敬啊。不过,妾身倒也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夫人虽是年轻,但城府极深,看来,在府外的温婉贤淑只是装出来的罢了。”
邱艺澄端过桌上的茶盏轻轻一嗅,嗤笑道:“我只是跟什么人说什么话罢了,不如你察言观色,做得这般细致。”语毕,邱艺澄紧紧迫住木棉镇静的双眸,“只不过,今日我要把话说在前头,我虽不明白你用心如何,但是,若你敢做出什么对不起大人的事情,我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木棉一愣,已然明白邱艺澄并非轻易能糊弄过去的女子,不由暗暗惊叹她素日里做的功夫,在入府前与她几次照面,只以为她是弱柳扶风般的女子,不想心思剔透不说,如今看来,倒也确是有几分狠辣的手段的,倒也算是应和了她武将世家出身的身份。
木棉微一沉吟,已然换了端肃的神色,正色道:“夫人疑我,我自是无话可说,只是,不管你相信与否,我也只有一句话,我既是朱府的人,便没有叛了大人的道理。”
邱艺澄凝神片刻,终是缓和了脸色:“但愿,你我永不会有那图穷匕见的那一日。”
第六十三章试拂铁衣如雪色(1)
试拂铁衣如雪色(1)
初雪过后,一阵寒过一阵,冬日的气息是越发凝重起来,每每黄昏至夜间,风声霍霍,似呼啸的巨兽在紫奥城内奔突嘶鸣,其声甚为可怖,又兼之连着几日的鹅毛大雪,整个紫奥城是粉妆玉砌不错,但因了积雪未清、路滑难行,朱成璧便免去了六宫妃嫔每日的晨昏定省。
关雎宫,偏殿比翼堂,临窗下铺了两架连理攀枝的梅花檀木香妃长榻,中间设了一对小巧的梅花式光素漆案几,放了热酒小吃,三只青花玲珑瓷的酒杯斟满了甜香的酒液,色泽金黄诱人。墙下一溜鎏金暖窖里烘出来数本天香山茶,红胭胭的花瓣丰满若丝绒,被暖气一熏更透出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清幽香气,朱成璧执了羽扇缓缓扑着那缕缕香雾,只觉得数日间疲倦的一颗心都是舒畅了许多。
舒贵妃懒懒倚着金丝勾玉棉的软垫,着一袭雪青色宫装,只以银线疏疏绣了几朵桐花,倒是格外的清雅宜人,她笑着剥了指间的一枚金橘递给弈澹道:“这样也好,琳妃姐姐倒得了空带了淩儿与真宁来关雎宫,围着小火炉说说话倒有点像桐花台的日子了。”
朱成璧笑着觑一眼弈澹,举起酒杯,轻轻一嗅那柑橘蜜露的清怡甜香,盈盈笑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真当是应景不过的了,只是,桐花台又哪里来的嫔妾?贵妃娘娘怕是嫌嫔妾多余吧。”
舒贵妃闻言忙道:“哪有呢,琳姐姐这张嘴真真是说不过的。”
弈澹亦是失笑,握一握朱成璧的手,摇摇头道:“也是朕素日里太宠着你了,看这油嘴滑舌的,怕是真宁那脾性都是学了你罢?”
朱成璧不依不饶道:“原来皇上如此厌烦嫔妾,嫔妾知罪,这就回含章宫思过去。”
正在打趣,竹语却引了涴汐进来,笑着道:“皇上,舒贵妃娘娘,琳妃娘娘,长杨宫的苏贵嫔娘娘特意吩咐了涴汐送了三盅水晶油皮过来。”
弈澹转一转玉扳指,笑道:“苏贵嫔倒是应景,这样的雪天,喝一盅水晶油皮是最好不过的了。”
朱成璧亦是含笑:“水晶油皮是轻易做不出来的,单说这油皮吧,要取了那水晶豆腐的原汁豆浆煮沸,待到冷却,取了漂浮在锅面上的一层皮来,挑起晾干,才能得到一张,其状雪白剔透、莹润晶泽,真真是如水晶一般呢。”
竹语笑着取过三盅水晶油皮搁在案上:“苏贵嫔娘娘的水晶油皮是兑了冬虫夏草一起炖着的,最能养胃止咳,不过奇的是,这水晶油皮的汤色雪白晶莹,是极为难得的。”
弈澹抚掌一笑:“苏贵嫔的手艺确是绝佳,怕是御膳房都望尘莫及了。”
朱成璧轻轻颔首,从竹息手中取过龙纹描金的调羹递到弈澹手中:“苏贵嫔确实是有心,只是身子却总是不好,也是可怜见儿的。”
弈澹微一沉吟,忖度着道:“她的父亲苏遂信一向是极妥帖的,朕也颇为赏识。苏贵嫔么……”弈澹轻轻敲一敲桌子,道,“前头病了两年,朕也甚少去瞧过她,既然她性子又好,便于正月初一册为昭仪吧。”
朱成璧扬起嘴角,接口道:“是呢,之前宜妃姐姐也说过,六宫妃嫔之位多悬,旁的倒也罢了,九嫔之首也总该是要立一位的,不过臣妾私心里想着,杜容华与苏妹妹都是八年前入宫的,苏妹妹大喜,是否也让杜容华沾沾喜气?”
弈澹嗯了一声,随口道:“既如此,便晋一级为婕妤吧,也是让她父亲放心做事。”
朱成璧闻言是笑容满面,转首吩咐了涴汐道:“愣愣的可是做什么,还不赶紧先替你家主子谢过皇上的恩典?”
涴汐大喜过望,忙跪了叩首道:“谢皇上恩典!谢娘娘恩典!”
弈澹见她喜不自胜的模样,也不由含了好笑的意味:“赶紧回去知会你家主子一声,也叫她好生准备着,到时候册封大典可别失了礼数。”
涴汐会意,起身又福了一福,才满面春风地回去了。
朱成璧徐徐转首,却见舒贵妃低头拨弄着暖炉上的金纽子,忙握一握她柔软的双手,浅浅笑道:“贵妃娘娘不必烦心,即便她们再如何得宠晋位,也终究越不过您去。”
舒贵妃一怔,忙分辨道:“琳姐姐可是会错意了,我倒不是烦心这个,只是……”舒贵妃眉心微蹙,略一迟疑,终究是低低道,“听闻前几日,承光宫的祝修仪是大病一场,差点没能熬过去,我总觉得是过意不去。”
弈澹冷冷看一眼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淡淡道:“当年她领着洛芳仪与潘才人在仪元殿外哭谏,闹得整个紫奥城都不得安宁,怎么没想到会有这一日。”
舒贵妃沉沉叹气,攥紧了帕子恳切道:“她们终究是因为臣妾才被封宫至今,当年虽是为了臣妾能够顺产,不至于受她们的冷言冷语,但是如今,清儿也有四岁了,不如,皇上也赏下一份恩典来,解了封宫吧。”
弈澹微微一震,忙握住舒贵妃的手:“你怎么肯?若是她们出来后仍然处处与你做对呢?”
舒贵妃温然一笑,如澄澈的月华一般柔和:“有琳姐姐在,想必她们不会对臣妾怎样的。”世间,刚虽强硬,但柔能克刚,眼下舒贵妃的款款柔情正如那蜜糖的汁液一般慢慢浸润了弈澹的心,直到那一份刚硬渐渐软和下去。
朱成璧静静捧着手中的纹银莲花盅,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令闻真正是伶俐的,当初夏梦娴在关雎宫安插的细作被自己诬陷了在玄清的鞋底涂了一层蜡、意图造成玄清从假山上摔落,如此,后来才能借着名头撤换关雎宫的侍卫跟宫女,也能趁了那次机会,将令闻悄悄安入,如今看来,她果然是得了舒贵妃的信任了。
弈澹沉默片刻,终究是低低一叹:“也罢,那么,就于三日后解了封宫吧。”弈澹转眸看着朱成璧道,“这件事,还是得由你负责,你也帮朕好好看着她们,不要再闹出什么风波来。”
朱成璧起身盈盈屈膝,端容道:“皇上放心便是。”
弈澹点一点头,伸手扶了朱成璧起来,转眸却见小邓子慌慌张张进来,不由皱了眉头斥道:“怎么这样的慌张!”
小邓子面色煞白,结巴道:“皇上,不好了,兀良大军进犯,吉州统领陈恪帅率大军迎战失利,陈恪父子具是不知所踪,现在,兀良十万大军兵困吉州!”
弈澹闻言大惊失色,狠狠一拍桌子,震得纹银莲花盅一跳,怒道:“怎么回事!”
朱成璧还没回过神来,却听得殿外一阵惊呼,心里瞬间明白过来,转眸却见高千英正要出去查看,忙吩咐了竹息道:“竹息,去外面看看何人喧哗!”
竹息会意,忙出殿查看,高千英见状只好又退了回来。
小邓子被弈澹一吓,忙深深叩首,带着哭腔道:“皇上息怒啊!这几日连着是大雪不止,故而吉州那边的消息被延误了,梁王刚刚得知消息,先遣了朱祈祯朱大人进宫来禀报,梁王正在召集群臣去仪元殿议事,正等着皇上呢!”
弈澹面色又青又白,陈恪父子具已失踪,吉州目前是群龙无首,一旦吉州失守,不啻于在北疆边线撕开了一道口子,连带着雁鸣关都难以守住,若只是兀良大军便也罢了,倘若赫赫与鬲昆也掺合进来……漠北三国向来是铁蹄骁勇,若是长驱直入,可是如何了得?
这些年来,大周边境一向颇为平静,除了赫赫,也只有兀良、鬲昆两个小国颇有些实力,只是这几年以来,大周将主要兵力置于西南战场,而在北方,兀良和鬲昆并不敢进犯大周,只与赫赫有些摩擦罢了。
其实,自赫赫英格大汗与大周“河池会盟”之后,太祖又遣嫁宗室女茂成宗姬封为“金山公主”嫁于英格大汗为正室大妃。赫赫与大周边境久无战事,一向多“互市”买卖,以牛马换取大周茶叶、丝绸、米粮,多少年来,一直是相安无事。偶尔小占,亦不过是赫赫抢些银钱就离开。
而几年前,英格大汗迟暮,如今已不再握有实权,其子摩格王子形同大汗,虽然名义上是为英格大汗处理国事,但已是大权在握,如今赫赫逐渐壮大,正对兀良用兵,兀良几次向大周求援都被挡了回去,如今看来,恐怕兀良骤然入侵,既是为报复大周,也是为了抢夺钱财粮草以期与赫赫对抗吧?
朱成璧暗暗揣度,不由更为忧心,寒雪盖途,吉州被困,即便大周的援军能及时赶到,又如何能够适应呢?
弈澹定了定心神,倏地站起,一把推开高千英欲来相扶的手臂,冷冷道:“兀良既然来犯,朕便要他们丧命于此,有来无回!备轿,去仪元殿!”
第六十四章试拂铁衣如雪色(2)
试拂铁衣如雪色(2)
稍晚些的时候,竹息回了德阳殿,解了素白的披风交予竹语,却见朱成璧正一记又一记摩梭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晓得她心里烦闷,忙回禀道:“娘娘,奴婢已经打探清楚了,兀良来犯,是因为国内积余几乎被赫赫抢夺一空,又怨恨大周不肯相助,于是便派了小股的军队劫掠粮草,孰知碰上吉州的巡逻军,几乎全军覆灭,如此才倾一国之兵力进攻吉州,先头部队佯逃以吸引吉州主力军队入套,又恰逢是大雪盖途、视线受阻,陈统领因而兵败,至今依然是失踪。”
朱成璧蹙眉思索,缓缓道:“陈恪父子这次是冒进了,在未了解兀良军情的状态下贸然出兵,才会惨败如此。”
竹息道:“吉州驻军折兵并不多,如今尚有近六万兵马,只是群龙无首,又担心陈统领父子落于兀良手中,是而固守城门不出,只是时已深冬,又无援军,不知能撑得了几天。”
朱成璧沉吟着道:“兀良既已被赫赫劫掠至如此地步,怕也是粮草不足,如今,双方只是彼此在耗着罢了。”朱成璧沉沉叹气,唤过竹语上前,“真宁现在怎么样了。”
竹语忙道:“方才还吵着要去吉州呢,刚刚梁太医来看过了,开了一剂安神汤让帝姬服下,如今已经好多了,娘娘放心罢。”
朱成璧点一点头:“先好好看顾着她,战场上的事情,咱们操不了心,眼下,还是先得为承光宫那里做些打算才是。”
竹息会意笑道:“令闻伶俐不错,但祝修仪对关雎宫里发生的事情却未必一清二楚,奴婢必定会让承光宫知来龙去脉。”
朱成璧淡淡一笑,随手抛过几枚黑白棋子:“不必全部知道,只消点出一二即可。”
梁王府,一众朝臣已然聚集于此,仪元殿一番议事,虽已初步达成出兵的意见,但调兵遣将之事依然是交由梁王主理,朝臣们亦是心知肚明,晓得皇帝的身子是一日不及一日,便陆续到达梁王府商议出兵一事,但也有政见不合者或是资历颇深者借故缺席。
丞相徐孚敬位极人臣,加封正一品太师,但前有博陵侯林鉴霄,后有梁王周奕渮,丞相之位也形同虚设,徐孚敬倒是毫不在意,每日只处理一些公文,闲暇之时要么遛鸟,要么伺弄花草,也是逍遥自在。
朱祈祯健步入座,似是不经意间扫一眼到场的官员,心里暗暗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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