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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后宫琳妃传-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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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澹揉一揉眉心:“废后冤魂之事,近来后宫里传的沸沸扬扬,朕也无心过问,你便好好查吧。”
朱成璧应了一声,又递一递那汤,柔声道:“臣妾明白,皇上放心便是。”
弈澹瞥一眼那醇亮的汤色,皱一皱眉,正待说话,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朱成璧慌忙搁下手中的碗,一壁取了帕子递过去,一壁柔柔地抚着弈澹的后背。弈澹掩口咳嗽几声,却见帕子上沾了几许殷红的血迹。
朱成璧大骇,一把握住弈澹的手:“皇上是怎么了?”
弈澹摆一摆手:“无妨。”
朱成璧急得跺脚不止:“竹息!还不快去请梁太医!”
“不用!”弈澹一把扶住朱成璧的肩膀,低低道,“先不要让旁人知晓,若是闲话传起来,必定会指责是移光痴缠着朕,让朕身子受损。”弈澹扶着桌子缓缓站起,“朕去关雎宫,你自己再用些晚膳。”
朱成璧紧紧扶住弈澹的手臂,微微有些发颤,斟酌片刻后沉声道:“臣妾稍后就吩咐梁太医去关雎宫,这几日便也让他守在那里照料六殿下,也好为皇上看看,这样,旁人是不会知道的。”朱成璧的眼角有晶莹的湿意,“还望皇上早日好起来。”
弈澹微微叹气,轻轻一拍朱成璧的手臂:“朝政之事,暂且不必让梁王来回过朕,你可以看看他呈上来的奏折,若有十分要紧的事情,你与他斟酌着办即可。”
朱成璧一震,忙道:“臣妾万万不敢置喙。”
“无妨,朕,自有朕的道理。”弈澹抚一抚朱成璧发鬓的细软碎发,“况且,你从来都不让朕失望。”
浣衣局,祝修仪冷冷看着面前的几位宫女,承光宫掌事女官白芷道:“你们都是从永州崆金洞进来的吗?”
“是。”
白芷竖了眉头,喝问旁边的嬷嬷道:“金嬷嬷!既然是永州来的,为何不先隔离几日?”
金嬷嬷忙陪笑道:“太医局的孟太医说她们几位已经无碍了。”
祝修仪冷笑一声,拈着松花纹金帕子一点为首的一个宫女:“既然无碍,为何此人在咳嗽啊?”
那名宫女眉眼低垂,闻言下跪:“娘娘恕罪,奴婢只是有些风寒罢了。”
祝修仪厉厉扫她一眼:“浣衣局的工作轻易马虎不得,若是你的风寒被衣服带给了后宫的嫔妃、皇子可是如何了得?琳妃娘娘、和妃娘娘事务繁忙,后宫之事不得一一看顾,宜妃娘娘与苏昭仪素来不愿管事,本宫身为从二品的修仪,自然是要分忧。且先把她们几人隔离起来,明日本宫自会与太医局的沈太医一同过来。”
金嬷嬷忙答了声是。
祝修仪正待转身,不知怎的,只觉得心中有些郁郁的积闷,转眸瞥了一眼那名跪着的宫女,皱了眉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奴婢崔槿汐。”
因着春日已至,德阳殿中的窗纱一例换了月笼纱,远远望去,殿外的桃红柳绿皆似化在春水中一般,朦胧如云遮雾缭,更是添了几许江南的烟雨景致,连殿中也愈加透亮起来。
这一日午后,和妃与恩嫔相约而来,几番寒暄过后,恩嫔试探着问道:“废后冤魂之事,不知娘娘有何进展?”
朱成璧抿了一口雪顶含翠,只是叹气:“查来查去,眼下却还是没有头绪。”
和妃亦是叹气,道:“前天芙蕖娘子的妹妹也看到了,仿佛也是吓得不轻,这两天一直躲在隐月阁不敢出来。”
“芙蕖娘子的妹妹?”朱成璧微一凝眸,噙了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是叫傅宛涵么,仿佛她们俩是孪生姐妹。”
恩嫔轻轻颔首,凑趣道:“皇上也是觉得稀罕,那傅宛涵初初进宫的时候,皇上还在隐月阁留了好几夜,听闻傅宛涵很会说话,也讨皇上的欢心。况且芙蕖娘子擅箜篌,傅宛涵擅琵琶,自然能为皇上合奏一二,以排遣朝政之事的苦闷,只不过后来六殿下病了,皇上就不再去隐月阁了。”
和妃眉心微蹙,忖度着道:“会不会是舒贵妃自己故意让六殿下生病?”
朱成璧摇一摇头,起身从粉彩开光花鸟双连瓶中折了一枝报春花细细把玩,那鹅黄的花瓣薄而莹透,质地柔软若绒花,让人心中生出了一点柔软绵暖之意。
朱成璧沉声道:“舒贵妃爱子心切,必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来,况且皇上也只是一时的新鲜,才多往隐月阁走了几趟,若真是宠爱芙蕖娘子,也不会半年过去还不给晋位分。”
和妃静默片刻,正待说话,却见竹息笑吟吟进来:“娘娘,朱府二夫人进宫给娘娘请安了。”
语音未落,木棉已翩然进殿,今日她着一袭月白色水纹绫波裥裙,发鬓则是那支青玉滚彩银木棉簪子,衬得她清雅秀丽。到底是婚后尊养,如今的木棉,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奉人巾节的宫女,而是飞上枝头,真正是尊贵的外命妇了。
木棉盈盈屈膝,轻启朱唇:“臣妇拜见琳妃娘娘,和妃娘娘,恩嫔小主,愿娘娘万福金安!”
朱成璧笑着对竹息道:“还不快去端一盏红枣桂圆汤来。”
和妃掌不住嗤的一笑,假意嗔怪道:“娘娘把二夫人疼得跟什么似的,我跟恩嫔过来,都没有这样好的待遇。”
朱成璧笑着向木棉点点头,示意她坐于自己身侧,方才转首看着和妃道:“左不过是讨个吉利罢了,红枣跟桂圆,自然是寓意了早生贵子。”
木棉微微发赧,垂了眸子道:“娘娘总是取笑臣妇。”
恩嫔拈了帕子点一点鼻翼,莞尔一笑:“不怪娘娘这么着急,二夫人若能拔得头筹,先生贵子,在朱府的地位自然更是无可撼动。”
木棉的指尖微微一颤,转瞬间恢复如常,抿嘴淡淡一笑:“夫君政事繁忙,夫人治家有方,臣妇已然是个享福的了,倒是不敢僭越了夫人。”
朱成璧一怔,已然明白木棉话中所指,既然朱祈祯政事繁忙,恐怕于子嗣上,木棉并无十足的把握能占得先机,更何况邱艺澄治家有方,怕是指处处防范吧。正在沉思,却是竹语掀了帘子匆匆进来,一脸的恐慌与惶急毕现,语音微微颤抖:“娘娘,不好了,六殿下,六殿下染了天花!”

第七十章多少泪珠无限恨(1)
多少泪珠无限恨(1)
一语既出,殿中诸人皆是惊诧不已,朱成璧遽然起身,发鬓的紫金八面镜和田玉步摇垂下的累累明珠激灵灵一颤,厉声道:“传本宫旨意,即刻起,六宫妃嫔,若无本宫首肯,不得擅自出宫,关雎宫附近,全面封锁,太医局一众太医、医女,即刻进宫待命!”
“奴婢遵旨。”
朱成璧缓一口气,极力平复下心头的疑惑与惊惧,端容道:“两位妹妹还是赶紧回宫,和妃,你好好照顾汾儿,稍后本宫自会请太医去昀昭殿照料。”
待到和妃与恩嫔下去,朱成璧方注目于木棉,缓缓道:“你先在含章宫安顿下来,只怕这一时半会儿的功夫,你也出不去。”
玄清的天花来得急,幸而朱成璧及时制止了六宫妃嫔、宫人们的慌乱,既是避免天花传播,也是免得玄清之事被添油加醋地为人议论。不过半个时辰,紫奥城已是全面戒严,太医局第一时间将艾叶和苍术分发给各个宫室,连食醋也被放置在宫殿的各个角落煮沸,永巷中则遍洒浓烈的烧酒,气味呛人。
朱成璧赶到关雎宫的时候,却见祝修仪在殿外徘徊,不觉疑窦顿生,扬声斥道:“祝修仪!本宫不是吩咐过所有妃嫔不得私自外出么?你在这里做什么!”
祝修仪转首见到怒容满面的朱成璧,慌忙屈膝行礼:“琳妃娘娘万福金安!嫔妾先前就在关雎宫里陪着舒贵妃说话,六殿下出事,嫔妾少不得要负责指挥宫人们通传报信,故而一时间不得回宫。”
朱成璧脸色稍霁,定一定心神,问道:“诊出六殿下患了天花的太医是谁?”
“回娘娘,是太医局的沈太医。”
朱成璧眉心微蹙:“梁太医去了哪里?”
祝修仪微微摇头,却是殿外的一个小宫女怯生生回道:“太医局今日进了一批药材,是而梁太医回太医局清点药材数目了。”
朱成璧点一点头,又问道:“殿中只有舒贵妃陪着六殿下么?”
祝修仪迟疑半晌,终是低低道:“还有皇上。”
朱成璧闻言大骇,怒斥道:“你糊涂!皇上怎的也在殿中!万一染了天花可如何是好!”
这样的疾言厉色,祝修仪自然无法辩驳,慌忙跪下,哭诉道:“嫔妾也劝皇上不要进去,但是皇上固执,并不听嫔妾的劝告啊!”
朱成璧晓得玄清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亦是无可奈何,转眸却见院判刘太医匆匆从殿中出来,见朱成璧在此,忙上前奏禀:“恭喜娘娘!六殿下并未感染天花,只是普通的时疫!微臣已与其他太医一同看过了,请娘娘放心便是。沈太医只是误诊。”
朱成璧抚一抚胸口,瞥一眼跪在地上的祝修仪,心中瞬间有了计较,扬声道:“沈太医虽是误诊,但到底也不曾疏漏,若非沈太医及时通传,紫奥城一时间也不能做到戒严。”朱成璧见祝修仪暗暗松了口气,心思转动如轮,沉声道,“只不过为示惩戒,沈太医暂且罚俸三月,至于后续的处置,容本宫问过皇上的意思再做定夺。”
刘太医忙道了声是退了下去,朱成璧微一凝神,便举足要进殿,竹息匆忙拦住朱成璧,劝说道:“虽然不是天花,但时疫也是危险得很,娘娘还是不用进殿了吧,即便娘娘关心皇上与六殿下,但眼下后宫颇不平静,若是娘娘也染了时疫,何人能控制宫中局面?”
竹息一席话也颇有道理,朱成璧正在迟疑,却见积云匆匆跑了出来,一张脸尽是苍白,音调里透出了深深的绝望与张徨失措:“琳妃娘娘,不好了,皇上晕过去了!”
到了夜间,六宫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奕渮那边的朝政事宜也遣了人交代清楚,朱成璧方能得一丝歇息的时机。
待回了含章宫,竹语忙奉了一盏杏仁酪,朱成璧却只以手支颐,心底的思绪,一层层弥漫开来。其实,自打去年昭宪太后薨逝以来,弈澹本就身子不济,更兼之博陵侯一党、夏氏一党肃清之后,朝政倾轧争斗尤其厉害,于是,一应朝政事宜只交给奕渮处理。饶是这样,今年开春之后,弈澹是越发咳嗽得厉害,前几日在德阳殿甚至是咳出血来。
朱成璧暗暗叹气,今日,弈澹乍一听玄清得了天花,慌忙赶往关雎宫,在殿外又被祝修仪苦苦阻拦,少不得要动一场大怒,后来经刘太医再诊、发觉不是天花,一惊一惶一怒一喜,数番心情反复、刺激过度,才会诱发了病根。
朱成璧将杏仁酪搁在案上,徐徐拨弄手中的猫眼宝石,冷冷扫一眼面前跪了多时的祝修仪,叱道:“你可是好大的胆子!”
祝修仪虽是疲倦,此刻却冷静异常、丝毫不见慌乱,只是沉着道:“嫔妾愚笨,不知犯了何事?”她想一想又道,“许是嫔妾举荐了沈太医为六殿下诊治,结果误诊为天花惹得六宫不宁、又引得皇上晕厥,那么,嫔妾甘愿领罪。”
朱成璧嗤的一笑:“封宫五年,修仪倒是伶牙俐齿了,真叫本宫佩服。”朱成璧缓缓起身,轻轻一拍祝修仪的纤瘦肩胛,“只是,在本宫面前班门弄斧,你到底还是嫩了些。话说回来,修仪好像是认为本宫分身乏术,无力一一顾及后宫琐事吧?”
见祝修仪微微一怔,朱成璧握着松花洒金帕子点一点唇角,嫣然一笑,“前一阵子进宫的宫人,似乎有人来自永州崆金洞啊。”
祝修仪一震,勉力镇静道:“嫔妾并不明白娘娘在说什么。”
“你不明白,本宫就原原本本告诉你。永州崆金洞,今年有三十一名适龄民女被选为宫人一路北上进京,途中不幸感染天花,死者大半,余者因为不甚吉利,被编入了浣衣局,前些日子,祝修仪亲赴浣衣局,隔离了那几名宫人,并且派了沈太医再次对她们进行诊治,以确保无碍。”朱成璧见祝修仪睫毛轻轻一颤,徐徐道,“恐怕修仪的承光宫,抑或是沈太医家中,藏有感染了天花之人的衣物吧?”
祝修仪闻言一惊,依旧不肯服软,竭力平静着道:“娘娘是在与嫔妾玩笑么,嫔妾愚笨,还望娘娘指点一二。”
“修仪,本宫并非轻易能被蒙蔽,废后冤魂一事,本宫查到了些蛛丝马迹,但本宫一直帮你掩着,自然,说得好听,是本宫给你一条活路,说得不好听,就是本宫背了这趟黑锅……”朱成璧折了一朵山茶花在手,慢慢地一片一片掐下花瓣,红滟滟的汁液染在手心,有淡淡的药气,冲人鼻息,“猩红牡丹,再怎么状如牡丹国色,也不过是山茶花而已,就好比有些事情,描得越真,倒越发让人起了心思细细辩驳,这千般审万般察,只怕是经不得推敲的。”
祝修仪心中一冷,死死抓着地砖,只垂首不言。
“六殿下缠绵病榻多日,若非修仪在太医局有人,也不会做得这样妥帖。若不是是本宫凑巧安排了梁太医去关雎宫照看,恐怕也只有继续被修仪蒙在鼓里了。”朱成璧厉厉扫她一眼,扬声道,“本宫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原来也只会装神弄鬼,下药害人,本宫还想着你能浴火重生,原来竟是本宫错了。”
祝修仪叩首不止:“娘娘明鉴!娘娘让我安分守己,嫔妾自然是谨记,至于废后冤魂一事,嫔妾自己也不明白,下药害人,嫔妾更没有做过……”
朱成璧上前一步,用力一抬祝修仪的下巴,厉声道:“本宫最讨厌与人多费唇舌!如今皇上、舒贵妃与六殿下皆被隔离在关雎宫,朝政事宜、宫廷琐事,一概是由本宫负责,你若再遮遮掩掩跟本宫玩花样,本宫立马打发了你去慎行司!”
祝修仪愣了半晌,唯有发鬓的并蒂海棠花步摇上垂下的银子流苏发出细碎的抖动,似无谓的抗争。
沉默片刻,祝修仪终究是软了下来,低低道:“娘娘恕罪。”
朱成璧缓缓吁出一口气,扶了祝修仪起来,缓和了脸色道:“前因后果,先跟本宫说清楚。”
祝修仪略一踌躇,终究是低低开口:“嫔妾被封宫五年,其间多次意欲轻生,但有两个原因,支撑了嫔妾活下来。”祝修仪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闪,唇角含了温弱的笑意,“其一便是沈太医,他是嫔妾入宫那年进的太医局,与嫔妾自幼相识,但嫔妾与他只是朋友,并无私相授受。沈太医在封宫期间,常常为嫔妾带一些药物,趁着夜里防备松懈与嫔妾说话。”
祝修仪的眸光有一丝的晶莹闪烁,语调带了几分温柔:“嫔妾几次三番支撑不下去,都是沈太医帮助嫔妾。但是,除了这层关系,还有一层……”祝修仪按着胸口,似是看到了什么污秽之物,眼里的厌恶愈发浓密,“嫔妾绝不能就这么死在承光宫,嫔妾一定要向阮嫣然那个摆夷贱婢复仇!得天眷顾,亦是娘娘求情,嫔妾才得以解除封宫,之后,嫔妾便日日谋算着伺机报复。前些日子,嫔妾凑巧得知永州的那批宫人患了天花,便让沈太医连夜去疫区取了病患者的衣物。今日,趁着太医局新进一批药材、梁太医不能给玄清请脉,便举荐了沈太医。然而,沈太医并非误诊,只是谎称玄清患有天花。”
朱成璧轻轻颔首:“废后冤魂一说,闹得后宫沸沸扬扬,恐怕是你为了将六殿下日后出天花一事尽皆嫁祸到死去的夏梦娴头上,好让众人认为是因果报应不爽。你步步算计,确是思虑周全。但本宫有一疑惑,既然你已得到了天花患者的衣物,为何不直接下手,而是虚晃一招呢?”
祝修仪冷哼一声道:“若是一招致死,岂非不痛快?紫奥城里头,死是最好的解脱,若嫔妾心智薄弱,早就在承光宫里悬梁了!她舒贵妃关了我五年,自己享尽荣华富贵,我一定要让她受尽折磨!”
朱成璧微一思索,淡淡道:“是了,一旦沈太医谎称玄清患有天花,你便能第一时间向皇上通传消息,不管是宜妃、和妃,还是本宫,只要有人能劝住皇上不进关雎宫,对于舒贵妃而言,无疑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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