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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后宫琳妃传-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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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邓子想是没了师傅高千英在一旁指点,不免有些惴惴,更兼之朱成璧大权在握,更生出几许敬畏,竟不知引导众人向朱成璧与玄淩参拜。
奕渮本跪在朱成璧身侧,见小邓子不知所措,稳稳转身,对着玄淩行叩拜大礼,三次礼毕,扬声而道:“皇上万岁!太后娘娘千岁!”
苏遂信、齐正声、朱厚堂与江承宇亦是转身行礼:“吾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
朱成璧握着玄淩的手徐徐起身,目光缓缓扫过殿中诸人,目光所及之处,诸人皆是神色栗栗,山呼海拜,不敢迟疑,殿外,朱祈祯与孙传宗率骁骑营精锐之师,亦是齐齐下跪,铠甲的甲片互相刮擦的声音整齐划一,如刀剑铿鸣,掷地有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殿中诸人尽皆行叩拜大礼,屏气凝神,丝毫不敢出了差错,舒贵妃却仍旧有些愣愣的,直到积云拽了拽她的裙摆,才陡然醒悟,皇朝,已然换了新的主人,面前的朱成璧,早已不是当初的琳妃,是新皇的生母,是大周的女主人,是帝国的皇太后!
这么快,就可以把先帝驾崩的哀恸忘记了么?还是所谓至尊之位,不过也是一个象征性的摆设,你方唱罢我方登场,帝国只需有一个掌舵者,而臣民的民心所向,却无关掌舵者是为何人。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位在高者,亦是寂寥孤独。
舒贵妃极力忍住喉头翻涌的哽咽,以额触地,以地砖的寒凉冲去心头久久不得弥散的哀伤与悲痛:“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事已至此,一切皆成定局。
最为倚赖的那个人走了,最为钟爱的那个人走了,若无太后庇佑,以自己的专宠,已是招人诸多非议,要想在这紫奥城活下去,只怕比登天还要难。
舒贵妃牢牢握着玄清稚嫩的小手,压抑住心头如海水般哀伤的心绪,双眼紧闭,任凭那一股股的清凉,夺目而出。
仪元殿偏殿,朱成璧缓缓落座,竹息跪在一侧,握着绿松玉锤慢慢为她敲着膝盖,低低道:“太后跪了许久了,奴婢方才嘱咐了梁太医治些安神汤来,太后也能早些歇息。”
朱成璧转一转腕上的碧玉莲花镯子,见那碧色的光辉低低一转,心底不由绵生出一丝一缕的暖意,撂下面上敷着的毛巾,缓缓道:“罢了,左右今晚都是不得好睡的,让梁太医拿些膏药敷一敷吧,只要明天行大殓不要疼得起不了身子便行了。”
竹息满面疼惜,正在劝说,却是竹语掀了帘子进来回道:“诸位嫔妃、宗亲、大臣都已经各自回宫、回府了,小殓已过,只等着明日行大殓了。”
朱成璧点一点头:“方才让和妃与真宁看顾着,没出什么差错吧?”
竹语笑道:“和妃娘娘素来谨慎妥帖,帝姬则是聪慧非凡,自然是不会出了差错的。”
“舒贵妃呢?”
“方才宜妃娘娘陪着一同回了关雎宫了。”竹语诡秘的一笑,“宜妃娘娘素来最看不得舒贵妃那娇滴滴的狐媚样子,如今一番梨花带雨,岂不知宜妃娘娘心里有多厌烦呢!和妃娘娘安排得确是妥帖呢!”
朱成璧缓缓抬眸,低低斥道:“多嘴!”
竹语一惊,晓得自己多言,忙跪下道:“太后恕罪!”
朱成璧徐徐道:“哀家虽然已是太后,但仍然住在含章宫,不是颐宁宫,这期间多少眼睛都盯在哀家身上,纵然心里得意,面上也不能露出来,以免错了步子追悔莫及,你可明白了?”
竹语再度叩首,恭谨道:“奴婢明白。”
竹息柔声劝道:“太后娘娘其实无需多虑,如今满宫里都是娘娘您的眼线,凭她舒贵妃要翻出天来,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朱成璧取过案上的青花双龙赶珠盏,微微啜饮一口雪顶含翠,方缓缓而道:“先帝几次三番欲立玄清为太子,都是被朝臣挡了回去,如今淩儿入继大统,虽可视为是先帝的妥协之策,但依然颇有疑点,且不说先帝遇刺一事,自从夏梦娴被废,先帝病情反复,不理朝政,也总是落人口实。”
竹语奇道:“先帝不理朝政,无非是舒贵妃痴缠着罢了,与太后跟皇上又有何相干?”
朱成璧摇一摇头:“你这样想,旁人却未必,如今独母幼子坐了天下,下头的人想要生出一些是非来,自然处处有文章可做。”
竹息会意道:“太后的意思是,大行皇帝纵然是留了遗诏让皇上入继大统,但难保有那贼心不死的要生出是非,皇上的继位大典出不得差错,否则总是为人诟病。”
见朱成璧微微颔首,竹息忖度着道:“既然如此,奴婢必会知会了孙传宗好生看顾着关雎宫便是。”
朱成璧长入鬓角的柳眉轻轻一扬,抚一抚发鬓的银色绢花,沉声道:“大行皇帝钟爱舒贵妃如斯,焉知会不会还留有一道遗诏好保住她们母子二人的荣华富贵,倘若行大殓或是皇帝登基大典由着舒贵妃闹腾起来,哀家的颜面该往何处搁?”
竹息眉心微蹙,只望着身侧的十五连枝灯不言,刹那间,似是恍然大悟:“若是大张旗鼓地搜关雎宫,反而是不妙,但若舒贵妃自己出了乱子,那么,太后自然有足够的理由勒令舒贵妃迁宫,而一旦迁了宫,便是形同软禁。”
朱成璧闻言方有了破冰的笑意,如染上了初春之意的玉兰花苞:“总算是说到了点子上。”
夜幕深沉,紫奥城尽皆洇没于一片浓黑如墨的夜色中,甬道上唯有幽微黯哑的铜雀路灯和如意海兽路灯,由着云锻一蒙,更是生出了几许幽惶恻然之意。
已是五月十七的深夜了,紫奥城,万籁俱寂。
仲夏之夜,月华初残,星芒熹微,万花锦簇的关雎宫,忽然传来一片哀泣呼号之声,似划破天际的刀锋剑光,让人心头一震。
“贵妃娘娘殉葬了!”
注:
1、康熙遗诏片段如下:太祖皇帝之子礼亲王王之子孙,现今俱各安全,朕身后尔等若能惕心保全,朕亦欣然安逝。雍亲王皇四子胤,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2、小殓,在大行皇帝去世当天举行,为大行皇帝穿衣戴帽,同时皇子、皇孙要穿孝,并剪去一绺头发,表示哀悼、女眷要摘掉一切饰物,官员要摘去帽上的红缨。
3、大殓,在小殓之后第二天举行,将大行皇帝太入梓宫(皇帝的棺材)。大殓当天王宫大臣、文武百官要来瞻仰皇帝的遗容。

第三章孤灯挑尽未成眠(3)
第三章
孤灯挑尽未成眠(3)
朱成璧赶到鸳鸾殿的时候,舒贵妃正愣愣地坐在床头,披着一件翠水薄烟的缀着银色莲花的玄狐大氅,越发衬得她雪白的脖颈上那青紫色的勒痕触目惊心。
积云见朱成璧进殿,满面泪痕地扑了过来:“太后娘娘!求娘娘做主啊!”
竹息不动声色地拂开积云欲来抓住朱成璧裙裾的双手,淡淡道:“贵妃娘娘好好的怎会悬梁?可是你当差不谨慎么?”
积云伏在寒凉的地砖上,拼命忍住眼角汹涌的泪意:“宜妃娘娘送了我家娘娘回来,与娘娘在房中说了会子话,宜妃娘娘走后,娘娘说要一个人呆在房中静一静,奴婢放心不下,在殿外听着动静,待听到小杌子落地的声音,赶紧闯进殿一看,娘娘已经悬梁了!”
朱成璧心底一沉,低低斥道:“你糊涂!贵妃与大行皇帝伉俪情深,大行皇帝驾崩,贵妃伤心欲绝,难保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怎可让贵妃一人独处房中?”
积云吓得不敢再言,只不住地叩首,哭泣道:“太后娘娘恕罪!太后娘娘恕罪!”
竹息觑一眼朱成璧的神色,低低向积云道:“可有惊动了六殿下?”
积云忙道:“没有没有,六殿下尚在偏殿安睡。”
朱成璧点一点头,微一转眸,见梁太医与刘太医在一旁斟酌着方子,扬一扬眉道:“都先下去,哀家有话要私下里跟贵妃说。”
积云微一迟疑:“方才宜妃娘娘也……”
竹息凌厉地瞥她一眼,斥道:“太后娘娘与宜妃娘娘是可以相提并论的么?况且宜妃娘娘说了什么,自有太后娘娘做主,又何须你来操心?”
积云不意竹息如此训斥自己,若在从前,竹息在关雎宫素来谦恭温顺,对自己更是礼让有加,心里到底是涌出无限的哀凉,今时已非往日,琳妃已贵为太后,竹息亦是尊贵之身,又岂会再有观他人颜色的道理?
见积云诺诺着答应,袖着手出殿,待到朱漆大门“吱呀”一声关上,朱成璧缓步上前,淡淡道:“贵妃若想真的殉了大行皇帝,哀家不会拦你,只是,你放得下清儿么?”
舒贵妃喉中的呜咽声涌起:“嫔妾,嫔妾……”
朱成璧微微一笑,握起舒贵妃寒若覆霜的双手,缓缓在她身边坐下:“宜妃到底与你说了什么,好好的又怎会突然想不开?大行皇帝驾崩前数番嘱托了哀家,要好好照顾你们母子,若你殉了大行皇帝,来日让哀家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舒贵妃似是有些怔怔的,嗫嚅着道:“宜妃只是告诉嫔妾,大行皇帝驾崩之前,一直念着嫔妾的名字,嫔妾没能见大行皇帝最后一面……”
朱成璧眸光微垂,只是安慰道:“贵妃每日卯时三刻必会赶到仪元殿,大行皇帝是卯时二刻驾崩,是天不遂人愿,无关贵妃。”
舒贵妃惶然摇头:“虽是卯时三刻赶到仪元殿,但嫔妾每日卯时必会醒来,孰料今日竟会睡到辰时……”
朱成璧微微松开舒贵妃的双手,拢一拢鬓边的碎发:“许是贵妃日日操劳太过,才会如此。”
舒贵妃有一瞬间的迟疑,似是生出了些许的畏惧之色,终是轻轻道:“嫔妾原本也这样想,只是即便嫔妾昏睡不醒,积云和积雨亦是分得出轻重缓急,怎会忘了唤醒嫔妾呢?”
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待到为人救下,有些事情,到底是通透了不少,三尺白绫被积云从自己的脖颈上扯落,在生死边陲徘徊的舒贵妃倏然想起,大行皇帝驾崩时,唯有朱成璧一人守在身边,为何却是宜妃转告自己,大行皇帝驾崩之前,一直念着自己的名字?以宜妃素来对自己的怨怼,又怎肯陪着自己回宫,又好言相慰?
还有,自己悬梁自裁,蹬开小杌子,积云闯进鸳鸾殿的当口,又是何人在殿外大声疾呼“贵妃娘娘殉葬了”?
于是,终究是开始起疑,朱成璧对待自己,是亲如姐妹一般的疼惜,还是笑脸在前、暗箭在后?
朱成璧不意舒贵妃如此发问,微微一怔,转瞬间抿去了那缕迟疑与不自在,只是静静道:“积云与积雨总也会有累着的时候,并非是轻重不分之人,贵妃不必责怪。”
良久的沉默在殿内酝酿,只需一个小小的眼神,便能撕开所有的谎言与遮掩的表面,大周的紫奥城,隆庆一朝最得恩宠的两位女子,彼此相对,面临最后的抉择。
许久许久,朱成璧只觉得喉咙逐渐干涩,如生出了毛绒的小手,一点一点细细地抓挠。
鸳鸾殿外,梧桐正是蓊蓊郁郁的时节,晚风轻拂,有簌簌的细声如朦胧微雨一般静静滑落、如金丝昙花一般悄然绽放。
桐花万里路,连朝语不息。
关雎宫的两株桐树是弈澹与阮嫣然情爱的见证,是大周自开朝以来难得的佳话,然而,佳话虽好,却是建立在无数人为之牺牲的基础之上,即便这是最难得、最无暇的饱满爱情,亦是沾染了尘埃与鲜血。
朱成璧每每看到含章宫的桐树,就想起自己与舒贵妃截然不同的命运,一个是一帝一妃的传世佳话,一个却在朱墙深锁中一遍又一遍重温着年少时的记忆,这辈子最美好最深切的回忆,都尽数掩藏于那一片不堪拂去的尘埃之中了。
于是,终究是恨了,眼波无意间的一转,都好似要在那桐树上剜出一个洞来,然而,恨归恨,象征着帝王爱情的桐树怎是轻易就可伐去的?唯一的安慰不过是在那桐树下上演了一幕“板著之刑”,既是惩戒背主求荣的素馨,也是平一平心头积郁已深的怨怒。
朱成璧怔忪许久,终是低低一叹:“这么久了。”
是沉默的时间太长?还是感慨戏演得太深?
舒贵妃已无暇顾及,面上的软弱之意却如潮水一般弥散,半晌,方低低道:“是啊,你我姐妹,也有了五年多的情分。”
朱成璧淡淡一笑,仿佛站在了时光的长廊,观照了过去的自己,初初入宫的阮嫣然,那样雅致绚烂、光彩照人,让六宫嫔妃尽皆黯然失色。
昔年,舒贵妃诞下玄清不久,弈澹执意立玄清为太子,昭宪太后因而迁怒于舒贵妃,将其拘禁于翻月湖中央的无梁殿。无梁殿偏远不说,更是年久无人居住,大殿无梁,连在凄苦中悬梁自杀也不可得。六宫嫔妃,无人开口相助,唯有自己,硬生生跪在太后面前,苦苦相求。
昔年,废后与玉厄夫人百般刁难舒贵妃,亦是自己,处处维护,时时分说。
昔年,昔年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彼时的姐妹相称,又掺杂了多少真情实意进去呢?即便起初是带着一点怜惜与同情,总也被这时光打磨殆尽了。站在权欲与**的两侧,纠缠于弈澹与奕渮的身边,若能周全好自己,已是难得的幸事。
朱成璧按下心头涌动的思绪,只化为唇边的温婉笑意:“贵妃在关雎宫,哀家百般放不下心,不如去含章宫,也方便哀家照应。”
舒贵妃神色一滞,朱成璧的话已然追至耳边:“宜妃的话也只是无心,贵妃无需往心里去。”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吗?
舒贵妃忍着泪意起身,三次行叩拜大礼:“太后娘娘怜惜,嫔妾万分动容。”
朱成璧的面容沉静似水,再不看舒贵妃一眼,扬声唤道:“竹语,替贵妃备轿!”
紫奥城的夜色漆黑如墨,不知何时,已是冷雨潇潇,远远望去,连绵沉寂的深宫重重叠叠,无数灯火浮荡其间,似星海万里,绵绵无尽。
朱成璧目送舒贵妃与玄清的轿撵远去,方转首落座,一点一点抚着眉心,似有无限烦恼。
竹息曼步上前,添了一盏如意连枝卷银翘梅的宫灯,柔声劝道:“娘娘无谓烦心,舒贵妃既已去了含章宫,一切便尽在掌握之中了。”
朱成璧嗤的一笑:“尽在掌握么?哀家看,倒未必。”
竹息一惊:“娘娘的意思是?”
“听闻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的人总是心智清明,果然是不假。”朱成璧伸手一笼宫灯上微弱的烛火,“舒贵妃并不算笨,从前的种种,是你我行事谨慎,并不曾让她发现蛛丝马迹,但眼下,她对于今日凌晨昏睡不醒的事已有所怀疑。”
竹息闻言一愣:“怎么会,梁太医一向用药谨慎,是不会出了差错的。”
朱成璧摇一摇头:“不关梁太医,也不关你我,是舒贵妃自己想透了。”朱成璧懒懒斜靠在贵妃长榻上,以手支颐,慢慢忖度着道,“但眼下,哀家与她仍未撕破脸皮,舒贵妃既然已经离开了关雎宫,是必定不会有机会一条一条寻了哀家的错处的。”
竹息似是松了口气,缓缓道:“既是如此,前尘往事,都是一纸烟沙,时至今日,已是飘渺无踪,舒贵妃眼下形同软禁,即便发现了蛛丝马迹,为了求得生存,也断然不会与娘娘翻脸,左不过眼下这场戏,还是慢慢演下去的好,若是戏演砸了,受损的只会是她,娘娘则是安然无恙。”
朱成璧轻轻颔首,似是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哀家掌不住她的心思,却能掌住她的命运,若她一心求死,为着那起子鸡毛蒜皮的事硬要生出是非来,哀家有的是法子。”
竹息的笑意若凝住了腊月寒冬被冻结了厚厚冰棱的湖水,低低道:“若是殉葬,只怕是便宜了,所谓生不如死,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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