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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后宫琳妃传-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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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堆不下了呢!”
恂贵嫔眸光一滞,转而冷冷一笑:“本宫并没有如贵嫔那样的好福气!”
李容华拍一拍恂贵嫔的手,端起冰瓷茶盏,长长的丹蔻指甲敲在茶盏边缘,发出了叮当的清音,方笑道:“贵嫔娘娘,如贵嫔那是取巧卖乖,才得了太后娘娘与皇上的眼缘,她的父亲从前不过只是慎行司郎中罢了。”
李容华素来言语温文,此番沉不住气,无非是妒忌如贵嫔腹中之子,朱宜修眉心微蹙,却又很快舒展开,握住李容华的手笑道:“容华妹妹指甲上的丹蔻很不错。”
李容华笑道:“还是上个月,贤妃娘娘建议嫔妾染的呢!”
朱宜修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拂过窗台下摆着的几株三色堇,心思转动如轮,上个月李容华在指甲上染了丹蔻,这一个月来就渐有失宠之象,心里一刺,几乎有寒若坚冰的笑意要浮上唇角了:“其实,容华妹妹的手很好看,染了丹蔻,反倒失去了纯与美。”朱宜修笑意深深,却似覆着一层淡淡的阴霾,就好比隔了雕花窗格滤进的日光,带上几许黯淡与疏落,“皇后娘娘的手指未染丹蔻,水灵灵如玉葱一般,难怪皇上那样喜欢。”
提及皇后,恂贵嫔眸中闪过一丝嫉恨,纹金嵌玳瑁护甲在梨木桌案上厉厉一划,留下一道白色的印子:“皇后娘娘自然什么都好,如若不然,启祥宫也不会这样清闲,是托皇后的福气呢!”
安小仪未置可否,只冷冷一哼。
待到出了殿,朱宜修并不急着回宫,只好整以暇地理着衣服上的水晶流苏,却是李容华匆匆追了上来,福一福身道:“贵妃娘娘,嫔妾有一疑问要向娘娘讨教。”
朱宜修心中有数,淡淡道:“容华有什么直说便是。”
李容华稍稍迟疑,转而明快道:“嫔妾不明白,贵妃娘娘让嫔妾不要染丹蔻,是让嫔妾模仿皇后娘娘?如贵嫔也曾说过,嫔妾的手与皇后娘娘很像。”
“容华,本宫记得,当初你与如贵嫔、恂贵嫔初初入宫,属你最得恩宠,难道容华从没想过为什么吗?如贵嫔性子谨慎、心思细腻,只要假以时日,她就能明白皇上的喜好,自然一击则中,而恂贵嫔出身颇高,也不会差的。至于你……”朱宜修拈着蹙金撒松花帕子按一按鼻翼的粉,徐徐道,“当初皇上跟本宫说过,你一袭白衣胜雪,跟皇后颇有几分相似,只可惜你并不会惊鸿舞,否则,若你在倚梅园作一舞,必定也不输皇后的。”
李容华连连怔住,想起前几日去昭阳殿请安,日色晴好,皇后着一袭月白长裙,坐在绾色贵妃长榻上,日光透过薄如蝉翼的浅明蓝色软烟罗帷帐洒落,衣袂翩飞处似有阳光如流水般漾开,极暖,极温馨。
心绪再次一荡,几乎要看到年初的时候,皇后在倚梅园作惊鸿舞,她的身姿飘逸轻盈,婉如游龙,翩若惊鸿,映着寒雪红梅、如镜月光,勾人欲醉。
若抛却繁复错杂的后宫琐事不论,皇后当真是美若天仙。
恍惚间,李容华亦想起自己初初承宠的夜晚,便是着一袭月白云形千水裙,再后来,自己晋为婉仪、晋为容华,衣饰也渐渐出挑,那件普通的千水裙也不常穿了。
朱宜修望着李容华怔忪的神色,浅浅一笑:“本宫知道容华你在想什么,你若不信,大可一试。”
一语未必,却是绘春匆匆过来,她面色惶急,步履急迫,连鬓边的碧色绢花都欲摇摇欲落:“贵妃娘娘,不好了,大殿下病了!”
朱宜修赶到瑶光殿的时候,朱成璧、玄凌、朱柔则并几位妃嫔俱在此处,朱宜修心急如焚,也顾不得请安,急急唤道:“母后,皇上!臣妾的孩子……”
“宜修你先别急。”朱成璧稳稳扶住朱宜修,柔声劝道:“先听听刘太医与孟太医的意思。”
刘太医拱手道:“回禀太后娘娘,大殿下只是发烧,并无大碍。”
朱宜修压不住心里的焦虑与惊惶,转首厉声斥道:“混账!什么是并无大碍?若真有大碍,你有几个头够砍的!泽儿好端端的又怎会突然发烧?”
刘太医唬了一跳,不免有些面露难色,倒是孟太医取了一件鹅黄福字锈二龙争珠贴身小袄道:“这件小袄是大殿下素日里穿着的,用料是最上等的苏绣,针脚也细密周致,只是里头用的轻棉却有问题。”
朱成璧皱眉道:“什么问题?”
孟太医伸手扯开一段针线,露出绵软洁白的轻棉:“太后娘娘请细看,这轻棉里掺入了一种细绒棉,并不常见,然而却与轻棉几乎分不出差别。细绒棉最能吸水,且于阳光中不易干燥,瑶光殿地势虽好,但背靠琼露池,加之这几日时气反复,殿内湿气较重。大殿下穿着这件小袄,无异于常有一层水汽围绕周身,大殿下本就身子弱,如此几日下去,自然会生病。”
朱宜修闻言大骇,紧紧抓着那件小袄,恨得几乎要呕出血来:“是谁!到底是谁!这样狠辣的心思!”
朱柔则亦是失色:“是谁这样歹毒?”
朱成璧扫一眼在场的嫔妃,目光中似浸着寒冰,所及之处,诸人不由心头一凛,只垂首兀自思量,不敢言语。
玄凌问道:“这件小袄是谁做的?”
被采容扶着的万明昱心中一惊,转瞬间涌起千百个不好的念头,但也不敢迟疑,越众上前,静静道:“是臣妾做的。”
朱宜修亦是怔住,唇角有几缕迟疑之色无声漫出:“是呢,的确是如贵嫔亲手所制。”
万明昱晓得不好,纵然心头惊疑不定,也只能跪下:“太后娘娘恕罪,是臣妾疏忽,不知为何这轻棉会被掉包。”
安小仪扬声轻笑:“只是掉包而已么?如贵嫔娘娘可要想想清楚。”
成嫔见状讥讽道:“安小仪,你日日来瑶光殿陪贵妃娘娘叙话,若论掉包,似乎你最有嫌疑。”
安小仪闻言一怒,到底碍于成嫔的位分更高,只能压住性子道:“这可奇了,缝制小袄之人做手脚更为方便,不是吗?如果是嫔妾掉包,恐怕得拆开针脚,偷偷把细绒棉塞进去,这样的大费周章,难道贵妃娘娘不会发觉?”
“有心之人自然有有心之人的万全之策。”成嫔掩唇一笑,仪态娴静,“安小仪从前是御前侍奉的人,勤谨审慎,连皇上也时常在万金阁夸起你。若论心思细密,自然有你一份。”
安小仪平日最恨被人嘲笑宫女出身,闻言愈发恼恨,回敬道:“梅花拜把子,成嫔难道出身就很高么?”
“够了!”朱成璧重重一拍桌案,斥责道,“成嫔,安小仪,你们好伶俐的唇舌!眼下予泽病着,你们倒斗嘴斗得快活?”
成嫔与安小仪见朱成璧动怒,慌忙跪下:“太后娘娘息怒!”
德妃唇角一勾,曼声道:“成嫔与安小仪也便罢了,只是如贵嫔颇有嫌疑,是该好好审一审的。但是,如贵嫔身怀有孕,若为了这件事不能安胎,只怕不好。”
恂贵嫔正一正发鬓的翡翠佛手珍珠镶金簪,目光在万明昱身上一旋,笑靥如花:“皇嗣性命,怎能轻率?若如贵嫔凭借腹中子可以从轻发落,难不成日后的妃嫔都能借着身孕兴风作浪了吗?”
玄凌闻言一怔,不由打量万明昱几眼,万明昱咬牙叩首道:“皇上,太后娘娘,臣妾既然有嫌疑,那就请禁足臣妾,让贵妃娘娘调查此事。臣妾没做过的事,必定不会承认。臣妾相信,贵妃娘娘素来公正分明,一定能还臣妾一个公道。”
朱成璧虽有不忍,但也只能点头:“既然如贵嫔你提出禁足,那哀家也只能这么办,禁足期间,长春宫一切如旧,若有谁敢轻慢了如贵嫔,妨碍了她安胎,哀家自然不会轻易饶过她,明白了吗?”
诸妃忙道了一声是。
玄凌道:“这件事情,朕也不相信是如贵嫔所为,娴贵妃,你好好查清楚。”
朱宜修瞥了一眼跪得纹丝不动的万明昱,微一屈膝:“皇上放心,臣妾,必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第五十九章交枝红杏笼烟泣(1)
第五十九章
交枝红杏笼烟泣(1)
颐宁宫,朱成璧与木棉相对而坐,各执棋子对弈,竹息与竹语则垂手默立一旁。
黑子、白子,攻防对决,棋盘虽小,战术却是无穷无尽,就好比这紫奥城,若是较起真儿来,不过占地八百亩,周五里一百四十步,但是紫奥城里的谋略与心计,却是洇灭了硝烟与明枪的战场,任何风吹草动都将形成震惊朝野、波及全国的大变动。
朱成璧捻起一枚黑子,含笑道:“祈祯最近怎样了?”
木棉落下一枚白子,微微一笑:“兵部的事情,还是不少的,左侍郎李敬仁李大人同为骁骑营四大高手之一,也不曾为难过大人。只是,摄政王对大人,似乎有些冷落了。”
朱成璧淡淡哦了一声,复又问道:“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木棉摇一摇头,面上似有春愁暗生:“夫人也感觉到了,故而特意联络了邱茂邱大人向摄政王进言,只可惜,摄政王如今党羽众多,邱茂早已排不进核心亲信的名单了。”
朱成璧心中一动,晓得是昭宪太后的事情落在了奕渮手里。自然,秘密安排郑慕宁入宫的朱祈祯也撇不清嫌疑。只是,既然奕渮还没有对朱祈祯动手,想必他对朱祈祯只有怀疑而已。在奕渮眼里,若仅仅是奉命办事,其罪行可比联合自己揭发昭宪太后轻多了。
木棉觑一眼朱成璧凝重的神色,忖度着道:“太后娘娘可是有了什么法子?”
“哀家能有什么法子?”朱成璧微微一嗤,随手抛落一子,“让朱祈祯做事留点心、留点神,这成绩,可比哀家的话更为管用。”
大理寺,陆定安正在细细查阅案上的文案,却是少卿冯思和匆匆进来,拱手道:“陆大人,吏部尚书江承宇江大人来了。”
陆定安眉心一拧:“让他进来吧,你且退下去,切记不要让旁人进来。”
语音未落,江承宇已匆匆进门,步履生风,满面焦急,见冯思和退了出去,急急开口道:“陆兄,陆兄你可要救我啊!”
陆定安兀自取了一杯茶,眉心微耸,淡淡道:“江大人如今已是正二品的吏部尚书,下官却只是正三品的大理寺卿,又哪里轮得到下官来救你?”
江承宇脸色一黯,举着袖子道:“你我二人乃是同乡,如今有人搜罗了我卖官鬻爵的罪证,可都在你这里……”
“卖官鬻爵?下官并未说过江大人做过如此悖逆之事?怎么,江大人是自己承认了?”陆定安指着墙上高悬的“刚正不阿”四个大字,沉声道,“大理寺是什么地方,江大人身为尚书,应该更为明白。”
江承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是是是,我并未卖官鬻爵,只是那起子小人看不得我罢了。”
“江大人此言差矣,江大人是否卖官鬻爵,自有皇上与太后娘娘评判定夺!更何况,前朝的高千英是什么下场?江大人可知道么?”陆定安走近一步,唇角似浮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道,“五马分尸。”
“五马分尸”四个字落在江承宇耳朵里,几乎是炸雷一般,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陆定安面前,哭嚎道:“陆兄救我!”
陆定安一甩袖子,面色寒如坚冰,冷冷道:“现在后悔了?那你贪那些银子的时候,可有想过是何下场?”
江承宇又急又怕,哭得脸都扭曲了,只死死抓着陆定安的双腿不放:“陆兄!陆兄!你我二人从小相识,又是同一年考进殿试,更结下约定,彼此要结为儿女亲家!如今江某有难,陆兄不能见死不救啊!陆兄再如何狠下心来,也要想一想江某年迈的母亲啊!”
陆定安叹息道:“你我交情虽深,但你犯下这么大的事情,我如何救你?”
“我改!我改!”江承宇抹了一把鼻涕眼泪,哀哀求道,“我一定会改!只求你放过我这一回,千万不要上书太后娘娘!从今以后,我一定公正廉洁,再也不干那起子腌勾当!对了,对了!我贪的银子,全部交公!都交公!”
见陆定安不为所动,江承宇一把鼻涕一把泪水,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几乎是要弄湿了陆定安的官袍。
陆定安心中不忍,沉吟片刻,终是长长叹息:“也罢,那我且放过你一回,你先放心,你的事情,旁人都不知道。”陆定安抽出一卷文案递到江承宇手中,语重心长道,“改过自新,方是正道啊!”
江承宇恨恨握着文案出了大理寺,却见朱祈祯与孙传宗经过,不由疑窦顿生:“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朱祈祯与孙传宗慌忙拱手行礼:“江大人安好。”
江承宇见孙传宗不断打量自己,方才想起脸上的泪痕还未擦净,忙胡乱抹了一把,轻咳一声道:“免了免了!本官问你们,在大理寺做什么?”
朱祈祯忙道:“下官与孙大人只是路过而已。”
江承宇皱一皱眉头,知晓自己反应太过,厌弃地挥一挥手:“路过就路过吧,又杵在这里做什么?朱祈祯,兵部的事情很悠闲吗?”
孙传宗气不过,分辩道:“方才明明是江大人唤住了我们……”
朱祈祯拽一拽孙传宗的袖子,愈发恭谨:“下官谨遵江大人训示。”
“训示?本官哪有闲工夫时时训示你?本官还忙着,你们赶紧走吧!”语毕,江承宇长袖一甩,扬长而去。
孙传宗又恼又恨:“江承宇太过轻狂了,以为做了尚书就能目空一切吗?”
“他自然不能目空一切。”朱祈祯弹一弹袖子,淡淡道,“但是摄政王可以做到目空一切,他江承宇自然不必夹着尾巴作人。”
“狐假虎威不错,但只怕他这狐狸做得久了,尾巴可就要露出来了。”孙传宗冷哼一声,“咱们走吧,何必站在冷风口里?”
春风轻拂,闲云逸逸,三月末的紫奥城,洋溢在一派暖春盛景之中,连空气里都是甜甜的芳香。朱成璧扶着竹息的手缓缓走着,却见端妃远远从长春宫的方向过来,淡淡吩咐身侧的竹语道:“你去叫端妃过来。”
端妃进到寄澜亭内的时候,朱成璧正握着一把小银剪子修剪指甲,寸许来长的莹白指甲上染着华丽鲜艳的牡丹,只稍微微一动,便有珠光一般的华泽流转轻漾。
端妃稳稳行礼:“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朱成璧点一点头,望一眼风鬟雨鬓的端妃,轻轻抬手,示意她落座,方徐徐道:“你的身子一直不大好,往日里也只肯去凤仪宫多些,今日怎的到长春宫了?”
端妃垂了眸子宁和道:“臣妾本是去章德宫看望大殿下,但是皇上在里头与娴贵妃娘娘说话,臣妾就没有进去,回宫的时候路过长春宫,心里颇为感伤,如贵嫔怀有皇嗣,却被禁足,往日里长春宫是门庭若市,今日却这样清冷,故而稍稍驻足了一会儿。”
朱成璧微一凝眸:“如贵嫔的事情,到底也是没法子,纵使哀家心里不舍,但在查明真相之前,也不能解了禁足,规矩就是规矩,不能破。只是,你与娴贵妃交情并不深,为何要特意去看予泽?”
“臣妾与娴贵妃娘娘是最早伺候皇上的,若说交情,也是有的。”端妃微露不忍,摇一摇头,轻轻的叹气如浮云一般柔软,“听闻大殿下生病,孩子……总是无辜的。”
“你很喜欢孩子?”
“是。”
朱成璧默然一叹:“那你就不应该避世不争。”
端妃的眼神似带着几许迷茫,转瞬间又抿去,而是薄淡如清水一般,她低低道:“臣妾的养父不在了,臣妾还争什么呢?即便有了孩子又如何?成嫔的孩子没了,尊贵如娴贵妃娘娘,都逃不过被人算计,臣妾身子弱,又福薄,只怕不能为孩子挣一个好的前程,反而会连累了他。”
朱成璧微微一怔,似望见了多年以前的端谨太妃,她亦是这样的清愁覆面,怎么也散不开去。
朱成璧拢一拢腕上的碧玉莲花镯,静静叹息:“你回宫吧,好好保养身子。”
待到端妃离去,朱成璧取过石桌上的一盏茉莉香片啜饮一口,方惊觉茶水早已凉了,竹息回过神来,忙屈膝道:“太后娘娘恕罪,奴婢忘了给太后换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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