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娘子太难追-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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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比赛？”

第四十七章　短命雏菊，不贪地久，苦守日幕
“是啊，以菊为题，无论吟诗还是作画，胜出者便可以得到这盆菊花，据说这菊是新培育出的新品，还没有名字，谁赢了它便是谁的，名字也自由他定。｜
今日便是比赛决定它的归属，明日则是擂台争夺，也就是说今日的胜者有取名的权利，明日才是决定真正归属。
今日输了不服气的明日可再争上一争。赏菊会总共三天，第一日宣布规则，第二日决定擂主，第三日决定胜者。每年都是如此。”
“有意思。”
“薇薇有没有兴趣争上一争？”
“再说吧。”若真非凡品她到真不介意争来欣赏。
“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很快，马车已经到了花澜苑门口，很多装饰名贵的马车停在附近，人还真多呢。｜
在楚陌驰的带领下，两人缓步而入，尚未踏入大门，一股特异的菊香便飘了出来，当下便觉舒爽，不愧是花澜苑，其中定有不下百种菊花，虽香气混合，却并不刺鼻，反而清香宜人。
踏入大门迎面是春夏秋冬四馆，菊展自是在宜秋馆举行。进了圆形的拱门，道路两旁摆满了各色的菊花。
顺着蜿蜒的小路前行，菊的品种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美，想必越向里走，看到的菊价值越是名贵。
宜秋馆很大，四周是蜿蜒小路，中间是一片空地，深处有一处高台，台上一块很小的四方区与被红布遮盖，想必就是今日的主角。
看着四周的菊，都很美，但总觉的这样的并不真切，倒是花丛中那些最不起眼的小菊最是普通，也最能深入她心。
“薇薇，旁人都看着那些名菊，为何你一直盯着这野菊看？”楚陌驰观察了很久，发现她对其他的菊都是一掠而过，最终一直看着花丛中的那些小菊发呆。遂奇怪的出口询问。
她弯下身子，轻轻捧着那小小的最是不起眼的野菊，淡淡脱口而出：“苍茫树，济济蜉蝣，不恋天长，只争朝夕。月光华，短命雏菊，不贪地久，苦守日幕。”
一字一顿，那样轻，却又让人觉得字字有力，直入人心。不止字，更多的是意。
楚陌驰楞了片刻，看着她手上的菊默默沉思。
“好句！姑娘真是好文采，好性情。”身后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
起身回转，看向来人，“公子谬赞了，在下承受不起。”
“姑娘受得起。”来人一袭白衣，模样虽不是十分俊朗，但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温和感，笑道：“旁人多是注意哪些绚烂多姿的名菊，越是美丽越是特别越是名贵，
则越是吸引着大家的目光，但姑娘却对那些不以为然，反而称赞那最普通最不引人注目的野菊，姑娘才是最喜菊爱菊之人。且不说姑娘文采如何，单单这份性情便超出常人了。”
“公子能说出这番话，想必也是颂菊爱菊之人，非在下可比。”
来人听后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姑娘聪慧，倒是在下唐突了。今日赏菊大会，还望姑娘尽兴而归。”

第四十八章　一丛浅淡一丛深
楚陌驰皱着眉头，他对这个人没有半点好感，虽然他对他的话很是赞同，转身对着薇薇道：“赏菊会就快开始了，我们去那边坐吧，我已经订好了位置。　｜”
她不语，哎……一时的情难自禁想必已经吸引了些有心人的注意，很多目光若有若无的飘过她，打量她，弄得她没了之前的好心情。听到楚陌驰的提议，她亦乖乖跟随。
果然他们落座没多久，便有人跳了上去，宣布赏菊会正式开始。
“在下白扬，今日仍然有我来为大家主持。昨日因为突下大雨，使得大家未能尽兴，花澜苑深感歉意，规矩昨日只是简单介绍了，今日我们仔细说说。
赏菊会共分三日，今日是第二日，也是大家期待已久的争魁战。规矩与往年相同，参加的在旁登记然后上台，我等会供应纸笔，无论写诗还是作画皆可，只要能够得到公认，便是今日魁首。｜
可为我花澜苑今年的新品菊取名，并直接作为明日擂主接受挑战。当然，不得串通他人作弊，必有真才实学得到我花澜苑认可才行。
现在！我宣布今日赏菊会争魁战正式开始！”
这个赏菊会的颇有现代风格，不过却也并没什么特异之处，询问之下方知，这样的形式并没有什么特别，就连花楼的选花魁的风格也是如此，很是常见。苦笑，自己还是多虑了，竟妄想能够碰到个同命相连的老乡。
“薇薇？要不要去试试？”
“不了，我没什么兴趣。”
“薇薇只喜欢野菊么？”
“呵，美丽的东西谁会不喜欢呢，我只是觉得，这些漂亮的菊花美则美矣，缺失了菊真正的特色。”
“哦？”
“别圃移来贵比金，一丛浅淡一丛深。你不觉得这些菊都太过娇贵了些么？牡丹娇贵因为它生来高贵。
而菊，最初本就是野花，它最大的特点便是它们顽强的生命力，可是如今这些精心栽培的菊，环境稍稍恶劣一点，便活不成了，如此还能是菊么？
它们的美，我喜欢，但只是喜欢它们的外表，在美的外表看得多了终会腻的。”所以她并不十分喜欢牡丹。
他在暗示什么么？因为她一向少言，每说一句都有她的目的，尤其是长篇大论的时候。所以楚陌驰觉得她话中有话，仿佛在暗示什么。
她认为他对她的好，只是因为她的貌？他很肯定他不是的，他喜欢她，更多的是因为她的性情，就像她喜欢那些野菊一般。
楚陌驰思考了片刻终于再次开口：“薇薇，若只为貌，便如同这整个院子，太多的选择，没有谁会为其中哪一个有着强烈的志在必得的念头。
更多的是欣赏，虽然想要拥有，但并不会为它浪费过多的气力和金钱。”言外之意，他对她的付出并非只为她的貌。
而后两人相对无言。
“现在，请大家欣赏今日的主角，我花澜苑精心培育而出的新品菊。”说罢，白扬便落下了红布。

第四十九章　闯关争娇花
红布之下是一盆白色的菊花，看上去或许一般，但那紧蹙而细小的菊瓣，密密麻麻簇拥包裹，整个花径直挺，绿白相称，淡雅洁净。｜
如果仅仅如此倒也算是好菊，却并不会引得他人争相夺之。这菊最精妙处便是其颜色。远远望去，虽是白，却白中透着金光，那并非是菊瓣本身的颜色。
菊瓣本身便是白，并没有其他杂色，只是这白色的菊瓣透明度恰到好处的吸纳了阳光，菊瓣的结构也恰到好处的反射了阳光，使得整朵菊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灿烂夺目。
晶莹剔透的好似一颗白水晶，白色的瓣金色的韵，在淡雅之上又平添了一股高洁。让整朵菊花刹那间胜过了所有，使得整个宜秋馆所有的菊甚至人，皆黯然失色。
“大家想必也发现了此菊的独特之处，此菊是我花澜苑今年秋季特推而出的珍品，天下只此一盆，白日此菊在阳光下会产生一层淡淡的光晕。｜
夜间，此菊在月光下也会产生一层淡淡的白晕。多的话，在下也不说了，值不值，各位心中有数。现在，请有兴趣的报名。”
静静的看着台上的那朵菊，蔷薇心中涌出的是欣喜和激动，好美的花，蔷薇前世今生加起来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花。她心动了。
楚陌驰在看到那朵菊的一瞬间，便将它与薇薇联系到了一起，同样的洁白如尘，遗世**，淡雅高洁，耀目生辉……
许许多多的形容词徘徊在楚陌驰的心中，无论哪一个都能够阐述他心中的她。这朵菊就好似是特意为她而生。只有她才资格拥有它。
楚陌驰看向身旁的佳人，那双沉寂的眸此刻熠熠生辉，显示出渴求。楚陌驰笑了，便道：“不如我们上去争上一争如何？”
蔷薇心下犹豫了片刻，再抬眸看向那朵菊，点了点头，争便争吧。楚陌驰上前为两人报了名。而后静心等待。
在场的大多人都报了名，所以要先进行初赛，　所有报了名的人都会拿到一支笔和一张纸，一人一个案几，首先做事一首。
这一首要求其实并不高，只要不是胸无点墨，笔下画蛇之人几乎都可通过。停笔交卷，离开，后人补上。这一筛选，便筛出了一半有余。
只剩下一小部分，但加起来也有20多人。第二关，考的是菊花的一些基本知识，理由是菊花给了你，你要是给直接养死了，那多浪费？
所以不懂菊的人，直接淘汰掉，显然很多人都提前准备了不少专业知识，只不过回答的有些驴唇不对马嘴的直接淘汰，还有的照本宣书宣的还不过关的也淘汰。
这么一来过关的只剩下了12人。其中便有她和楚陌驰。她们十二个人站在高台之上，一人面前是一个案几，上面有着笔墨纸砚，所有用品一应俱全。
“请各位自由发挥，无论作画还是作诗皆可。”
她想了想，对着那朵白菊描绘起来，用浅淡的金黄晕开代表光滑，空出的白乃是菊瓣，没有花径没有修饰，只有一朵似花的白菊。
为何说似花？因为，一张白色的宣纸，上面是几条晕开的浅金黄线条，勾勒的是菊外部的光晕。

第五十章　无形胜有形
看上去杂乱无章，仔细看去，却能够看出，那些浅金黄包裹的，正是面前盛开的白菊。｜蔷薇画的很大，几乎沾满了整张宣纸。有点类似于抽象画的感觉。
“好了，这位李公子已经完成了他的作品，大家请看……”
白扬一个一个的介绍，或是吟诗，或是品画，观众也大多发表着各自的看法，也逐渐有几位脱颖而出，各有各的特色。
到了楚陌驰，没想到他也是作画，楚陌驰画的是一片湖，湖边是密密麻麻的小**，远处是青山，湖边坐着一个白衣的女子，不过仅仅只是背影。
女子一身白衣，线条流畅，颇有一股相容于景的美妙感，仅仅只是背影已然能够引人遐想，其正面又是一番怎样风情。
终于到了蔷薇这里，白扬记得面前的女子，之前她便是对着一片**倾神，语出绝句，让他印象深刻。｜如今他亦期待的拿起了她面前的画作，却看了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众人皆沉默的猜测着，连楚陌驰也是一脸的疑惑。少顷，众人议论纷纷，大多都觉得蔷薇是在故意吊人胃口，甚至有几个自持文采出众之人，大大的鄙视了蔷薇一番。
而楚陌驰一声赞叹，几许了然，却将已经意兴阑珊的众人的胃口再次吊了起来。纷纷疑惑他是否看出了些什么。但仍有几人不屑的冷哼。
“这位公子是否看出了什么？可否与我们说道说道？”白扬适时的开口，他不相信那个怡然淡雅的女子会做一些无谓的画作。只是他实在不知其所以然。
“她画的是这朵白菊。”说罢楚陌驰看了看不远处的柳薇薇。
“白菊？这……”白扬诧异的看了眼白菊再看了眼画作，最后定格于柳薇薇身上。满脸的疑惑。
蔷薇依旧淡笑道：“既有人懂，便也够了。走吧。”蔷薇说罢转身便向花澜苑外走去。这胜负她到是无意去争了。
楚陌驰诧异的看着没有做任何解释便离开的柳薇薇，顿了下便也跟了上去，刚行三步，他回头望向白扬道：
“你且看那纸上金黄色的线条，是否与白菊散出的光晕十分相似呢？此画只应天上有，形神兼具，无拘无束，无形胜似有形。”
说罢他快步追上柳薇薇，一同离了花澜苑。
蔷薇没有坐上马车，而是缓缓的走在街道上，之前的事情，她并不介意，她不在乎是否有人懂她。至于那朵白菊，得知她姓不得她命，她看的很开。喜欢，并不意味着拥有。
蔷薇依照记忆之中的路，再次来到城郊，此时日头西斜，已近黄昏。目之所及一片金黄，金黄的菊，金黄的湖面，金黄的天空……就连远处的山峰也围绕着一层淡淡的金黄。
楚陌驰一直跟着她，不言亦不语，看着她静静的坐在湖边，此时郊外人烟稀少，除了一些贪玩的孩子，就是几个衣着普通的赏菊人。
“黄花无主为谁容，冷落疏篱曲径中。”蔷薇沉默了许久开口便是前世曾看过的一句诗。
“怎么突然这般悲切？”
“楚……公子。”

第五十一章　他是我的未婚夫
“薇薇！为何你对我永远都这么疏离，你可以叫我陌，也可以叫我驰，什么都好，就是要不叫我楚公子，三皇子之类。｜”
楚陌驰颇为气闷的纠正她的称呼，他这么多日一直在努力的引起她的注意，可是她竟连一个称呼都无法改变么？
蔷薇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妥协，不为别的，因为她自己也觉得别扭，皇子之称有所限制，而且也带着高高在上的地位，她不喜欢让自己一开始就低人一等，叫公子她不习惯，叫全名她又觉得麻烦。
如此倒也合了她的意：“那我叫你陌吧。我只是想跟你说清楚些事情，我不想拖得太久，这样对你对我都不好。”暧昧还是尽早剪断，省得最后陷得深了，反而痛苦。
“薇薇想说什么？”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他不愿逃避。或许他也可以趁机说服他也未可知。
“你我是不可能的，我不愿做那孤冷的黄花。｜”
“为何不可能，为何你会认为与我一起就会孤冷？”
“呵，陌，我与普通的女子不同，普通的女子在家以夫为尊，出嫁以夫为天，可是我不愿如此。
我自小便是孤儿，我经历了很多……所以我没有办法接受寻常女子的教育，你们或许会觉得我惊世骇俗，不懂三从四德云云。
可是我便是如此，你是皇子即便没有皇帝三宫六院却也有着属于你的圈子。而我只愿觅得一心人，岁岁年年常相伴。过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生活。而你能给我么？”
“……”楚陌驰从未思考过这些问题，至于敷衍，他不会，亦不屑。所以他沉思着。
“陌，你我是不同的，我向往自由，向往天地间的宽阔，向往执剑江湖的快意，向往闲居雅筑的悠然。那才是我要的生活，才是属于我的世界。你给的了么？”
“……”
“陌，我们可以做朋友，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只要我能做到，我会帮你，但若谈感情，我只能说对不起。你并不适合我。你若执意，我只能离开。”
“薇薇！你说的这些，我从未想过，我都懂了，只是我从不会轻易放弃，你容我想想……”
“好。”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的要求也已经说清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心中的一块大石也放下了。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当一轮弯月升起，他们才慢慢的坐着马车回了城。
楚陌驰依旧将蔷薇送至莫府，蔷薇下了车，道别转身进府。
“薇薇！”楚陌驰开口叫住了那抹白色的身影。
蔷薇回过头，眸中带着疑惑，望向楚陌驰。不语。
“莫逸尘在你心里又是什么位置？”
“我们自小便缔结了婚盟。他是我的未婚夫。”
“这个我知道，我问的是他在你心里的位置，若是没有婚盟，他在你心里算什么？”
“……”蔷薇皱眉，不明白他这问题究竟有何意义，不过还是开口：“他在我心里，便是我的未婚夫，如此有何问题？”
“呵呵，薇薇，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你不爱他！”
“为何？”

第五十二章　不会轻言放弃
“你本不是一个多话之人，刚才你拒绝我时，说了那般多的话，却一次都没有提及过你身上的婚约，可见这婚约于你并没有多重要。　你更在意你自己的感觉。”
蔷薇默然，她无法辩驳，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你提及莫逸尘时，你的眼中依然平淡无波，不似提及爱人应有的反应。而我问你他的位置时，你只说了婚盟，却并未说他是的爱人，并没有阐述你们之间的感情。
而是用冷冰冰的婚约来搪塞于我，可见你心中并没有他。一个更在意自己感觉的人，婚盟之于你到底算什么？”
楚陌驰字字真切，敲击在蔷薇的心上，顿时让她哑口无言，这个婚盟本就是她的挡箭牌，而她的所言所行，确实没有将婚盟时时挂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