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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望夫成虫-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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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琉璃心里害怕米脂的丫鬟,拿剪刀的时候不小心戳到肉里,流了一点血。
米脂心里得意,假意紧张的对琉璃说:
“你没事吧琉璃姐?”
“没,没事,只是出了一点血罢了。”琉璃讪讪的把出血的手指放到嘴里去允了允。
米脂见状心里总算舒了一口气,这个刁丫头暂时被自己钳住了,不过凭她狡猾刻薄的为人,以后肯定会再报复自己,只是不知道怎么个报复法而已。
等红儿买完所有的东西回来,米脂就开始着手做酒熏糕。所谓酒熏糕就是用酒和面,等把面和匀了之后用刀切成一个一个小正方形,把它们放在锅子里用小火焙干。等干了之后再加酒和匀,然后再焙干,如此反复三四次方才做好。米脂为了熏倒一帮克克勃,放了很多酒。
酒熏糕做完之后天也差不多暗了,红儿早就预备下酒菜,只等天一黑关起院门就可以吃饭了。
琉璃见差不多到晚膳时间了,就要跑去厨房给米脂取饭,这时只见米脂说:
“从这顿饭开始我不吃公家的饭菜,只在自己院里吃。”
“这如何使得,大少奶奶就算不吃公家的饭菜,也得回禀老太太大夫人知晓,讨了上头的示下再另起炉灶方是正经。”
米脂目光犀利的看向琉璃,把这个丫头看得连头都不敢抬。
“我怎么觉得讨的不是上头的示下,而是你琉璃姐的示下,我说从今天开始不吃公家的饭,要你参和什么?就算怪罪下来也怪到我一个人身上,琉璃姐大可以推得一干二净,这又关你什么事?”
“奴才不过随口说说而已,大少奶奶要怎样奴才如何敢驳。”通过几次交锋,琉璃不再像先前那样嚣张,只要被米脂抢白,就像一颗腌菜似的。
“知道规矩就好,去帮红儿拾掇拾掇,红儿忙了半天了。”
红儿是琉璃提拔的,照理应该红儿打琉璃的下手,而不是琉璃打红儿的下手,因此当米脂让琉璃去帮红儿拾掇的时候,琉璃老大不高兴的说:
“奴才还要帮大少奶奶改裙子呢,只差几针就改好了。”
米脂懒得理这个刁丫头,只要把她看在屋里,不让她出去报信就好。
红儿已经摆上一桌子菜,这时米脂让她去请外面两个奸细,不一会儿六两六和那个老婆子都来了,两个人走到门口给米脂打了个千。
“都起来吧。”米脂翘着脚坐在靠背椅上,指着底下两张杌子对门口两个奸细说:
“都进来坐吧。”
“奴才不敢。”六两六说
“奴才身上脏,怕污了大少奶奶的地。”那个老婆子说。
“你们原是大少爷的奴才,现在大少爷没了,我这个未亡人想请你们吃点水酒竟请你们不动,如果大少爷在的话,他要请你们,你们也这般不给大少爷脸?”
“奴才不敢不敬大少奶奶。”六两六见桌子上放着酒,馋虫已经出来了。
“红儿,给我把那位嬷嬷请进来。”
“金嬷嬷你是个馋嘴的,平时要是看见哪儿有吃的保管你脚底抹油似的跑了去,今儿个怎么跟我忸怩起来了。”红儿知道这个金嬷嬷,她原本也是二门上的奴才,因为跟自己的舅妈比较熟,所以认得,知道这是一个喜欢享用美食的主。
金嬷嬷真的是个馋嘴的,她见摆了一桌子菜,早就在肚里咽口水了,只是嘴上还在假客气:
“我身上的衣服脏,大少奶奶屋里这么干净,我怕污了大少奶奶的地。”
“你这嬷嬷也太唧唧嗻嗻了,我天天见你在院里洒扫不怕污了我的院子,倒怕污了我的地。你们两个都进来吧,等下酒菜都冷了,吃起来也没滋味了,红儿把他们喊进来。”
两人又推让了一回,方才进来,不过却不敢坐,全都站着。米脂又让红儿给两人让坐,两人又是好一阵推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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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酒酣耳热

等金嬷嬷和六两六两个在酒桌旁坐下之后,米脂一脸笑容,指着一桌子酒菜对两人道:
“都吃吧,也不是什么上得台面的好菜,只是一些家常便宜菜而已,尝尝这酒熏糕是我亲手做的。”
米脂做的酒熏糕香气扑鼻,味道十分诱人,把两个奸细的馋虫全都钓了出来。只见金嬷嬷笑道:
“没想到大少奶奶居然会做酒熏糕,这是恒阳府特产,老奴的女婿有一年跟三少爷去恒阳府进朱砂,买来给老奴尝过,那味儿真是没得说,据说和面用的是上好的高粱酒,所以闻着有一股子酒香,吃在嘴里更是糯糯的,比桂花糕还要好上一百倍呢。”
米脂见老婆子两只眼睛盯在酒熏糕上,微微蠕了蠕嘴唇,知道她又在肚里咽口水了,就夹了一块酒熏糕放在那婆子的碗里。
“哟,大少奶奶,这怎么使得?”那婆子忙端起碗,接下了米脂夹给她的糕。
米脂对那婆子说:
“吃吧,趁热吃,冷了就不好吃了。”其实如果这酒熏糕冷食的话酒力会消减很多,如果热糕热酒的吃下去就好比直接喝酒,况且米脂刚才就是用高粱酒和的面。
“六两六你也别光坐着,也吃吧,红儿,给六两六暖一壶酒过来,要热热的。”
“奴才这就去暖酒。”红儿跑了出去。
“别忙活了,我随便吃点就可以了,酒就不喝了。”六两六早就被酒熏糕和高粱酒的味道弄得不知所以,酒是六两六的最爱,他现在巴不得美美的喝上一口。
“不喝酒如何使得,既然今天我做了东道,还请两位赏我个脸,让我做足东道的体面。”米脂也夹了一块酒熏糕放到六两六碗里。
“大少奶奶跟大少爷一样,对下人的好是真的。”那婆子一说起死去的大少爷居然抹起了眼泪。
米脂一看心里就来气,暗骂她做作。
“奴才从前是在厨房当差的,就连二门上的人也都说大少爷是个好好先生,在上孝敬父母,在下宽待下人。”六两六见红儿往他的碗里倒了酒,转过脸,笑对红儿道:
“有劳姐姐。”
“不客气,应当的。”红儿又往那婆子碗里倒酒,倒到一半的时候,那婆子忙说:
“够了够了,这一海碗酒喝下去,我老婆子可要晕了。”
“晕了正好,你老就留在我这屋里歇吧,省得跑回家去睡又是一番折腾。”米脂道。
婆子涎着脸笑道:
“睡大少奶奶的屋这如何使得。”
“有什么使得使不得的,我寡妇失业的正愁晚上闷的慌,没有一个说话的人,金嬷嬷留下正好跟我说说话,解解闷。”
“大少奶奶说笑了,身边有琉璃和红儿这两个俏丫鬟难道还怕夜长寂寞。”婆子道,说着已经轻咬了一口碗里的酒熏糕,果真醇香无比,跟她女婿从恒阳府买回来的味儿一个样,吃出味儿来了之后,那婆子不再像先前那样羞羞答答只咬一小口,而是把咬剩下的全都一股脑儿塞到嘴里,觉得嘴干,就又大大的喝了一口碗里的热酒,立时浑身一畅,真是说不出来的舒服。
米脂一直冷眼觑着那婆子,见她吃了糕又喝了酒,心里像吃了颗定心丸似的,这一个总算撂倒了。
六两六抵挡不住高粱酒的诱惑,从一开始的小酌一口,到后来的一连酌上几口,米脂一看情形就知这个主很快也会被撂倒。
“红儿,你也坐下一起吃吧,省得待会到厨房去吃,还得打了油纸伞湿漉漉的过去,劳师动众的。”原来此时下起了小雨,这是晚秋时节,每到傍晚的时候都会淅淅沥沥下一场雨。
红儿边坐下吃酒,边服侍众人,六两六这个时候已经喝下两海碗热酒,脸上开始酡红,话自然也多了起来。
屋子里最寂寞的一个人要属琉璃,她饥肠辘辘,一个人在里屋帮米脂裁剪长裙,外面的酒香菜香飘入她的鼻中,觉得肚子更饿了,可是她既出不去,米脂也没有邀她同桌吃饭,只能一个人对着几根蜡烛继续修理手上的裙子。
“哼,吃吧,现在吃的开心以后就要你好看,我琉璃从来还没有受过这番恶气,等明儿天亮之后定寻个由头跑出院去,我要在老太太跟前好好参你一本。”琉璃心下发狠,不想手指头被针扎到了,鲜红的一滴血冒了出来,琉璃把出血的那根手指举到眼前,脸上带着冷笑,她拿起米脂的裙子,把血揩在裙子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看来琉璃这个主还真不是个好东西,专在背后使坏,此时她竖起两只耳朵仔细谛听外屋的动静,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是提供给老太太的绝佳的情报。
几杯水酒下肚,气氛活跃了,大家伙的话自然也多了,再也不像先前那样因为主子奴才同桌而显得拘谨局促。
“虽说我是你们的主子,不过新来乍到,又死了丈夫,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得请各位多多海涵。”米脂故作谦虚。
“大少奶奶这么说真是折煞老奴了,大少爷生前是个慈善的,大少奶奶也定是个慈善的,我原本是二门上负责洒扫的,我家老头子是花匠,因为我有一个要好的姐妹跟大夫人的陪房马大姐姐相好,知道大少奶奶院子里要添人,我的好姐妹在马大姐姐跟前一说,马大姐姐又在大夫人跟前一说,等大夫人允了之后,老奴就到了大少奶奶院里仍旧负责洒扫。”
“哦,原来如此。”米脂听了那婆子的话就当信她的,点了点头。
六两六已经喝了不下五杯高粱酒,他喝一口酒吃一口糕,样子已有点熏熏然。
“唉,说到底还是大少爷是个福薄命浅的,我们底下的人也在议论,摊上大少奶奶这么一个天仙似的摸样,菩萨似的心肠的人大少爷居然无福消受,唉,说来说去还不是一个人的命。”六两六要在米脂跟前卖乖,当然得说的动容。
“哼,全都是一些猫哭耗子的主。”米脂心想。
“听说二少爷在大少爷去世的那天被老爷和大夫人打了,虽然老爷和大夫人疼爱大少爷,但也不至厚此薄彼到如此,把个亲生儿子差点打得一命呜呼这似乎有点……”
“呵呵,大少奶奶刚来府上,有很多事情还不知道,论说我们家二少爷也是个聪明的,只是太过顽劣,老爷已经不止一次下死力打他,打过之后就会好一阵子,也知道读书写字做文章,可过不了多久又往复起来,还是老样子。”六两六说到二少爷的时候不住摇头。
原来古代的麟麟和现代的麟麟还有相似之处,那就是都喜欢玩,米脂到是有兴趣知道古代的麟麟到底顽劣到什么程度。
她又让红儿给众人热了酒,斟到碗里,金嬷嬷喝了热酒又吃了酒熏糕,她的酒量原本就不行,此时早就面红耳赤,说话也已显出大舌头来。
不过舌头大了话偏多了起来,只见金嬷嬷含含糊糊说着二少爷的种种作为。





、第五十三章 意外获息

听两个奸细把话题引到二少爷身上,米脂很想听听古代的樊世麟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据说大少爷不是大夫人亲生,为什么大夫人偏对这个养子好过自己的亲生儿子?”
金嬷嬷大着舌头道:
“大少奶奶有所不知,我们家大少爷真是一个一等一的人才,十九岁就考取了秀才,平时礼贤下士,跟仁爱堂的王先生是至交,大少爷的那个好老婆子我真是没法形容。”
“是吗?”米脂淡淡的道:
“我和大少爷从小结的娃娃亲,只是不知道二少爷是不是像大少爷那样从小也结下了什么亲?照理像樊府这样的高门大户理应给自己的子女寻一门好亲事,二少爷只比大少爷小两岁,如今也已二十三岁了,为何还不成亲?”
米脂担心的就是这个,万一樊世麟也已经有了亲事,她和麟麟若想结合就更加困难。
“二少爷从小也结了一门亲事,是大少奶奶的亲侄女,大约六七年前这位千金大小姐来过府上,老奴正是给这位大小姐抬轿的,见过她,长得天仙似的,不但人长的好,脾气性格也好,遇见下人也是笑盈盈的,嘴里说出来的话更是知书达理。据说等明年年初她哥哥从边关打仗回来后就给妹子办婚事。”
果真不出所料,古代的麟麟已经有亲事了,而且还是大夫人的亲侄女,听金嬷嬷的口吻俨然一个美女,不但有外在美而且还有内在美,一想到这些米脂觉得压力好大。
红儿也觉酒熏糕好吃,因此贪嘴多吃了几块,她虽不喝酒,但却用的热茶送的糕,因此米脂见红儿的面颊红的跟涂了胭脂似的。
“为什么要等表小姐的哥哥从边关打仗回来再办亲事?”
见米脂这么问还是那个金嬷嬷先开的口:
“这里面当然有个原由,一来大少爷比二少爷年长,理应大少爷先结亲,只是大少爷的病时好时坏,原本想等大少爷的病彻底好了之后再成亲,但是后来还是等不及要靠冲喜来做最后一搏。这是一个原由,另外还有一个原由是因为这位表小姐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世,只有一位哥哥,她跟着哥哥一起去了边关,几年都没有回来,因此想成亲也不得。”
“哦,原来如此。”米脂点头道。
这时坐在边上光顾着喝酒的六两六发话了:
“嘿嘿,说起我们家二少爷还真是一个风流大少,才伤了那么几天就有好几位姑娘小姐派人前来探视。有送吃的来的,有送金疮药来的,连望春楼的粉头三巧都让自己的丫鬟送来一盒膏药,说是军中的东西,对付鞭伤最有用。大夫人嫌粉头送的东西不干净,叫人扔了出去,不过却被我捡了回来,据说那个粉头跟我们家二少爷是老相好,怎么说都不会把不好的东西给人家吧,我想自己留着说不定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所以就捡了。”
“你个鬼头精,到是让你捡了个便宜。”金嬷嬷嗔怪六两六,舌头比刚才更大,脸也比刚才更红。
六两六眯缝着一双醉眼,笑道:
“扔了岂不浪费,万一金嬷嬷想用我六两六大可以借你一用。”
“去,没事咒我,等用到金疮药老婆子我不是倒大霉了。”金嬷嬷打了个哈欠,上下眼皮都快搭在一起了。
在两个奴才互相抬杠的时候,米脂的眼睛却是出神的看着窗外,外面正下着细雨,雨滴打在芭蕉叶上发出簌簌的声响。没想到古代的麟麟同样风流成性,穿了过来还要和众小三斗法,米脂全然不惧,她已经做好准备了。
就在这时红儿一头栽倒在桌子上,竟睡去了,她是被酒熏糕熏醉了。见红儿醉了,那婆子乐得咯咯直笑,还拍手来着,说出来的话像在嘴里含了一粒石子似的,舌头都打了结了:
“嘿嘿,这丫头好没脸,倒头便睡,也不看看是谁的屋子,大少奶奶老婆子这就喊醒这丫头,让她起来回自己屋睡去。”那婆子把手攀在红儿肩上,使命摇晃她。
“快……快醒醒,小心你污了大少奶奶的地,回……回自己屋里睡去,好没脸的丫头,嗝,嗝——”那婆子一连打了几个酒嗝,噗通一下栽在地上,摸着米脂的绣花鞋说:
“咦,我的枕头啥时候绣了朵玫瑰花了。”婆子抱着米脂的脚竟睡了。
一下就撂倒两个,米脂再朝六两六看去,见他不在自己的椅子上,不过身后传来打雷似的鼾声,这个主已经躺在地下睡得跟死猪似的。
米脂把脚从那婆子怀里慢慢抽出,走到里间看琉璃这个奸细此时在干什么?原来外面吃酒的边吃边说,不觉得时间过得慢,而里屋饿着肚子裁剪裙子的琉璃早就不耐烦这些人。一方面肚饿,另一方面正在气头上,等裁剪好了裙子,就顾自上床蒙头大睡起来。
琉璃原本就是一个嗜睡的,只要天一黑她的瞌睡虫就上来,反正明儿个已经有了在老太太跟前参米脂的本的话头,自己的丈夫才过头七就在院里请人吃喝,就这一条足可以让老太太好好的编派一下这个主。等着吧,现在吃的开心马上就要你好看。
米脂走到里间的时候琉璃已经躺下,而且像六两六那样鼾声都出来了。
米脂迅速从箱底翻出一身黑色紧身衣,因为在家的时候她就时常练武,所以黑色紧身衣是必备之物。
换了行头,怕被人认出,樊府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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