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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宝盆奇缘-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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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吴致远好不好那一口?要是他知道自己萌上的是一个男人,不知道会作何表情?每次扇儿这样猥琐地想时,都会收到媛儿淡淡的一瞥,立即浑身激灵不敢造次了。
今年的深秋比以往都要冷些。吴致远早叫了裁缝在家裁制各种缎袄皮衣,内厅里满是花团锦簇,绫罗绸缎铺得到处都是。有些丫鬟巴巴儿在旁边看着,希望偷偷捡些布头自己做双鞋。
裁缝头儿在侧厅给扇儿报账:“奶奶,一共是六十一套衣服,十套袍儿,二十套袄裙,还有九件皮大衣和九条配套儿穿的毛边呢绒裙子。其他的都是散数儿,绫子袄儿也有,潞绸裙子也有,琐琐碎碎一大堆,只写在单子上给奶奶过目。绸缎皮子都是在官人铺子里支用的,皆有存档。”
扇儿点点头,吩咐红鸾拿了十两银子给他:“你好歹上心做,等完工了再有赏。”
裁缝见了厚赏岂有不卖弄精神之理,越发指挥得徒弟们针线穿飞剪裁流水一般了。
处理完冬衣的事后,扇儿一个人在后院里侍弄花木。她很喜欢这种闷头做自己喜欢的事的感觉,自由,畅快,心中充满了沉甸甸的满足感。虽然秋意极浓,过了一会儿她额头上还是见了汗。
一条散发着馨香的帕子递了过来,扇儿转头一看,却是媛儿。
“不用,我现在一手泥……”
媛儿嫣然一笑,亲自替扇儿擦拭汗,扇儿只觉得一阵香风拂过,人也神清气爽起来。
“有美人服侍感觉就是不一样啊,哈哈哈。”扇儿说完此话后又觉得丢人,果然是和吴致远呆久了,近“猪”者“痴”!
“外头凉,进去喝点茶怎么样?花木这东西侍弄得多了,反而失了本趣。”媛儿微笑。
“好。”扇儿像极了听话的小学生,跟在媛儿身后乖乖地回房了。
房内摆着一套茶具,小茶壶在炭炉上煨着,散发出朦胧的水汽。
媛儿的手势温雅柔和,充满了艺术观赏性。她微微倾下手腕,那水流就好像有生命和意识一般跃到茶杯里,与里面的茶叶碰撞相溶,缓缓逸出如山中雪雾一般的清芬。
媛儿倒过一杯,把第二杯奉给扇儿。扇儿接过,细细品了一口,心悦诚服道:“好喝。”
才放下杯子,一个吴致远身边跟着的小厮慌慌忙忙跑进房来磕头道:“禀大娘,大事不好了!爹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人给抓起来了!现在牢里等家里赎呢!”
扇儿一惊猛地站起来,不小心撞到手侧的水壶,眼看就要被烫着时,媛儿眼疾手快把扇儿抱过旁边去,又把那壶水一滴水不漏地转回桌子上。
小厮看的呆了,待他看清媛儿的脸后,脸红得和猴子屁股一般,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猴急什么?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扇儿道。
“回大娘,前些天布爹过生,爹往院里去喝酒捧场,突然一个年轻公子进来,要请爹身边的姐儿。那姐儿惊怕不过,求爹说两句好话,爹就去拦,结果挨了一鞭子,爹也恼了,两人就打起来了。那,那个人带的人少,吃了亏,丢下狠话就走了。结果今天,衙门来了一队不知打哪来的官兵,二话不说就把爹给抓走了,还要咱带话说十天里凑出一千两黄金去赎……不然,不然就把爹给杀了!”
扇儿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道:“胡来!你爹好歹也是朝廷的官儿,怎么能说抓就抓?”
“那些官兵据说是京里来的,没一个敢惹的,还,还说,已经把爹的官给撤了!”
“知道了,你下去罢。”扇儿强作镇静道。小厮磕过头退下了。
扇儿坐在椅子上,脸快要滴出水来,自言自语道:“现在去京里求太尉也来不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是这一方水土的官,肯定是碰着狠角色了。”
媛儿在扇儿耳旁道:“你先不要急,我去替你打听一下。”
“麻烦你了。”扇儿仿佛有了希望,声音轻轻颤抖。
过了几盏茶的时候,媛儿回来了。
原来吴致远在院里喝花酒,碰到那个抢人的小子,争吵过程中大约是推了那小子几下。结果那小子竟然是淑贞公主的新面首。
他替公主去青州办事,回京途中在临安镇歇息,又听人撺掇说院里有个姐儿最有姿色,便和吴致远干上了。他在淑贞公主面前谗言几句,公主登时就下旨把吴致远官撤下了,又给锁了起来。
那淑贞公主是什么人?越国皇帝最得宠,最娇惯跋扈的心肝肉,京城臭名远扬三巨头之一。她生性虚荣残暴,除了喜好男色外更是爱敛财,那面首最知道公主心性,只说吴致远家里颇有一份好钱,便让公主动了心思要他家拿一千两黄金去赎。
媛儿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连细节什么的都给打听到了。扇儿听了后如遭雷劈,倒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惹上这么一个人。太尉不见得为了那一点孝敬得罪公主,并且公主倘若心性真的和传说的那样,那么拿了一千两黄金之后肯定要两千两,三千两……
媛儿见扇儿急得脸色发白,安慰道:“何必忧心?这不是大事,只看你要想怎么处理罢了。”
扇儿紧紧抓住媛儿的手,问:“如果我想息事宁人呢?”
“去找那个面首。”媛儿微笑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厚厚地送一份礼给他赔罪,你再送些财物到公主府去,便可轻轻揭过了。”说罢,她轻轻拍了拍扇儿的手。
“媛儿你真聪明!”扇儿本想一把抱住媛儿,后来想起这是个爷们,就作罢了。
在媛儿的指导下,扇儿拿了一千两银子和几样贵重玩物,薄施脂粉,亲自带着媛儿上门去给那面首赔罪。
那小白脸不愧是淑贞公主的面首,脾气甚为相投,也是个爱钱的主儿。见了银子,又见扇儿一个花朵般小妇人娇怯怯跪在下头,立刻身子软了半边,脸上堆上笑来:“小美人,这是何苦。”说着就想上前去扶她,不过媛儿已经在旁把扇儿扶起来了。
扇儿哭泣道:“大官人没得说,我家那位愚夫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官人,死一千遍一万遍都是少的。只是他当时也是吃人激了,并不是故意要和大官人过不去,您手抬高一高儿,他过得去;您手放低一低儿,他过不去。以后贱妾多多管束他,要他少喝酒胡来,再不敢见着您的面儿了。”
那面首故作为难:“只是公主已经下旨,收不回啊。”
扇儿道:“大官人是什么人物!才华气度,一看就知是公主面前说得上话的。这事我求别人,是瞎驴子倒转磨,天底下除了您谁还有这个本事?”
这一番马屁拍得面首极为受用。他笑道:“也罢,事情由我而起,我还去收个残局罢了。有句话你说的很对,公主对我倒是十分看重,不然你夫君也不会受这样的苦了。”
媛儿轻启朱唇,声音带着魔力一**传到那个看愣了的面首耳中:“公主面前,还请爷多帮衬几句了。”
面首痴呆一般拼命点头。
扇儿心里把面首家的祖坟挖了几百遍,才笑容可掬地告退了。
回到家里后,扇儿见自己上房挤了一堆人,便知此事已经传开了。她静静坐在椅子上,对下面那些姬妾道:“爹的事,想必你们也知道了。官是没有了,家里的钱财大多也保不住,你们若是愿意留下来,我自是有你们一口粗茶淡饭吃;若要走,尽可带了自己的东西走,我也不管你。丑话说在前头,到后来若是办不好,闹着要抄家,你们这些出去了的扯不上关系,我不是没告诉你们。”
几房姬妾都是流泪,大家互相看看,结果五娘首先咬牙说了要走。
“大姐姐,你待我一向好。只是我家里人听说了,非要我回去,生怕我连累了他们。”五娘低声道:“我也不争什么,就让我把些衣服鞋脚带回去,便是了。”
扇儿点点头。
四娘也弱弱开口道:“大姐姐,我不是那过河拆桥的人。只是我一向不在爹心上,又是个什么不会干的,白白糟蹋口粮。家里多养我一个,又要废柴费米,又要废丫鬟。”
扇儿没做声,许久才轻轻点头。
二娘叹口气:“我和四娘姐妹情深,她走了,我留着也没什么意思。”
人渐渐散去后,最后留下来的,只有三娘和蔡翠儿,玉儿。




、21第二一回

玉儿哭着磕头道:“大娘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扇儿心里好过一点,扶她起来道:“你是个有身子的,快起来吧。”
三娘道:“我也看淡了,在哪不是呆。我家里亲戚都死绝了,大姐姐是个心善的,我也懒得找下家了。”蔡翠儿也道:“奴要走,肚子里这个也舍不得他亲爹爹。”
扇儿点点头,道:“镇上是住不得了,铺子也要收拾关门。乡下的庄子原先就是靠爹压着,觊觎的人多了去,我怕生事也打算卖掉了。到时候多的钱,够咱们去乡下买个小院儿,几亩薄田,且先避避风头。不过你们放心,有我在一天,就累不着你们一天,也饿不着你们一天。”
几个人流泪谢过后也散了。
扇儿叫来官家的买卖人,一口气把庄子铺子全部卖掉。其中买的人居然有布涛潜的亲戚,布涛潜也在旁边帮衬,还死压价钱。
扇儿冷笑道:“别人也就罢了,你也敢来赚便宜?爹今天这场事,还不是和你有关系!平时吃爹的喝爹的,就这样抹嘴忘记了。”
布涛潜道:“话不是这样说,那人又不是我要吴致远打的,怎么算在我头上?平时虽然吃他一口,也是有回礼的。别说得好像我净占便宜,跑腿寻人,哪里不是我出力?”
扇儿道:“贼不知廉耻的,原先整日哥喊得多甜,如今就指名道姓了。老娘怕是穷死了,也不肯卖给你这样的东西!”说着就叫小厮把布涛潜和他亲戚轰出去了。
那布涛潜口里咒骂着,悻悻离去了。
京城公主府。
“怎么才三百两金子?”
淑贞公主看着箱子里的金元宝,问道。小白脸一边给她捶腿,一边柔声道:“公主,也亏了他们,把家底刮干净了也凑不出一千两来。像那种小地方,能有什么大财主!就这一注钱,还是他家卖了妇人的钗环首饰凑齐的哩。”
淑贞鼻子哼了一声,懒洋洋道:“我金口玉言,岂有说出去的话收回来的道理?”
小白脸得意笑道:“虽然没金子,那家怕公主生气,连传家宝都拿出来了哩。”
淑贞哦了一声,问:“什么破烂儿?给我瞧瞧。”
面首打开一个小匣子,淑贞看到里面那颗耀眼夺目的朱红宝石后,呼吸也乱了,眼睛睁得极大:“这……这块宝石居然和三皇子妃的那块差不多!”
她夺过宝石,贪婪地抚摸了好几遍,道:“既然如此,我就勉强放他们一马罢。我知道他家拿不出那么多金子,也不是真心要他家钱,不过是为了警告他一声。”
其实,这块红宝石的价钱早就超过一千两黄金了。公主派人去寻这样的宝石,价格多是在五万两银子左右,这也是公认的有价无市。公主心里暗暗记下了吴府,想派人去搜查一番,看还有没有什么宝贝,只是没说出口。
“公主说的是,公主仁厚。”面首凑在公主耳边说了句情动话儿,公主嘻嘻笑了,两人携手步入帐幔……
吴致远从牢里出来后,整个人黑瘦了一圈。他看着空空如也的家里,不禁心下凄苦。
扇儿为了警醒吴致远,故意自己不掏钱,反而把家里一些值钱大木器之类也给卖了,家人奴仆也打发了好些个,看着更显凄凉。
他在扇儿房里狼吞虎咽吃着咸菜和粥儿,扇儿看着也一阵心酸,他平时哪里瞧得上眼这些东西?可见在里头饿成什么样儿了。
“慢着点,厨下还有馒头哩。”
“家里还剩多少钱?”吃饱后,吴致远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
扇儿不慌不忙道:“除去赔给公主的,还有七百多两银子,和这个房屋。我是想,咱们住着也没意思了,不如把屋子也卖了,到乡下地方去买个清净宅院,也好过吃那些眉眼高低的。”
吴致远木然道:“卖了罢!全部卖了。”
“你也不用想太多,过去就过去了。以后一家子人,还靠着你过日子哩。”
吴致远点点头,泪缓缓落了下来。
在牢里受了冷饿折磨,又因为急火攻心,吴致远很快病倒了,一应事务都落在扇儿身上。在媛儿帮助下,扇儿把院子包括里面的家具等物卖了一千二百两银子,连同她自己的首饰和其他值钱之物,都小心翼翼儿收好在储物戒指里。
扇儿托人在朝云卫所附近乡一个叫赵家屯的地方,花了二百两银子买了房屋,那院落大小也有三十多间房子,厢房正院皆有,地势也还好。
扇儿和吴致远自然是住了后头正院,三娘住了东厢房,玉儿住了西厢房,蔡翠儿则住在前院三间屋子里。因为二娘和四娘五娘皆走了,吴致远也不是什么权贵人家了,大家都开始改口叫姨娘,三娘成了宋姨娘,蔡翠儿成了蔡姨娘,玉儿回了自己姓氏,叫周姨娘。
为了省着口粮,蔡翠儿留着惠儿,宋姨娘留下秀云,扇儿把绿鸥给了周姨娘,只留红鸾和媛儿在身旁服侍。因为怕落差太大不习惯,几房里一个月还是派了二两银子月钱,脂粉用具什么的也不算太省简。
乡下地方,虽然有几分野趣,但是人烟稀少,屯里人家又是些愚笨排外的,故而日子也有几分寂寞。基本上过好些天才去十几里外的镇上买些东西回来,平常偶尔见个货郎就了不得了。家里人口现在少,以后添了孩子就会热闹许多。
自打搬了新屋,规矩都改了。总共也就四个主子,还一个是歪着的,就聚在大厅里一起吃。白米粥白米饭,大馒头加咸菜块儿,鸡鸭鱼肉自然是每顿都有的,不过就那么两三盘意思意思,青菜豆腐什么的占的比例相对较大。至于其他贵重食物例如燕窝海参之类,已经绝了踪迹。
宋姨娘倒还好,她手里有私房钱,时不时自己吃独食也没人发现;周姨娘是吃苦惯了的,这样的伙食虽比不上以前,却也很让她满意了,就是蔡翠儿不安生,自仗着有身孕,吃不惯乡下的饭食,不是要吃炖鸽子,就是要喝燕窝汤。惠儿道:“得了么,娘。乡下地方,怀着身子还要做活哩,有碗鸡汤就念佛。”
蔡翠儿道:“你不懂,家里哪里就落魄到这个样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一份家私都在她手里哩。不趁着这个时候要,还等以后吃窝窝头去?”
因为吴致远病着,扇儿怕吵着他,便也不十分骂蔡姨娘,照样是鸡汤红枣羹送过去而已,把个蔡翠儿气的直跳脚。好在扇儿有先见之明,安排翠儿住了离正房最远的前院,眼不见为净。
年关将近,屋子里却是空落落的。当初为了跑路方便,一些用惯了的家具都不敢带,一口气卖掉,怕的就是公主惦记。后来搬到赵家屯,在附近的卫所城里也买了些粗陋家具,越发衬托得屋子暗沉沉的。有时候几个人在大厅吃饭的时候,相互望一眼,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为了让大家打起精神,扇儿把之前让裁缝做的衣服提前发到各房里。因为走了三个,所以每个人得到的衣物多了近一倍,心里也多少欢喜起来。女人喜欢衣服这一点,倒是处处通用。
饶是如此,蔡翠儿却总不安宁。她先是怀疑扇儿给她衣服比别人少,直到到别人房里亲自看了一番后,才不言语。
惠儿高兴地拿起一件皮袄道:“这皮子真好!在外头至少值十两银子呢。”她酸酸道:“原先舍不得给我们做衣服,如今到这鸟不拉屎地方,又发疯似得给这么多。穷乡僻壤的,穿给谁看去?”
惠儿笑道:“姨娘原先衣服少,不高兴,如今多了也不高兴。”
蔡翠儿摇着头:“不是我挑剔,是她做事总不利索,这个家要是让我来当,保准挑不出错儿。”
扇儿对蔡翠儿那路人皆知的小心眼视若无睹,只顾坐在房里,看着病得面无人色的吴致远,叹了口气。
原先大夫开的药宛如浇水泼石,一点用都没有,她便拿了盆子给她的瓷瓶儿里的回春丸,才稍微好些,但也只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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