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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嫡妻-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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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好被褥,韶灵起身,神色自如,仿佛不觉半分委屈。

“吹灯。”

床上的男人颐指气使,韶灵背对着他,暗暗一笑,此人的确是一出生就当惯了主子,而她……也曾双手不沾阳春水,所有事,也曾有人为她布置妥当,不劳她费心,也曾有人张口闭口叫她小姐。

高贵和卑贱,有时候不过是一线之隔。

铜灯火苗一闪而逝,屋内昏昏暗暗,窗外透过一丝丝聊胜有无的惨淡月光。韶灵想着方才楼下的动静,但还是可疑。若那些人跟她一样怀疑七爷是云门的主人,云门在武林上树敌无数,那些仇视云门的武林中人,那些希望名扬天下的武者侠客,一定想要战胜他,砍下他的项上人头!韶灵睁着眼,眉头深重。

隔壁屋子突然传出来一道轻浮暧昧的女子低吟,打破了此刻的安谧,也打消了韶灵脑海中的剑拔弩张。

“夫君,别啊……等明儿个奴家回到家再好好服侍您……”

她的眉头暗暗皱起,只有一墙之隔,男人粗声粗气说着话,女子娇滴滴地笑,媚到了骨子里,全都听的一清二楚。

“爷不是喜欢奴家吹箫吗?”

男人哈哈大笑,声音震天。“是啊……你吹箫的本事,可是顶好,快过来,吹得好就饶了你——”

这么晚了,还要吹箫?难道幽明城里的百姓,个个多才多艺?韶灵狐疑地坐起身来,正想靠近墙壁去听到底箫声有多么出神入化,一道男子的沉笑从床上传来,她身子轻震,顺着笑声望过去——

黑夜中那双闪闪发光的魅惑眼眸,对着她的方向,仿佛借着一些月光,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

她弯了唇角,端正坐在薄毯上,大大方方对着他:“主上也没睡?”

“是啊,睡不着。”他的嗓音依旧低醇,言有所指。

韶灵眉头一皱,满腔义愤填膺:“那女人说话不算话,他们哼哼唧唧吵了半天了,好歹停下来了,她说要吹箫,我等了好久,她倒是什么声音都没了!”

七爷的眼底,涌出更多不太明朗的笑,像是一层层涟漪幽然泛出。

“不过我不太明白,为何要在深夜吹箫?难道听了箫声,有助睡眠?”她朝着七爷的方向发问,月光洒落在那张俏丽小脸上,鲜明的红唇,娇嫩的像是一朵芍药。

“勉强算是……”七爷的嗓音有笑,那笑声却跟平日的不太一样,嗓音中隐藏着什么莫名的情绪。

“我回去也能学吹箫吗?”她直直望着七爷的双眼,一脸恳切真挚。

“你学那做什么?”七爷敛去了几分笑意,他眉梢一抬,嗓音更低了。

韶灵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这些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无数个不眠之夜折磨她太久,若是箫声有显著的安神功效,不失为个好法子!她自然不会说的如此直白,她噙着笑,朝着床榻上的男子眨了眨眼,又是一番奉承话。

“何时主上深夜不眠,我就给主上吹箫——”

此话一出,石破天惊。

七爷的眼神突然变得古怪。

他的眼神抓住她,墨色的双眼像是藏着一把火,他缓缓地松了枕在脑后的手,覆在胸前,像是压着胸腔的笑,却又像是故作平静。

他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宛若是一顿饭吃的很热闹,一刹那,所有人都沉默不言,如鲠在喉。

心中的一抹无措,不知从何而来。她在七爷面前素来收放自如,插科打诨,可他从未这么紧盯不放。

“爷记住了,别忘了你说的话。”良久,他才吐出这一番话,明明内容寻常,却有股子带着软言威胁的意思。

“主上给我找个好师傅就行了,我学什么都快。”她双眼一亮,讨好地说。

七爷的笑意敛去,眉头轻蹙,为她找个好师傅,教她吹箫,她学什么都快……他的笑凝注在眼底,居然有些两难。

一阵漫长的沉默。

他睡着了?

韶灵坐起身来,偷偷望去,他果真闭了眼,他们说了这些有一搭没一搭的话,隔壁屋子渐渐归于平静,她细细听着,果真隔壁的男人睡得很熟,鼾声四起……

七爷的话似乎是真的。

七爷常常笑,一眼看去并不是冷漠如冰,可是她也从未见过七爷笑的如此开怀……他方才笑的时候,那双眼像是天际的星空,无数星辰在其中沉浮纷飞,哪怕不曾掌灯,看不清他令人嫉妒的好容貌,她却觉得这一刹那的七爷妖娆美丽的胜过女子。平日里她再谄媚,从未奏效,他不过淡淡一笑,像是无视,笑意不达眼底。

他……真会是那个叫慕容烨的男人?!

街巷上的更夫低声提醒,如今已经是二更天,周遭静谧无声,她才有功夫去回想白日的事。

历山的山贼全部被朝廷处死,但分明不是她遇见的那两人,难道还有漏网之鱼逃亡在外?会不会……他们遇着的,根本就不是山贼?!可惜他们劫走了马车上全部的金银细软,不是山贼又能是什么人?!齐元国何尝糟乱到这般田地?!若父亲在朝政上咄咄逼人,狭隘刻薄,说不定她会怀疑是昔日政敌所为,但父亲已经借由生病而辞官回乡,远离京城,到底是多狠毒的政敌,竟然要他的性命!甚至连她,年仅九岁的女孩,也竟要斩草除根!让宫家彻底覆灭无踪!

无数个问题,惊醒了痛苦遥远的回忆,黄河水般汹涌而来,一瞬将她整个人淹没在浪潮中。

失控的马车在土路上摇晃,马儿受了惊吓的长声嘶鸣,父亲紧紧攥住她的手,继母跟继姐一瞬复杂的眼神……陡崖上的碎石从她脚边仓皇滚落深渊,底下那一湖安静的随时都会吞噬她性命的泉水,她闭着眼跃下,刺骨的冷,彻底穿透了她……她沉入了幽暗的水底,睡了许久……漫天的飞雪,渐渐埋葬了她……

“爹……好冷。”哭泣般的细碎梦呓,从那具娇小的身体里溢出,几乎将那个身子震碎。

躺在冰湖,她不曾觉得冷。

被剑贯穿,她不曾觉得冷。

煎熬隆冬,她不曾觉得冷。

唯独在梦中,在无人看到的角落,她心中那一头回忆的洪水猛兽,才会踩碎了禁锢的牢笼,不惜一切地践踏着她——她才会觉得冷,觉得痛,觉得无望,觉得孤独悲凉,觉得生命渺小而卑微。

她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双手不断挥舞着,像是一只沉入了水中的水鬼,她跌入噩梦,得不到救赎。

“我好冷啊……谁来救救我……”她突地耿直了脖子,全身紧绷,尖声疾呼,“救我!”

床下动静实在不小,七爷从床上坐起,不曾穿靴,缓步走近,俯下挺拔颀长的身子,趁着月光望着她。韶灵的小脸泛着死白,光洁额头浮着一层细细小小的汗珠,平日里那两道意气飞扬的俏眉凝成深深的褶皱,长睫宛若受伤的蝴蝶般颤动。

她越是在噩梦中起伏,身体就越是颤栗的厉害。

少女胡乱挥舞的柔荑,一把捉住了他下垂着的紫袖,仿佛在梦中,他成了一棵救命稻草。她越抓越紧,将那一截绸缎紧紧攥到自己的胸前,再也不放。

她的洒脱肆意,竟是用无数个这样煎熬的夜晚堆积出来的?俊美男人的眼神一黯,她不过是攥着他的衣袖,但她心里多年的寒冷却已然透过华服,渗入到了他的血液中。

他任由她捉住他的袖口,不曾蛮横扯出,相反,他安静地等着,等到那时断时续无声的啜泣,渐渐平息下来。唯独她的眉头,依旧深深锁着,生怕关不住心底无限愁绪。

在这一张明媚的笑靥之下,无人知晓她彻骨的忧伤。

夜色渐深。

耳畔传来及其细微的声响,有人在屋檐走动,脚步很轻。

他陡然抬起俊颜,望向幽暗的屋顶,那一双足以魅惑世人的美丽眼瞳,猝然生出无尽森冷,唇畔那一道带着讥诮的笑意,更是冷到了骨髓。

自然是冲着他来的了!

……

嫡女初养成 008 你要认命

远方,传来此起彼伏的鸡鸣声,天际浮着淡淡灰白的云彩,太阳还未升起,天地之间仿佛混沌一体,分不清楚。

门被轻轻关上,清晨的寒冷被隔绝在外。紫衣男子消无声息地走入,依靠在门背,深秋的凉意沾了他一身,卸下冷冽和凛然,他归于最初的散漫乖戾。

他微眯起黑眸,双臂环胸,眼底烁烁,宛若星点火苗在其中跃动,浅浅的气息,像是三月清风般拂过他的耳畔。

韶灵睡得很好,很显然,噩梦早已过去。

她慵懒娇弱地半趴着,乌黑的长发有几绺垂在胸前,云鬓散乱,是种他不曾见过的软媚风情,身下的薄毯皱巴巴挤成一团,灰色棉被也被踢到一旁,鹅黄色的裙子掠高,露出一小截柔白圆润的小腿肚子,像是闪闪发光的白玉。

他的行径并不君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就罢了,如今还明目张胆地打量着女子的睡颜。

随着她平静的呼吸,胸口暗暗有了起伏,再怎么看,韶灵还是个没长好的少女,那儿只是一片令人兴叹的平坦风景。

这一具精明世故的外壳之下,除了常人难以看到的悒郁隐忍外……十三岁,毋庸置疑,多多少少还是个孩子。

也唯有在无人深夜,她才会尖叫疾呼——

他勾起淡色的唇,寥寥一笑,眼底幽深似海,戏看多了,他居然好奇她卸下防备的模样……她最初的样子。

第一次遇到她,他本不想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兴许,他只想看看,她是否会活下来。

但她活下来了。

她给了他不少惊喜。

他身畔的人,大多冷面心冷,无趣木讷,唯独她不一样。

“原来你长这样啊……”他的笑意一分分聚涌而来,微凉的指尖轻轻触碰她的软嫩面颊,没有脂粉装扮,宛若四月天的桃花,吹弹击破,他低语,嗓音弱不可闻。

她这个年纪,总有令人恨不得扼杀的狂傲风华。

“醒来。”唇畔的笑意突地敛去,他低喝一声,双指用力,要将她的面颊捏出水来才罢休。指尖的力道霸道揉捏着娇嫩肌肤,痛得韶灵猛地惊醒。

她猛然坐起身来。天就快亮了,窗外透出灰白的光。

昨日遇着不少事,她太过身心俱疲,居然就这么沉沉睡去?!

她太大意。

韶灵起身拢了拢衣裳,匆匆洗漱过后,才跟在七爷身后下楼去。

脚步渐慢,她双手扶着阶梯木栏,缓缓蹙着眉头,环顾四周,不寒而栗。

好浓的血腥味。

自从经历了那次生死之外,她对血味格外敏锐,更何况这味道实在浓烈……她的目光凝在身前优雅从容的男人身上,紫色华服不染纤尘。

亦步亦趋,她压下心头狐疑,淡淡的白檀香钻入她的鼻尖,小时候她常常摸进娘亲的屋子,里头长年累月充斥着的便是这檀香中的上品——白檀。

娘常年礼佛,是最虔诚的信徒,效仿寺庙中用檀香燃烧祀佛。那个女子不止美丽娇弱,更给人平静祥和之感,宛若这一缕幽然清香,无欲无求。

而继母展绫罗,她热情的笑脸后……藏着的是何等的精明和贪婪!

韶灵清冷一笑,展绫罗跟继姐纪茵茵的生活,她并不好奇,只因,她总有一日会找到她们,何必操之过急?!

一路上嗅闻着那熟悉的清香,她眼底泛光,犹如身处青山古寺,跪拜在佛像面前,周遭余香萦绕,心中的疲倦,肩上的重负,几乎融化在摇曳的香火中。

只可惜,一模一样的檀香,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娘亲面善心善,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谁知天妒红颜,竟然连三十岁都没活过!若神佛有心,苍天有眼,为何会让娘这么早就死!

想到此处,她恨恨难消,无声冷笑,置于金色高台上那一尊垂眼睥睨天下悲天悯人的神佛,顷刻间在她的心中砰然倒地,碎成粉末。

她并非善男信女,不信上天,不信命运,只信自己。

她淡淡勾起红唇,七爷身上的白檀香,掩盖了空气之中的血腥味,抑或是……他身上沾染的血气?!他胸口跳动的,是一颗悲悯的佛心,还是一颗杀戮之心?

七爷察觉到她的步伐渐重,听她幽然浅叹。“主上让我想起我娘来了——”

闻言,他神色复杂地凝视着她,两人隔着几步距离,视线交汇,却最终归于平静。他不开口询问,似乎并不好奇她的家事,也不轻易被任何人,任何事而感动。

有好些人突然从街巷中仓皇跑来,扬声喊道,一刻间打破清晨的安谧。“城东竹林!大概在寅时,十来人械斗,没留一个活口,全都死了!”

“江湖人实在是好斗……又不知为何起了冲突,竟要人性命!”

韶灵对周遭的慌乱置若罔闻,直直望入七爷的眼底,那双眼里波澜不惊,眼神倾吐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狂狷和淡漠。他的双手干净纤长,身上没有任何刀剑,脸上也不带半分戾气。

她敛去唇畔的笑,怀揣着自己的心思,跟着他一起上马。

他俊美无俦,怡然自得地望向街巷上往来的百姓,晨光像是一层美丽的纱幔蒙在他的身上,高贵优雅的宛若天生贵族。

左右风景,皆不入她的双眼。

此刻七爷给她的感觉越是像佛坛上的白檀香般祥和平静,却越是令她想起那些汹涌血液之下的诡谲妖异。

到了半路,男子突然勒住缰绳,轻轻“吁”了声,调转马头看她,“下马歇歇再走。”

她轻轻应了声,放任两匹骏马停留在草场上低头吃草,七爷已然阔步走到了一汪清水前,俯身洗净双手。

韶灵懒洋洋依靠在草间树旁,淡淡睇着他将每一根纤长手指洗净,紫衣悠然迎风飞扬,白檀香若有若无,抚平她心中的起伏。

“为何带我来看他们被行刑?”

她转动着手中一根青草,半垂着眼,晶莹面庞上没有任何神情,低低呢喃,宛若自语。

“你若错过,必当悔恨终身。”他眺望着远方,如削薄唇边悬着一丝冷漠入骨的讥讽,却是一语中的。

哪怕不能手刃仇人,也要亲眼看着他们如此悲惨死去,方能解心头之恨。

他以为她还是当年那个可以一眼洞穿所有心思的九岁女孩?!

她的心是被仇恨腐蚀,可惜即便如此,她的感激并不麻痹她对七爷的防范。

“脸怎么红了?”他缓步走到韶灵的面前,眸子定在她的脸上,被他捏过的地方,还留着红肿痕迹,像是一抹胭脂,动人娇俏。他扯唇一笑,露出森然白牙,更显恶劣张狂。“这么娇气啊?”

贼喊捉贼,更是可恨。

“主上当我是软柿子般揉圆搓扁,反正韶灵也无处伸冤——”她脸上有笑,却是恨得牙痒痒。这两字,从来都跟她无关,哪怕在幼年,她还是宫家大小姐的时候,也无人说过她娇气跋扈。

韶灵自嘲的揶揄,显然取悦了他,七爷看着她苦于发作的神情,更是笑得放肆。

他许久不曾遇着能让自己开怀而笑的人了。

“你这辈子都只能让爷揉圆搓扁,因为爷买了你……”男子跟她一道依靠在树干上,扳过来她的肩头,垂首看她。他如此年轻,眼底却没有年轻男子的犹豫动摇,只有多年来累积起来的果断决绝,一刻间冷峻如冰,霸道坚毅。

四个字,说的她心中一跳。“你要认命。”

……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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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初养成 009 反扑七爷

她并不错愕,双目璀璨,一脸笑意。“若没有主上,怎么会有今时今日的韶灵?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别提救命恩德,韶灵本该结草衔环,至死不忘。”

“至死不忘。”七爷缓慢至极地重复着这一句,每一个字从薄唇溢出,低沉嗓音针尖般扎过她的耳廓,凝重冷肃的宛若不可告人的诅咒。

良久,他终于满意地点头,幽然感慨:“好,好极了。”

不知为何,七爷的话,却在她的心中钉下不安。

韶灵在大树下盘腿坐下,径自解开随身携带的水壶,扬起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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